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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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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高湛升任端明殿大学士一职,素日往来的朝臣和门客们自然要登门庆贺,高家自知实权已失,一个大学士之位聊胜于无,因而不愿大张旗鼓,只在府中小宴密友,席间推心置腹,一起共谋前景。

容渊到时,高岷越正在厅堂与人推杯换盏,酒意微醺,见他道袍上浸透了雨气,忙命家仆拿崭新的来更换。

顷刻后,容渊再返厅堂,一身青袍白履,向在座十余宾客一一拱手。

“还未贺东岩执掌通禁司,来来来,今日老夫要亲自祝酒。”,高湛从主位上起身,高举台盏,以贵客之礼相待。

高岷越亲手拿起温好的执壶,往水青色台盏中注酒,将此盏让给容渊。

“多谢大学士,多谢归诚。”,容渊双手捧盏,仰头一口饮尽,琥珀色的酒水一线而下,顺着喉管暖至胃中,微微返辣。

厅堂上竖起东西两面围屏,金箔上的花鸟鱼虫刻画精细,形神兼备,四周巨烛泣泪,煌煌烛辉下,浮光跃金,宾客如置身琼阁仙境。

高婕妤盛宠多年,家中有此富贵也不足为奇,只是如今,高湛原本的算盘算是砸了,圣上才封赵兢为庆王,转眼就将其外祖高湛架空,这是未雨绸缪,防患高氏成为下一朝的吕氏。

席间有人说道:“东岩怎么才来,今日人总算到齐了,咱们一起向大学士敬酒。”

“大殿下封王,高公又升任端明殿大学士,可谓是殊荣泼天,在下以酒代贺!”,兵部郎中马春芳是高湛的人,如今护身符离了兵部,他的处境也未免飘摇。

高大学士啜饮祝酒,而后抿唇道:“诸位心意,老夫岂会不知,只是才德不配高位,承蒙天恩忝居一品学士,老夫实在是于心有愧,于力不足。”

话音淡淡,意味无穷。

容渊眼风扫向众人,见强颜欢笑者居多,气氛一时沉闷。

他笑道:“在座都是老熟人,向来同进同退,高公此后若有驱使,我等义不容辞,定当甘苦与共。”

马春芳声音粗哑,附和道:“对对,我等甘苦与共,任凭高公差遣!”

又一名学士装扮之人接连说:“只要有庆王殿下在,大学士尽可高枕无忧。”,言毕,人人点头称是。

高公颔首:“潞时言之有理,只是殿下年幼,需得有人扶持,老夫如今脱离六部,更是远离中枢,对殿下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任潞时是牒试官,目前在兵部做职方郎中,他虽治学不行,从未中过试,却以读书人自居,不愿提及自己是高官子弟出身。

对这种后台硬的子弟,高湛向来悉心笼络,委以重任,因此任潞时在兵部也算顺风顺水,一路扶摇直上。

任潞时黯然,又道:“高公目前只是一时之困而已,庆王殿下早晚要入朝理政,到那时自然要倚仗自己人。”

容渊见机说道:“我与潞时所思甚同,大学士不妨放宽心,只要扶保庆王殿下,让殿下能顺利晋皇太子位,到那时一切便会柳暗花明。”

任潞时向容渊点头致意,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意思,说道:“扶保庆王殿下乃是扶保正统,我等义不容辞。”,说完他高举手中台盏,倡议在座各位一同畅饮。

高湛面上终于有了红光,他承情与众人饮尽盏中酒水,而后又逐一与众人推杯换盏,待酒意上头,半醒半醉时,便令儿子替他招待贵客,脚步沉沉地在家仆的搀扶下退席。

家仆送来热水浸过的巾子,高湛覆在面上,热气腾腾的熏了半晌,遂恢复了舒畅,他令家仆回到席间,请容渊来帮忙鉴别新收的金石和山水画。

家仆返席,喁喁低语向容渊说了家主之请,高岷越见状,便知父亲有事要与容渊商议,便在席上说:“家父最近新得了些书画古器,甚是喜爱,早就说想请东岩一同赏鉴,你便去吧。”

容渊站起来略辞了众人,随着家仆穿出厅堂,一路折入了后堂。

书房外曲景幽深,奇石嶙峋,花木葳蕤,此时天色稍霁,阔敞的廊庑里置了张胡床,高大学士对着景致侧卧其上,阖目意态酣然。

听见声音,他笑容满面地睁眼,说:“东岩今日可饮得痛快?”

容渊客气道:“这是自然,每次到府上,都是高谈阔论,尽兴而归。”

高湛起身换了个姿势,坐在胡床上,又挥手示意家仆退下。

容渊不动声色,靥上的笑意加深。

“咳,”,先是一声长叹,继而面色变苦,高湛丧着眉,说:“东岩啊,你刚才的话,让我心中不安。”

“大学士何以不安?莫非我说错了话,若有偏颇之处,还请见谅。”,容渊缓缓道。

高湛摇头,“方才东岩说只要兢儿顺利登上皇太子之位,一切便会柳暗花明。”,说完目露惆怅。

容渊似是愕然,“大学士的意思是?”

高湛说:“顺利二字,说得容易,实则难如登山。圣上虽仅有一子,可当今太后却生了三个儿子,昌王和梁王都是宗室。”

此言一处,二人默然,容渊低叹:“吕氏手握大半个煌都,在朝中权柄熏天,怕是不愿放权,庆王殿下将来即使登上大位,怕是也有一番苦斗。”

高湛溘然悲苦,道:“只怕吕望祖不会让兢儿顺利继位,他又怎么肯放下权柄!”

容渊察他胸中愤懑,顺着他的话意道:“吕望祖枭心鹤貌,居心叵测,以往又嫉大学士之才,自然也对庆王殿下有些忌讳。”

“正是这话,东岩,你久伴圣驾,对有些事看得更深,他吕望祖岂止是嫉老夫之才,他简直恨不得生啖了老夫!当年在枢密院迭遭他吕望祖暗害,若非多留几个心眼,老夫早就被吞食殆尽了。”

容渊眉心一跳,惊道:“大学士此言,实在令人胆颤。若事已至此,那请恕东岩冒昧,恐怕有吕望祖一日,庆王殿下就不可能成为皇太子,高氏也难有出头那日。”

高湛颔首:“无妨,若非自己人,又怎会直言?东岩,你常在圣上跟前,自然知道如今很多事,连圣上都做不了主,包括此次杖责,以圣上惜才之心,怎会如此重罚于你?还有后宫那些事,圣上让兰儿掌中宫之权,分明早就有让兰儿取代坤宁宫之心,可最后呢?又让太后打了脸,让兰儿在后宫抬不起头来,就连郑翰林家那个尊卑不分的小娘子,都敢污蔑她是妖孽祸水!”

他顿了顿,又道:“如今圣上封兢儿为庆王,应是在为将来封皇太子一事做准备,可据我所知,吕望祖已经派人去封地联络昌王和梁王,让他们送适龄子孙到煌都,这其中包藏的狼子野心,我想求东岩让圣上知晓!”

容渊面上心惊肉跳,问:“吕望祖真的让宗室子弟进煌都?此事太后是否知情?”

高湛咬着牙,一拍胡床:“只怕也是太后的意思!”

两人皆是一窒。

容渊似是下定决心,说道:“此中厉害,我定会提醒圣上警惕。”

高湛热泪滚眶,喉中哽咽道:“多谢东岩援手,有你在圣上身边,老夫和归诚都能安心不少。”

只要能让赵显知道,如果有他高湛在朝堂上长袖善舞,替他制衡吕望祖,吕家势必会受掣肘,那么他高湛的外孙也能顺利登上皇太子之位,将来昌王和梁王便没有可乘之机。

赵显当年赢了亲兄弟,登基御极,难道他甘心将来皇位落入兄弟和侄子们之手?

容渊知道高湛所图无非兵部尚书一职,便提醒道:“圣上刚晋升了大学士的品级,若无意外,那么在短期内,甚至一两年,都不会再动您的位置。”

听话听音,高湛火速抓到了弦外之意,“若无意外?东岩,你的意思是,得有意外,老夫才能重获实权?”

容渊抿唇,颔首:“大学士英明。”

“意外”二字的含意,变幻无穷,许是他吕氏倒霉,许是我高氏走运。

思及此,一双浊气的眼中泛起异样光彩,高大学士两颊酡红,微微咧开了嘴,下颌往下掉了掉。

他握有证据,能揭开二十五年前那桩通天的秘辛,掀起朝堂上的惊涛骇浪,吕望祖正是因此要除掉他,事关满门性命,捅出来便是你死我活。

圣上受制于吕氏,若时机成熟,那么借此反杀吕望祖,圣上便会让他成为新的朝堂肱骨。

高湛的心里荡起了涟漪。

*

坤宁宫。

余绒儿一身小黄门的灰袍,水灵灵的细眼耀着光,站在寝殿的云母屏风前,一五一十地回禀目前的要事进展。

“一千份通关文书已经命暗哨送往银州,我们要带回陇西的财宝,还有我南下平江府购置的一万石粮食,两千石盐、五百车绫罗绸缎,一共分成三十二路人马,扮作行商,同时出发往梓州、昉州、瞿州、邑州,先进入陇西地界,再北上运往陇西州汇合。”,

萧芙白瞅着呱呱不停的余绒儿,抿唇而笑,说:“料理得不错,派往银州的人可知轻重?”

夏筠、佟芳、邱杏听了,不约而同地屏息睇眼过来。

那是最紧要的差事,只有凌焰能来,她们才能从煌都顺利抵达陇西。

余绒儿作憨厚一笑,道:“主子放心,去银州的人是我精挑细选的,断然不会中途出错,再说携带文书又不起眼,比运粮运银那些事儿简单多了。”

夏筠拍了拍脑袋,叫了声哎呀,人人侧目,余绒儿戏谑她:“大总管又有什么吩咐?”

夏筠认真道:“宫里这些东西怎么运?主子带进宫的嫁妆可值几万两呢?”

当年萧芙白厚嫁入煌都,除了在城中购置的资财、田产、商号外,还带来不少稀世珍品,其中一对二尺高的和田玉狮子通体莹润,令人叹为观止,玉石摆件、珊瑚摆件、各色金银珠宝更是不胜其数。

人人凝眉发愁,显然都不舍得。

余绒儿也一筹莫展,从宫里带些小东西出去还行,大件决计难带走。

萧芙白立刻说不要了,“随身可带的收拾好了送到宫外,其余的都留下来吧,到时只要人一出宫,便立刻出城。”

还是夏筠出了个主意,说:“吕娘子常出入禁中,她若是带着物件出入宫门,应该无人敢查问。”

余绒儿激动得搓手,“对对对,吕娘子肯定有办法,我怎么把她忘了!她府上的车驾宽敞,正好能放那对和田玉狮!”

萧芙白坐在矮塌上,低头在錾金圆盒里拨弄,欲挑几对大小品相接近的,让后苑作的匠造缀在她新作的凤头履上,闻言抬起头来,不可理喻地问她们:“这事儿要是让姝英知道了,太后那里她要怎么瞒?”

“姝英为了帮我,定会守口如瓶,但她毕竟姓吕,知道了岂不是左右为难?”

说的也是,余绒儿泄了气,脸上俱是痛失几万两的怅望。

夏筠坐过来,帮着她一道选,把相近的珠子往她手指尖下推,方才说道:“若是吕娘子愿帮主子,出宫一事便更容易些。”

余绒儿蹲在跟前,双手支颐着脸盘,看她们选珠子配对,一心只想怎么把宝贝运出宫去。

“不可,我不想她为难,再说这宫里该换的人都已经换好了,照计划行事,不会有差池,把姝英牵扯进来横生枝节做什么!”

夏筠欲言又止,最后求助地望着其余几人。

余绒儿两只小眼发贼光:“带不走的不如带去东华门卖了?”

佟芳冷笑一声,谁都不搭理,转身出了寝殿,留下一句话:“我去柏婶那里看看。”

萧芙白从装满真珠的盒子里挑了十对硕大的珠子,一把簇握在掌心,青白光晕染了莹洁的肤色,有一圈柔旖的光。

“就这样吧,送去给匠造,这宫里的手艺比陇西的要好,省得我到了陇西没有合心意的鞋穿。”

邱杏走上前,接过这一捧珠子,珠碰曳响,颗颗如拇指大小,色泽高贵冷艳。

“别拿手捏,用布包着。”,夏筠叮嘱她。

蹲在地上的余绒儿贼眉鼠眼地打趣:“你手劲大,要是捏着走一路,弄不好都成了齑粉。”

邱杏捧着宝贝,先小心吸了一口气,吐出来后才骂她:“脑袋被牛蹄踩了,痴心妄想!还想去东华门卖主子的嫁妆!”

余绒儿不服气,粗声问她:“那你有什么办法?”

邱杏转身到屏风前,在三足高几案上寻到一块丁香色的丝帕,摊开后将珠子都包好,揣进袖中,再挤出两个装满坏水的深酒窝,对余绒儿说:“你走之前都砸了,别便宜了煌都!”,说完拔脚便溜。

萧芙白笑得倒仰,只听余绒儿狠狠道:“呆鸟爪子!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等我练好了功夫再收拾她。”

旁边坐着的夏筠幽幽补了一刀:“只怕是没有那一日了。”

余绒儿四肢不协,平衡性差,同手同脚是常事,主仆几人走湖心的圆石路,她都能一脚踩进水里,让人捧腹。而邱杏呢?提起身形,足尖在湖面连续点水,长脚鹭鸶似的就翩然飞过了小湖。

萧芙白点头大笑。

余绒儿愤然起身,“我先弄点不起眼的去东华门,看有没有人出手。”

说干就干,余绒儿管着皇后的值钱家当,先择出些琉璃摆件,一对尺高的五彩琉璃瓶,一套绿琉璃十二曲长杯,用不起眼的竹箧装了,又叫来两个十二三岁的小黄门,抬去东华门贩卖。

自己负手等在背人处,没过多久,还真有眼光厉害的买家停留徘徊,一番讨价还价后,以一千两的价格成交。

此计可行!

余绒儿前一阵忙完了宫外的事,正好腾出手来做这档子新活路,东华门是禁中交易之地,偶尔有手头紧的閣分娘子找眼生之人来此处出售珍玩,有人捡漏也不足为奇。

一切顺风顺水,余绒儿陆续出手了四五千两的货,算计着出宫的日子,她预计可以捞回三四万两银子。

却不承想几日后,绿琉璃十二曲长杯又出现在了坤宁宫。

吕姝英命人打开精美的黑漆描金檀木箱,坐着冲里面努努嘴。

在场的萧芙白、夏筠和邱杏一探头打量,纷纷成了哑巴,互相对个眼色后,夏筠笑着说:“这套绿琉璃杯跟主子的那套倒是十分相像。”

萧芙白眨眨眼,浓睫忽扇跟小扇子似的说:“确实是像,不过细看也有不同。好几年没拿出来用了,乍一看还以为是我宫里的。”

吕姝英不好忽悠,她的眼力是自小在好物件里泡透的,凡是过了眼的,她第一眼就能认出来,听见主仆几人遮遮掩掩的不说痛快话,她皱着眉尖,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坤宁宫又缺开销了?”

见萧芙白说不出话,她索性说:“白白,你若是缺银子,我这里有,作甚么要变卖这些物件?你缺多少?我让人立刻去取。”

萧芙白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你,非要揭穿我,那么大的后宫,哪里的用度腾挪不开了,她们拿手里的东西周转银钱,也是经过我点头的。”

夏筠站在旁边,扯了扯她的袖子,被萧芙白侧身一巴掌打开。

吕姝英疑惑地望着沉默的夏筠,目光又转向撇着嘴的邱杏,问:“到底缺多少?我手里的现银只有两万,可够你补亏空的?”

见她一脸仗义,萧芙白笑着走上前,拉她单独去后殿的廊庑里说话,边走边狭捷道:“不够,她们说至少十万。”

吕姝英被她拉着,脚一软,颤着声音问:“多少?那,干脆回去把我的东西也当掉一些,给你应急。”

“也没那么急,咱们到外面透透气,我慢慢告诉你。”,萧芙白计划在一个月后出逃,她多少想给吕姝英一些交待,等将来回想时,也不至于怨怪她的不辞而别。

“白白,后宫那么大的亏空,是不是高氏前段日子闹出来的?赵显他知道吗?要不然我去求姑母,让她来想办法,你别委屈自个儿。”

萧芙白孤身入煌都,在宫里还受到赵显厌弃,无论她做对做错,在吕姝英看来她都没错。

“也不都是高氏,总之这事儿你帮我保密,太后那里别让她老人家添烦恼。”,她按着吕姝英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平日用的绣垫上。

高氏掌权半年,确实有些地方入不敷出,亏空也是明面上有的。萧芙白重新接手以后,还没来得向她问训。

“你别替她遮掩,高氏那个穷心土疙瘩,花银子流水似的,定是她做的祸,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你就该让人搬空昭宁殿,让她自己堵窟窿,再说不还有赵显吗?搬空了高氏,他自会拿私库来填坑的。”,吕姝英说得上头,索性要亲自陪她去,催促道:“走,你是皇后,罚她一点银子而已,她若敢当面放一个屁,我就代姑母收拾她。”

萧芙白按不住她,急得脸发红,一个劲地拦:“没的去招惹她做什么,回头赵显又该来坤宁宫警告我了。”

“什么?赵显他为何警告你?”,吕姝英听后站稳脚跟,脸色沉下来。

萧芙白神情尴尬,说:“兴许是他有所误会吧,那日我分明没有诋毁高氏之意。”

“他又是为了那个土疙瘩?行,那趁他今日困在勤政殿,咱们就去昭宁宫好好出一口气!”。吕姝英反手拽了萧芙白,大步冲在前面,她个头比萧芙白还高些,大长腿一迈,萧芙白只能踉踉跄跄跟着她小跑。

邱杏和夏筠正挤头嘀嘀咕咕,“这套绿琉璃好出手,索性我给余绒再送去。”

夏筠甩手拍她,“万一再给人认出来,尝鼎一脔,查到咱们的计划怎么办?”

说完便看见吕姝英拉着萧芙白一阵风地从廊下过,急慌慌朝着殿外去了。

“还不快跟去?”,夏筠一戳邱杏的脑门。

邱杏噌地移动身形,三两下追赶上了二人,不解地问:“主子要去哪里?”

吕姝英瞪大眼:“昭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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