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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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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纾抚人的动作太治愈,一时又让都乐委屈,那天她也是这样拥抱红玫瑰的,这么好的傅老师终于属于别人了。都乐愈发难过,干脆把头埋在她肩上,压着颤抖的嗓音闷闷回答:“嗯,舍不得。”

舍不得告别,舍不得你属于别人。

傅纾听得心软,多想宽慰她两句时常见面,可是,要断了小姑娘的依赖,她们大抵很久不会见面了,她会逐渐变得冷淡,找一堆忙碌的借口搪塞小姑娘的聊天,拒绝短期之内的所有见面,像疏远好多常年不联系的普通朋友一样冷却这段关系,傅纾没得选。

正想着要说什么,都乐的声音又从耳畔传来,傅纾听见她在问:“傅老师,你和红玫瑰,会结婚吗?”

临到分离的关头,都乐忽然不忐忑了,想到叶榆刚刚发来的信息,心里有个声音在蛊惑她,大胆求证吧,最坏也不过和现在一样结局。

你会和红玫瑰结婚吗?最想知道的问题她终于还是问出口了,却兀自说着没有等人回答:“真羡慕红玫瑰,我也想那位她了,但是我不能说,我盼望她守护我,收留我,可再往前一步就是动辄得咎的人生,于是我们只好彼此隐瞒,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某种联系,又清楚明白的知道,一切不一样了。”

都乐没有退出怀抱,清楚地感觉到眼前的人身躯一震,她苦笑了一声,小榆姐姐说傅老师发现了,发现自己喜欢她,果然是真的。她咬咬牙松开了傅纾,从口袋里掏出礼物,托起傅纾的手掌将小盒子妥善放好,又深深叹了口气:“傅老师,新年快乐,祝你和红玫瑰百……”

“谢谢,乐乐,不早了,你该进去了。”傅纾沉声打断了人,眼里却蒙着一丝不由分说的哀求,失了从容。小姑娘一时僵滞,然后明白了傅纾的意思,她落寞地扯了扯唇角:“知道了,傅老师。那我进去了。”

都乐这回真的走了,大步流星,没有回头。

傅纾松了口气,又怅然若失,好容易下到停车场,精神上的脱力作用到了全身,胃部更是痉挛得难受,她蜷缩在驾驶座上,突然有了被抛弃的错觉。

乐乐你要祝什么,百年好合吗,你要我情何以堪?

小姑娘眉眼虔诚,像是在交付一整颗心,双手包裹着自己的掌心滚烫得让人生畏,傅纾还在努力消化都乐方才话里的意思,越听越惴惴不安。她们之间如今确实是“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某种联系”,经不起任何风雨的敲打,她试图说服自己扼制这种背德的念头,可是,乐乐却越说越直白,像是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傅纾慌了,她听不得那一句戳心窝的祝福,亦无法接受都乐把一切说出来,届时,她将连这点“小心翼翼维持着的某种联系”都要失去,她不愿意。

女人抿紧了发白的嘴唇,抵着方向盘缓了好一会儿,身体上的不适感才稍稍褪去,都乐的一蹙一颦却依旧困锁心头,挥之不去。小姑娘眼窝子浅,她那么生硬地催人走,该难过了吧。

都要走了,却没好好抱抱她……

想到都乐一个人孤零零在安检口排队等待的背影,茫然又落寞,傅纾顿觉内疚,小姑娘又有什么错呢?她下意识要给都乐发消息,抬手却发现刚刚攥得硌手的东西不是手机,是都乐走前塞给自己的小礼盒。

她颤抖着打开了礼盒,躺在视野中间的是串棕绳编制的黄金转运珠,即便车厢暗淡,也熠熠生辉,正中一颗珠子是镶嵌了黑曜石的六字大明咒,金灿灿的颇有些分量,傅纾更烧心了。

左右摸索寻出手机,微信里躺着六条消息:四条学校教研组的,两条四人小群里叶榆来负荆请罪的,谭欢@她晚上B大不见不散,没有来自都乐的。这个节骨眼的聚会,傅纾大概想到了某些关联,是不难揣测乐乐临行前的反常该与叶榆有关,她疲于应对,茫茫然又不想一个人待着,都乐走后,不说家里,空旷的车厢都太安静了。

傅纾头疼地摩挲着都乐送她的手串,她此刻,特别想和小姑娘说说话,说什么都好,比如:委婉又有分寸地表示感谢。可绞尽脑汁地编辑准备发给小姑娘的信息,刚打完“谢谢”就卡壳了,早上的不欢而散让她觉得自己表达关心都显得怪异和冗余,正扣着屏幕思索,手机嗡的震动,弹出了小姑娘的信息。

D歪:傅老师,起飞了,再见。

终于来了,傅纾的眼眸漾了漾,渐渐聚起零星暖光,她纤长的指节快速在屏幕上点动:好,注意安全。手串很漂亮,谢谢。

没躲着自己就好,傅纾压下心头古怪的庆幸,还想再说点什么,叶榆传了张朋友圈截图过来,她顺手点开图片,小姑娘的头像旁多了行刚刚更新的白底黑字:

次第花开,未能成荫,师父说,不是花的错,当时我不懂。

小榆在小群里八卦,这是什么意思。她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又习惯性地点开小姑娘的朋友圈,寻找评论区的蛛丝马迹,只是,来不及琢磨都乐的心思,傅纾刚腾起的心又沉了——这还是一条她不可见的朋友圈。

次第花开,未能成荫,师父说,不是花的错,当时我不懂。

蹙眉看了两遍,傅纾轻轻摩挲过字眼,次第花开,未能成荫,当时她也不懂。

**

整个年前,都在打针吃药中度过。支气管炎总不见好,教导主任下了禁足令,都乐不是在家躺尸,就是去医院找舅舅报道,不能出去浪,搁往年,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在麻将桌上赢下祝晨为好几顿夜宵钱了。这让她不得已有更多得时间想念傅纾,日子简直难熬。

夜晚,都乐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辗转,要过年了,再熬几天就是除夕,到时候她可以给傅纾发消息了吧,哪怕只是一句胜似群发的祝福。看着聊天记录里灰掉一整片的日期和即将到来的春节,那颗失落许久的心又开始急速跳动了。

她不是不知道傅纾在疏远她,可是怎么办呢?她做了最坏的决定,但冥冥中总是对这个人满含期待,哪怕……不关于感情。

为着这么一点点岌岌可危的联系,小姑娘越想越上瘾,整夜都睡不着觉,干脆点开游戏转移注意力,结果第二天,高烧不见退,咳嗽反而更加严重了。得亏还是个病号,软绵绵起不来床的模样只会让周主任更加心疼,不然,这母慈子孝假期生活就该提前结束了。

都乐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干脆跑去二中陪老妈批改试卷,去那儿也好,那儿起码还有点属于她们的回忆。

高三的模拟考统一安排在大实验楼的二层改卷,当时被那位教授征用的教室,现在已经被改成会议室了。都乐挺熟悉这里,那时她经常帮傅纾打包材料,给人当搬运工,而这间教室的隔壁,就是她天天逃午休赖着的傅纾的临时办公室。

她在走廊上站了好久,201办公室依旧无人使用,透过窗户,能看见桌面覆着一层厚厚的尘灰,座椅上没有转笔的傅纾,书架上没有苏东坡传和博尔赫斯诗集,窗台上也没有了盆栽和绿植。都乐努力瞪大了眼,试图像电影里演绎的那样,看着旧物,幻化出从前那个清隽的身影,可惜事与愿违,这间办公室空旷得和傅纾刚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是,同样是这个位置,站在这里,她比从前更忧伤了。

都乐终究是钻了傅纾对自己冷处理的牛角尖(虽然自己也没胆主动联系人),她郁闷地拍了张空旷的办公室,夹在九宫格的校园图片角落,一起传上了朋友圈,酸溜溜地写着:物是人非。

结果自然是火速炸出了一堆母校的前同学、前校友,各种牛鬼蛇神在评论底下沸沸扬扬,好不热闹,都乐没怎么回复,盯着角落那张照片想,都拍到你的办公室了,你要主动理理我了吗?小姑娘定了定心神,关掉手机进去改卷,暗暗的,有些期待傅纾的回应,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点赞也好。

主观题自然是轮不到她评改的,周主任递了张答题卡给她,让她对着正确选项上的窟窿批改文综选择题,这样的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兵贵神速。到底是教职工队伍的老熟人,有以往的任课老师夸她懂事,时不时问一些毕业以后的话题,无外乎必谈“感情经历”,还有要替她介绍对象的,周主任似乎也很感兴趣,亮着眼睛期待地看向她。都乐暗暗苦笑,这要怎么说,不仅男士没有,喜欢的女士如今也躲着她了,她要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一脚踹开柜门吗?

自然不能,于是只好羞恼着多咳两声蒙混过关。

谢澜:“怎么这么咳呀,生病了吗?”

周主任:“可不是吗,支气管炎,愁死我了,回来就咳,咳了半个月了还不见好,不舒服了还不知道说,烧糊涂了才告诉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还照顾不好,明年还说要派去西部帮扶,你说就这样,我哪里放心……”

都乐:“哎哎哎,主任,成了成了,别念叨了,这都哪跟哪儿的,你操心那么远。”

周主任:“嘿,你看看她,还不乐意听。你照顾好自己,我至于那么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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