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抽，还是跟着叶墨去了他的房间……

白昼：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叮咚。”

“欢迎叶下尉回家。”

在一行人诧异的目光下，叶墨强硬地牵着白昼，信息素浓郁到周围的一些小Omega腿软，差点就直接进入易感期。

“那个是新来的叶下尉？”

“这……他靠爬白少将的床上位的？”

“你们还我高冷帅气一丝不苟的白少将，我不信，白少将怎么可能看上Alpha？！”

一群小o围在一堆，纷纷失恋。

“你也知道白少将是Omega啊……”

“那又怎么样？白少将帅气逼人、白少将英勇无双、白少将冰山美人，简直理想型好吗？！”

“那个叶下尉也挺帅的，禁欲系，黑发红瞳。”

“嗯？只有我注意到叶下尉和小天小穹长得很像吗？”

……

“啧，你这么说……”

“同志们，我先磕为敬。”

“柳柳你收敛点！”

这些话全被还未关上门的白昼叶墨听到，叶墨呔笑一声，正准备逗逗白昼，却被白昼一巴掌拍回现实。

“爬我床上位的军官，收敛点。”

被白昼一句玩笑话堵回去，叶墨也不恼，笑眯眯地拉开椅子让白昼坐下，眼里满是喜悦。

“碰。”

门被叶墨关上，这时候白昼终于觉得慌了：“大半夜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孤男寡男？白少将，我们这关系……”

叶墨欠揍的指指白昼，又指指自己，笑得特别“猥琐”。

结果是白昼又给了他一拳。

——

十分钟后，叶墨睡眼惺忪地揉着自己的脸，一脸委屈巴巴地看向白昼。

“白昼，你一拳给我干晕了你知道吗？”

“哦，对不起，不知道你这么不抗揍。”

叶墨安安静静地坐到白昼旁边，心道：当然不抗揍了，打架的时候没用多少腺体能量，为了和你离得近点，今天这个信息素使用量都过载了……

他扯扯白昼的衣袖，轻声道：“那能说正事了吗？”

白昼叹了一口气，默默抽开叶墨的手，平静道：“想知道什么？”

“全部。”

叶墨红了眼眶，第一次在白昼面前露出这种神情。他缓缓在白昼身旁蹲下，扶着白昼的膝盖，弓起的脊背微微颤抖，但仰视白昼的眼神依旧专注。

“全部的全部……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什么你见到我会那么怕？为什么六年前你突然发疯？还有很多……”

“都要知道吗？”

“都要。”

白昼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又要退缩。

叶墨见状仗着自己还放着信息素，直接锢住白昼的腰，定定地看着白昼的眼睛说：“告诉我，好吗？”

“放手。”

“不要……”

“放开！”

白昼挣开叶墨的手，唰地一下弹到床边，眼中满是戒备：“信息素不是全能的，现阶段我只能接受到这里。”

叶墨黯然，走过去轻轻拉起白昼的手，转移话题道：“除了不能触碰，现在很像我们以前的样子。”

也不知是哪来的错觉，白昼竟觉得叶墨分外温柔。

他鼓起勇气，坐在床上，内心思付。

万一叶墨知道后的反应会是自己知道的呢？

“叶墨。”

“在。”

白昼闭上眼睛，脑后的发丝泛出淡淡的蓝色荧光，飘飘荡荡地伸向叶墨。

“一句话解释不清楚，你要不要……”

“我可以共享记忆。”

“会……很痛。”

叶墨脸色黑了一瞬，白昼都说痛，究竟是多大的痛苦。

“那更要共享了。”

叶墨坐在床边，和白昼保持了一拳的距离，郑重道：“就当是我也和你受过一样的苦了，好吗？”

他眨眨眼睛，看向白昼的眼神是自己不知道的痛苦和温柔。

“……好，第三视角吧，我怕痛。”

叶墨心下一软，哪是他怕痛？分明是白昼不想让自己被记忆牵连。

想到这里，他捏紧了白昼的手，带着浅浅的笑容。

白昼微怔。

真的太像……六年前那个，让他为之向往的A1了。

对于其他人漠不关心，而独独对自己有数不尽的耐心和笑容。

他也想重新看看了。

看看六年前的A1。

冰一般颜色的发丝触上叶墨的太阳穴，缓缓刺入，却没有一丝丝痛感。

白昼和叶墨同时闭眼，不大的房间内立马充斥着蓝色的冰光和玫瑰的殷红。

————

“A2？A2？”

“……有病？凌晨三点了。”

A1大步走向A2，臭不要脸的钻进A2的被窝里。

“你是不是给我放个安抚信息素当绝交费啊？那天之后，你已经两天没有来找我了。”

A2不耐烦，一脚给他踹下床去，冷漠道：“那天之后他们就不强制要求我们结合了，保证一周一次就行，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一周一次？这已经是下一周了。”

“我喜欢最后一天补作业。”

“巧了，我比较勤奋。”

A2眉头跳了跳，强忍着毒死A1的冲动，翻身窝在被窝里，准备睡觉。

灯一直关着，A1不死心的摸黑去找A2，直接被一巴掌拍飞到门口。

“别逼我毒死你。”

A2动动手指，将A1扔出自己的实验舱，把人脸识别锁上面A1的信息删除，这样他就没办法进门了。

看到这里，叶墨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依旧是闭着眼睛的。他和白昼现在无法交流，无法移动，无法对视，只能一起观看白昼挑选出来的、第三视角的记忆。

画面一变，是白昼在观察舱内和B3对战的场面。

B3是个眼镜蛇Omega，以速度和毒性著称。但要论毒性，没人能在A2身上讨到好，主要是他的超高速弄得A2心烦。

“唔！”

B3趁A2不备，以超高速闪到他身后，硬生生将白昼的腰部划出一道血线！

A2记仇，此后一直紧皱着眉头，触须以蛛网状盘旋在自己身后，但凡看见了B3的虚影，A2想都不想的直接杀过去，打得B3一脸青黑的倒在观察舱内，中毒颇深。

“跑？”

B3装哑巴，但眼睛瞪的滚圆，看向A2的眼神好像在说：你tm有本事就毒死我。身体却很诚实，一直努力挪动着让自己尽可能离A2远些。

“他起不来了，能结束了吗？”

A2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转头朝着那块黑色的大“窗户”说着。

当晚，A2就卡着“这已经是下一周了”的最后一天去了A1的实验舱去补作业。

“你真就最后一天才来？”

“不然呢？”

A2颇为无语的看着A1，那副裹着浴巾、浑身冒热气、头发还湿着的迫不及待的样子，让A2有一种打死他的冲动。

“你刚洗完澡，我就不碰你了，免得你还要多洗一次。”

A2声音淡淡，就是不肯钻到被窝里。

A1眼珠子骨碌一转，索性连头发上的水也不擦了，朝着A2走来，坏笑着道：“你也洗不就行了？”

“我……”

“最好是两个人一起洗，这样就连弄完后都不用洗了。”

他一把抓住弹射起跳准备以光速逃跑的A2，任他怎么挣扎，还是将他扛到了浴室里。

——遵纪守法好公民——

过了大概三个多小时，浴室淋浴的声音渐渐消失，A2半敛着眸，一口咬在A1的肩膀上，渗出细密的血珠。A1无所谓，只是将他抱上床时，将A2的头掰到一边，哑声道：“你是水母还是狗？”

A2一脸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将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挡住那些浮想联翩的红痕，有气无力的说：“是想咬死你的水母。”

A1“啧”了一声，躺在离A2有一段安全距离的位置，被子一点都没抢到，估计寻思着A2也不会将被子施舍给他一点了，索性就不盖，拿一旁的垫子盖在腰上。闻言，他抬头挑眉，看着A2窝在被窝里的背影，有些埋怨道：“你怎么分化成Omega的？能软一点吗？”

“不能。”

A1表情平静，哑着声音继续道：“昨天B3被分配到我这结合，那腰扭得都快断了，声音都能掐出水，你取取经行不行？”

A2猛地转头，危险的眯着眼看他，一字一句地说：“B3，和你，结，合？”

“对啊，估计是觉得你实在生不出来就算了，反正还有别的Omega实验体，虽然不够强。”

A1耸耸肩，起了逗逗A2的兴致。

“……想和那种东西结合，原来如此。”

A2的眉头皱紧到能夹死一只蚊子，但说出来的话永远没有起伏，又背过身去，懒得理他。

“我说我想了？B3那货色，我连碰都没让他碰，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飞出去了。”

“‘声音能掐出水来’？”

“他恶心到我了。”

A2翻了个白眼，边翻边骂：“神经病。”

A1完全不在意，枕着手，把玩着A2的头发，淡淡道：“我是不会和别人结合的，要是像第一次那样吃了药，我把你实验舱的门踹烂都不碰别人。”

A2不知怎的，背过去的脸有了一丝笑意，但还是冷冷地说着：“哦。”

突然，A2似是又想起什么一样，开口道：“你明天和B3在一个观察舱？”

“嗯，怎么？不满意我和那个妖艳贱——”

“闭嘴。”

A2忍着腰痛又翻身过来，有些犹豫的和他讲：“明天……给他好好揍一顿。”

A1新奇的挑眉，也不玩他的头发了，隔着被子靠在他身边问：“怎么？”

“他太烦了，今天和我打，毒素对他效果不是很好，只是让他睡死在地上而已。”

“哦~”

见A1不信，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直接了当的解释说：“没太注意，让他给我来了一下。”

这回的回答算是让A1满意了，但他没吭声，眼睛狡黠的转着，好像在琢磨什么坏主意。

“我白帮你忙？”

“……我可以等下次和他打。”

A2有些失望，但面上不显，只是又要翻过身去。

“诶，着什么急啊。”A1单手将A2又扳回来，歪着头道：“谈谈条件嘛。”

“……想要什么？”

“我——”

“想要我免谈。”

A1不满的嘁了一声，说道：“那你提，我满意就行。”

A1的实验舱内再次陷入沉默，三五分钟了，A2还是低垂着眼眸。见他这副样子，A1直接跟他提说：“要不你给我点——”

“允许你抱着我睡一晚？”

A2抬眸，看向A1的眼神有些窘迫，耳根子微微发红，但在他白皙的肤色下显得异常明显。

A1亦转过头去，将自己刚刚想说的那句“给我点安抚信息素”咽到肚子里，结巴道：“可、可以。”

“……行。”

A2轻轻掀开被子，将它分给了A1一点。

内心狂喜的A1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一下子抱住A2，把被角掖进去，保证在被窝里和A2的最大接触面积！

去你的安抚信息素，这玩意不更好？！

一个月了。

一个多月了！

A2终于允许自己和他一起睡觉了！

灯被A1一巴掌拍灭，A1臭不要脸的把A2的头按在自己颈窝，死死抱着，就差把A2活活勒死在自己怀里了。

“A2。”

“…睡觉。”

“我睡不着。”

A2猛地睁开眼，黑暗中，他的周身都发出淡淡荧光，在这个温柔的滤镜下，A2显得分外梦幻。也因此看得见A1脸上那种兴奋的表情。

“你敢硬我就把你踹下去。”

“A2……这是我的实验舱。”

“那又怎么样。”

二人相拥而眠，A1庆幸自己还能控制的住自己，将A2抱的更紧。

“A1……”

“嗯？”

A2轻轻喘着气，手上微微用力，将A1推开了一点点，哑声道：“远一点。”

“我不。”

“太烫了……”

“什么？”

“你的体温……烫。”

A1反应过来，连忙将A2松了松，小声问道：“现在呢？”

A2调整了一下姿势，头靠在A1的臂弯上，和A1轻轻贴在一起，任由A1的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

淡淡的龙舌兰酒香味飘荡在A1的实验舱内，A1不由得靠得他更近了些，但好像怕A2又被热醒，小心翼翼地计算着距离。

迟早有一天，A2的整个人都是他的。

他轻声说道。

漆黑一片的实验舱，唯有A2的身边有那么一丝丝光亮。

研究人员难得没有不识趣的将A2拉去检查身体，任由他们两个相拥在一起。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