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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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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外头天气晴朗,早早地便有阳光从殿中的窗户缝中透了进来,外头时不时有一两声低语传出。

刚睁开眼的时候,孙蓠只觉得有些刺眼,忍不住抬手遮了光,随后便是一阵撕裂般的头疼,再加上全身的酸软感,让她疼的龇牙咧嘴。

“昨儿个喝的烂醉如泥,今日可不得吃点苦头。”旁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听着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等到适应之后,孙蓠才将酸涩的眼睛睁开,唐宁朝果真站在床榻边上没好气的看着自己。

回想昨晚,依稀能想起来一些不算重要的断片情节。

本来她觉着自己喝的酒也不算多,给唐宁朝可以顺便送个酒,另外许久不见,也应当来看望一番这位长辈。

大概是许久没有这般畅快的喝了,太上头之后,就醉倒了。

躺在床上,孙蓠的脑子清醒了一阵子,才撇了撇嘴,一只手按了按脑子,另一只手支撑着坐了起来。

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你这样子,起的了身吗?” 这话说出来,唐宁朝虽然是带了几分关心在其中,但是难免存了几分嘲笑的意味。

孙蓠现在的状态确实算不上好,甚至有些糟糕,整个人都是恹恹的样子,靠坐在床上。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眼唐宁朝,可怜巴巴道,“头疼!”

都这幅样子了,唐宁朝也无话可说,招了招手,身后的宫女便端了一碗醒酒汤走上来,喂给孙蓠。

这会儿的孙蓠很乖,勺子的汤喂到嘴边,她就咽下去,看的唐宁朝有些心软,“喝点醒酒汤,待会儿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一碗汤见了底,小宫女收拾好了便退了下去,外头已经准备好了早膳,唐宁朝方才也没吃,这会儿正好和孙蓠一起。

将孙蓠收拾好了,两人才开始用膳。

“吃完再休息会儿,晚点出宫吧!”唐宁朝搁下碗筷,给孙蓠安排着,虽然梳洗了番 ,但是女子眼下还有层淡淡的乌青,看得出来状态不太好。

孙蓠没什么劲,夹了块爽口的腌黄瓜,嚼了两口后想了想还是摇摇了头,“不了,还有点事。”

闻言,唐宁朝挑眉,自打没了公主的名号之后,孙蓠甚少会在宫中逗留,这一时半会的她竟是想不出来孙蓠留在这宫中是要做什么。

大概是看出了唐宁朝的疑惑,孙蓠解释了句,“我打算去看望容妃。”

提起容妃,唐宁朝有些沉默。

自从程钰没了之后,容妃的处境便一直不太好。

虽说皇帝一直敬重容妃,但是毕竟失了后半生的依靠,原本与德妃相比较,两人在宫中少说也算是平分秋色。

如今人走茶凉,又不比自己还占了个皇后的位置,现在的境况终究是稍稍落了下乘。

唐宁朝在后宫的情况特殊,后妃之间的事情她从不过问,也不掺和,却也偶尔能听闻有些不懂事嘴碎的会背后奚落。

容妃的身子本就不算好,这些年听闻是越发的......

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唐宁朝面上也有些可惜,最后只是道了句,“也好,是该去看看了。”

听唐宁朝这么说,孙蓠心里头莫名的就生出了一股子难过的情绪,唯一爽口的酸黄瓜吃起来都不是滋味了。

等不知不觉走到容妃宫门口的时候,孙蓠站在不远处有些犹豫。

程钰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来过后宫中,再后来在外征战,虽然经常挂念容妃一人在宫中,但是总觉得没脸见她。

以至于一等就是这么些年,如今虽然已经站在门口,但是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挪动不了半分。

直至身后突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你来啦!”

闻声,孙蓠面上泛起惊愕,回头时果然瞧见容妃不知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身边的小宫女在旁搀扶着。

虽然过了这些年,但是容妃看上去容颜依旧,只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瞧着难免与从前不同了。

孙蓠走上前,接替了小宫女的位置,在旁扶着容妃,几次三番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只剩下沉默。

或许是这样的纠结被容妃看了出来,轻轻抚了抚孙蓠的手背,仍旧如同记忆中那般温暖,说话也还是那般温柔。

“在外头走久了,有些乏了,你随我一同回去,陪我聊天解解乏。”

这般与从前无二的语气,让孙蓠听了鼻子有些酸。与她猜想的一样,即便她当年眼睁睁看着程钰葬身火海,没能救下他,将自己日日夜夜困于愧疚之中,容妃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怪过她。

她站在她的面前,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如今容妃所居宫中偏远了些,并非皇帝薄待,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居于宫中的热闹之地,便自请居住在此地。

此处的宫女侍从也不多,见了孙蓠进来后,便自觉地悄悄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整个大殿中,瞬间只剩下了她们两人,孙蓠自己在容妃身边找了个地方坐着,却一直低着头,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手指。

这道坎,哪怕是容妃从未怪过她,她自己的良心也难安。

在她沉默之际,容妃叹了口气,轻挽袖子给孙蓠倒了杯茶,放在她身边。

“钰儿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大殿中空荡荡,便越发显得容妃声音柔弱,“我从前便告诉过你,钰儿自小就是一个极为有主见的孩子,若是他做了,必定是他选择的。”

“可是,那时候只要,我再快一点,早些觉察,四哥......不会这样的。”孙蓠低垂着头,声音中隐隐的哽咽,终究是被容妃听进了心中。

温软的手将孙蓠揽进怀中,幽幽叹了口气,“这事若是当真要怪,只能怪他生在了帝王家。”

不知想起了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容妃面上也忍不住漾过一丝浅浅的悲伤。

从程牧乘出生开始,不知什么地方便悄悄地开始传出一些留言,只道六皇子程牧乘乃是天选之人,往后必定稳坐帝位,一统天下。

初始,容妃并未将这样的传言放在心中,那时候的皇帝,并未表现出来对哪位皇子更喜爱更偏颇,无论是教导还是课业上都是一视同仁的。

随着两位皇子逐渐长大,或许是程钰年纪稍长的缘故,各方面都要比程牧乘略胜一筹。

可是,越是这般,程钰却更早的,被皇帝宣判没了帝位继承的资格。

她与皇帝也算的上是年少相伴,若是当真论起年头,宫中所有嫔妃都是不及她的。

也正是因此,她一直觉着皇帝对她多少有几分偏爱在其中的。

直至有一日,她无意之中,听见了皇帝与钰儿之间的对话,那时候的少年尚且不满十二,却因为各方面的优异格外突出。

正是好儿郎发愤图强的好时机,皇帝却给了少年程钰当头一棒。

“钰儿,你与你外祖还有几个舅舅自小亲厚,寡人问你,若是有一日——你外祖与皇位二者之间,你会如何抉择?”

那时候的皇帝不过中年,看向程钰的目光中满是审视的意味,甚至还隐隐藏着几分锐利。

程钰闻言先是一愣,但是少年到底是聪慧,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微微一笑向自己父亲回复道,

“亲人与皇位之间何须抉择,程钰虽是生于皇家,但是无论是父皇平日教导,亦或是夫子平时教授皆是告知,食君之禄便要为君分忧,受万民而供养自然也需处处为民考虑。此乃君子之道,无关乎其他。”

此番回答,虽是四两拨千斤,但是程钰也向帝王表明了忠心,往后无论是谁坐稳了皇帝的位置,程钰都会尽心辅佐,只求为国为民。

皇帝对此番回答也甚是满意,甚至夸了程钰两句。

但是少年的面上却看不见丝毫的喜悦,因为他从这时候便已经知晓了,自己已经被父皇放弃了,无论他未来有多么出色,多么优秀,得到的只会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夸奖。

提起此事的时候,虽是过了多年,容妃面上却仍旧难免有几分惋惜,或许还隐隐夹杂了对皇帝的几分恨意。

“皇位是不是钰儿的,本宫从来都不求,只是希望钰儿一生顺遂,若是他能力出众,当真坐上了那个位置,便该为国为尽心尽力,若是不能,顺其自然也好。”

“可是本宫从未想过,圣上从开始就否定了我的钰儿。”

说这话的时候,容妃面上似哭似笑,这话她虽是无意之间听见的,但是又何尝不是皇帝故意让她听见,为的便是约束好程钰。

此事,只有他们三人自己心中清楚,往后,皇帝对程钰越发的不吝啬夸奖,甚至惹得其他人眼红,又何尝不是皇帝故意想要将程钰推出去成为众矢之的。

对于程钰而言,他又何尝不清楚,这些表面上的夸赞,实际都是对他的否定,如同利箭一般,刺入心中,千疮百孔。

容妃眼角微微湿润,程钰是她的儿子,那段时间程钰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人比她这个母妃更加清楚。

“圣上无非就是忌惮本宫父亲家中势力,那时西南将士唯本宫父亲马首是瞻,但是本宫父亲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何时不是忠于他忠于国忠于百姓。”

“可是本宫从未想到,他一个男人,心眼竟然这般小。”

正是有这般缘故,所以皇帝当初会将程钰贬黜至西南,便是想借着程钰之手将西南兵权如数收回。

也是现在,孙蓠才知晓,为何程钰在江南时会那般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皇帝在意的从来不是江南灾情如何,更不是程钰究竟做了什么,他要的只是名正言顺的定下程钰的罪名。

从开始,程钰与他外祖家之间,注定只能留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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