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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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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妾在宫中人人喊打倒不要紧,只是连累兢儿颜面扫地,妾实在是忧心如焚,求圣上近日常去看看兢儿,让他心里好受些吧。”

黑漆花腿桌旁,高婕妤眼泛泪光,秀致的眉梢眼尾揉得通红,楚楚可怜地跪伏在地,头枕赵显的膝头。

赵显摩挲着她乌黑锃亮的发髻,惫怠地说:“朕下午去看过兢儿,同他说了一会儿话。那孩子过于顽劣,太傅颇有微词,你平时也该紧着些,莫太由着他的性子。”

“圣上,”,高婕妤的嗓音刻意掺揉着媚意,“兢儿是有些顽皮,不过那聪明伶俐也像极了圣上,妾怕拘得太紧,反倒误了他,至于太傅那里,妾明日就让人准备好礼送到太傅府上,求个宽待。”

“况且,兢儿他已经知事了,妾如今也不光彩,他又极孝顺,偶尔耽误了学业也是有的。”

赵显想了片刻,道:“罢了,学业要紧,朕有空便去看他。太傅那里你要多费心思。”

伺候的宫人恭身走到殿内,回禀:“圣上、娘子,秦宝林来了。”

高氏见罪于太后,一心笼络赵显,又恐自己一人之力不足,便起了提拔新人之意,秦宝林弹得一手好琵琶,正适合见缝插针地哄赵显高兴。

赵显不甚在意,问:“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

高氏撑着他结实的腿,悠悠站了起来,道:“妾让她来抚一曲,为圣上纾解疲乏。”,说罢对宫人示意。

宫人却步去请秦宝林,只见一白衫女子系着面纱,琵琶横抱,身姿绰约,拜倒在殿前:“妾见过圣上。”

“秦娘子有礼了,起身吧。”,赵显透过面纱,大致能见形容轮廓,颇为不解道:“为何要遮面?”

秦宝林坐在绣凳上,眼波涟漪,泪意盈睫。

高氏善解人意地代她回说:“秦娘子在坤宁宫受罚掌嘴,怕是伤还未愈,是我考虑不周,以为秦娘子已经痊愈。”

一听坤宁宫,赵显怒意上脸,大掌拍在桌面,“萧氏大不敬,对朕如此,对朕的人更是如此。”

温柔小意的秦宝林忙添把火说:“是妾运气不好,惹得坤宁宫不痛快,妾今日为圣上抚一曲妙音天舞,请圣上消消火。”,说罢素手按弦,婉转拨弄。

高氏又亲手端来酸甜的梅子冰雪,喂到他口中,赵显方才褪了怒色。

赵显爱吃冰饮,尤其是夏季,一日几盏冰雪下肚方才畅快。

玉珠落盘,美人在侧,琵琶声配着梅子雪,抹掉了帝王眉间的阴郁。

一曲红绡不知数,赵显厚赏了秦宝林。

次日,高氏所生之子,十岁的赵兢,被封为庆王。

太后降高氏品级,圣上给赵兢尊荣,母子二人有得有失,高氏也算满足,紧跟着,高湛便由兵部侍郎擢升端明殿大学士,品级与左仆射齐平,高家父子顿时惊慌。

兵部尚书一职空置半载,高湛任侍郎多年,本该补上此缺,兵部尚书手握大权,乃六部实职,而端明殿大学士五日一朝,连面圣都得数日子!

高贵妃愚鲁,不明其中厉害,只知父亲升官却如临大敌,她便也浑噩没了方寸,在后宫只知一昧讨好赵显,行事漫无权衡,私下无人时甚至还神神叨叨,不着四六。

萧芙白开始勤快起来,见天往慈宁宫跑,她做不了贤妻,孝媳却当得好。

太后虽叹惜她与儿子不睦,却又十分欣赏她的傲性,跟她年轻时一样的高高在上。

连日闷热穿插大雨,煌都窒闷潮湿,为防毒虫鼠蚁,家家户户悬挂艾草,用香料药草制成熏香,缝入香囊。

宫里也大张旗鼓,各宫娘子们争先向太后和圣上送来自己配制的熏香,各色绣工出众,玲珑别致的香囊也源源不断地送往坤宁宫。

萧芙白把那些香囊分给众人,又选了夏筠替她调制的天香香囊,巴巴地献给了太后,换得吕太后夸她“兰芷蕙心”。

后宫各处在她手里服服帖帖,佟芳和邱杏平时出入宫门、调度城中暗哨也更为便利。

是日接容渊消息,一千份通关路引已备好,要皇后亲自来取。

萧芙白本不欲见他,此人变脸又快又难看,在赵显面前他七窍玲珑,八面来风,笑得跟彩旌似的招展,平日待同僚却寡言少语,性子冷沉,那日撕破面具后,又见他一脸恶相,从皮肉到骨骸都鬼气阴森。

可邱杏传来原话是“臣只能面交皇后殿下,旁人不予。”

萧芙白只得忍着恶心,出门接恰。

破风阵雨,天色灰冥,翥凤阁矗立在云烟雨气间,雨丝从镂花窗扑进阁里,贴在面靥,湿哒黏腻。

邱杏站在窗外阑干旁,披雨眺望着东华门外,密密的眼睫托着一层细雨,目光如隼锐利。

萧芙白等了半刻,一时不见他来。

“莫不是有阴谋诡计?”,夏筠侯在一旁。

萧芙白斜乜着她,“就算有,邱杏在这里,又有何惧,楼下还有佟芳守着。”

夏筠微笑:“不知道余绒的差事儿如何了?”

余绒儿负责管理殿下和萧家在煌都的资财,她们要出逃,明面上的产业财物都得处理干净,转为暗中持有,最近她一直在宫外,将一众宅邸商铺变卖,转几道手,换在留守煌都的属下名下,这样既能不断绝殿下在煌都的财路,也能借此获得煌都的消息。

“她成日扮成黄门,在外面施展手脚,这煌都的明眼人肯定都在猜,是哪个閣分娘子正老鼠搬家,把产业藏起来呢。”,萧芙白信得过余绒儿的能力。

夏筠说:“神龙见首不见尾,等见着她我再好好问问。”

二人随意说着闲话,只听窗外脚步声变重,咚咚声连着履底踩水的嘀嗒声,邱杏瞬间闪身进屋,对萧芙白点头:“主子,他来了。”

萧芙白垂了垂睫,说:“今日你们不用退下,一起看他耍什么花样。”

夏筠在一旁抿唇,绷直了身子,邱杏背手立在她身后,磨刀霍霍的模样。

佟芳很快带着容渊上了楼阁,依旧是一身纸白的道袍,头上包着半旧幞头,雨丝浸在衣衫眉眼,水色冷亮,润出玉山风流,但他眉间萦绕一团黑气,似随时吐信的毒蛇,有趁人不备要人性命之危。

眼风随意一扫后,容渊落坐对面,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裹的物件。

萧芙白身子后仰,无意地拉开二人距离,她问:“请问大人,东西带来了吗?”

话音未落,容渊手里的物件从对面抛掷而来,砸在萧芙白面前的燕几上,被邱杏一个漂亮俯身,捞在手中。

“大人很讲信用,多谢。”,萧芙白脸色冷下来。

容渊皮笑肉不笑,回答:“殿下客气了,臣答应的事定会办妥。”,说完却是话音未尽的表情。

萧芙白耐下性子与他周旋,“大人还有话指教?”,指尖敲击着玉石几面,哒声轻脆。

“这一千人进入大永以后,还请殿下严加约束,莫生是非,另外,若是被人发现其中掺假,那臣对此,可是一无所知的。”,他敲打回去。

萧芙白心里嫌他啰噪,面上维持着礼节,“这是自然,这一千人奉密令行事,必须要掩饰行踪,岂会弄出是非,惹人去查他们?若他们被官府察觉,此事也与大人无关。”

“殿下深明大理,倒是臣多嘴了。”,话虽如此,嘴角却饱含轻蔑。

“若大人没有旁的指教,”,萧芙白做势要起。

“莫急,外面风雨不明,臣还有一事不解。”,他施施然抻长了腿,打断她的话。

见他不逊,邱杏挑眉瞪来,手扶向腰间剑柄,萧芙白摆了摆手。

“无妨,大人与我并非主仆,无需如伴驾一般谨言慎行。”,萧芙白话里也含着刺。

“说吧!”,她柔声乜眼向他。

“殿下要运走的是人还是银子,或是粮草?”,容渊语调轻扬。

“大人为何关心此事,难道有什么说法吗?”,萧芙白语气徘徊,不知他何意。

容渊狷邪一笑,眉宇间那股黑气迅即散逸,若雨后山岚,清新盎然间点缀着几许冶艳。

“臣有办法,可免殿下周折。”

“噢?如何免此周折?”

“永兴军节度使任光毅受吕相指派,此人收钱办事,又有吕相做靠山,很有一番作为。永兴府毗邻陇上之地,俯仰承陇西军鼻息,殿下若想拿下此人,臣可以从中出力。”

“你是说,可以让任光毅打开永兴的门户,让我随时过路?”

“殿下英明。”

“容大人是想问我陇西几时造反,好去向圣上邀功吗?”

萧芙白怎肯轻信,容渊此生只忠于仇恨,与虎谋皮,随时得有翻脸的后手,他会那么好心?

辰宁之貌显得精光妖熠,容渊大笑道,“殿下过虑了,我的把柄都攥在殿下手里,何况陇西军若能长驱直入,取得煌都,也算是提前替我报仇,了我心愿。”

萧芙白眼里射出寒芒,“别跟我耍花样,任光毅是吕望祖的人,当今太后姓吕。”

“看来殿下与臣相知尚浅,彼此不够信任,不过臣既然提出此议,还请殿下再行考虑,早晚对殿下有用。”

萧芙白看不透他此议背后的意图,出逃在即,她不可能咬钩。

“好,我答应你,但那是以后的事儿。”

“再额外给你送个礼,昭宁宫里不干净,有巫蛊出入,想必凭大人翻云覆雨的手段,能让高家倒霉的日子提前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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