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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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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执见皇帝似是阴阳怪气,并未惊慌,面不改色道:“臣只是实话实说。”

“好一个实话实说,朕今日,是头一次见你,可朕怎么觉得,朕早就见过你了?”

“陛下想必是认错了,陛下以前从未见过臣。”

“朕老糊涂了,所以才让你们一个个地都踩在朕的头上。”

一旁的宦官惊道:“陛下,您消消气。”

他虽然久病卧床,却也并非眼盲心瞎,反而耳聪目明,之前眼看着一个个的世家分夺皇权,之后看着不知哪里来的寒门“贵子”李执横空出世羽翼渐丰,他却无能为力,天底下还有比他更窝囊的皇帝吗?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女儿当皇太女,只是啊,高位之上,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的,即便他是皇帝。

“陛下,您若真的这般想臣,就不会今日让我入宫一见了,臣说的没错吧。”

“你倒有胆量,朕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你从底层爬到如今的位置,很不容易吧,想必不会就此甘心的,这么多年,你为吏部尚书,积累了不少自己的势力吧,你会借势,亦会用势。”

“臣为天下人而生,自当为天下人而谋,陛下,臣可以成为您手中的一把刀,您未完成的事,就让臣去完成。”

“但愿吧。”皇帝摆摆手:“你去吧,朕乏了。”

“臣告退。”

永哀帝瞧着李执离开朝露殿的背影,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一样那么脊背挺拔。

他对一旁的宦官道:“你瞧,他跟朕是不是很像?”

“确有些像。”

“但愿,朕没有看走眼。”

临了了,但愿他真的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说完,他只觉昏昏沉沉,眼前一片模糊。

宦官惊呼:“陛下……”

……

李执走出朝露殿,见安平还未离开,不仅未离开,她的手中还多了一个东西,她的旁边,站着年幼的太子,今年刚满九岁。

他未行礼,走过去,看着还不到他肩膀的太子,他俯下身,道:“殿下可记得臣吗?”

太子摇摇头道:“不记得。”

“没关系,日后就会记得了,臣会一直拉着殿下的手,殿下,可以信任臣。”

“真的吗?”他问。

小小年纪,他就已经有了当皇帝的特质:生性多疑。

“当然,臣发誓。”

一旁的安平道:“好了,李随之,你接旨吧。”

李执跨步与安平拉开距离,侧掀长衫,跪地,等待终将到来的圣旨。

安平拿起手上明黄色的圣旨,摊开来,道:“奉,大裕皇帝令,今吏部尚书李执,刚正廉洁,从善如流,朕倍感欣喜,特封李执为一品尚书令,内,通达政事,外,整顿兵马,望卿不负朕之所望,主者施行,钦此。”

一品尚书令,位同宰相。

李执如今的这股力量,皇帝已经按不下去了,他为吏部尚书,朝中多人受他提拔,人心非强权能改,所幸,李执非大奸大恶之人,他便也顺水推舟了。

他今日召他入宫一见,也是为了安自己的心。

李执非本朝的第一位尚书令,但却是永哀帝封的第一位尚书令。就这样,李执走到了除皇权以外权力的巅峰,由于永哀帝常年病重,皇权式微,权臣的权力甚至也可以和皇权抗衡。

今日的李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今年才二十七岁,为大裕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尚书令。

一品尚书令,意味着李执已不是一个单纯的文官了,他有了兵权,在其位,才能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

李执胸膛里的心汹涌跳动,他终于,又是尚书令了。

他欲接旨谢恩,同一时间,只听见殿内传来宦官尖锐的哀嚎声:“陛下驾崩啦!”

闻声,所有宫人皆跪下叩拜,或以袖掩面,或泣声低诉,为一代帝王的落寞而哭泣。

李执朝着朝露殿殿门的方向,跪着的姿势不变,双手交叠至额头前,俯身双手贴地,行叩拜大礼,口中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后挺直身板,未立刻站起来。

“陛下,您放心,您的江山,臣会替您杠起来,臣以自己的性命发誓。”

为天下人而生,为天下人而谋。

这就是他李执的宿命。

……

三日后,先帝龙御归天,举国哀悼,大裕迎来了为期一年的国丧。

太子即位,改年号永安为长庚。

安平公主为长公主。

李执为一品尚书令,尚书府改相府。

翌日早上,李执头戴紫金玉冠,用于束发,亦象征着他身为一品大臣的权势及威望。

金色绶带自然垂下,贴在青黑色带有白鹤绕云绣纹的朝服上。

再配上他的皓齿明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今日是李执第一次上朝,还未出家门,姜容卿就嗅到了些风雨欲来的味道。

今日是李执成为尚书令之后的第一次上朝。

姜容卿总觉得不安定,她在李执临走前,道:“郎君,我前些日子不舒服,就请了郎中来瞧,大夫说……”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真的!”

即便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了,可是他从他小娘子的口中,得知他们即将再一次迎来爱情的结晶,李执又惊又喜。

姜容卿点点头:“所以郎君,今日记得早点回来,帘姐儿,还有腹中的孩儿都想要爹爹陪在身边。”

腹中的孩儿还未成形,更遑论会有什么思想了,姜容卿是在隐晦的说,她希望李执陪在身边。

如今她的郎君身处高位,便要承担超于常人的责任,她身为李相公夫人,自然一样,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稍有不慎,不仅自己要遭人指责,更会连累李执。

如今的她,早就不是单纯的后宅妇人了,日后她会成为命妇,与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执一笑,道:“好,今日下了朝,我便回来陪你。”

说罢,他走了。

……

殿堂之上,九岁的少年帝王稳坐龙椅之上,眉眼中依稀可见稚气未脱。

安平长公主华服披身,坐在皇帝的身旁。

往下边望去,李执在最前位。

他的旁边,站着严太师,新帝的舅舅,便是国舅。

再往后,其他朝臣依次排好自己的位置,微微恭身。

严太师厉声一斥,打破了太极殿的威严和静肃。

“推行新政?”

李执面无波兰,连看都没看严太师的方向,铿锵有力道:“是。”

严太师气得胡子都红了,朝着李执的方向,用手指头点着他,数落道:“竖子!”

李执转向他,微笑道:“严太师三朝元老了,上朝的规矩不会不懂吧,陛下面前,竟然也也如此放肆吗?”

搞笑,严太师倚老卖老,仗着自己资历深厚,又是陛下的舅父,陛下还没发话呢,他先跳脚了。

严太师道:“陛下与臣是一家人,一条心,自然不会同意你这竖子的胡言乱语。”

“一家人?太师与陛下可同姓吗?”

“你……”

“严太师,你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若不是一家姓,自然不是一家人,我看您是老了,老糊涂了。”

“李执,你简直胡作非为,你尚书令的板凳还没坐热乎呢,你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须知,高处不胜寒,哪一日,你被赶下了位,人人践踏,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高处?太师,你向后看看,咱们俩,可处在同一个高处上,这句话,也适合送给你自己,你可要小心了,小心后浪推前浪。”

其他朝臣皆默不作声,听着李执和严太师你一言我一语,李执被封为尚书令之后,也不再藏匿锋芒了,与严太师彻底撕破脸,表明不和,两个人各自为营,各有倚仗,一山不容二虎,两个人注定你死我活。

“先帝驾崩之前,你曾入朝露殿探望,不定如何包藏祸心,见先帝病重,便蛊惑于他,才得了这个位子,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却堂而皇之地站到了太极殿最高处,天理何在,我大裕律法何在!”

“严太师,您此言差矣,太极殿的最高处是陛下,而非你我,你还是先冷静一下,且,你又怎知,先帝封我为相,不是为了制衡于你呢?”

“总之,我大裕律法是开国皇帝呕心沥血立下的,岂容你胡来,你要推行新政,那就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李执还欲辩驳,安平公主开口道:“好了,二位臣工稍安勿躁。”

又单对着李执道:“李相公,您的提议,暂时不予通过,日后再议,今日就先这样吧,退朝,各位臣工可以歇息了。”

“哼,”严太师把袖子一甩,瞥着李执,道了句:“寒门竖子,不可教也!”

而后,在众朝臣的注视下,离开了太极殿。

李执又看了安平一眼,也离去。

……

相府内,姜容卿逗弄着帘姐儿,却是坐立不安。

她手里拿着拨浪鼓,一晃又一晃,帘姐儿被逗的连连发笑,看着女儿的小声,姜容卿摸摸自己的小腹,安心了许多。

一晃,女儿都三岁了,如今她又怀了,也不知是男是女,高氏这几年也没再烦她,可是姜容卿知道,高氏定是一直担心着自己的肚子,她还未放下自己的执念。

时光流逝,因着帘姐儿无事,姜容卿对高氏的恨意也渐渐淡了,她的婆母到底是个俗人,不能不被世俗影响,像她这样出身底层的女人,生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自己无法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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