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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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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对不住,都怪我疏忽大意,没看清脚下的台阶,”何知府连连惊呼道歉,并吩咐下属,“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随后又紧张地掀开应洲裤腿查看,“你没事吧?”

应洲腿上被烫的通红,很快起了几个燎泡,却摇头道,“无碍的,大人无需自责,我感觉不到疼。”

何知府一脸懊恼,“这么烫的茶水,怎么会觉不到疼呢!怕是钻心的疼痛,你只是为了宽我的心,忍住不说罢了。”

应洲苦笑,“若当真如此便好了。”

几番语言拉扯,两人不再说话,眼神对上,一个当真是过意不去,一个当真是满面苦涩。

大夫很快来了,先帮应洲上了药,又故作不经意地按压了几个穴道,随即不着痕迹对何知府摇了摇头,如此何知府只能再三道歉,并放应家人走了。

然而应爷爷走出衙门,又击了衙门前的鸣冤鼓,拿出早准备好的诉状递了上去。

这诉的便是前任知府假借山贼之名,抢他家财,害得他小儿子、小儿媳及小儿媳腹中未出世的孩儿惨死;并害得老友张家和李家绝了户。

这一纸诉状,与城中流言一摸一样,何知府重又升了堂,冷着脸问道,“老人家,你可知你所诉之事,干系重大,牵涉朝中数名官员,若无证据,一家人都要受到牵连!”

应爷爷心中的恨已压了几年,几年来他和家人一直搜寻证据,怕被前任知府察觉,城中熟人的来往尽数断了,此刻又怎么会被何知府的冷言冷语吓道,“自然有。”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打东西来。

这些都是他们近几年好不容易搜寻得来,应爷爷没日没夜贴身带着,从不假他人之手。

证据呈上,详尽程度,根本不用费心再查。看了看一旁的师爷,何知府知道自己打从被任命为这安城知府,就已经落了套了,“物证有了,想必人证也不用本官费心了。”

应爷爷缓缓道,“当年前任知府和山贼的二当家勾结,将罪名都安在了山贼头上。后面里应外合,将山贼尽数剿灭,还落得了剿匪的好名声。而二当家得了许多钱财,也在前任知府的运作下从了良,如今置了田地,娶了妻,一家人正好好的生活在大有村。”

“好,你们真好,为本官送上一桩大案,又替本官将查案的事儿都省了,”何知府气的要笑了,“我是不是要谢谢你们?”

应爷爷不卑不亢,“草民不敢,还望何大人为我们申冤。”

何知府冷静下来,叹了口气,“你们回去吧,此案清晰明了,人证物证都有,待我上报朝廷,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应家人走后,何知府屏退下人,独把师爷叫到书房了书房。

书房中,何知府背对着师爷,“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李澜清。”

李澜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兄,我,我本是安城李家人…..”

“这我已猜到了,说些我不知道的吧!”

李澜清知道师兄待他极好,自己却算计了师兄,满心愧疚,只能将自己筹谋的事全交代清楚,“我一家几十口人惨死,这你已经知道了,我因为身体弱,叔叔带我在京里求医,我们二人才逃过了一劫。可也知道,安城是回不去了。”

说起前事,李澜清止不住泪流满面,“自那之后,叔叔一心供我读书,想让我考取更高的功名,慢慢图谋报仇一事。待我考上举人,叔叔却积劳成疾走了。”

“收拾他的遗物时,我才发现,他和应家一直有书信往来。应家和我家是世交,他们一直在商议如何报仇一事。然而应家在搜寻证据时,阻力重重,进展甚慢。”

“我不想再什么也不做,而我一个举人的身份,能奈那些知府、太守如何呢?我便…便委身于周骁,利用他的势力搜集证据。”

“你,你糊涂呀,”何知府气的手抖,“你可知京城里你和周小侯爷的流言纷纷,周小侯爷靠家里的祖荫,当一辈子的逍遥侯爷也无妨,你若被政敌拿此事弹劾,仕途就无望了,知道吗?”

李澜清摇摇头,“我家里几十口人连个牌位都没有,我叔叔走的时候睁着眼,我连本名都不敢叫,家仇不报,仕途再光明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和老师呢?我们也可以帮你。”

李澜清摇头,“老师年事已高,编纂修书,清闲自在,我不忍打扰他;而师兄你,你已经在帮我了。朝中官员我能信得过的只有你。前任知府死后,是我让小侯爷动用了关系,上头才能安排你来安城。”

何知府听闻此言,并没有什么不快。若他身负如此家仇,也不知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只是可惜,李澜清是那一届中举的学子中最年轻的,又能隐忍,心中又有算计,这份心性,他自问比不来。“此事了结,你大仇得报,你与周小侯爷,你如何打算?”

“当初听闻周小侯爷纨绔,又好男风,我才主动找上他。后来,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渐渐的对他已不再是单纯的利用了。如今他为了我,甘愿从京城来到这小地方,往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辜负他的!”

见李澜清说的坚决,何知府自知说不动他,也不再相劝,“罢了,我一会儿就动身前往京城,与老师商量如何妥善处理此事。前知府死了,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了,此事须得快刀斩乱麻,你将重要人证看好,切不可让他出事。”

“是,师兄,我知道该如何做。”

“此事一经上报,一定会震惊朝野。如今政局刚稳,皇上为了稳定民心,想来会严加惩处涉事官员。只几日的时间,事情就会有结果。这几日你一定稳住,不能乱了手脚。”

“你放心师兄,几年我都等了,还怕再等着几天吗?”

“好。”说罢何知府收拾了行装,带着两名心腹快马赶去京城了。

何知府走后,李澜清坐在书房,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他有种不真实感觉。

这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骁走了进来,“你放心,此案涉及的官员我都派人看着了,若有什么动静,我们会第一时间知晓。”

李澜清看见来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

李澜清无奈一笑,无奈中更多是开心,轻轻靠在周骁身上,“多谢你。”

“尽说傻话。”

而这边,应家一家回了家,应爷爷便进了祠堂,给小儿子一家上了柱香。

前任知府派山贼来抢掠那一晚,匪徒将即将临盆的应六婶抓作人质,让爷爷交出了所有钱财。

而应六婶受惊过度,大出血,匪徒逃跑时还拖着她,应六叔想上前救回妻儿,被乱刀砍死了,应六婶和腹中的胎儿也死了。

打那时,应爷爷便在筹谋报仇的事情了。

应洲的腿早好了,他白日里装瘸,晚上乔装出去打探消息。应四婶儿每日来给他针灸治疗都是装装样子,但针也是实实在在扎上去的,比热水倒上去要疼百倍千倍,为的就是有一日查到他们身上时,应洲可以靠此脱身。

他们的仇人,罪魁祸首,必须得死在自己的手上才安心。应洲是将前知府抓到应六叔一家的坟茔前,把他捂死的,一遍又一遍。

应家其他人知道应爷爷、应洲、应四叔和应四婶在筹谋报仇的事,并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应爷爷不想那么多人牵连进来,是对他们的保护。人多口杂,他们不问,也是给应爷爷他们最大的支持。

到底朝廷如何处理此事,会不会有阻碍,应爷爷他们心中都还很忐忑,因此这几日家里气氛都比较沉闷。

晚上罗珏和应洲躺在一起,“这事情结束了,你是不是就不用再做轮椅了。”

“也得再装几个月的样子,要不然太打眼了。”

“嗯,”罗珏翻身侧向应洲,握住他的手,“那应六叔和应六婶是什么样子的,你给我讲讲。”

应洲回握住罗珏,感受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我小叔叔,性子最是跳脱了,他和我小婶婶是青梅竹马……”

应洲的声音沉沉的,给罗珏讲他小叔叔和小婶婶的故事。而此时,夜幕低垂,挂满了星星,亮亮的,一眨一眨的。

这几日,罗珏他们都在家中,也没去做生意。这个时候,好像更需要家人在一起的陪伴。

过了十来日,何知府和李澜清过来了。正如何知府所说,政局刚刚稳定,皇上正是要稳定民心的时候。知道安城发生这样的事,勃然大怒,将涉案的官员都处置了,降职的降职、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

前知府的死,被何知府算在了山贼二当家的头上,理由是二当家这些年将他分到的赃款挥霍一空,没钱花去找前知府要,前知府不给,二当家便将他杀了。

然而涉案的官员虽被抄家,并没有抄出多少钱财产业,应家的家财是不能追要回来了,这点何知府说的时候也很无奈,只掏出三百两银票和五十亩田契作为给应家的补偿。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说那些官员没有抄出多少钱财产业,应爷爷他们是不信的,如今国库空虚,想来抄出的钱财都充公了。

而三百两银票和五十亩地,对于寻常百姓,能安稳的过一世。可于应家而言,连他们的祖宅都买不回来,尽管如此,应爷爷除了感谢皇上什么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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