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常见 >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恢复正常的结果是,钟语吃完面后,架着二郎腿,坐没坐相地靠坐着椅子刷手机。

没必要在他面前伪装什么,她是什么样,他早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不过,她又想,是不是得装得忸怩一点,才有恋爱的感觉?

奈何这套陈应旸不吃,她自己也别扭,还是罢了。

钟语没带耳机,就外放了。

陈应旸听了几句,问:“你在看什么?”

“约会攻略啊,我之前跟何方洲都是吃饭、逛街、看电影,没新意。”

他没作声,沥干碗,收进碗柜里,又拿着抹布来擦餐桌,“手抬一下。”

钟语闻言照做,侧着身子,架着二郎腿,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闲适自如,瞄他,“吃醋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她指指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

陈应旸擦完,在水池冲洗抹布,轻嗤一声:“我跟你一起做过的事,不比跟他的多得是?我吃他什么醋?”

“哦,”钟语拖长音,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是我冤枉你了,可我为什么记得,有个人说,‘友谊也有排他性的占有欲’。”

数日前的旧账竟也被她翻出来。

他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你今天不上班吗?”

她从旁边抽了张纸递给他擦手,“上啊,这不还早吗?”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令陈应旸想起,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她和何方洲同桌吃饭。

陈应旸敢确定,他比她朋友圈其他人早知道他们的事,或者说,在何方洲频繁地出现在楼下起,他就有预感了。

但一开始,对方显然没有把他当情敌。

因为钟语拍着他的肩,坦然大方地对对方说:“这是我好闺蜜,陈应旸。”

男人的第六感也许会告诉何方洲,对面的人“来者不善”,然而,男人的自负心又让他放松警惕,觉得不足为惧。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何方洲说他做东,请陈应旸吃饭。

他的想法大抵不是宣告主权,而是正常地走程序,该正式请她的朋友吃饭。

钟语的大学同学大多返乡,或去外地工作了,少有熟络的留在海城的,只有陈应旸值得吃这顿饭。

但何方洲事后应该感到追悔莫及了。

他和陈应旸的关系像是对调了,钟语和陈应旸太熟稔了,熟稔到,他才像是照着他们的电灯泡。

——这绝非陈应旸臆想,他明确察觉到,何方洲的态度、眼神的细微变化。

心大如斗的钟语一无所觉,还在抽纸巾给陈应旸,另外叫服务员送份茶来,然后向何方洲吐槽说,亏他是西城人,这么吃不得辣。

明面上,是贬他之意,实则,是他们亲近关系的象征。

而且黏合得十分牢固,无法拆分的。

那之后,何方洲便对他有了敌意。

只不过,任私底下如何暗潮汹涌,他们始终没正式宣战,不等导火索点燃,就有一方先土崩瓦解了。

彼时陈应旸以为自己不战自败,倒不料,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至少,从目前来看是这样。

虽说穷寇莫追,但他想,他该趁此追击,彻底收回失地。

眼下,钟语又问:“你要送我去电视台吗?履行一下你男朋友的职责?”

她对此的适应速度真是非比寻常的快。

才一夜,她便一句一个“男朋友”,语气还万分自然。

陈应旸听得莫名耳热,面上不显,揉耳垂、撇开眼的小动作却出卖了他。

钟语憋着笑。

她说的知根知底是,除了各方面的条件,还有一些外人所无法窥察的细节,只有彼此了解。

譬如,他的耳朵很敏感,别人碰的话,他的反应会很大,还表现为容易红:天气热的时候会红,吃了辣的也红,这两者因素都排除,则证明他不好意思。

以前怎么不知道,逗他这么好玩?平时跟她互呛的那股劲儿呢?

钟语以前也爱坑陈应旸,诓他替她办事跑腿,他看破还说破,她就觉得他烦死了。尽管他最后还是会做。

她说他是闷骚。他反驳说他是迫于淫威。

现在依她看,二十多岁的陈应旸,其实是纯情小狗嘛。

他问:“你如果需要我送的话……”

“虽然我不需要哈,但是你不应该主动提出来,我拒绝你,你坚持要送,我装作无可奈何,再答应下来吗?”

他才无奈:“早知道,剧本交给你来写好了。”

“写不了,我三十五分的作文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写?我会把你饭碗写破。”

应试考试的作文对文笔要求并不高,立意够、逻辑顺,就大差不差,她那次月考只是因为没写完而已。

但她毕业后确实没怎么写过东西了。

陈应旸去拿外出穿的外套,他身量高,穿这种黑色青果领羊呢大衣很显身材,底下是件灰色卫衣。

钟语换了件同色系的,挽起他的胳膊出门,“今天你穿得狗模狗样的,还挺好看。”

“……不想夸可以不勉强的。”

“适当的赞美有利于增进情侣的感情。”她转头冲他笑,“知道了吗男朋友?”

陈应旸“嗯”了声,突然一本正经地说:“你今天气色很好,妆容漂亮,还有,笑得很好看。”

她被夸得措手不及,张了张口,说:“可我就打了个底,涂了口红。”

论煞风景的本领,头名还得是钟语。

钟语笑了,她拍了拍他的头,柔声细语说:“好乖噢,奖励你一个摸摸。”

“你当是养狗呢?”

“可不就是嘛,改天我去订块铭牌,上面写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挂脖子上,免得你走丢了。”

陈应旸气得掐住她的脸,手上用了点力,“你很喜欢惹我吗?”

她威胁说:“你小心点,女朋友可没朋友那么好哄。”

钟语脸上没太多肉,偏偏软得很,带着点韧劲,有点像史莱姆橡皮泥,令人一掐上,就不想松开。

她那张嘴开开合合的,陈应旸看了两秒,脑子一热,低下头,在她唇角印了下。

蜻蜓点水般地。

但那短暂的零点五秒,或者更短的时间里,他嗅到来自她脸上的,淡极的脂粉香。

太快太轻,以至于她尚未反应过来,他便撤走了。

钟语有点愣。

嘴炮归嘴炮,但她完全料想不到,光天化日,刚还在互怼,他会猝不及防地亲她。

没有任何铺垫,或者气氛烘托。

这都不能称作是“吻”。

陈应旸很早就有过这样的念头了,甚至早到可以追溯到,他们还被家长、老师耳提面命,该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学习上的年纪。

一中绝大多数女生不化妆,整日穿校服,要么扎马尾,要么短发,乍一眼看,都没什么差别。

但她身上,似乎具有一种强磁力,远距离也能吸附他的目光。

教室太闷,他和郑熠然站在走廊透风,郑熠然说着这次月考,老师又把他叫到办公室说了一通,对女生和颜悦色的,对他就那副死样子。

他们的目光向下,随意地望着。

钟语和张晓婷从食堂回来,八成刚吃过辣的,她嘴唇通红,不知道说到什么,她撅起嘴,表情不屑。

他心头一动,错过了郑熠然说的“下午还要考政治,背书去了”,所以他走了,陈应旸也没注意。

她的样子经常不招自来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喜怒哀乐外,她还有各式各样的小情绪,通过表情来传达。

你会知道,她那么鲜活,像春天热热烈烈开满枝头的樱花,也会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盛或衰,而影响、感染。

直到她们进了教学楼,看不见人了,陈应旸才淡淡地收回视线。

没有人察觉得到,他以一副看风景的姿态靠着栏杆,其实是在看一个女孩。

钟语性格外向,精力比一般女生旺盛,也有犯困的时候。

周日下午不上课,他们约着一起自习。

重点班的试卷、作业由来很多,钟语写完理化生,才拖拖拉拉地抽出语文试卷,铺平开来。

写第二篇阅读理解时,她打了个哈欠,慢慢地趴下去,眼皮子“垂死挣扎”般地撑了片刻,没撑住,阖上了。

陈应旸坐在她对面,落笔的动静都小了。

一张试卷写完,她仍没醒,甚至睡得更熟了,嘴巴微张,鼻翼翕动。

他倾过去看她,室内开了暖气,她的唇瓣饱满,呈自然的裸粉色,略干,唇线流畅,比不说气人的话的时候,好看太多。

或者是因为他本就“心术不正”。

最后他只是伸手捏住她的鼻子,说:“还睡?口水滴卷子上了。”

她猛地惊醒,抹了抹嘴,发现什么都没有,报复地在桌底下踢他一脚。

……

但现在亲她,确实是不合时宜的冲动,驱使着他这么做了。

理智被情感夺走对身体的控制权。

且没有转圜余地。

钟语瞳孔微微放大,惊诧地看着他。陈应旸抿了抿唇,继续往前走。

一时双双静默。

某种诡异的气氛轻易地腐蚀掉之前的轻松,迅速地在两人之间蔓延、笼罩。

钟语戳了戳他的腰,说:“是不是……挺尴尬哈?”

陈应旸依然是一声“嗯”。

“说点什么呗,不然走这一路,你心理活动多得估计可以出本书了。”

“……”

陈应旸低声说:“没有。”

“啊?”

“我是说,我现在,没有任何心理活动。”

钟语好像懂了。

就是大脑一片空白呗。

她毫不留情地嘲笑起他:“亲我的是你,害羞的也是你,为什么啊?”

陈应旸两手插兜,默不作声地加快了步伐。

钟语背挎包会溜肩,她拽下包带,追上去,递给他,理直气壮地说:“帮我拿。”

他接过,一手拎着,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她挨着他,用肩膀顶了下他,“你还是中学生吗,搞这么纯情?现在的初中生都和老司机一样了,是你太落伍了。”

陈应旸忍无可忍:“能不能别说了?你再说就要迟到了。”

“口头上的事,跟我的腿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想把你丢到井里去。”

“你嘴怎么这么硬?哦不,好像……”她若有所思,“挺软的。”

“……”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慢的原因是最近在准备考试……一章会有三千多字,如果字数不够,第二天再补上

反正这篇文我尽量在十二月完结,写不完就一月or2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