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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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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云未行激动地看了看凌风澈,又朝着皇宫的方向拜了拜,“皇恩浩荡啊皇恩浩荡,圣上出手真大方!”

凌风澈被他逗得一乐,勾起了唇角,转而想起一事,又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递于云未行。

“这是之前答应你的特捕令,审核流程都已经走完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可以在京畿司衙门随意走动,参与查案,但衙门中的一些禁地,像是卷案库里的天字案库,需得刘大人首肯方可入内,其它禁地也是如此。至于办案等其它事项,你也可参与,但没有调动人手的权力,除非是危急时刻,特捕令是京畿司对你的信任而颁布的,希望你也能对得起我们的这份信任。”

说着,他又低声小声道:“其实方才大殿上,圣上让你入京畿司的提议,你不妨好好想想,我相信若是你真的愿意加入京畿司,未必会比别人差。”

信任二字重重压在云未行心里,尤其是凌风澈如此诚恳地向他发出邀请,实在让他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将刚刚看见特捕令时的喜悦瞬间扫除大半,他默默接过令牌,摩挲着上面精美的猛虎纹,心里五味杂陈。

想了想,他抬起头道:“你之前要调查的无踪楼,可有眉目了?”

他故意转移话题,果然凌风澈在一听见无踪楼三个字后,脸色便变得异常严肃。

“回到京畿司我便已经着人去西北查探,然而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只不过一日不能查出无踪楼,我便一日都不放弃。”

云未行看着眼神坚定的凌风澈,心想,这人还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个性,只怕他要调查无踪楼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先前自己偷偷趁凌风澈公务繁忙不在家时,潜到他的书房里过,结果在凌风澈的书房里除了常见兵法书籍之外,便都是近几年里那些死者被无故暗杀的悬案卷宗。

可见这几年他一直想从这些暗杀的案子里找到蛛丝马迹,也难怪他在一看到花楼案死者死状的时候会第一时间想到无踪楼,只因他已经研究得太久了。

云未行抿了抿嘴,抬起头看向凌风澈,半戏谑半真挚道:“我只是一介江湖散人,生性自由散漫,入京畿司,责任太大,我反而不适应。”

说着他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急忙道:“不过在持有特捕令的期间,我会认真遵守京畿司里所有的条例的,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将来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也定然全力相助。当然,你要是想查无踪楼的下落,我也会帮你,西北那边月通天的人也是有的,多少应该能打听出来一点情报的。”

凌风澈看着云未行一脸认真,虽然心里难掩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你既已打定主意,我便也不强求,眼下我派去西北的人尚未找到线索,若是月兄那里能找到什么线索,我定当重谢。”

云未行清楚凌风澈做这件事的迫切,连忙点头。

这时,玉井缓缓从廊道尽头赶了过来,走到凌风澈面前,看了一眼云未行,转而向凌风澈报告情况。

原是礼部尚书家里失了窃,刘大人便转头将此案交给了凌风澈办理。

云未行一听是失窃,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凌风澈听完玉井的转述,皱紧了眉头,眼神点了一下云未行,“走吧,来活了!”

说完转身向衙门门口走去,玉井随之跟上。

云未行看着他二人大步流星的步伐,赶紧跟上,一边心里还在叫苦不迭。

哎呦喂!叫一个堂堂侠盗去查一个失窃案,这不是明摆着不让他在盗贼圈里混了吗!

索性这不过是个小案,看似毫无痕迹的案发现场,在大盗云未行眼里简直是破绽一览无余,没一会儿就在凌风澈赞许的眼神中破了案。

原来乃是府中家丁盗窃,又谎称是夜里遭了贼,凌风澈在其住处三两下便搜出了脏物。

当天晚上云未行就在凭月晚照楼里十分卖力的讲述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案子,言语之中透露着一小丝自豪。

慕岄浅笑着在一旁温柔添酒,月通天斜斜地躺在一旁的软塌上,慵懒嘴欠,“这可真真是天大的稀奇,没想到还有老鼠变成猫的时候,哎,老云你是当真打算去给那小子当捕快啦?”

云未行正为自己办的那点功绩沾沾自喜,一看见月通天那不着调的嘴脸,气笑着抓起一把桌上的花生便丢了过去,打得月通天哎哎乱叫。

但嬉闹之后,云未行也又想起了白日里凌风澈说的那件事,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未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其实你说的没错,这天底下哪有老鼠变成猫的道理,我要做的事有太多见不得光的,连我的身份都是见不得光的,哪配跟他那样光明磊落的人站在一起。”

他神情落寞,眼睛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变得氤氲难辨。

月通天正掸开身上的花生,闻言抬眼看去,心里想要安慰,可话到了嘴巴,却变成了“是啊,我们这样的人,如何能跟他们一样,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纵使有交集,早晚也是要分开的,这次利用特捕令查到该查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会有来往了吧。”

他们三人自幼一同长大,共同肩负着同样的使命,在这个使命尚未完成之前,他们都是天底下最见不得光的老鼠,为了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他们已经牺牲付出了太多,他绝不允许事情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意外。

所以即便他知道云未行此刻心里难受,可还是要时时提醒他,别忘了他们的目标究竟为何。

不过其实不用他说,云未行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仰头倒在软塌上,抬起手臂遮在眼睛上。

“我知道……”

云未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血红色的,无数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与满地的鲜血连成一片,厮杀声、哭喊声、求饶声混杂在一起,让人听得很不真切。

到处都是兵器撕裂□□的可怕声音,幼时的他被人藏在衣柜里,害怕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剩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一滴一滴的眼泪滴在柜子的木板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

然而纵使如此,他还是被人发现了!

透过柜子的门缝,他清楚地看见了那人的样子,那人蒙着脸,浑身黑衣浴血,手持弯刀,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死寂冷漠的眼,正狠狠盯着这房间中唯一一个完好的柜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下一瞬,幼时的云未行便给那名杀手发现了,他丝毫不为他孩子的身份而手软,撕扯着他幼小的发冠,就将他拖了出来,发丝的拉扯让孩子的头皮疼到发麻,可任凭云未行如何哭喊厮打,那个杀手也是冷血地绝不松手,即使是在梦里,云未行都不曾忘记当时头上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及那恐惧到极点的绝望。

当胸一刀,那人毫不犹豫,在将他拖出衣柜以后,眼都不眨一下便直接下了一刀。

云未行猛的从梦中惊醒过来,这才惊觉自己身上脸上全是汗,心口更是一阵刺骨的疼痛,痛到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心有余悸地扯开衣领去看,胸口上淡淡的一道刀疤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在提醒他现在已经不是梦境。

他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以缓解心里的紧张恐惧。

当年要不是因为他天生心脏生的偏了几分,只怕现在早就没了云未行这号人了,也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当年管家原本在庄子上收租,侥幸躲过一劫,回到家中才发现出了大事,四处搜寻之下救下了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他,又辗转好几处药庐求医问药,耗尽心力,花了两年才将他彻底治好。

同时管家还救下了当年受他父亲牵连的部下的后代,一同照料,一视同仁,此后他们便在一起习武学字,训练教导,可惜后来那些杀手还是找到了他们,管家为了让他们有时间逃脱,只身用性命拖住杀手。而他们便开始漫长的逃亡生活,短短几年,却好似过了人世万载。

他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但这条命却不能只为他自己一人而活。

次日一早,云未行穿上京畿司的制服,意气风发地向着京畿司衙门走去,他腰间配着特捕令,大摇大摆地便从衙门正门进去了,过门之时,看门的守卫还恭敬地向他行礼。

那一声声的“参加特捕”,别提让他有多受用了。

享受完了这特捕身份的快感,云未行却也确实是闲着没事干,他想要去卷案房调查,但一上任就去显得太刻意了,未免打草惊蛇,云未行还是忍了下来,只每天做个闲散人员,在京畿司衙门里来回晃悠,时不时地帮着巡个街,抓个贼什么的,倒是着实清闲了一段时日。

而书房之中,玉井也将这几天监视云未行的报告一五一十地全部告知凌风澈。

坐在书案前的凌风澈放下手中的卷宗,玉井看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妥,思考了一下,问道:“统领,是否还需要再继续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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