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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两家矛盾谁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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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玉淙本以为释玺受此重伤,会消停一阵子再出来。孰料只是过了七天功夫,释玺便出来了。

不过他伤未痊愈,此番也并没有兴风作浪。

正相反,他邀安玉淙和时珣前去神殿一叙。

这次他的邀请函写得倒是很中肯,彬彬有礼的,还说神殿届时只有他们加上八表四个人。

时珣怎么也不肯同意离开天界,安玉淙这几天和他吵了一架,又是冷战几天,送时珣去魔界一事毫无进展。

两人在安玉淙寝殿里僵持了七八天,谁也不肯让步。时珣甚至不愿意去见太宋和他母亲。

安玉淙也不想跟他说话,他每日偶尔和南穀朱雀尚京汶他们传音,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殿中打坐,调养神力去填补几日前在身上粗略结下的噬神阵。

这阵法极其耗费心神,安玉淙连着打坐七天,几乎耗尽了全身灵力。

可是这阵法也仍旧只是初具雏形。

时珣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以为他是把这段时间当成闭关修行好为日后真正打仗做准备,加上他们之间关系确实闹得很僵,便也没有去打扰他。

此番安玉淙收到这封信,只粗略扫了一眼便知道是假得不能再假的鸿门宴,冷笑一声,抛到一边去了。

时珣道:“师尊,你去吗?”

“去什么去,去找死吗?”安玉淙道,“爱去你去。”

“他为什么忽然这样请我们去见面?”时珣道,“想干什么?”

“不关心。”安玉淙道,“我也不是很想见他。”

其实安玉淙现在身上灵力能有正常时期的两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时珣道:“师尊,这次释玺受了重伤,为什么我们不趁这次机会杀他呢?”

安玉淙幽幽地道:“你倒也真看得起我,我不能杀他,只能生擒。……生擒可比杀麻烦多了。”

时珣道:“……师尊你打算怎么生擒?”

“我一个人不行。”安玉淙干脆地道,“等闲绳索罪枷困不住神君,我是想等他推翻神碑之后借助神碑自救的力量将他囚禁起来。”

时珣没听懂,道:“神碑自救?”

安玉淙瞥了他一眼,道:“我没教过你?”

时珣脸色半红半白的,下意识地在脑中搜罗了一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没、没有……不记得了。”

“……你上课居然也会走思。”安玉淙道,“我讲过的。花芥以自己所有神力为代价创设了神碑和神使,至今仍然有效。其中有一条便是后世神君不得尝试推翻神碑,否则百倍反噬。释玺忽然作死去推神碑,可能是有些助力,但是我并不觉得什么助力能够抵挡百倍反噬……或者说,就算是能抵挡,那个时候的释玺也是最弱的时候。释玺此番鸿门宴不知道打了什么算盘,但是我想他很大程度上就是考虑到了推神碑的时候他灵力会急剧衰退让我有可乘之机……八成是想有什么法子收拾我呢。”

“哦。”时珣惭愧道,“知道了。”

“那释玺只是干巴巴地送过来一封信?他不觉得师尊你会拒绝?”

“……等着。”安玉淙道,“会有第二封的。”

语罢,他起身又去了这两日他一直固定打坐结阵的地方,继续修他的噬神阵去了。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砚香敲了门,送进来了第二封信。

时珣接了信封,进去想要给他师尊。可安玉淙一直在闭目打坐,时珣想着反正他也不打算去,就没有打扰他,只将信放到一边去了。

安玉淙此番打坐似乎很吃力。他浑身都是一层细密的冷汗,面色苍白,手也有些发颤。时珣觉得不对劲,可又不敢贸然打断他。他站在原地,心焦不已,安玉淙过了一会儿却自己收了浑身流淌的灵力,缓缓睁开了眼睛。

安玉淙抬眼瞥见站在面前的时珣,道:“第二封信来了?”

“来了。”时珣将信递给他,道:“师尊看看。”

安玉淙拆开瞟了一眼,冷笑道:“傻逼。”

时珣道:“他说什么?”

安玉淙道:“傻言逼语。”

他又将信纸丢掉,道:“他这是在探我的底线。”

时珣道:“所以师尊你还是不去,对吧。”

“不去。”

时珣担忧道:“师尊,你是在打坐吗?怎么这么吃力?”

安玉淙身上的冷汗仍在,时珣拿袖子给他擦掉了额头、脸颊和脖颈上的汗水。安玉淙道:“无碍。”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虽说他现在灵力只有原来的两成左右,但是这两成相对于普通仙君也是恐怖如斯的存在了。他自幼刻苦修行,灵力速来顺畅无阻,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灵力滞塞的现象。

但他只道这也许是噬神阵的什么副作用,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接着道:“你去帮我写封回信,让他不必用楚绥的事情钓我,我不感兴趣。”

时珣迟疑道:“他是用我娘的事情……?”

“嗯。”安玉淙道,“去写吧。”

时珣便去到桌前,提笔写信去了。

安玉淙站起来。他眼前居然有一阵发黑的眩晕,那眩晕来得猛烈,安玉淙几乎感觉眼冒金星,他的头哐当一下砸下去,磕在地上撞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时珣还没写完一行字,听见声音,忙抛了笔跑过来,见安玉淙摔到地上,吓得面色苍白。

他扶起安玉淙,惊惶道:“师尊?师尊你没事吧?!”

安玉淙半晌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他嘴唇此时已经接近全白,目光游离,时珣只觉大事不好,哭道:“我叫南穀来!”

说着,他画了传音符就要与南穀传音,孰料安玉淙忽地抬手挥散了他的传音符,哑声道:“……不必找南穀。”

南穀和其他星宿正在丹穴守神庙。

安玉淙偎在他怀里,缓了足有一柱香时间,才渐渐好转了。

他嘴唇开始恢复成原来那种浅淡的粉色,面上的苍白病色也慢慢褪下去了。

他道:“我没事。”

时珣急道:“怎么会没事?怎么会忽然晕倒???”

安玉淙道:“可能是这段时间动气太多了,没事。”

时珣愣了。

他知道,安玉淙这段时间一直在和他生气。

他气他不走,气他执迷不悟。

七天了,话又转回到这里了。

安玉淙疲倦道:“我困了。”

他伸手勾住时珣的脖颈,嗅了嗅他身上的信香,时珣将他抱起来放回床上,他道:“师尊,你困了就睡吧,我去把信写了交给砚香。”

安玉淙点点头,他缩进被褥里,只觉得困意潮水般袭来,他手脚都被那困意泡乏了。

安玉淙在被褥里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会儿,蒙头蒙脑的,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知道自己是放心不下周身的事情,释玺可能会再递第三封信来,也可能不再递信。丹穴那边的荧惑守心已经引发了一大批凡人信徒的恐慌,祭祀已经连着进行了两三天。南穀他们的结阵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了。姜煜……他最近都没有怎么关注姜煜,他会不会乱跑?太宋的家人呢?他都还没有和他们谈过……

他眼前雾蒙蒙的,过了一会儿看见时珣走近来,坐在他床前。

时珣顺了顺安玉淙的长发,又给他掖好了被子。

安玉淙却没来由地觉得生气。

他为什么不走?自己都把路给他铺得那么好了,他为什么不走?

释玺那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整个天界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交出即和平”的少年身上。会有人来劫他吗?释玺会不会想方设法破了结界掳走时珣?

他留在这里,安玉淙就永远放不下心。

可是等到时珣叹了口气,脱了鞋袜躺在他身边,安玉淙闻见那温暖又旖旎的桃花香,顿时心中那些所有没来由的恼怒都被服服帖帖地按回去了。

他鼻尖耸动着,身子已经不自觉地缩进了时珣怀里。

他从没感觉时珣的信香有那么甜,好像闻了就彻底坠进棉花堆里,四周都软绵绵暖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好像这个世界有他就好了。

时珣好像有点受宠若惊。

他环住安玉淙,低声道:“没睡吗?”

安玉淙本来属于那种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时珣这么一说话,他脑子顿时就跟炸了一样,瞬间清醒了。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他雨露期明明还远,怎么会这么依赖时珣的信香?

还有刚刚那个突然的晕倒。

噬神阵这个巨大的阴影盘踞在他心里,黑金色的阵法在他心中旋转,阴云随着血液流遍他全身。

它还有什么副作用?

安玉淙忽然就有些懊悔选择这个负面作用一无所知的偏门阵法。

他半天不答,时珣就以为他是真的睡着了,只不过是因为闻到了自己信香才凑了过来。

安玉淙大概再打坐两三天就能彻底把噬神阵结好了。他趁着昏睡前最后一丝清明,想到,等他把噬神阵结好,就到了送时珣走的最后期限了。

他若是执意不走,就打晕了……

安玉淙最后这一点清明也散在睡意里了。

释玺接到安玉淙的回信,看了一眼,道:“哦?我以为楚绥一定能把他引出来呢。”

不过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只随手将信纸丢掉,摸着下巴道:“他把他那小徒弟锁在寝殿锁了七八天了,是真怕我下手啊。”

八表道:“毕竟那是他……结契的乾元。”

“我倒是很好奇,安玉淙怎么想起来和他徒弟结契的。”释玺道,“这一招倒是出奇制胜,如果不是因为他亲口说,我都没想到。”

“我去打听了,据说时珣和润荒信香契合程度是十成。”八表道,“这么一想就正常多了。”

“十成?!”释玺笑道,“有意思,我都没遇到过信香契合程度跟我是十成的乾元呢,他倒是走运。”

八表顿了一下,道:“楚绥不是……?”

他连这个也打听了。

“不是。”释玺懒洋洋地打断他,道,“我跟她只有八成多,还没你高。……你已经是我目前遇到的信香契合度最高的了,不然我为什么跟你结契?”

八表不言,释玺却接着道:“怪不得他那么宝贝他那徒弟,十成?那岂不是爽疯了?”

“……大概。”

释玺乏味道:“你好无聊。”

八表叹道:“你这个话题,让我怎么说。”

“所以还是说你无聊。”释玺道,“……底下那人怎么样了?”

“……关的时间太长了,已经不会说话了。”

“他会不会说话不关我事。”释玺道,“能用就行。——法力没受损吧?”

“探过,没受损。”

“那就这位冤大头了。”释玺道,“等我伤好了,就用他推了那破石碑,完了再收拾安玉淙。”

八表迟疑道:“把他放出来……不会出事吗?”

“出事?出什么事?”释玺好笑道,“你以为他现在还能兴起什么风浪?现在他就跟条狗一样,栓个绳我让他往哪走他就得往哪走。”

“好。”八表看了看他的手臂,道:“再有一个月就能好得差不多了吧?”

释玺干脆地道: “大概吧。”

“这段时间给南廷休养生息会不会太长了?”

“长?”释玺道,“让老鼠好好蹦哒几天吧。”

他狭长的凤眼勾着,看去简直风情万种,但只有走近了,才能看到他的眼神有多么不屑。

“老鼠也就这几天好日子可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千奕中: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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