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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无声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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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冲掉话梅外的糖霜,激发本身的酸味,随后将甘苦弱化,我不自觉笑了。

“早晓得叫苦有话梅吃,我那时就不该忍着。”康平稳稳端着两手间的托盘,说话间带着不知道啥时候露出的笑。

“你若是女娃儿”他放回汤匙,拿来颗话梅,笑着看我,“撒子不做也有得吃。”

“师傅,你可为难我。”康平好像把目光偏向我身边的人,腮帮子像有点鼓,话语却轻轻带过,“下辈子,下辈子我当师傅的女师傅,嘿嘿,和师傅分话梅吃。”

我咽下药的过程中,他有点好笑地侧过身,“下辈子想当我师傅?”拿话梅,“那这辈子先把功夫学妥”侧过身喂我嘴里,笑眼浅向康平看,“省下辈子学得慢,莫得教我。”

没直接喝他喂我的药,我眼睛睁大一点,不解地问他:“死后不都要喝孟婆汤吗?这辈子学有啥用。”

虽然不算啥有神论者,可和他认识这么长时间,常听他说愿神,还许过愿,我自然接受了他有神论的想法。

张嘴喝他喂的药,他貌似要开口,我听不属于他的声音,瞥见康平微张嘴,走近床边。

“孟婆汤叫魂不记得前尘往事,但不能叫人忘嘞学过撒子。”康平把对着我的目光偏向他,“就说我师傅这辈子晓得唱戏,下辈子准一学就会。”

康平的话加深了我对两个世界的看法,至少我穿越前从没听过这样的玄学规则。

咽着味道混合的药,看到他回过身对康平笑的侧颜,“明儿个第一出戏我的唱词是撒子?”

我和康平都愣了。

下意识含进他放我嘴里的话梅,看康平俯身,有点疑惑地问道:“师傅问我是哪一句?”

他喂我一口药,“第三句。”像是偷偷地对我眨眼笑。

“额……”康平好像有些翻眼白,蹙眉几秒钟,对面朝自己的他,貌似迟疑地说:““母亲生我育我十几载,我该将孝挂心头,莫说水里游的,就是那猛虎,我也愿剥皮来,缝暖衣。””说时还带轻调。说完问他:“师傅,你莫得又改词吧?”

他拿一颗话梅,“莫得。”送向我嘴边,我下意识张开了嘴。他侧目和康平说:“等等把戏本子拿去瞧瞧,天黑我验。”

可能他的考验太过突然,康平明显愣了一下,手里的托盘斜了点,但没有表达任何不愿意,点头:“我晓得嘞。”

喝完药好像又睡了很久,期间醒过几回我不晓得。

每回睁眼都能看见他侧坐床边,一手摸在我的头上,一手拿着书,温柔地对我笑,告诉我不必怕。

就像现在这样,只不过他手里的东西换成了茶杯,屋里洒进的日光更深一点。

他的身体挡住部分偏黄的日光,可我却没有进入暗色的压抑,单纯望着他靠近我的眼神。

“醒了?”

他把拿茶杯的手伸向外侧。

等再侧过身,我看他手里啥都没。

他朝我俯身,往下顺我脸上的头发,没有味道的嘴吐出的气息逐渐在我脸上有感觉,和他的语气都让我感到安稳。

“饿了么?我叫念宁端吃食。”

脑后缓缓蹭枕头,摇头,“不饿。”接触我面颊的手指自然撤离。感受着抚摸头顶的安心,我问他:“你吃饭了吗?”

头上的手停在一处,他摇头,“莫得。”

每次醒来都能看见他,而且他中午还是下午只喂我吃一碗粥,我没看见他吃。

竟然现在才想到他可能一天都没吃饭,想到这,我忍不住难过,“你咋不吃饭啊?你不用一直陪我。”

他轻柔地慢慢抚摸,左手也移向我的脸,神情和语气都像是哄人,“张大夫与我说,有人陪着你稳妥些。”擦掉即将雾化我眼睛的泪水,浅笑道:“林芝还要同我娘作伴,单我是闲人,正好派上用处。”

我手伸出闷热的被窝,抓住他快拿开的手,注视他:“一天不吃饭多饿啊,快点弄饭吃吧。”

他瞬间轻笑一声,被我抓住的手,带着我的手向上,刮了下我的鼻头,“今早和晌午都吃嘞。”记忆里没有那些片段,我怀疑他是为安慰我,心里刚开始过意不去,感觉他正把手退出我的掌握,偏向我的眼光,仿佛往我身上看,“我若不吃,念宁、康平也不答应。”我跟随他视线朝下,他握住我身上被子,耳边刚好听他说:“里头太热嘞,我帮你掀开些。”

他不一定会听康平的,但念宁一看就很关心他,肯定不忍心看他挨饿。我逐渐放心了点,把目光上移的过程,又想到:“我今天没看见念宁啊。”

身上的被子似乎在胸口上落下,他朝下看的双眼停顿一瞬,紧接着扫我努力观察的脸上,神情不晓得是无奈还是无语,他吐出一声柔软而活跃的笑音,“年岁小小,琢磨蛮多。”头顶突然空落落的,见他低俯的上身直起,像要起身,“我叫他来,你自个儿问他。”站起来后,轻轻抚摸我脑袋,“再给你拿些吃食。”

“你也要吃。”

他刚收手,还没直起腰,柔和点头笑道:“得。”

他出去后没有关门,我望着他走过留下的一道长光,虽然没吹进来什么风,但确实比刚才凉快一点。

大概昨晚忙得太多,现在手活动起来还费劲,我费好大力气才把床边桌上的梳子拿手里,目光扫过桌上翻开的书,抬手朝脑袋后梳头。

几乎要沾下颌的头发刚要顺到后边,我渐渐听清门外走近的脚步声,停手侧过头侧过头望,进来的影子带进影子的主人。

影子倒映的边角是念宁手端的托盘,“老板说你有话问我”和影子同步朝我转身,浅笑地过来,“要问撒子?”

念宁才走两步,门外就有影子拉长和屋里的影子叠加,我偏移目光看走进门的他。

他脚步逐渐加快一点,“想起来咋不与我说?”到床边,身朝我前倾,他伸向我身后的手好像在动作,我没来得及回头,他偏后的眼光和我交汇,“来,靠着枕头坐。”

他轻握住了我的胳膊,我随着他的力度往后挪,“好。”

背靠枕头上后,不经意看见念宁偏低的目光好像在看刚放开我胳膊的他。我刚把眼神移向他,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瞧撒子?”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瓜兮兮的。”

眼光不自觉落到他的嘴上,我联想到混乱的画面,赶紧撇开眼,扫到念宁看我的视线上。

“他今天吃饭了吗?”我看了身边一眼,而后看念宁嘴像要张开,立刻严肃补充:“不能骗我。”

身边的他走两步,拿念宁端的托盘。

念宁目光没有偏离我的视线,垂下手,微低头,“今早他原莫得心思吃,我和康平来回劝他许久”偏过头似乎看他,接近落日的橘黄将念活跃的笑意映照得更加亲切,“最后以玉娘吓他才吃。”

“念宁惯晓得掐我怕撒子,晌午康平也使这法子。”他话略带埋怨的轻笑,我余光看他坐床边的侧影,嘴角微翘起幅度,见他含笑的正脸,手端饭碗,侧过身对我,“你可不能学他们。”

他像还要喂我,我准备把手抬起来,声音不是很有力地说:“我自己吃,你也吃饭啊。”

虽然他背对着身后亮光,但我依旧大概看清他眼神注视我的温柔,我怕他说拒绝的话,就立即说道:“你如果拒绝我,我就下床找玉娘。”

他眼中的温度好像静止住。应该不到两秒,他轻笑出声,眼神像是怪我,“也晓得捏我软处嘞?”笑更深几分,“真的好乖的小姑娘。”

晓得他没怪我,可不知道为啥,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求他不要生气。

他向外转回身,我当即回过神。

听见略重的清响,看他后脑偏转,和念宁朝他侧目的双眼看去,“把木凳搬来。”

念宁看似专注的失焦眼神当即变得有神,点头说:“好。”转身去圆桌一边,拿回来不晓得啥时放回去的木凳,放床前。

念宁还没说话,木凳放下后,他左右手肘背对我朝两边,侧目看对面,“小又的药应当煎嘞”随后起来侧过身,“你煎妥贴便端来。”我看到他原来端着托盘。

“得。”念宁点头后,眼光似乎微微向下,“等我来再拾掇,你莫动。”

“恩,”

念宁刚出门,他向木凳走过去、转身,眼睛朝床上看,“你坐过来些,我和你一起吃。”

不该存在的想法被我强行驱散,我并不勉强地向上弯唇,“嗯!”掀被,侧过身挪向坐下、把托盘放床上的他。

没点蜡烛的房间还算明亮,即将沉睡的日光让两碗白粥蒙上焦糖的颜色,稍微有点矮的凳子把他上身拉低,但没影响他手上的动作,他把同样蒙上浅黄的小菜夹我面前的碗里。

“张大夫叮嘱不能食辛辣,这半个月你要忌口。”听出他柔和不严厉的认真,我笑着注视他暖黄的面孔,“晓得嘞。”

张大夫在镇上的威望如门上匾额同是装点,但多年行医未必无人愿相助,赵南拙自身无可行之法,哪怕张大夫不行,他也要试试才好。

再心急都不能不顾泪眼汪汪的女童,他放下手里的干草,起身。

“我同你回屋,教你读一首诗,再寻由头找张大夫。”

她哪还有读书的心思,此刻更想姐姐回来。她摇着头站起来,“不得!南拙哥哥快救姐姐!”

“若伯母察觉,必要罚你的。”

虽然觉得姐姐为了她挨一巴掌,她为姐姐挨打也应当,可怕痛的心思使小姑娘萌生一丝踌躇,眼珠子转着思索决定。

忽然看见灶台上的茶壶,她当即舒展眉头,眸光亮晶晶地伸手将其提起。

他看她把茶往自己身上倒,没来得及阻拦,她裤子湿了一片。

茶壶摔落地上,她骤然大声哭了起来:“娘!我水倒洒嘞!呜呜呜……”

走上人多闷热的街,经过的人挡住他远望的目光,他与行人擦身过,去向斜对面人们绕行的医馆。

翻看手里的医书,张的心早已神游。

“张叔。”

伴随踏入医馆的脚步,男子稍快的话语一并拉回他飞老远的心,他眼光不再换散,拿书的手降些,看到驻足门前,面朝他爹的赵南拙。

张大夫闻声停笔,抬眼斜睨男子,而后垂下眼眸,“南拙啊,”动笔继续写,“赵先生又夜不能眠嘞?”伸手将笔尖蘸墨,浅抬了一下眸子,对男子玩笑道:“他若实在舍不下那酒,我明儿个把家里的药酒交你带他。”

男子正色上前一步,语调沉下几分:“我来不为我爹,是许姑娘。”

“小又咋嘞?”手里书放桌上,少男快步过去,“我今儿想……”他躲下男子转向他的目光,避过爹投来的眼神,紧忙说:“有事同她说,去食馆也不见她。”

男子双唇微启,恰好听见外面喧闹,随即边说,“不便叫旁人听,”边看向张大夫,“请张叔闭门。”

他不等爹应允,火急火燎经过男子身边,飞快跑出门,握住门上晒热的木块,前后带上左右木门。

而此刻,张大夫把笔挂上笔架,见男子身后已无阳光洒侧身,当即问道:“许又出撒子事嘞?”

男子向前两步,他就跟两步。

“许秀告知我,昨日辰时祥云园老板命手下威逼伯母卖许姑娘,伯母收下四十大洋,摁下卖身契,请李老板的手下今日许姑娘离家,再将许姑娘带走。”

男子的手只紧一些,而一旁听着的他早扣起了拳头,“逼婶婶卖小又?!”他大声叫出气愤:“和抢人有撒子不同!”冲着撞的男子一下,便要把门推开,“我这就去救小又!”

张大夫拣一支没蘸墨的毛笔扔向他头脑袋,不耐地呵道:“滚回来!”

那支笔好像有准头,滚半圈飞过男子脑袋侧边,不偏不倚砸他后脑勺!

他吃痛皱眉,带着火气回头,看爹怒目而视,仿若感到身痛。

他敛几分窜上眉梢的急火,急地蹲地捡起掉脚边的毛笔,快步去桌前,“小又都遭卖嘞,”两手缩地伸笔架后,将笔挂上去,语气蕴怨怪:“我还滚回来做撒子嘛?!”

抬眸瞥他身后蹙眉的男子,张大夫终是没叫他跪下,反而压着躁性,“不能急于一时。”顺他头顶往后瞧,“南拙和咱们都莫得亲见,不晓得原委,”再瞪他,“你若撒子都不顾,反害了许又!”

父子俩的嗓门都不是小的,听得赵南拙愈发心急,他稍快走来张宴生身旁,低头说:“是我急躁,未思虑周全。”张大夫向他侧目,他继而说道:“我去问今儿早有莫得乞儿瞧见。”

每日街上都有企鹅常在,张宴生似茅塞顿开,马上回头,双眸炯炯有神地冲他说:“是嘞!”回想来时见到,马上对爹说:“咱来时九儿正在街上,说不准九儿晓得,我这便去叫来问!”

说完,没等张大夫应允,张宴生就跑到门前,拽开门冲着光奔去。

“不稳妥!”张大夫望着儿子消失门前的身影,皱眉不满地责道。转而将余光边的身影纳入眼里,稍平和些许,“宴生晓得九儿在哪里,你倒一杯茶,与我在这儿等就得。坐吧。”

他瞥一眼门外,回眸便想清了张大夫言中之意,颔首道:“谢谢张叔。”

当初徐母应下婚事,为有所依,既然昨日全遭逼迫,为何今日托赵南拙来?

张大夫若有所思地瞧坐右侧那把椅子的他,启唇道:“南拙,此事是许秀单求你寻我相助?”

他一眼撇过外头走过门前的二三人,并未细思,颔首道:“是。”偏低头,抬眼没直视张大夫,“南拙不敢蒙骗。小秀同我说许姑娘与宴生有婚……约,求我寻叔叔。伯母不知情。”

张大夫叹息,无奈轻笑。

“她有心攀高枝,我想助,怕也无用。”

“纵使伯母有心,但许姑娘无意。”

听他笃定,张大夫眼中显疑惑,“许又唯母命是从,你怎晓得她无意?”

昨日仅靠只言片语晓得许姑娘家中辛苦,只是他并不认为她愿听命于谁,如那几日,即便有求他爹,也未听顺他爹。

“许姑娘辛苦求我爹收小秀学书,”他语不由掺了清亮,“不惧闲言在食馆做活,”眼中闪现别有意味的欣赏,“怎会是莫得注意、唯母命侍从的姑娘?”

回想那日许母昏厥,许又与他的交谈,张大夫思赵南拙的话,眼眸不禁端详他此刻神情,了然垂眸一笑。

抬眼顺势看向门外,张大夫悠悠说道:“还是你相仿的年岁晓得,难怪那混账这性急。”

赵南拙眸光瞬间蒙尘,通畅不过两刻钟的胸口又堵上,他晓得自个儿为何不快,沉思片刻,问道:“叔叔,他日许姑娘嫁于宴生,可否准她继续学书?”

“……”张大夫神情一滞,幸藏不住的笑漫出来前,如疾火般的脚步冲进来。

“爹!”张宴生臂弯夹着有他半身高的小娃儿,夹到他爹跟前才蹲下,“九儿瞧见小又嘞!”待九儿钻出去,扭着扶他肩头站稳,他把手臂搭九儿肩上,喘大气说:“九儿,和我爹说。”

“小张大夫……”九儿蹲下捂肚子,紧皱眉头,忍耐地侧过头,仿佛遭很大的痛:“你让我缓一缓,抱太紧嘞,痛。”

张大夫见小九儿模样像要发汗,当即拍桌起身,吓得他手臂没搭稳,气卡喉咙里,屁股摔到地上。

九儿也不敢喘气,眼瞧着横眉、严肃的男人走向自己,情不自禁手抱拳,垂下胆怯的眼眸,低低叫道:“张张大夫……”

张大夫半蹲九儿身前侧,面色稍显平和,向九儿伸手,“你不必怕,让我摸一摸你的脉。”

第270章 无声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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