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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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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云未行在脑海里想了想,终究还是拉不下这个脸来,将头埋到手臂中,摇头晃脑地拒绝。

月通天跟慕岄无奈的相视,这样的事,旁人多是劝解不了的,唯有自己想开了,方才能解决。

“你现在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你好不容易借着机会进了京畿司,也算是取得了凌风澈他们的信任,调查之事,你打算何时动手?”

月通天认真地看向云未行,后者从臂弯中抬起头来,一双眼在醉酒的血红之中变得格外透亮,迷离中闪过一抹寒光。

“等拿到了特捕令,我就能有机会进入到京畿司的卷宗库,到时候或许就能找到当年之事的根源。”

一旦谈起了正事,这几人便收起了懒散的模样,月通天皱着眉道:“如今凌风澈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的案子,虽只是调查到了无踪楼,但以他如今的架势,只怕是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的,到时候你当如何?是助他?还是各顾各的?”

云未行支着脑袋,思虑良久,“若是目标一致,那便助他一臂之力也无不可,只是当年之事牵扯的太多了,非他一人可以轻易调查出来,但是无踪楼的势力就已经是让他岌岌可危,阿月,若是能护他周全,你便护护他吧,至于那些危险,就让我独自面对就够了,左右,这些年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牵起一抹惨淡的笑来,喝下一杯酒,淡淡道:“再历往事,只我一人就够了,何必还要将他牵扯进来,徒添烦恼······”

他少有如此愁绪满眼的柔弱样子,是在见过凌风澈之后才出现的,慕岄心疼他如此,也跟着蹙眉。

月通天难得大发慈悲地伸手去安慰云未行,结果一摸到他的肩膀,那人早已醉醺醺地喝醉了,正打着酒鼾,睡得香甜。

相视一眼,慕岄跟月通天都无奈一笑,前路坎坷,他们都不过是带着面具苟活的人,实在难有如此真心的时候,如此大胆地释放一回,倒也是一件幸事。

不过叫人意外的是,还不等云未行去上门道歉,翌日小厮一开门,就瞧见一身宫装打扮,干练俊朗的凌风澈,站在一匹骏马边上,天光微亮,照着这人贵气非凡,将往日里的端正死板消了□□成,倒有些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了。

小厮做的是下九流的营生,一见着他身上的华贵官服便胆憷,低头哈腰地迎上去,殷勤道:“哟~这不是凌大捕头吗?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说着他又哎呦一声道:“您来的可不巧,本店刚打烊了,实在没办法招呼您了,啊哈哈······”

凌风澈对他这般看似殷勤,实则逐客的戏码,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道:“我不是来···来消遣的,我是来寻人的,我找云未行,麻烦通传一声,本官,就在此等候。”

那小厮听见是来寻云未行的,心里大松一口气,腆着脸笑道:“是是是,小的这就替凌捕头通传。”

说罢,那小厮便麻利地跑进去通传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云未行便跌跌撞撞,衣衫不整地跑了出来,系着腰带,拖着鞋,可见是一听见小厮的通传就赶紧跑了出来,一见着凌风澈,似是怕他误会什么,赶紧解释道:“我···我昨晚喝醉了,在这儿睡了一晚,旁的我可都没干!”

说完,他又懊恼疑惑,自己这般解释做什么?又不是被捉奸在床,搞得如此尴尬。

他想起昨天自己跟凌风澈吵架的样子,难为情地垂下了头,心里更是惴惴不安起来,生怕凌风澈是来找他问罪的。

结果,凌风澈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而后淡淡道:“换身衣服,随我入宫面圣。”

云未行猛地抬头,哈了一声,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半旧的衣服,瞪大了眼睛,结巴道:“进、进、进宫?!干什么?为啥啊?我进宫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他瞬间将方才的懊恼后悔忘在了脑后,只抓耳挠腮地疑惑不解。

凌风澈挑了挑眉,似有些心累,耐心解释道:“此次花楼案告破,也有你协助之功,此前上报的时候,我亦将你写入了请功帖中,如今圣上的赏赐已经下来了,我等都要入宫谢恩,你也要一并前往,时候不早了,刘大人在定安门等着我们,快去换了衣服,别耽误了。”

云未行听完,脸都快要塌了,谄笑着讨好道:“我能不能不去啊?”

他抻开衣袖,展示他一身的穷苦粗糙,一面道:“你看!我就是一个跑江湖的小贼,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要是随你们入宫,只怕要丢了京畿司的颜面的,我,我就不去了吧,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简直比苦瓜还要难看,凌风澈懒得与他计较,从骏马上的挎包中拿出一套玄色官服,丢给云未行。

云未行仓促接住,疑惑地看向凌风澈,只见这大捕头眼中狭促一闪而过,“不去,就是不敬,是死罪。”

云未行闻言,忙不迭便抱着京畿司官服,冲进了凭月晚照楼。

片刻,云未行便出来了,边走边不停地低头看身上的这一身玄色金纹的官服,再抬头看了看门口凌风澈身上的那件,虽然形制相同,但凌风澈的要更为华贵精致些。

这官服料子极佳,穿在身上竟让人感觉威武霸气了许多,连腰杆都挺拔了不少,主要是穿上这一身,便觉得自己也已经是京畿司的一员了一样,心里莫名有些高兴。

他走到凌风澈面前,凌风澈上下打量一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率先上马,“走吧。”

云未行赶忙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缰绳,上马跟了上去,“哎哎哎,你还没跟我说,这进宫该注意些什么呢?凌风澈,你等等我呀······”

这二人一前一后,吵吵嚷嚷地便奔着皇城而去。

凭月晚照楼上,慕岄同月通天站在高处望去,月通天摇着扇子神色莫名,只是慕岄微微叹息:“若是没有当年那些事,他们或许本就该如现在这般,鲜衣怒马,肆意少年,奈何天意弄人······”

月通天摇着扇子,倒不似慕岄那边伤感,只道:“福祸相依,这世间事,谁又能说得清呢?你我还是做好该做的事情吧,其它的,自有天意。”

凭月晚照楼距离皇城还有段距离,等云未行赶上之后,凌风澈便将入宫后的一应礼节情况说明,末了,又看了一眼心虚而不停打量着自己的云未行,道:“卯时末圣上正下朝,此刻应该还在御书房与诸位大臣商议要事,刘大人方才已经在定安门等候了,一会儿你便跟在我后面,一道入宫谢恩,圣上仁善,不会无端苛责,到时候你只管低头谢恩就行了,其它的人事物,只当看不见,听不见。”

云未行心里有别的事,便愣愣点头,凌风澈见他清楚了,便也不再多言,只面无表情的策马赶路。

犹豫了许久,云未行还是鼓起了勇气,开口道歉:“那个,凌风澈,我昨天是一时冲动,才说了那些气话,我后来仔细想过了,你做的其实并没有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我在这儿向你赔罪,你可别生我的气了。”

他怯懦地抿了抿嘴,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早上的集市尚未开始,因此路上的行人也不是很多,凌风澈一面驱着马前行,一面警惕着四周,听到云未行这番话,也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淡淡道:“我并没有生气,你出身江湖,习惯了江湖中恩怨分明的行事作风,有那样的反应无可厚非,我能理解。”

说完,他看一眼云未行,目光柔和,看样子是确实没有一点赌气的样子,云未行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脸上也重新绽开了笑容。

二人误会解除,顺利抵达定安门,远远就瞧见一个干瘦,身穿正三品官服的中年大叔站在那里,环手抱着块笏板,摇摇晃晃的,似在打瞌睡。

另有几名京畿司的捕快笔直站在他两边,穿着跟云未行一样的正服,安静等候着,时不时伸手扶一把摇摇晃晃的刘大人,以免他打着瞌睡将自己栽一个跟头。

凌风澈二人下了马,走近一看,那位大人果然是在打盹。

云未行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觉这位刘大人长得尖嘴猴腮,干干瘦瘦的,就跟个猴子一般,要命的是,他还留着两撇八字胡,看上去与他脑海中想象的刚正不阿的青天大老爷形象相去甚远,反倒像个奸诈狡猾的大贪官。

那几个捕快一见着凌风澈,迅速站直行礼,凌风澈摆摆手,走到刘大人面前,抱拳道:“大人,人到齐了,是否该入宫面圣了?”

刘大人猛的惊醒过来,嗯嗯的哼唧了两声,迷蒙地睁开那一对眯缝眼,然后打了个哈欠,语焉不详道:“进,进宫,我这一大早天还没亮就上朝了,刚下朝又在这儿等着你们,实在是要困死本官了。”

说完,他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转身朝宫门晃去,凌风澈等人旋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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