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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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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四月初十,钟霖流芳宴如期而至。

楚旻琅出宫赴宴前拒绝了平安的陪同。毕竟若真的像林靳提醒的那样,宴会上难说不会见血光,少一个人便多一分安心。

平安没有坚持,只道:“师父若是知道殿下如今的谋划,只怕也要忧心殿下一朝不慎、惹祸上身。”

“孟师父?”楚旻琅理着自己的发冠,道:“放了那把火,我已经惹祸上身了。”

也要怪他自己才重生而来,头脑没做多想,就照着前世的路径放火了。谁知今生没被楚曜疏抓住把柄丢到凉州去,反而因为放火惹出了不少事端。

这一想,楚旻琅又抓住了些端倪。

前世的公主案他是有些印象,但在钟霖流芳宴之前他就已经走在去凉州的路上了。算算脚程,那时他大约刚过凉州边境,并不算十分闭塞荒凉,但却全然没有听见关于流芳宴的什么新奇消息。

这也是楚旻琅今生对这次诡异的流芳宴毫无头绪的原因。

楚旻琅摇摇头把这些弯弯绕绕都丢到一边,不论如何,流芳宴已经如箭在弦,他只能亲眼见一见了。

楚景升不愧为最受皇帝宠爱与百姓爱戴的当朝公主,一个文人雅宴,珍馐佳肴能从午时一直上到戌时。偌大的钟霖园中,前园供人赏花作诗、以文会友,备好的纸张是洒金华笺,墨锭是松烟徽墨;后园有曲水流觞、山肴野蔌,即便不想舞文弄墨,只是一品佳肴也是好的。

楚旻琅就是彻头彻尾的后者。

这类由皇亲贵戚举办的大型宴会,虽然不如皇宴国宴礼制严明,但也是需要向太常的司礼令丞报备诸礼细节。而太常属对于宴会的座次排位不知用的是什么算法,永远会将楚旻琅与殷怀洲隔得远远的。

这次也不例外,楚旻琅只能远远看见殷怀洲的一个影子。倒是曲焉,不知是不是因为赐婚的原因,席位排在楚旻琅身边。

他依旧是那副谦逊的举止与打扮,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赴宴人,而非这一场流芳宴真正的筹备者。

只是这回就不如上次同游钟霖园一般对楚旻琅殷勤了。他入席同楚景升、楚旻琅等人打了招呼,不多时就到前头去和那些文人清客论道去了。

楚旻琅余光瞥见殷怀洲也起身跟上了曲焉,心下安定了些。

曲焉若是计划与全部来赴流芳宴的人同归于尽,殷怀洲必定能及时制住他。

首座上的楚景升兴致缺缺。一来这次宴会全由曲焉筹备,她偷闲的同时也没了不少参与感;二来她明明给楚曜疏递了拜帖,楚曜疏却没有来。

景文帝正值盛年,子嗣繁多,最年幼的十九皇子还不满半岁。但这其中大部分是位份低微、母家无权的嫔妃们生的,楚景升自持身份,不愿与他们相交。兄弟姐妹中与她最为相熟的就是楚曜疏和楚星沅,一个是殷贵妃之子,一个是自小由殷贵妃抚养的公主。但他们俩人一个不愿来,一个已经下落不明了。

可想而知楚旻琅在楚景升眼中的形象,她给楚旻琅送了流芳宴拜帖,一来是楚曜疏的示意,二来是曲焉的关系。但她同楚旻琅本人可以说是完全话不投机了。

一场备受瞩目的钟霖流芳宴就这样不尴不尬地进行着。天色暗下之后,佳肴都换了式样,楚旻琅仍旧在吃。

这一回就算没有好戏看,能蹭上一天的饭也是好的。

长庚星亮起的时候,殷怀洲回来了。

他见楚旻琅身边的席位空着,便径直过去坐下。

“我将曲焉身上的火引掉包了。”楚曜疏低声道。

“他想放火?”楚旻琅怪异起来,钟霖园占地不大,但也不是星火可以点燃的,还有水雾时刻在喷灌,这火如何能放得起来,“除非,他安置了炸药……”

此话一出,二人俱是神色大变。

-

彭让,益州人士,万里迢迢赴京苦学。他现今已有二十九岁,仍旧没有谋得一官半职,不敢回乡。

当朝的官员选拔多是举荐制,益州偏僻,那些州官都跟土皇帝似的,只会举荐他们的亲戚,或者富商之流。彭让家境贫寒,认为留在益州就是永无出头之日。同窗学子都说京师好哇,官职多,且遍地都是九卿大官,走在街上说不定都能有奇遇,指不定就能拿到丞相的举荐信,入职御史台。

彭让便独行三年,入京师来求学。

谁知他真正看到京师的现状,才发现这里比起天高皇帝远的益州也不遑多让。

彭让如今还在东岸书院听学,每年的考核大试他都与举荐名额失之交臂,也从来没有偶遇过什么九卿令丞。到现在,他已经是东岸书院中年纪最大的学子了。原本还有个年逾三十五的同窗,但去年终于等不及回乡去了,彭让便成了最年老的。

月前,彭让与同窗饮酒解闷。

就听那同窗醉醺醺道:“彭兄啊,你知道你为何至今还没得个一官半职么?”

彭让只是摆摆手:“愚兄才疏学浅……”

那同窗打断他,道:“你读了这么多年还才疏学浅?那我们这些……岂不都成了不识字的黄口小儿?你知道为何吗?”

他醉的很,什么不能说的话都一骨碌倒出来了:“咱们书院,年年都有几个挂名的,都是上头那种殷家、白家的偏门庶子,与肉食者沾亲带故,又不能直接受家族的举荐。他们便仗势到京师的各大书院挂名,年年考核时买通学究,如此这般操作,就将你的文章换去。他们谋得了官职,还能得个潜心学习、不靠家世的好名声哈哈哈哈。”

彭让悲呛长叹,其实这些事情他或多或少都有听闻,只是不愿意把心力放在其中,多少还要留一些对未来的期望。

同窗总结道:“你我这般的贫贱学生,在这世道下,只怕是永无出头之日啊!”

彭让默然赞同,与他对饮一杯。

那人确实是醉得不复理智了,将心中不可说的想法全都吐了出来。他压着声音,冷笑道:“除非,礼崩乐坏,乱世降临,改朝换代!”

彭让大惊,连忙捂住了这醉鬼的嘴巴:“你真是喝多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同窗甩开彭让的手,神神叨叨:“我说真的!彭兄你想,乱世才出英豪,只要能站对位置,咱们,就是下一个世家!殷家本来也将要没落了,不也是借今圣初登基时的黎王之乱,才成了如今的气候么?”

彭让一时无言,因为在内心深处,他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

那同窗继续道:“若是今圣微末,皇嗣争储,倒也是个大契机。只是今圣仍在壮年,三殿下与四殿下还不到决断的时候,看不出熟胜熟败。”

彭让嘲了他一声,道:“你可真敢想,哪怕是夺嫡在即,三殿下与四殿下又怎么会看得上你我这般的穷困书生,召入麾下?”

“哈哈,这就是彭兄你妄自菲薄了,你我无不是苦读二十余哉,熟知古今通史谋略,只缺一个契机。”那同窗故作神秘道:“今时,也正有一个契机在你我面前呢!”

说罢他就接着喝酒,也不管彭让的追问。

彭让的兴致已经被他的话勾起来了,问了好久那人才合盘托出。

“你可还记得,黎王屏淮?”

彭让道:“这反王不是早就伏诛了……”

同窗道:“这就是你不知了。当年黎王伏诛,今圣却碍于先帝的遗诏,不能将其处斩,只是囚在刑狱之中。前不久刑狱大火,逃了不少要犯。据说,黎王就在其中!”

彭让摇头:“这太骇人听闻了。”

同窗道:“刑狱同羽林营都封了消息,但是你看最近,各军营一反常态,日日都在全城巡逻探查,这可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力度。”

彭让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投诚这个反王?”

同窗道:“你是益州人士自然不知,黎王当年也是继任皇位的人选之一,不论文武才学,还是治国功绩,都远胜于今圣。如今的城东河堤就是他的手笔,造福了半城百姓。如今将黎王说得如妖魔鬼怪,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彭让道:“这太冒险了……”

同窗继续:“黎王被困十五年,如今重得自由,必然是要做出一番事业的。他如今已经在召集谋士,恐怕满书院也只有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罢?”

同窗拿出了一张流芳宴拜帖,墨字间镌着一个明显的长庚星标志:“四殿下的钟霖流芳宴就是机会,向往黎王之师都会前往赴宴。我将往。”

同窗那日的醉言醉语,扰得彭让几天不得好眠。他年纪已经不能多耗了,益州老家还有年迈的父母,原打算今年过后就返乡算了。但是同窗的话还是勾起了他的痴心妄想,彭让于是几番求索,也要得了一张钟霖流芳宴的拜帖。

成败就在这一回了。

可真正来到了流芳宴,彭让却渐渐失望了起来。

黎王并没有出现,流芳宴仍旧像往年一般,毫无实用。

眼看着天色将晚,彭让的住所在城西,他等不下去了,估摸着自己到了要回家的时候了。

彭让问了侍女茅房的方向,预备小解之后就离席回家。

彭让在席间也饮了些酒,当下正是微醺的时候。眼前的路又是花木丛生的羊肠小道,彭让循着侍女指的方向,不知怎么的,竟然走不到头。

他心下有些慌张,只觉得喧闹的声音与烛光都已经愈来愈远了。

彭让转身一看,想要原路返回。

但他这一转身,却让方向更加模糊了。

不论他走向哪里,好像永远都在远离人群。

耳边充斥着自己粗糙的喘声,他脚踩的地方也已经不是石子路,而是过膝的草丛。

彭让的酒意登时醒了一般,但眼前依旧模糊。他用袖子抹了把额头,发现已经是满脑袋的虚汗了。

彭让是读书人,对史书上那些玄之又玄的鬼神之说持中立态度。但是在这诡异的当下,他的脑中却层出不穷地涌出他看过的所有鬼怪故事。

这种情况,可不就是鬼打墙!

彭让慌不择路,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神思恍惚着,一抬头。

就看见一个焦黑的人影正定定地盯着他!

“啊——”

彭让四肢瘫软,失声惊呼:“鬼!”

彭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黑色鬼影随即飘了起来,冲着远处橙黄烛火的席间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官制什么举荐,都是作者查了资料之后的牵强附会

别当真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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