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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穿越到民国后我成了大冤种 > 第238章 报应

第238章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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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我没几句能听懂,我注意力全在那个姓霍的女孩身上,想到她即将会有的命运,我的手仿佛要把墨条攥进手心。

“有吃不够,还贪多,我瞧那个能藏几时。”他语气略感轻蔑,向下低头看桌上展开的账本,手指从右下到左上顺纸上的字,“等你叫的人有动静,直接带来见我,我倒要见见他的本事。”

“是。”李运点头后脑袋偏低,抬手对着自己的袖口,“先前我在外头时汪老板的人送来了米庄那里的单据,还有汪老板给您的信。”说完,手伸到袖子里,拿出一个信封,起身走来书桌旁,俯身,双手把纸片递给他,“派来的人说汪老板亲自盯着手下的人将三月初九卖的精米算清。”

他先是看了一眼手里的信封,然后拆开了信封,我眼睛偷偷瞟他信封上的字,感觉写得很正。

撑开信封,拿出里面折叠的信纸,他将纸展开,纸中间有东西掉下来,可他没有管,依旧继续看信。

纸上写得字也很方正,但字又浓又粗都要挤在一起,还基本没啥断句,我除了认得几个常规字,别的啥都看不懂。

与此同时,李运也没有停下说话。

“初九共卖三万斤精米,账目记轩乐馆买两千斤,其他商户买的数也对得上,那夜算记米仓剩余精米共计九十七万斤。”停顿间隙像是观察他的神情,可能看他没反应,李运继续说:“当日米仓的管事帮伙计一起搬米上车,亲眼瞧着满满当当的二十袋米拉走。”

李运声音刚停,他把信纸拍桌上,“当日也是他们几个把米倒进铁箱的?”

“不是。”不到三秒,李运颔首道:“那日和莫丙同去的五人说,莫丙回镇里便去食馆嘞,他们五人去的地窖。

说是留一力气大的在窖里接米袋子,剩下四人跑五回把二十袋搬到地窖,再下去把米倒箱子里头。二十个麻袋被扔杂物房,他们不敢认哪几个是那日的。”

越听越迷糊,手指摸着墨条侧边,搞不懂他能花几十买一个人,却在乎被偷的米?

“老爷”李运俯身的动作不变,脑袋更低了点,“二百斤不是小数目,若是个人偷多有不便,您要找人想来不难。”

“他……”他话语间插入我的惊叹声,我偏向他的眼睛突然看到他扫来的双眼,一时来不及反应,就听他问:“磨妥了?”

停顿一下,低头看砚里的水还能分辨,没和墨融合,我的呼吸逐渐延缓,僵硬地摇了摇头,“没……没有。”

他似乎瞥了一眼我手下的位置,眼神撇了过去,“磨。”就不再理我,面朝李运说:“他必不能是一个人。”手指账本上第三竖行的三个字,“准有人和他一起行事,不然怎会连账都被做手脚。”

“您说得是。”李运语气好像很崇拜他,“好在您看透了他的算计。”

可惜我只能分心看到脑袋以下的位置,不然没法磨墨。

发现他办正事的时候不会理我,前天也是这样,不过没前天安静。

“等霍麟摁了手印,便把他女娃儿接回来。”听到这句话,我不自觉停下动作,偷偷抬眼瞟他。他眼睛垂了几分,仿佛想了些什么,没过几秒,说:“先送朝丹楼管教两个月,再叫轩月馆的客开开眼。”

霍家的女孩……我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要被用来抵账吗?

“是。”李韵平淡的语气却让我感觉到冬天没有暖气的冰凉。

一个人的命运就这样被定了吗?

我做不到当没看见,手指捏紧墨条,看账本的目光坚定了几分,嘴逐渐张开,“能不能别、别那么做?”

抬起头,眼睛转向他,他瞥向我,没有开口。

“……”不仅是经期疼,鞭伤也一直发疼,和他对视时心里的恐惧一直在增加,一口气闷胸口,被我吞下去,很慢地张开嘴说:“当我啥也没说。”

和他的距离不到一米,他掠过的眼神平淡得就像没有情绪,似乎不在意我说啥。

我大概躲过一劫。

“他送美人,我不能抢他风头。”他捻起桌上那张纸片,拿起来看,我才晓得是一张照片。他微低脑袋看着照片,舒缓的话语间冒出一丝阴沉:“家贼留不得,再把近些日子的账理清,挑几个大的错处,写出来,过两日和莫丙一并送官。”双眼往照片上边移,抬头看他左边的人,“送一箱小金鱼,请官老爷为咱做主。”

有官能为人做主,他为啥不让官帮忙要账?是没想到吗?我疑惑地看他。

思索着想到了个理由问他。

“是。”李运说:“今晚我便备金鱼。”

我低头看手下的墨条,被碾的砚台,快速碾了两下,墨条放倒在砚台的平面上,右手离开护着的小腹,然后双手用力推向他。

“墨磨好了。”不远的距离让我很快就把砚台推到他的近处,焦点没集中地侧目看他向外偏的侧脸,思考问他的方式。

他脑袋朝我微微转动,从我脸上下移到桌面,接着随手放下照片,拿起我洗过的毛笔,从旁抽出一张纸,蘸取墨汁。

“过会把信送到县里给汪明。”他拿笔的方式和我看到的都不一样,除了三指,还有最底下的两根手指也按在笔上,落笔时不重。

听见脚步,李远也没一直站着,回到小桌后面,坐下拿笔。

我眼光没停留太久,再次低下,看见他纸上已经写了很多字。

「兄見 昨日事勞兄受累待弟處置妥勞心事后弟必登門謝兄兄若得空請來弟處看戲吃酒再瞧瞧可否有中意的人兒若有便贈兄磨閒」

一字一字看下去,觉得他比我写得还要潦草,本来就是不常看的繁体字,现在认得的更没几个。不过幸亏认不出几个,兄啊弟啊的已经够肉麻了。

民国时期的信我那个时候也在网上看过,记得没有这么肉麻呀。

我抖了抖脑袋上的鸡皮疙瘩,才停下,看他向我转过头。

他眼神似乎有些疑问,我呆了几秒,看出了他眼里可能存在的不快,急忙说:“我有话想跟你说,在等你写完。”

手指往里卷,我脖子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他将笔尖从纸上移开,手肘抵在桌面,小臂朝上支着,随后手肘挪了几分,轻微朝我侧了侧身,“说。”

他的神情似乎在观察我,我被看得有点紧张,强迫自己坚定了飘忽的目光,语气略重地用力说:“可以让当官的帮忙做主,那能不能让当官的帮忙要钱?那样就不用让那个女孩抵债了。”

感觉他眼睛没离开我的脸,转瞬我听见一声突兀的冷笑,而他神情也像看到啥好笑的,“单你晓得能报官?夯货。”

“那……”我话音刚出口,眼睛紧接着睁大了很多,震惊地说:“你就想要人!”

他撇开眼,把信纸推到一边,低头翻看一旁的两个账本,用笔勾勾画画。

“做你的活,莫扰我。”

迫于心里的重压,我犹豫到最后还是走开了。回到圆桌边,拿起毛笔继续洗。

把毛笔全洗完,他们还对着账本,偶尔说一两句话,全是之前的话题。

“食馆的事莫丙一人管,此事就算不是他做,他也是盘上一子。”他语气稍显平淡:“二十四他有莫得出去见人?”

我把洗笔的东西往边上推,拉来托盘拿起里面的较厚的浅黄色的纸,像昨天那样折叠。

“莫得。”停顿几秒,李运语气稍缓地说:“莫丙这人瞧上去安分,实不像惹事的。”声音提了几分:“年初还叫我求您,说他有一侄子嘴笨,可有一身力气,与我说和您求个活计,您准了。”防止又被暴打,我没看他表情,几秒后再听到李运:“初九那五人中也有他侄子。”

二十四出的问题,那不是我来的第二天吗?剪刀伸进纸折痕里,我停手在桌上。

肯定是报应,谁让他绑架我的!

他着问道:“他侄子签契了?”

“是。”

“带他来见我。”

剪刀剪开折痕,我听见门声后抬头,房间里只剩我和他。

我偷偷瞟向他,他闭眼靠椅背上,而桌上的空本多了好多字。

我没看多久就低下头,剪了一个合适大小的纸片,拿这张纸片叠放别的纸上顺着轮廓剪。

他为啥让我做扑克?我搞不懂,难不成又为撕了?胳膊的痛感加重,我放下剪刀将胳膊轻轻放平,活动了一下手腕。

“倒茶。”脖子刚刚扭动,他声音就吓得我差点没别过来,眼睛先看向他,见他闭着的眼微微睁开,有一点偏看我。

眼睛都在用力地把脑袋扭了回来,我忍耐地叹了口气,左手撑桌上站起。

视线对准书桌上的茶壶,脚步很慢地走过去,再把茶壶提起,往杯里倒。

一股淡淡的香气似乎从壶嘴扩散,钻进我的鼻子里,我看泛绿的茶水流进杯里,肚子不自觉咕噜叫了起来。

“你——!”听康平断了的调子,仿佛可见他跟胀了气似的面红,而他踱步声急躁起来的话语也印证着念宁所想,“真是不讲理!哪有这认错!”

因某人劝阻,念宁没进去调和。

两个不晓得分寸的,听里头的姑娘还在嬉笑,他不免臆想他们真闹起来。

她笑得喘息起伏略大,言语间带了几份困扰,像是真叫康平晃了眼。

“我哪里转嘞?”康平为证自己不曾急躁,停下了来回快走的脚步,紧跟三两步明朗的步伐,门外再听不见走动,只可闻少男耐着腔调说:“我只在我屋里走走罢了。”

她如若想康平顺了脾气,此便是绝佳时机,然而如念宁方才闪过的思想,两个不晓得分寸的,单会添一把火。

“哦~”她语调转了个跳跃的弯,仿佛眼珠子飞机提溜转出个鬼主意,每个字都拖慢了半分,“那我刚才,”猛然冒出愉悦的调,夹带一丝坏笑:“看见的是一根会动的灰色杆子?”

亏得她不知康平有遮掩的意图,不然必会再添一把柴。

康平应当没想到这点,念宁蹲门外只能听见他藏了怒意地吐一个字,紧接着气息乱地跟了两个字:“泼皮!”

不晓得她是否被吓到,有她一会没有曾言语,念宁欲稍起身探头,却听里面响起脚步。他快地低了低身子,期间听少女语含歉意,语气软下几分:“康平,对不起啊,”稍作停顿,再说:“我很抱——”

若说听觉康平之前的语乱因遮掩不及而致,那此刻他不利索的言语,念宁就猜不准了。

“你你!……”他舌头好似打结,戛然而止的话语似乎包含无措,鞋底落地的重音愈显心急,弱下的语调带些许无奈,“你这是做撒子?”全听不出那会儿的怒气,反而增了一些软语:“我不气就是,你不必这般。”

门外男子哪里晓得他因何如此,但听他应当消了火气,女子对他并非完全逗弄,于是悄然后挪脚步,至墙边起身,绕了大半个弯子,回去灶房放置食具。

字形如树枝丫各异,男子在空白处落下一笔,窗前闪过的影子入他眼尾,他浅浅瞥向门前匆匆而过的身影,唇间轻弯,再落一笔。

避开女子略蕴歉意的神情,康平偏着的脸面向内墙,收回的手于两侧垂握,慢慢磨碎她的转变,双唇随之微启,忍住舌头带言语加快,有些吞吐地说:“瞧你不像是比我大的,即使你不是姑娘,我也应当让着你。”说着,他两条眉像皮影的裙摆下的浪纹,微竖的眉梢因沮丧朝下倾斜,回避的眼神不知何时多一抹惭愧,似有意掩饰,转瞬撇开尚未看清的目光,“这事我也有错,不应与你计较。”

仔细想想她一直以来愿意与他玩闹,不曾有过撒子顾忌,现下见她这样认真的言行,他不免觉得自己苛责了她。

许是他神情的变化过于显眼,站他近处的她看懂了几分。经历不惯柔情的场面,便思索一个自认极好的法子,她脖颈偏向他面前看,言语不含一丝玩笑地说:“那你跟我认个错吧。”

突然入耳的声音让他看瞧自个儿的姑娘,想不清她为撒子又变,他目光不由显些许茫然,发懵地瞧言辞不定的她。

在他开口说疑前,她该是看出他眼里透出的不解,脖颈朝后移了几分,正过脸对着他显得愣着的神情,眼神从容地翘起唇角,流露含笑的自在,稍正经地说:“你不是觉得你错了吗,跟我道个歉说不定就不愧疚了,皆大欢喜。”

她说得义正词严,叫他不禁怔了片刻,额前多出几道细纹,皱眉探究地扫视她回看自己的面庞,不晓得她从哪里学的歪理?

他回眸盯着她眼眸瞧,语间蕴有求知,认真地问道:“许大姐,你这泼皮行事同哪个学的?”

说她泼皮并非胡说,她进屋子不足半刻,他便偷瞟见她拿桌上的皮影晃。

还在他后头不走。

无法漠视稍微挡光的影子,他顾着师傅的教导没有发火。

他眉峰至眉梢处由内成弧,眼里充斥浅白的怒意,双唇两边的细线朝下耷拉,略高的右边向下塌,一声不吭地忍得憋屈。

纵使晓得他多不痛快,叫她二十来岁的和十几岁的少男道歉着实难为情,她移开目光思索了片刻,不觉间落到和衣裳色相近的灰土地上。

光蹲着又不能让他不气,她力道略重地抿了抿唇瓣,下定决心“啪”地将手掌拍桌上,撑起身子。

一声震响引他看桌上皮影轻微震,骤然把师傅的话抛之脑后,带窜起的小火苗飞快地转过头,掠过震桌边的几张皮影,仿若一团无形的火烧了上来。

“不是不愿理我,这会子又来做撒子?”他发怒的语调中似乎有几分怨怪。朝她猛地站起,双手在两侧握紧拳头,丝毫不克制地大声吼:“出去!”

震耳的嗓音令夏明期不禁收紧了右边眉,心里的言语倒像反义,她眼皮皱几分,拍手挠了挠最为吃重的右耳,朝右走一步以此缩短与他距离,轻微转步同他眼光交汇,眉间浅浅蹙起,眼神诚恳地看他,真诚地说:“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理你,还对你态度不好。希望你别生闷气,咱们可以说清楚。”

被她直白地指出,他有些拉不下脸面,嗓子里的怒气吊起些许厚调,说:“我莫气!”不想面对眼前的她,他索性利落地转过身坐凳子上,收敛几分气恼,硬说:“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就是了。”

犹如溪流间横了一丈长的石头缓了至下而流的溪水,使其以慢速入她耳中。她见他抬手上桌,垂眸看桌上多彩皮影,神情看似有所缓和。

“我只想一人耍,与你莫得干系。”

他拿起猴王模样的皮影,故作没事发生地以皮影脑袋后面的木棍堵嘴,指缝夹住肢体后的木棍,手指灵活地活动,带皮影下身跳跃,全然不理站在近处的她。

——

以前的书信格式确实有点乱,那个时期不是没有标点,而是人们不怎么习惯用。

最近想尝试“花式转场”,观感还可以吗?

从人物台词或者是内心想法转场还算容易,等以后有机会还想试试景物转场,应该会很有意思。

那么下周一见啦~

第238章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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