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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洗澡水,是不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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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小姑姑!准备吃晚饭了!”

我正脸红着,从远处传来声音,我看了艾净亭一眼,而她眉眼含笑,轻轻挑了下眉,就往门口走,也没再逗我。

“我找了你们半天,开饭了!”星阑从前院走过来,表情激动,“晚上吃涮肉,特别香,我都饿了!”

“涮肉?”我听到了喜欢的词汇,蹦着跑过来,“铜锅吗?”

“比铜锅还好,景泰蓝小锅!”星阑露着白牙,“我最喜欢吃涮肉了。”

“有品位!我也是。”我冲他比个大拇指,“什么都比不过冬天支口锅子,热气腾腾的涮点羊肉。当然,还得多吃点蔬菜豆腐,健康。”

嗯,最后这句是因为艾净亭在才补充的。其实我最爱吃铜锅涮肉了,才不吃白菜呢。

“托你的福啊小姑父,”星阑一激动,吐露了嘴,结果看了艾净亭一眼,赶紧改口“啊不是,莫小姑姑。要不是我小姑姑说你爱吃这个,我爸妈都不会特意在家张罗,就出去吃了。这在外头吃涮肉跟在家那怎么能一样呢!”

“没错!在外头吃,忙活人,一点也不闲适。这在家吃,如果赶上外头鹅毛大雪,我这屋里却温暖如春,再邀上三五好友,配个蝈蝈叫,得,这就过上夏天了,那才叫意境呢。”我点头。

看着我跟星阑眯着眼睛畅想这样儿,艾净亭止不住的笑,伸手点了下我脑门,“得亏你们俩生活在新时代,不然就是那八旗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只知道享乐那种。还蝈蝈叫,要不要再给你配个美女,唱个小曲儿助兴?”

我看着她那好看的眉眼,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艾姐姐,我看你就挺美,要不……你给我唱曲儿?”

嗯,结结实实挨了个脑瓜崩。艾净亭嗔了我一眼,吐出两个字,“讨打。”

“要不……我给你唱曲也行。”我捂着脑门委屈巴巴。

“那倒是可以。”她笑,伸手帮我揉了揉脑门。

星阑看着我俩的互动,打了个激灵,“我还是吃饭去吧,狗粮要吃饱了。”

“嘿你这孩子,红包白拿了。不会说话你给我还回来啊,反正我没什么当长辈的自觉。”我冲他伸手。

得,跑了。

我拉着艾净亭往二院走,这四合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后院到二院还得路过她哥嫂住的三进院,也得有几步呢。

“艾姐姐,这涮肉……是你帮我点的菜?”我看着她,冲她乐。

“嗯,知道你喜欢吃。”她笑,“而且啊,喜欢在家吃。”

“你怎么知道的?”我诧异。

“之前跟你出去吃饭你就念叨过,雪天在家吃火锅看雪景,非说这样雅致。而且啊,你那小木屋,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她唇角勾着,看了我一眼。

“艾姐姐,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记得啊。”我看着她,凑过去亲在她脸颊上。

她轻轻挑了下眉,“也不是每句,只捡些重要的记了。你平时啊,话太多。”

“我这不是想当你的开心果嘛,我平时在外人面前话很少的。”我看着她,眨眨眼,“惜字如金那种。”

她笑,“那这么说……我更得好好回报你了。”

我看看她,莫名其妙的觉得她话里有话,所以决定转移话题,拉着她往前走,“快走吧,我饿了。”

她笑声很轻,我耳尖却又红了。

东厢房里飘着热气,圆桌上一人面前摆了一口景泰蓝小锅正咕嘟咕嘟作响。我的锅底是红枣桂圆枸杞药材加清水,而其他的人有紫菜小虾干和海鲜。哎?我容易过敏这事儿也传出去了?

“莫染,净亭,快来。”艾哥坐在主座招呼我们,“自己弄麻酱吧,这一个人一个喜好,就不帮忙了。”

我一看,喝,还挺讲究,九个小碗里装着不一样的东西,分别是麻酱、酱豆腐、韭菜花、虾油、料酒、酱油、葱花、香菜,还有一碗刚炸好的辣椒油。不是那种辣椒面做的,而是干辣椒剪成小圈,拿热油一浇。不辣,只增香提鲜。吃铜锅涮肉必备,没吃就亏了。

“这麻酱是二八酱吗?”我问。

“呦,挺会吃,必须是二八酱啊。”艾哥笑着回答,“八成芝麻酱,两成花生酱,都是去六必居买的,新磨的。”

我咧嘴,“怪不得这么香呢!”

调这个涮肉的蘸料,确实一个人一个吃法,我一般是五勺二八芝麻酱,配一勺半酱豆腐汁,一勺韭菜花,点四分之一勺酱油、料酒,再加一勺虾油。当然,虾油得拿虾头熬,做起来麻烦,没有的用蚝油也成。再配两勺辣椒油和香菜,一小簇白糖,葱你们自行搭配,我肯定是不吃的。搅拌均匀,喝,蘸皮鞋都好吃极了。

我飞快的弄了一碗,递给艾净亭,她却挑眉看着我,

“怎么……这小料……也跟螃蟹似的,自己调的比较有乐趣?”我小心翼翼的问。

“那倒没有。”她接过碗,“你滴到袖子上了。”

我赶紧低头,果然,刚才弄麻酱的时候蹭了一点在袖口,我赶紧拿纸巾擦了擦,还是留了个浅印。

“要不……我回去换一件?”我问。

她笑,“那倒不用,一会儿没准还得滴上呢。”

嘶,看不起我!

我正调着第二碗,蒋姨真好让星阑搀进屋,坐在艾哥旁边。我立马把这碗拿过去,“不知道您的口味,您先试试这个,不好我再弄。”我笑的乖巧。

“好孩子,你弄的,准好吃。”蒋姨笑的慈祥,“我老太太有福啊,你们这一个二个的,都疼我。”

“应该的蒋姨,”艾哥伸手把她的外套接过去,“您是家里的长辈,我们都是您看着长大的,不疼您,我们疼谁啊。”

按艾净亭的话说,蒋姨年轻时就在艾家做帮佣,一辈子没结婚也无儿无女,却拉扯大了她们兄妹三人,又带大了星阑。感情深厚,自然不用多说。而现在家里长辈都不在,只剩蒋姨一个人,艾家三兄妹也把她当作自己的亲长辈,养老照顾,哪样都没拉下过。

人与人的相处其实不那么复杂,你交付真心,对方也用真心回报。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也一直这样做。而在艾净亭她的家人身上,我也明白了,所谓血缘的羁绊,其实敌不过时间和真心。人非草木,对别人的用心,都是能被看见的。而这世间的爱,从不拘泥于一格。

这第三碗调料,我弄好后摆在了桌上的空位那。一样的碗盘,咕嘟冒着热气的锅。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我知道这是给谁留着的。

如果艾净亭的父亲看见我……会喜欢我吗?他会不会放心的把宝贝女儿交给我?这些问题让我有些忐忑。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回头是艾哥,他笑着说,“小莫啊,我父亲他,一定也会很喜欢你的。”

我也笑了。

第四碗调料,才终于给了我自己。回身落座,看见转桌上摆了不少东西,有牛羊肉卷,也有手切的鲜羊肉,也不知道是哪买的。林林总总又摆了不少海鲜蔬菜,肯定是给艾净亭预备的。当然,还有芝麻酱烧饼,吃铜锅必备的。总的来说,丰盛极了。

觥筹交错,大家举杯笑着说新年好。我偷偷看向艾净亭,她眉眼间那笑意轻松,我心里也跟着她快乐。人就是这样,在熟悉的环境里,总是会安全感更多些。而家对她来说,向来看得很重。而现在她熟悉的家里,多了一个我。

拿着酒杯,我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艾姐姐,初一快乐。”

她笑,“哪有说初一快乐的。”

“不仅仅是初一,以后的初二,初三,每一天,我都跟你说快乐,我要你一直快乐。”我冲她眨眨眼。

“那我要是不开心了,你就给我说段相声。”她唇角勾着,脸颊因为喝了酒,泛着粉色,娇俏好看。

“一个吻一段,童叟无欺。”我笑着说。

屋里暖的像春日,可惜外面没下雪,是仅有的遗憾。

毕竟是做客,我也不能太表现真我,没吃太多肉,倒是吃了不少白菜豆腐什么的。旁边坐着的星阑让我再次见识到了大小伙子的饭量,五盘肉啊,得有三斤多呢,他一个人都吃了。这孩子这么能吃,怎么不胖呢?

吃过了饭,我们坐在客厅,喝着蒋姨做的红豆糯米丸子甜汤,我悄悄的把方子要来了,打算回头给艾净亭做。聊了聊天,敲定了后续去意大利的行程。星阑这孩子画画的挺好,就是嘴笨,所以得先去读半年意大利语。这我才知道,艾净亭是会说意大利语的。

我勾着她手指,小声说,“艾姐姐,你会的真多,怪不得你意大利童话看原版呢。”

她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语言只是桥梁,它能带你领略更多的风景。莫染,有志者事竟成,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我看着她,“艾姐姐,你这又要教我做陶艺,又教成语、意大利语的,是铁了心要当我的老师,让我做个乖乖听话的好学生吗?”

她笑,在我耳侧轻声,“莫染,留在身上的印记会慢慢变淡,消失于无形。但我若是教你这些,那便谁也拿不掉,偷不走,更抹不去。你举手投足像我,待人接物似我,心心念念的,也就……只能是我了。”

这大概是我听过最霸道,也最甜蜜的情话。我看着她的眼睛,陷在这柔波中再难脱身。她唇角的笑意,眉眼的深情,轻轻柔柔的包围着我。我想吻她,可惜,四下有人,灯火通明。只好勾着她的手,在她掌心轻轻划着那老师二字。

她那唇勾着,“好学生,老师……一定好好教你,”

那眉眼里,满是正经。

夜色渐深,我们跟其他人互道了晚安,艾净亭带着我往后院去,还不忘回身,拴好了三进院和跨院的门。动作行云流水,让我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可她偏冲我眨了下眼,说,“莫染,这下你跑不了了。”

“我也没想跑。”我小声嘀咕,可耳尖却红了。

艾净亭的卧室也颇具古韵,床的四角有立木,系着轻纱帷幔,而梳妆台、紫檀衣柜,静立而放。墙一侧是一个装饰柜,看着就是老物件,上面摆了不少照片。我走过去,看到了幼时的艾净亭,惊讶的长大的嘴。照片上的人,跟我很久前梦到的……那个彷徨无助的小姑娘一模一样。

“我梦到过你小时候的样子,”我拿起那照片,轻轻摩挲过她的脸,“你说这,是不是就叫缘分。”

她看着我,那笑容好看极了,“嗯,这叫……命中注定。”

我环着她,脑袋蹭着她,跟她一起看那些相片。五岁的她,眉眼就透露着好看。而抱着她的父亲,英俊挺拔,气质儒雅。十二岁的艾净亭,和她母亲并肩而站,背景是那粉灿灿的桃花。艾净亭的美遗传了她母亲,同样的气质温婉,唇角带笑,有江南女子特有的灵秀。可她却又取了两方优点,比她母亲的小家碧玉添了几分大气从容。嗯,举手投足皆是优雅。

而后来的照片,背景变成了他乡,而人物,也只有她自己。眉眼里温柔仍在,却能看得一丝丝寂寥。我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艾姐姐,我回头给你多拍些照片,拿回来,都放在一起,让他们看看,美女,自小就是美女。而岁月,从不败美人。”

她笑,回身看着我,“那你也得在照片上,给我做对照。”

我终是能吻她,在她父母的照片前。而我私心想着,我的吻,或许能抚平她那些难熬的旧时光。

艾净亭轻轻闭着眼,那睫毛轻颤,回应着我。半晌,我俩分开,她眼波迷离,看着我,轻声说,“莫染,把衣服脱了。”

“啊?”我脸爆红,愣在原地,“这这这……太快了吧。”

她笑,伸手点了下我脑门,“想什么呢?你衣服刚才滴了东西,我得拿去处理一下,不然不好洗了。”

“哦……”我在内心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没事儿,我自己洗就行。”

她挑眉,言语间满是调笑,“说好了伺候你,我得服侍到位啊,驸,马,爷。”

得,这事儿是过不去了。

嗯,衣服脱了,有点冷。

嗯,虽然说是木桶,但是冷热水是自动的。

嗯,其实也不需要旁边有人服侍,毛巾架就在近处,一伸手就能够的到。

嗯,我站在浴室里,看着艾净亭的背影。暗红色的衬衣已经被她拿去处理袖口了,我穿着背心,站在浴室里颤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朋友们,不是我怂,真的不是。虽然我俩坦诚相见过不少次,但是洗澡这事儿一直是分开的。不像后来,当然,那就到时候再讲。说起来,我也挺亏。里外里让她瞧见好几回,而她,我却是没见到。当然,也怪我自己,脸红的像番茄,跟兔子似的只会落跑。

这桶……确实挺大,足够两个人进去。但是这话,说不出口,我只能独自脸红心跳。

抱着换洗衣服,我原地打转了半天,而艾净亭终于是把衬衣处理好了,拿着往外去。我趁她出门,喊了一声,那我洗澡了啊。随后飞快的闩门,还用手晃了晃。其实感觉加个锁比较牢靠,但是这老实木门只有门栓,也就只能将就。毕竟艾净亭那么正经个人,也不能把门踹开,我还是挺安全的。

于是乎我哼着小曲,先去洗了澡,随后蹦进了木桶。

艾净亭特别体贴,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玩具。几个橡皮小鸭子,还有小鱼、小海龟和钓鱼竿,里面带吸铁石那种,还挺好玩的。

我正甩杆呢,听见门口有响动,顿时汗毛直立。透过屏风,进来一个人影,回身又把门拴上了。我这才看见,这门不是没锁,而是在上下两端,我居然没看见。隔着氤氲的水汽,我看见那人正一粒粒解开纽扣,纤臂轻抬,把那衣服放在了衣架上。

我扒在木桶里,只露了个眼睛和脑瓜尖,不知是该出去还是不该。可我的衣服也在那,她不会看不见啊。心跳的很快,我只觉得更热。轻渺的烟,屏风的纱,让那姣好的身影朦胧起来,我看不真切。

光影是赋予美感的大师,而那剪影竟让我看痴了。闭着眼我也能勾勒出那轮廓,我用指尖描摹过太多遍。而记起的,不仅仅是那美景,更是她的眉眼、低喃。

小鸭子从我眼前飘过,被我烦躁的拨到一边,眼睛死死的盯着屏风后那身影。更要命的是,淋浴房恰好在屏风对面。

淅淅沥沥的水声像砸在我心上,因为距离远,那影像更是模糊。可我却又偏能清晰的感知到那手现在何处。是脖颈,锁骨……还是更远。

我觉得自己很像个色狼,羞愧让我把头埋得更低,直到呛了水。我咳嗽着,脸更红,祈祷对面那人没听见。可她的声音却透过水汽飘过来,清清淡淡,

“莫染,洗澡水,是不能喝的。”

“我……我知道。”我顺着气,平复着呼吸,“我没喝,刚才潜水来着。”

“在木桶里?”她笑,“那还真是挺别致的。”

嗯,要是在木桶里把自己淹着了,估计我就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那水声还在继续,我却不敢再看,回身老老实实的接着钓鱼。甩勾,吸住磁铁,然后伸手揪下来,扔进水里,重复一遍。

“好玩吗?”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一哆嗦,鱼竿差点没扔水里。下意识的转身,却又愣住。

“你……你……水……那个水……没关。”我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整话。

她挑眉看着我,轻声说,“嗯……忘了。”

随后转身,一步步,回到那屏风后。

再只听啪的一声,水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提问,莫小染和艾姐姐之间到底差了几个等级?请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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