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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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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滴撒,旋律不一。

客栈。

李丹忱先后探查过客栈的一二楼然而,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那一楼的桌上,还有尚未清理好的茶杯与酒。

李丹忱没有在意。

巡视一圈,无线索之际,他只好往后院而去,想看看有没有其它可疑之处。

后院。

后院乱糟糟,门旁树立着的耙子,逐渐被青苔覆盖。

这里的血腥味有点重。

站在不远处的李丹忱眉头轻蹙,强忍着不适,耐着性子,抬脚迈步走了进去。

武器洒落一地,没有落地的空出。

——这后院,是多久没清理了。

李丹忱不免心想。

扫视一圈,李丹忱的眸光停留在那柄插在墙角的宝剑上。

他专挑干净处,走至墙角前,蓦然顿足,伸出修长的食指,轻捻着剑柄上的剑穗,轻嗅剑穗上沾染的泥土,眸光一沉,嘴角微勾:“有趣。”

这柄剑是兵部尚书余姚的兵刃。

李丹忱曾在之前狩猎的宴会上见过这把剑,包括这把剑的剑穗,是他亲眼看着帝王送出去的。

然而,这把剑与剑穗同时出现在这,他倒是有点好奇,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怎么连余姚都要掺上一脚。

李丹忱蹲在地上,仔细翻看地上散落着的物件,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某处。

那是一块玉佩。

上面刻着‘执令鬼差,林筝’几字。

刻字之人似是不怎么熟练,几个字歪歪扭扭的。

李丹忱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抬起手,抚摸着玉佩上的凹凸处,若有所思。

执令鬼差林筝——不是被父皇当场斩杀了么?

为何逝者遗物还会出现在这?

且,执令鬼差创始人是父皇,可实际掌管他们的人,却不是父皇。

李丹忱眉头紧蹙,心里隐隐泛起一丝疑惑。

就在这时,李丹忱突然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的回头望去。

然而,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不禁苦笑。

这里早被官府封了,皇兄与卓言或许还在客栈,除自己外,怎会有除他人出现?

未免太过警惕了些。

他叹息摇头,起身,拾起地上掉落的玉佩,放入袖口中,转身便往外走。

“小公子。”

一道清冽如春风般的嗓音传来,李丹忱脚步一滞,猛然转身望去,只见一名穿着灰袍、面容俊秀的男子负手走近。

不是,竟真有人来这。

李丹忱疑虑,抬眸看向男子,只见,男子身姿挺拔,面如冠玉。

虽不及皇兄那般的绝世容颜,却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见状,李殇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眸,打量着男子。

这男子,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仿佛是,在哪见过。

“不知这位公子是......”李丹忱微笑询问,语气平静,丝毫没有被陌生人撞破行径的尴尬。

男子看着他,缓步走到他跟前,低眸望着他,轻笑道:“小公子可否将方才拾起的玉佩,还于在下。”

李丹忱瞬间警惕,眸中闪过丝丝缕缕的震惊,这玉佩是他的?

可他分明是林筝的。

男子见人不答,眉眼弯弯,不由得掩唇轻笑,微微躬身,拱手解释道:“在下姓苏,此玉佩出自怡华居,如今持有者已逝,作为执令鬼差当中一人,那这玉佩,理当归于怡华居。”

上来便道出自己的身份。这让李丹忱不禁怀疑起这人是不是。

历代鬼差无论是谁,在没见到主上,就不得轻易暴露自身的身份。

则,违者,斩。

如今被他碰见,倒是史无前例。

“小公子莫不是没听说过?”

说罢,男子眸中闪过阴翳的寒芒。

他果真不识我。

李丹忱心道。

一双凤眼上下打量,须臾,没瞧见那块熟悉的牌子,这便加深了心中的困惑。

“你不是鬼差。”

李丹忱忽而想后退去,抽过腰间别着的剑,对准男子,沉声道。

然,他的举动落在男子眼中,却像是做戏般。

男子轻嗤,语气轻佻:“我乃鬼差,又何需做戏。”

他这是想试探我吗?

李丹忱暗忖。

他倒是小觑了我。

李丹忱手一横,锋利的宝剑,猛的向他刺去。

“小公子何必怀疑我的身份。”

男子大笑,当剑快要接触到他的肩膀时,男子忽地一个闪身,躲开了李丹忱手中的宝剑,旋即,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枚银针,朝着李丹忱飞射而来。

——哼,据上得知,李丹忱他自幼不会武功,这会儿,定然会败在自己手中。

那本公子便陪他玩玩。

男子笑意盎然。

忽而,李丹忱一个侧身,避开银针,手中的剑挥舞着,朝着对方刺去。

两人交手不过片刻,李丹忱的脸色已难看起来。

对方出手狠辣,不留余地。

若不是李丹忱风寒未好,或许还能胜他一筹。

可此时,是虚弱得很。

男子一边应付着李丹忱凌厉的攻势,一边暗自打量四周。

这里是地带中心,若不速速解决,唯恐迎来官兵,到那时,自己便无法取回玉佩。

可这里的地面坑洼不堪,根本无法借力,再加上自己身上没带任何兵刃,若不能趁机取他性命,自己恐怕是危险了。

想及此,他眼神愈发阴郁。

-

李丹忱不知道男子心中所想,只见他招式凶悍异常,而自己却被牵制着。

这样下去,自己只有败北的可能。

-

“卓言,忱儿——”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声音,在两人耳畔间响起,悠然不散。

是皇兄。

李丹忱心道。

该死,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男子咬牙切齿。

李殇一连唤了几声,男子见那人身影越发接近。

不由得脸色巨变,猛的收手,因着余力和,后退了几步,片刻,待他站稳后,他抬眸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如纸的李丹忱。

复侧身,欲逃离。

可李丹忱穷追不舍,在男子即将要跃墙离去时,他方对着男子撒了把粉末。

粉末迅疾弥漫开来,顷刻间笼罩了整座院落,令人目光失焦,看不清周遭的情景。

“忱儿!”

不远处的李殇大叫,可他的喊声,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

他不信邪,再度大喝一声,却依旧无济于事。

李丹忱不仅身上带着毒,还下毒,这毒他还闻不出。

然而,这样诡异的粉末,加之与他所得到的消息不符。

一时间,让男子不知该如何下手,他从未遇到过,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失败。

“砰。”

刹那间,他原先关好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他慌乱至极。

男子蒙住口鼻,艰难的跃上墙,消失在原地。

这时候,那声音终于消弭不见。

李丹忱嘴角洋溢着诡异的笑,双手缓缓下垂,踉跄了几步,即将要倒下时,背脊后忽然多了只手,扶住了他。

“忱儿,你没事吧?”

李殇满脸担忧,紧张的询问。

李丹忱微微点头,轻笑安抚道:“皇兄,我没事。”

“没事就好。”

李殇松了口气,但旋即,他皱眉,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李丹忱慌了。

皇兄最不喜旁人用毒。

“用毒?”李殇一语点破,复而抬手揪住他的衣襟,不顾人挣扎,使了点力道,他的面目狰狞,语气狠恶:“你怎会有这种东西?!哪怕是自保,也不知道避开点,你真的是……”

话到此,他忽而说不下去,赶忙检查这人有没有其它的伤势。

检查完毕后,发现他除了身体虚弱些,没什么大碍。

李殇放下心来,但依旧不太高兴。

“以后不许碰任何的毒物,你可记住了?”

“我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人。”

李丹忱急忙开口解释道,心下暗自庆幸自己用的是粉末,并非毒药,否则皇兄定是会大怒。

李殇闻言,面色稍缓,但还是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人呢?”李殇环视一周,后院除了他两,再没瞧见其他人。

李丹忱指了指门的位置,道:“跃墙跑了。”

“快走,我方才喊那么大声,定然会把周遭巡视的禁卫军引来。”

李殇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跑,边跑边催促,似乎生怕慢了一秒钟,就会失踪。

李丹忱心中暖意融融。

原来,皇兄还是关心自己的。

不错。

很不错。

李殇将李丹忱拽上马车,吩咐车夫往宫门驶去。

“皇兄,你这是要回自己的府上吗?”

李丹忱忍不住开口。

李殇不答,反而闷哼了声。

他的确想回府,只不过,这会他得去趟皇宫。

三人毫无防备的向皇宫驶去,却不知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注视着他们。

李丹忱注视着他,视线片刻不移。

“卓言没和皇兄一起?”

闻言,李殇沉默,不语。

这一次,李丹忱侧目,他心头有些忐忑。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感觉,皇兄今日似乎怪怪的,而且,他这会儿似是心事重重。

这样的气氛,真的好尴尬。

李丹忱忍不住偷瞄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男子。

男子面容俊美无比,五官犹如雕塑般精致。

只是,李丹忱发现,他的眼底似乎隐藏着某种东西。

是愤怒?

还是恨意?

皇兄,他到底怎么了?

卓言又去那了?

这一路,李丹忱心中疑惑重重。

李殇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转过头去,垂眸看他,低语道:“我若说谢孟忮与少时大不同,哪哪都不对劲,你是否信本殿?”

他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就是不知皇兄指的哪一方面。

谢孟忮的事情,亦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的。

况且,谢孟忮他既想要装,那便让他装个够。

装就罢,怎弄得这会儿人还不见了。

李丹忱眼里划过一抹奸诈的笑,在对上车内人视线的前一刻,烟消云散。

“卓言……能有什么不对。”李丹忱浅笑,眉眼弯弯,语气平缓:“皇兄是不是太过警惕了些。”

——这绝不是本殿过于警惕,而是直觉。

二殿下李殇神色一凛,转而伸手握住李丹忱的手腕,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语气不容置喙:“忱儿,听皇兄一言,你去向父皇推掉这案子,好么?”

李丹忱一怔。

他从未见过皇兄露出这副神色,一时间竟有些呆愣,直至对方的掌心传来温暖,他才回神。

从未感受过的温暖,这是他自幼不敢去奢求的。

他垂眸,不敢去看皇兄。

“这事,恕忱儿难以从命。”

“你!”

李殇一怒,手上力道加重,疼的李丹忱皱眉。

“皇兄......”他试图说服。

“忱儿,你若真想日后继续玩乐,这件案子,必须推掉!”

李殇打断他,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李丹忱抿唇,没有说话。

“你可知,若你这样做,将会给你带来什么?”李殇连连道,“你一直不露锋芒,为的不就是安乐,如今徒然接下,只会将自己推入新的高潮。”

他的皇弟李丹忱,再他的记忆力,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从来没有受到过丝毫的挫折。

他不记恨,反而将李丹忱视为自己的骄傲。

所以,李殇不允许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我知道。”

李丹忱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冒险,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玩乐下去,不可能将锋芒影藏一辈子。

虽说前路坎坷,可这一刻,李丹忱很想告诉自己的皇兄,只要有皇兄在,一切困扰都会迎刃而解。

但,他还是克制住自己这个冲动。

“那便听本殿的,别管这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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