万培回去了，他回了自己的车厢，把车厢锁上，站在墙角的人立马迎接了上来，因为受过损伤的原因，她说话不太流畅：“你，回来，了。”

万培说：“嗯，我回来了。”

女人叫芹芹，这还是万培取的名字万培给他取得名字，她从热水壶里倒了杯水送过去：“你承认了吗？”

万培坐了下来，享受着“女朋友”给他倒的茶：“没有，我很喜欢那个侧写师，想让他多陪我玩一会儿。”

芹芹总是把笑脸挂在脸上：“等他收到你的礼物，我们就可以进行最后一场狂欢了，能让所有人都看到你。”

万培也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嗓音也会冒出咕噜的声音，干涩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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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洱说：“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有妄想症的傻子在说大话，有一种人是我杀的，但我有病，我说的都是胡话的感觉。”

蒲遇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上帝为他关上一扇门，又为他打开一扇窗。”涂洱站在车厢门口抽烟：“他的说话方式残留儿童的痕迹，交流的时候，目光涣散，自卑软弱，声调又尖又细，没有男子气概，表面上看上去有问题，但他并不傻，相反，他心思缜密，观察力超群，他在和我对话是在兜圈子，这种俗称高智商凶手。”

万培的低智商成为所有人看他的标准，难怪别人觉得他在吹牛而不是炫耀犯罪，但封猎在吹嘘的背后能察觉到令人无法忽略的细节逼得他不顾一切地寻找证据。

万培开着车漫无目的游荡，寻找目标，集中车厢区是他狂欢的乐园，他高傲的姿态让他成为这里的王，处理着他想要的一切。

但他却用柔和尖锐、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松谈论，他把自己描绘成一个不自知的无辜者，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蒲遇又说：“所以你锁定他了？”

涂洱说：“我问过腾伟，他父亲以前会带着他去盗墓，他现在还在偷偷摸摸的干，他的鞋子很贵还很新，这里的人不像会买的起，目前是我的头号怀疑对象。”

蒲遇很信任涂洱：“既然他有辆车的话，我让小满看看两个小区的天网还有小区附近，集中车厢区离两个小区很远，不开车到不了，id查不了就对照片，只要他是开自己的车就一定能找到。”

说完蒲遇又担心的说：“但他有如果他真的有精神疾病，只找进入小区或者说在没有更确凿的证据前，他完全有理由用有精神疾病这一理由脱身。”

涂洱坐了气力啊：“他们早就见过，可能不止在社团活动中。”

涂洱说：“沈星星的自行车还在他的车上，你可以申请一下搜查令，把他家里检查一遍，特别是车上，但是他有洁癖，应该会很难找。”

“不是难找，是我们这里开出来的搜查令没用啊，要搜查也是我们跟着差局搜查，那是人家的地盘。”

“考验你社交的时候到了。”

“我谢谢你了。”蒲遇又问：“能用心理攻防那套吗？”

“很难，他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心理攻防，他不吃那套。”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很快就挂断了通讯器，他还有很多没讲，但是自己的脑袋胀的厉害，不想多讲话，就算说了，蒲遇也帮不到他。

挂断通讯器，他转了转脖子，长长的舒了一个气，这里的空气是真的差啊，他推开车厢进去，厨房的保姆和他的忘年好友倒是聊得不亦乐乎。

涂洱烦的很，整个车厢都是暴露式的两人一机器，连隐私都没有了，特别还是暴露在封猎面前，他还想躺着呢。

他关上车厢门，面无表情的说：“哎，你该下班了。”

封猎还没开口，自己的贴心小保姆就举起炒菜勺说：“封先生还没吃饭呢，小主人。”

封猎在旁边一唱一和：“没错，我还没吃饭呢，小主人。”

他叫小主人和宽仔叫小主人的感觉不一样，同样都是主仆，涂洱却有种角色对调的感觉。

……

对调？他在想什么？

涂洱觉得自己疯了，他深呼吸，等这个案子结束，他就申请换个搭档，荆辉远要是不同意，他就辞职，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绝对不能再和封猎呆在一起。

蒲遇回了办公室，刚坐下关小满就捧着电脑匆忙进来：“队长，陈升的邮箱有动静了，教父给他发了条链接。”

蒲遇立马喊道：“九段。”

站在他旁边的九段冷静道：“已经开始进行实时追踪了。”

他和电脑互联了网，加了追踪程序，教父发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开始进行追踪了。

教父和陈升的沟通向来都是文字形式，链接是怎么回事？而且他之前还以为删除言论会让这个叫教父起了警觉，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带着怀疑点开链接，网址打开，跳出来的却不是邮件内容。

关小满看着随着网址的点开，又跳出另一个网页，网页这中间的红色数字从十五开始跳动的倒数：“倒计时？”

九段这时候开口道：“这是信号器，根据信号来源和输出，接收对象在集中车厢区。”

蒲遇愣了一秒，立马站起来大喊：“打电话给涂洱！让他立刻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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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所有的电器设备都停了下来。

宽仔看着瞬间变暗的车厢，呢喃道：“断电了吗？”

他放下菜刀：“我出去看看。”

没了宽仔，车厢安静的可怕。

“嘀——嘀——嘀——”

涂洱顿住了，捏着书页没有翻过去。

封猎抬眸，和涂洱对视。

声音是持续性的，很弱，很耳熟。

涂洱脸色瞬变，扔下漫画书，迅速站起来大喊：“宽仔！跑！”

话刚说完，自己就被拦腰抱住，几乎是拖着往外跑，他的脚步跟不上封猎的速度。

封猎左手涂洱，右手顺势捞起宽仔，踩上栏杆，从二楼一跃而下。

砰！

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席卷而来，轰鸣的爆炸声震动了集中车厢区，碎屑和残片横飞。火光冲天，炽热的火焰在夜空中翻滚，将周围的一切卷入一片混乱。

车厢开始着火，烈火浓烟冲天而上，贴地的火舌舔舐着最近的物件，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室息的刺鼻味道，现场大乱人们四处逃窜，哭喊声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