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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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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北城机场,傅纾站在出口处划拉着手机,静静等待她的小姑娘归来,方才她又同周秉全确认过一遍,周季安仍没有转醒的迹象。

在都乐离开北城的这些天,怕她焦虑,几人默契地没有透露周季安昏迷的消息,但都乐总会知道的。傅纾抿着唇角,斟酌着见面之后的措辞。

她原本计划接机的时候订一束花,庆祝小姑娘毕业,总归不想都乐失了仪式感,但是,医院那边情况如此,这样的恭喜未免不合时宜,只好不了了之。

都乐取完行李出来隔老远就看见了傅纾,大半夜的,她在这座仍显陌生的城市悄悄被人守护,丝毫不必慌张,心里几度波澜,泪意霎时涌上了眼眶。

回来的具体时间只告诉了舅舅,她说了自己可以打车去医院,也让舅舅不必跟傅老师说,她害怕打扰傅纾,傅老师工作已经足够繁忙了,没想,凌晨一点,她还要抽时间来接自己……

都乐紧紧掐了掐掌心,躲到大厅一侧的墙上,缓了挺长一段时间,直到情绪能够控制,才推着行李箱出现在那人焦急的视野里。

这一眼从焦急到安心,又看得都乐不是滋味,她暗暗告诫自己,忍住啊,不要让她费心,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

可是,这种伪装在心上人面前,终究是徒劳的。

傅纾动气了。

这人又是一副欲言又止,唯唯诺诺的样子。

傅纾觉得自己真的不是爱置气的人,但是别扭也就算了,小姑娘又蜗牛又刺猬的行径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为什么呢?

傅纾的脸色逐渐阴沉,没有把人送去周秉全暂租的套房,也没有回医院,她驱车径直开向了自己家,两人一路无言。

傅老师今天情绪特别差,都乐似乎觉出点不对劲,却也没有开口询问,进了玄关,傅纾才回头看她:“乐乐,我想我们需要谈谈,我妈来了,今晚你睡我的房间,现在先去洗漱。”

“好的……傅老师。”小姑娘轴归轴,这样的傅老师她还是挺害怕的,见人脸上的愠色跟夜色斗争了一路,都没有丝毫打折的意思,这会儿终于搭理她了,立刻点头奔去了浴室,那点拧巴劲儿,根本没敢在此时上纲上线。

只是,一会儿要谈什么呢?她多少有点忐忑,傅老师的低气压,好像真的跟自己有关。

“提线木偶……”都乐脚底抹油的样子看得傅纾又想训人了。她恨铁不成钢地嘀咕两句,可是气了没两分钟,还是敛了周身的寒色,认命去给小姑娘热牛奶。

等人在浴室洗漱的空档,傅纾在心里仔细罗列了沟通的大纲,还对着梳妆镜好好演练了一番温和又不失严肃的表情,她不想吓了人,但得让都乐晓得自己这回真的生气了。不然,这家伙总是旧病难医,虚心接受,坚决不改,这算什么事儿!

可真等都乐从浴室出来,小步踱到门边时,她的眼神还是软了软。

小姑娘穿着夏季睡裙盈盈出现在眼前,一两颗水珠自发梢滑落,坠入颈间,眼神湿漉漉的,不知道方才在浴室里哭没哭,此刻正罚站似的靠在门板上,也不敢往前一步……

傅纾的喉间滚了滚,突然感觉周遭有些燥热,过了端午就是夏,她想着该是开空调的季节了。

女人不自然收回视线,清清嗓子问她:“怎么不吹头发?”

都乐轻轻关上门:“太晚了,怕吵到阿姨。”

真是顾虑超级多的小姑娘,傅纾实在好笑,先前那点旖旎心思也都消散了,她把人带到梳妆柜前,出门去取了吹风机回来,又解释道:“关上门吹,不会吵到他们。”

插好电,她还想着代劳,都乐耳根一红,已经伸手抢过吹风机:“我自己来,傅老师快去洗漱吧,已经很晚了。”

越说越小声,她有这么可怕吗,傅纾暗自腹诽,却由着她去了,时间确实已经不早,就着都乐吹头发的时间,傅纾叮嘱人乖乖喝牛奶,也火速去浴室冲了个战斗澡。

她再回来时,都乐的牛奶还没有喝完,小姑娘还记得傅老师进门前那一句聊聊,见人从浴室出来,颇有些不自在,背都僵直了许多。

傅纾眼神也挺飘忽的,象征性地抻了抻被褥,薄薄的一层,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只是也有些不自在。

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她就很注意自己和都乐之间的距离,最近接小姑娘过来留宿,也都另外铺好了床铺,傅纾思想上还是挺传统的,既然自己对人家有想法,在话说开之前,同床卧被自然是不合适的,同性也不行。

今天这情况倒是有点大意了,去接人时完全忘了父母赶来看周季安住家里这一茬儿,眼下已经说了让都乐睡自己这间,她又要睡客厅倒显得刻意了,偏偏这家伙平时爱多心,而且明早父母撞见指不定又要怎么看,平添好多事端,傅纾想想,算了,就这样睡吧。

而方才她说聊聊,这样大眼瞪小眼好像也无从聊起,傅纾思虑良久,才装作不在意对都乐说:“喝不完就不喝了,早点休息。”

小姑娘应了一声,麻利地跑去刷了个牙,不等傅纾上完护肤品的功夫,已经自觉在床上躺平睡好,她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熄了灯,傅老师才开始准备收拾她。

女人关灯侧身躺下,抬手替她掖了掖被子,这才缓缓开口:“为什么怕我?”

很直接,但是并不好回答,都乐想。

这似乎已经是她们之间老生常谈的问题了。

“没,嗯……没怕。”今晚的牛奶似乎有些腻喉咙,都乐开口便走了音,本来还挺镇定的,只是话没说利索,怎么听就怎么心虚。

傅纾勾勾唇角,想拆穿她又觉得自己该严肃点,继而问她:“那为什么躲我?”

都乐回她:“也没有。”嘴是一如既往地硬,声音却比方才还弱了。

傅纾哼了个气音,没有再继续问,直到双眼适应黑暗,渐渐能看清小姑娘的轮廓,她才发声:“今天在机场,你躲起来哭过了。乐乐,我让你感到压力了是吗?”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夜更清明了,她看见都乐蓦的回头望她,哑口无言。

小姑娘这是默认了。

不是长辈,不是爱人,却混成了不伦不类的“大善人”,所以才会有压力,傅纾有些沮丧,她忽然失去了沟通的欲望。

周季安刚出事时,傅纾担心太显露的安慰会让都乐过度依赖自己,或觉得这是种施舍,倒是她努力地克制自己的保护欲,想让小姑娘成长得更独立。所以,她不同都乐说那些关于自然与生命的长篇大论,也不干预都乐生活与工作上的安排,不曾想,这些克制,反而成了她们交流的壁垒。

直到现在,她问得足够直接了,都乐给的反馈依旧很抗拒。

失望在沉默中不断发酵,傅纾有心无力,再踢钢板也没什么意思,她轻轻拍拍小姑娘,打算结束对话就此休息,就在回身平躺之际,都乐却突然捏住了她的小指。

那只手的主人十分紧张,一丝细汗顺着掌心的纹路划过她的皮肤,傅纾感受到了生命跳动的力量,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就一下,并没打算抽回来,只觉得这人掌心又紧实了些,如似无声的哀求,有热意顺着指尖袭上心头,那颗哇凉的心似乎软和许多了。

女人瘪了瘪嘴,由着她抓,却不问她做什么,谁还没点傲娇,她才不要一直陪着唱独角戏,某些人的“个人问题”,最好自己交代。

都乐的举动是下意识的,今晚气氛不算愉快,短暂的沉默之间她感觉傅老师转了身,直觉告诉她再不主动点,傅纾真要不理她了,于是,她急匆匆地拉住了人,良久才怯怯地漏出句“对不起”。

傅纾挑眉:“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成为我的负担,对不起我深夜去接机,还是对不起一开始认识了我?”

她专挑戳心窝的说,都乐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回声音终于大了一点。

傅纾叹了口气:“乐乐,我喜欢你的礼貌和涵养,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你的人情债。我还是怀念那个十六七的你,起码不藏着掖着,半夜起来折腾人也很可爱。”

“可是你把我拉黑了。”都乐完全没想到傅纾思维这么跳脱,没头没脑蹦了句折腾人的后果。

傅纾满头黑线,她只是想举个积极的例子刺激小姑娘,没想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这件事确实是都乐躲她的源头,这小姑娘,忒记仇了,她不忿道:“我哪有拉黑你,只是隐身了,你一个高中生,深更半夜不睡觉,偷偷和我聊天,像话吗,现在和你聊,你又不肯了。”

似是紧张,小姑娘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小声嘀咕:“没有不跟你聊。”

傅纾追问:“那你说说,为什么躲着我?”

“我怕你明天上班没有精神,我什么都不懂,添的麻烦够多了,还有……”都乐硬着头皮说了一大串,后面越说越小声,囫囵含在嘴里几乎听不清了。

但傅纾却不肯放过她:“还有什么?大声点,听不清。”

“还有贺医生的人情,我不想欠的。”她超介意的事情,终于说出口了,贺麦冬,这个名字几乎承载了最近这段时间她所有的自卑和自私,他浇筑的阶级门槛,都乐跨不过去,这样的认知让她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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