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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穿越到民国后我成了大冤种 > 第239章 反差

第239章 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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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到现在一口水也没喝,我目光停留斜倒的茶壶上,然后犹豫地放下。

他的手随即就伸进了我的视线,端走茶杯。我眼睛眨了眨,抿了抿嘴,抬起头,看喝茶的他,呼吸略快,语气弱弱地说:“我想喝水。”

不愿意看他的眼神,总感觉会给我带来不好的事情。

我手握着拳,眼神飘忽地瞟他,不安地等或好或坏的结果。

他手里的茶杯离开嘴边,流露出一声轻笑,转向我的眼神却很平淡,“恩。”

“答应我了?”我心里萌生几分怀疑,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信,怎么会突然这么好说话?

他把茶杯落到桌上,看不出情绪,他低下头的间隙,我听他说:“聋了便渴着。”

“你还晓得会渴啊。”我小声嘀咕。

“恩?”他这一声有些低沉,还听出几分疑惑。我猛地卡了一口气,装没听见,左手提起茶壶,“谢谢。”赶紧对嘴喝。

他飘过的笑让我觉得反感,我挪开看向他的目光,壶嘴里的茶水进入口腔,和颜色一样浓郁的苦涩包裹着我的舌头,趁我没注意再顺势滑进嗓子里。

或许太过深入味觉,我只喝了一小口,嘴里的味道持续了很久,放下茶壶后也没有减轻。

我微垂着眼,眼珠偷看他,想现在是不是合适的机会,该不该问他小秀的事?

“叫外头的换壶。”他说话间我纠结的眉眼还没舒缓,对向他的眼神有几分茫然,而他好像没看见,“还不过去。”

我心里有再多话说,现在也只能拖着快走不动的脚步,去往门前。

手碰到门才想起我一直没看见门外有人。

“外面一直没有人啊,我去哪儿叫?”手指停在门上,侧过头看他。他眼睛似乎往我这边抬了抬,“哪里的物件去哪里叫。”

没再给我眼神,我转过头瞪眼把手指伸进门纸和门框的缝隙,从内勾开了门,天光溜进屋子,我眯了眯眼,低声骂他:“折腾人好玩?有病。”

半只脚刚要跨过门槛,左边一道影子忽然闪到眼前,陌生的男人微低头,抬眼:“您有撒子吩咐?”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我愣是被吓了一跳,睁大眼问话的嘴比脑子反应得快。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稍微抬到胸前,手指指向我方向的左边,“小的在窗后头等主子的吩咐。”

回想昨天秋禾好像也是在窗边站着,我理解他说的意思,点了点头,“哦。”

换茶壶就得去厨房,我琢磨着转头看书桌厚的王八蛋,回身向他迈两步,上身微微前倾,胳膊往里紧绷,忍住目光飘忽,问他:“能不能,让他拿点吃的来?”

他朝向账本的眼神轻转,好像向我移了过来,稍微偏了点。

“先前许氏说撒子你听清莫得?”他眼珠真不像看我,我顺他偏移的眼神,转过头看见门外抬眼低头的男人。

我说啥了?……!

才反应过来,忽然看见男人把偏低的视线冲向他。

都怪这房子!窗户咋不大点?

我懊恼地将脑袋转向右边,躲避被看到神情的可能,许愿不被听到。

“小的听得不真切”声音突袭我耳朵,我脑袋警报震响,欲堵住他的嘴,但手只抬起一点,就看他继续说:“好像听见姑娘说折腾撒子,旁的便听不仔细嘞。”

眼珠悄悄移向眼尾,呼吸减慢地偷看他眼神投过来,我略将眼睛偏向他,逐渐看清他冷淡的目光。

撒谎的疼我已经吃过了,我不确定该不该选择诚实,脑海闪回这几天的痛击,我紧忙做下决定,手握拳走到桌前。

“我不晓得门外有人”音和脚步同时落地,忐忑的心情使我语气减弱,仿佛带着我收不住的害怕,小声地说:“以为你故意折腾我,才说不太好听的话。”忍着没挪开的眼珠注意到他眼神像是观察,持平的唇缝看不出喜怒,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我不受控地说:“我真没骂你。”

他眉毛浅皱了几分,眼里的笑意显轻视,喉咙跑出的笑像嘲讽,嘴巴微张,“看来不够吃痛,可再加一鞭。”

“我错了!”朝他走了一大步,扯到腰间伤口,弯下时贴到桌前,语调打颤地说:“我真错了,你别生气啊……”

他上身前倾,拿本的手伸了过来,“这般不长记性”眼睛往我的左边微转,眼光转瞬定在我的脸上,“你觉我会信你?”

账本向里推压我的耳垂,我感觉有点腿软,手赶紧抵在桌面上,“相信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账本的边沿在我耳垂上转,柔和的摩擦减缓我呼吸的速度,他嘴角逐渐翘起一点,看我的眼神有些观察的感觉。

耳垂的推压削减,触感渐渐移上我的脸颊,他和我的双眼对视,“再动扯谎的心思”手往前动了动,戳了戳脸,“先看自个儿能不能遭住。”

他神情平常,像说一件不重要的事,而语调让我稍微有些压力,末尾溢出的笑感觉狡猾。

仿佛从他眼里看到逃不出的魔窟,我想要逃离的心疯狂跳动着,手掌弹离桌上,突然快速后退,左脚绊了右脚,我“砰”地一声坐倒在地。

他没理我喊疼,没有感情地说:“换一个茶壶,再拿一个茶杯一盘糕点。”

那人应声后脚步声经过我面前,大概没一会儿就出了门,朝下的视线依稀看见右边光芒减弱,随即听见关门声。

“半个时辰画不妥不准吃。”他说完这句话再就没有发声,我抬起冒着水的眼,见他拿笔在本上写字。

……这么说他让那人拿的是给我吃的?

望着他想了几分钟,忽然见他眼睛朝我瞥,我护住腰伤撑地站起来,抬腿迈了两大步,把手砸到桌上撑住上身不倒。

他眼神没在我身上停留,继续动笔写字。

我前倾着上身往他凑了凑,呼吸不晓得什么时候变快,他眼睛移过来的瞬间,我对上了他的目光,语气跟着心跳起伏不定,时快时慢地小心问他:“那我半个时辰画完,能不能再给我点药?”

他平静的目光似乎变得不对,好像蕴含我看不懂的意思,很怪异。

刚冒出躲开的想法,衣领当即被他抓住,他把我的上身往前拉,我仿佛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眼前的光逐渐变弱,他的嘴一点点贴近我的眼前。

“!!!”本能为避免伤害闭上眼睛,没过几秒,我感到眼皮上一股凉意,身体没办法动弹,睁不开眼睛,只剩耳朵能听到他悠哉地笑说:“多哭倒有些好处。”

收紧的脖领渐渐没有了紧绷,我身体不自觉往后,光亮缓慢地进入我的视野,我也慢慢看清他舒缓自在的神情。

意识到发生了啥,我睁大的双眼有些失焦,都不晓得自己啥时候坐凳子上的。

他亲我眼睛干啥?该不会要吃了我眼睛吧?!

越想越觉得可怕,我不顾胳膊疼,把双手盖双眼上,趴下好久没抬头。

“老爷”突兀的声音吓得我抬起头,猛然看见门外透进来低头的影子,“茶壶和糕点取来嘞。”

“恩。”他没有大声回应,但门却在他应声后被推开。

男人双手端托盘低头进来,去到书桌里侧,把托盘上的茶壶提起来,壶后的茶杯露了出来。

“茶是新煮的,必会烫些。”放下手里的茶壶,接着端起茶杯,放到稍微离他近点的位置,“杯里的茶温乎着,您慢喝。”

茶杯放下后,男人收手拿起了托盘里的另一只茶杯放桌上,紧接着拿起我在意的那盘点心。

他刚要将点心放桌上,李玉说:“拿那里去。”他悬桌上的手顿时停住,眼睛看向李玉,李玉的目光好像朝我这边扫了一眼,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收回点心,点头哈腰地说:“是,小的这便拿去。”

点心放回托盘上,他低着头绕过书桌,斜侧向我这边走。

我目不转睛地看上面的点心,伸手刚要碰到,就听王八蛋说:“不做完不准吃。”

“他是有透视眼吗?”我低声咬牙缩回了手,手挤在腿上,转过头。

剪了二十三张纸片,还得剪三十一张才行,我偶尔瞟近在眼前的点心,感觉肚子里有好几人打鼓,根本静不下心。

发愁一个小时根本做不完,门就在此时开启,我瞬间抬头看见李运和一个比他高一两个脑袋的人。

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外面的阳光,他微低下头跟在李韵身后,走进屋里。

被遮挡的阳光顺着逐渐宽大的缝隙钻了进来。

“老爷。”李运和他走到书桌前,身体朝他微侧,“他便是莫丙的侄子张武。”

站桌前的他们挡住我看李玉的神情,我没执着偷看,转而低下头,剪纸听声。

“老老爷。”这个陌生的声音应该就是张武。

声线听起来有点弱,和将近两米的身高完全不符。

剪断纸片的折痕,我对比大小没有差异,再把剪好的放下。

“你在食馆都做撒子?”李玉语气平淡地问。

没如他所想信他的话,亦无走的念头,她抬脚走向桌子左前,身子转桌前,坐下后仿佛哄人似的面朝他,说:“行。你没生气。”

木棍确实将部分躁动止于口,但不妨他竖起了眼尾,那两条眉毛好似烧黑的木棍朝眉心杵。

他掌控的猴王随他牙和手里的木棍同朝一边旋,黄棕的皮毛衣裳旋出模糊闪过的影,带地猴王翻了跟头。

肉眼看虽是薄透的皮子,却像存他神情流露的不快,指下力压稳行者脚后木棍,调它上半截身子前倾,后食指灵巧地外勾皮影右手手后的木棍,使金箍棒猛地向左挥打,仿佛真有些力道。

水墨色至浅至深,动起来幻影朦胧,她不由被引去目光,皮影后那幅面庞渐渐地成了虚影,好在她记着当下要紧,眼眸躲过水墨幻影投来的钩子,移至紧咬着木棍,眼里好似竖着金箍棒的少男。

纵听起来奇怪,但他能晓得她是在认错。

眼珠子躲着皮影带来的吸引,亦是让他见她的诚心,眼神渐渐消去飘忽,增了可见的真切,“要不我明天过……”或许有些习惯,她语气隐约飘过一丝低落。却因猛然想起他师傅的话,那一丝微小的思绪戛然而止,语调趋平稳,当即说道:“要不过几天你回来,没有突然蹦到我面前,我会非常非常不习惯的。”

她的话换他听便成了“不从生师命”,他当然不能认她猜想。手中打架的行者停了挥动的金箍棒,勾勒的身躯仿若一幅剪出的水墨人像,远不及动起来像个活的。

他眸子不悦地瞧她,两手竖起手中六根木棍,下唇顶起木棍,刹那抖起皮影,它四肢随之垂下,顺势把木棍收拢它身后,再松口使棍掉下,手上动接木棍握住,随即放桌上。

他上身略微前倾,双眼带认真的怒气,稍显严肃的神情让他减几分稚气,唇齿不似先前大张大合,适宜微启,语气低闷地端正说:“师傅叫我迎你,我自然听。”

她扁着的嘴仿佛真不大高兴,目不转睛地看他,言语间不像方才那般哄他,有一股听得出的认真:“可又不是你愿意的,我不想我的朋友不高兴。”

他心里头似乎挨了一棍子,没有痛,只有暖热。

眼睫如破旧穿孔的折扇,停顿间扇去几分燃烧的怒火。

可是好友怎会无故迁怒?他心里难受。

他眼睫扇呀扇呀半垂下去,嗓子眼蕴无法消散的火,冲破装不长久的沉稳,别扭的言语中蕴几分怨气:“你是师傅中意的妹子,不是我的好友。”

“我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和你师傅没有关系的朋友。”

仿佛感觉到她的真心,可他虽已把她当好友,但她显然与师傅更像好友。

藏了几分隔阂,他收住动容,将飘忽不定的眼眸朝门前瞥,故作淡然地说:“女娃儿娇贵,咋能同我当好友。”

他磨出茧子的指腹不经意碰桌上一色,无意看到的她把平日不在乎的手伸桌上,打量这只似乎比他更糙的手。

“你觉得这双手,它娇贵吗?”她如看别人的一样,说得平淡,像没有感触。

“娇贵!”他没来得及细看就脱口而出。见她抬头尚未集中的目光,他身子往前拉近对视的距离,澄澈的眼眸没避开,反而睁大了几分,“师傅与我说,姑娘娇贵莫得三六九等,纵是屠户、勾栏里的姑娘也配得人间顶好的礼待。”语气充盈有少年人的冲劲,也有炽热的真诚。

平等的相处无关男女,她认定自己和他并无不同,就像他深信他师傅的言论,但也会同她置气。

她眼眸渐渐看向透门纸入内的散光,对他说自个儿的想法,不承想勾起他不愿承认的小气,凭添一抹不快,睁大了眼,直冲冲大声说道:“我莫气!”

映进眼里的光随眼眸的移动减弱,她转头看向康平强硬的神情,晓得他又生气了。

她不由收了几分眉,流露一丝无奈。

堵着气哪里能留意她神态不同,当她不信自个儿,他扬起眉,眼眸半分不移地和她四目相视,两手平撑上桌,佝偻背脊站起身,向她凑了过去,音调似砸向地面的金箍棒有力:“我!莫!气!”

他皱紧的眉愈发严肃,无不透着认真。

在对面人眼里却像孩童般辩解,差点叫他的模样逗笑,赶快偏过散开思绪,朝门下的那道透光的缝点头,“得,你没气。”

她自个儿无感的笑音被他听了清楚,他晓得她没有相信,也不能放开性子和她争,他只窝着火闷吭了一声,不作争辩。

琢磨她也有自个儿的活计,总不能跟他磨时辰。进而屁股结实落坐凳子上,不用正眼看她,

但她显然没有打工人的觉悟,唇角还溢着笑,为了遮掩才将半弯的手抬上嘴前,轻压双唇,两声闷咳颤地唇角内收,眼底收不住的笑跟着减半。她将手搭在腿上,浅浅微笑地看向他,话语间依旧蕴笑,而眼色却逐渐认真:“不管你有没有生气,我都得道歉。”削减诚意的语调间接恢复如常,她专心注视他正过眼光的神情,“我因为别的人生气,没有理由地跟你发火,这本来就不对。我得承认错误。”

康平不愿认下的心思早已不定,他垂眸避开她显诚意的神情,分些心神拈起一张皮影帽子,嘴唇凸着向外张开,无奈地浅瞟她,倔强的语调冒了几分迷惑:“我不接你认的错,你今儿是不就不走嘞?都同你讲我莫气了。”

看他拿自个儿没辙,她眼珠子一转,双手交叠搁桌上,胸前往桌边沿倾抵,笑嘻嘻地将眼睛眯成缝,耍赖一样说:“对呀!你不接我就不走啦!”

单觉这丫头年岁小,不承想这样泼皮!他被话噎的愣了神,没瞧见皮影掉落,自也不知桌上无声的活跃。

仿若促成了一团火,烧上了他的眉眼,火势过猛,压过拉不下的脸面,他气冲冲地直说:“你这丫头好气我!”甩手伸向房门,“食馆的活计你不忙嘞?当心你老板怪你!”

第239章 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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