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和A1关系挺好？”

“哪里看出来的？”

A2坐在白相光对面，一边拿着平板，浏览手中这份文件，一边和白相光聊闲。

白相光拿出一支电子笔递给他，随意道：“都让他抱着了，还不好？”

闻言，A2只是略微抬头，“哦”了一下，拿起那支笔在文件底下签字，回答道：“谈个条件而已，他出力我付钱。”

白相光有些认可的点点头，说：“你们顶天就是个床||伴的关系，想抱就抱吧。”

“床||伴？”

“不生娃的交|配|对象。”

“懂了。”

A2没什么多余表示，将文件又看了一遍，关闭电源交给白相光。

“看完了？”

“嗯，研究院要求我去R77区的海洋研究院抓一天实验体，最近一次把他们放出去清理海域的时候跑丢一百多个，那边是太平洋地区，深海实验体太多了，研究人员不过来。”

“就一天而已，能起个什么用。”

A2也鄙夷的撇撇嘴，道：“说那边全是未成熟的实验体，鳞片和触须都刚长齐，全靠腺体能量行动，他们会给我那些走丢实验体的信息素样本。”

“那你今天的课谁上？”

“他们说让A1上，反正他和我的知识程度一样。”

“倒也是，你俩开始结合后你们都不用上课，终于知道你们的知识文化已经到顶了，开始让你们教书……但至于让A1去教那群皮孩子——他们等着哭吧。”

白相光摇头啧了几声，把A2逗笑了道：“就是，他教教那些已经成熟了的实验体就算了，也不担心这些小刺头实验体被他杀光。”

白相光笑了笑，将文件复印后递交给总院，拍了拍A2的肩：“那我不能跟着去咯。”

“B2还得您来管。”

白相光点点头，苦恼地抓了几下黑白掺半的头发，埋怨道：“B2这孩子……”

“又杀了彭志的实验体？”

“那倒没有，主要是他不学东西啊。实验体那事儿吧……他已经俩月没杀成了。”

A2准备出门的脚步又顿下来，转头问道：“什么意思？”

白相光无奈地摊开手说：“B16那只狮子你还记得吧？也是彭志家的。两个月前把你打成那样，B2不服呗，觉得你被压制腺体和他打就是不公平，说什么‘彭志和B16必须死一个’，一直被关在负三楼的G301强制学习。不仅学不进去，而且俩月了都还惦记着杀这俩的事。”

“头疼不。”

“头疼。”

A2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像我这样讲理的，整个实验室找不到第二个了，庆幸吧。”

“滚滚滚，没良心的玩意。”

A2无所谓的拿起房卡走出门，白相光认命的跟在后面，只听他淡淡道：“您和叶老师是整个研究院最有本事和地位的监护人了，人家地位低的，去管那些E等F等连人话都听不懂的家伙，那才叫头疼。”

“……也是，那些直接是无差别攻击，感情都养不出来。”

A2略微停了停脚步，随即若无其事的遮掩过去，继续聊着：“那种东西该直接销毁吧。监护人养不出感情，就没有约束，放出去是祸害人类，关在研究所是祸害研究员。”

“怎么办咯，这些东西虽然谁都不认，但很有研究价值。那个谁，对，B3的超高速就是结合了F等一个光子的基因才成的。”

二人扯这闲篇，从802一直走到主电梯口处，按下电梯到4楼按钮。

整个八层都是A等实验体的，也就是A1和A2两人独霸这一层楼。不过二人分的很清楚，十六个房间，从主电梯口、也就是整层楼中间分开，左边是A1的，右边是A2的，一人八个，三大五小，刚刚好。

而且二人的房间都是有专门的门锁的，人脸识别、门卡、密码一应俱全，像A2的实验舱就需要人脸识别。

“四楼，到了。”

电梯门自动打开，A2和白相光走出去，来到401研究员饭堂。

“白老。”

“白老。”

白相光点头回应，带着A2打完饭，找了个熟人成堆的餐桌坐下。

恰好，A1和A2相对而坐，但是吧……

A2完全不理人。

白相光也不管那么多，和身边的人讨论新研究的事。

“老白，最近新接了个C19啊，你不是不接这些低等级的吗？”

白相光嘴里塞着肉，含糊回道：“C等好啊，实力不算太强，还听得懂人话，不像B2……算了不提他了。”

叶绍勇一脸鄙夷的看过来：“B2还关着呢？”

“可不是，小猫崽子凶得要死，现在还吼我说为啥不让A2去找他。”

一餐桌的人又将视线转到专心干饭的A2身上，只听他随意道：“我前三分钟才知道这事。”

众人哄笑，但马上又闭嘴，因为他们看见A1端着餐盘从叶绍勇的旁边走到A2那去。

白相光蹙眉，见A2没什么表示，也就和别人挤了挤，让出个空位来给A1。

“聊你们的。”

A1冷声道，其他人不敢多说什么，心不在焉的继续聊天，但时不时都会将视线放到这两个实验体身上。

不怪这些研究员兼监护人这么忌惮A1，而敢和A2说话。毕竟A2冷是冷了点，但不杀研究员和实验体啊是吧……

“我下午和B3打，你来看吗？”

“实验体不能进观察室。”

“我申请了，说是你要进。”

A2拿筷子的尾端捅了一下A1，沉声道：“那你问个屁。”

A1表情扭曲一瞬，那根筷子硬生生插进他的肉里，冒出血来，不过等A2拔出时，这小小的一点伤口又很快愈合，他回答道：“我说的是你能进，又没说你必须去。”

“哦。”

A2继续扒饭，一点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

“所以去不去？”

“去，验收一下成果。”

这句话说完，A2又不理人了。

餐桌上的空气一度沉默，被A1瞪了一眼，才又活络起来。

“你怎么白天不理人？”

A1皱眉，两口将饭吃完，冷声问道。

A2倒是觉得莫名其妙，偏过头来问：“有什么理你的必要吗？”

“我们这关系……”

“什么关系？”

A2这么一打断，A1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将视线转到叶绍勇那边，请求援助。

“你们……算是夫妻？”

闻言，白相光和A2都不屑的笑了声。夫妻这种东西……

“对，夫妻。”

A1不在乎，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尽管自己也觉得他和A2的关系也不太像课本上的“夫妻”。

“你真的这样觉得？”

A2吃完，用手帕擦了擦嘴，挑眉问。

“……嗯。”

“那叶老师还真是顺着你，我和你这个关系……”

“顶多算床||伴。”

A2和白相光齐声道。

周围的人动都不敢动，以这桌为中心，方圆五米的餐桌都像时空暂停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A1看。

别发疯啊……

“爷爷，他说的是什么？”

叶绍勇不确定解释之后A1会不会发疯，小心翼翼地说：“额……就是结合对象。”

“解释少了，我家A2和你的关系，扩展为：生不了娃、没感情、相互满足其生理需要的交|配对象。”

听了这话，A1倒是没别的反应，只是作一副思考状，开口道：“那还挺准确的。”

一桌子的人纷纷松口气，又继续吃饭，A2吃完后就跑的没影了。A1也不管，反正到了下午自然会看到他的。

另一边，G301。

“A2！！！！”

“别嚎。”

B2甩着猫耳朵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抱住A2，眼泪敷了满脸，哭得可怜。闻言乖乖地闭上嘴，只是将A2抱得更紧，却也不敢将眼泪沾到他身上。

A2敷衍的摸了摸B2的脑袋，冷声道：“听说你吼爷爷？”

“额，没有。”

到了A2面前，B2完全没有了白相光口中的皮样，此时心虚的要死，头都不敢抬。

“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你在此之前已经杀了三个你自己的监护人了，现在也就爷爷敢养你，居然还敢吼他？”

“是爷爷不让你来看我……”

“我要是来看你，你会疯成什么样？”

B2闭嘴，嘟囔着：“还不是彭志……”

A2蹲下来，刚好平视B2，无奈道：“彭志手底下的实验体确实和他本人一样贱，但犯不着你惦记他两个月，掉价，知道吗？”

“哦……”

“行了，你乖一点，今天回去我让爷爷把你放出来。”

“好诶！”

A2面无表情的挡住还要扑上来的B2，继续说：“明天我不上课，换A1来管你们，但你们要是因为作怪被弄死了还是缺胳膊少腿都别来我这哭。”

“为什么要那个臭狗熊来管。”

“因为我明天要去R77。”

A2不多作解释，转身就要往外走。

“B2呀，A2还是A1，又有什么区别呢？能让A2哥哥看上的人，又能坏到哪去呢……”

A2停住脚步，往那个说话的实验体那边看去。

“B9，你在说什么？”

被叫B9的小妹妹晃晃脑袋，柔声道：“A2哥哥和那个A1不是已经交|配两个月了吗？要是那个A1真的烦的要死，A2哥哥怎么还会让他碰自己呢……”

“嗤，实验室要求的，哪能当真？”

A2不耐的反驳着，又补充道：“他脾气不好，你们少惹他就行。”

“碰！”

G301的门被关上，A2每天忙得要死，没空和这群小屁孩聊天。

他乘电梯到612观察室，跟研究员确认身份后，走到观察室里，等着A1和B3到观察舱供他们观察。

观察室与一片纯白的观察舱不同，整体氛围压抑，到处都是蓝色的屏幕和电线，桌椅器材则都是纯黑色，高热器材被包装成白色方便放热。

观察室里的研究员都对A2这些实验体避之不及，个个都离他两人远。

很快的，A1和B3被放入场地，A1似有所感，往那个巨大的黑色窗口看了一眼，随后与B3对视，目露凶光。

“开始。”

机械音从广播传到二人耳中。B3二话不说，马上开始了逃窜！

“啧。”

A1皱了皱眉，虽说不追等B3累死是最好的选择，但奈何这种行为是不被观察员允许的，这样不利于他们的观察。

玫瑰味的压迫信息素立马盖过了墨水味的信息素，A1眼瞳中的血色变得更加明显，长过眼睛的碎发被他一把撩起，直向B3杀去！

B3顿觉不妙，以前和A1打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漫不经心，这次怎么就认真了？！

他使用更多的腺体能量在实验舱里飞奔，完全不顾后果，将A1耍得团团转！

A1这下是真的恼了，又不能坐在原地等B3自己累死，又不能一巴掌把B3打死，这要他怎么搞。

“唰！”

A1挥爪，在空中一抓，原本只有半米长的爪牙猛地变长数倍，竟有整个实验舱的三分之二那么长的长度！B3跑得再快都没有反应过来，硬生生的被A1这一爪撞飞到墙壁上，胸骨整块碎掉！

满脑子想着“A1能杀实验体！”的B3挣扎着起身，但A1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利爪变短，将B3拦腰砍断！！

“A1！”

B3怒吼，面容扭曲地捂住自己腰部的大洞，不甘地看向那个已经和他分离了的双腿。

“吼什么。”

A1无所谓地抓了抓耳朵，冷眼看向他。

“naega neoreul geondeuryeotda（韩语发音）！？观察舱里面打个架给研究员看而已，用得着使全力吗？！”

B3眼睛充血，叫骂着，立刻被A1戳烂一只眼睛，只听他淡淡道：“你的确没有招惹我，而且，我没用全力，就你这种货色还不配。”

他语气愈发戏谑，道：“A等和B等的真实差距，你们还从来没有见识过。”

“哈，西八，那个A2昨天不就被我打了一下？”

闻言，A1笑得更开心了，捏着B3的下巴道：“A2不和你们动真格，你们还真把他当猫儿欺负了？”

“我和他打都要被打得半死。”

说罢，他手上用力，将B3的头砸在墙上，爆出一摊血花。

“他动不了了。”

叶墨朝那扇黑窗说道，颇有邀功的意味。

“很好，你可以出去了。”

果不其然，这回从广播里传来的声音，是A2的。

他带着点笑意，声音清冷，但在A1耳中是那么惑人。

仿佛心有灵犀般，刚打开观察室的门的瞬间，就对上了A1的眼睛，只听他笑问：“如何？”

A2也没有吝啬自己的笑容，缓缓道：

“货超所值。”

作者有话要说：吾日三省吾身，订阅否？关注否？点评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