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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温柔乡后便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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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时珣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师尊便顺着打开的门倒了下来。

他刚刚,竟然一直倚在门上!

那样铺天盖地的玉茗花香,勾得时珣几乎失去理智,他根本不敢碰倒在地上的安玉淙,更不敢扶他起来。时珣咽了咽唾沫,缓解干渴的喉咙,双手颤抖着打开药盅,结结巴巴地道:“师、师尊……药……”

可是时珣不知道,在接近十成的契合程度面前,什么药都是白搭。

安玉淙面色潮红,白皙修长的脖子泛起红晕。他又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双手撑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他那边走。

时珣紧紧闭上眼睛,也不敢呼吸,直到感到他师尊滚烫滚烫的手从他手里接走了药盅,他方才敢睁眼。

安玉淙垂着眼,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的五官与眉眼都软的一塌糊涂,他长长的睫毛被烛光打下阴影,顺从地贴在眼睑上。

他掀起药盅,低头喝了几口。那药明显苦极了,他皱着眉头咽下去,便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就连刚刚喝的药液也吐了出来,安玉淙倒在地上,咳出了眼泪,还在不停地干呕。

那盅药自然也被跌到了地面,咔嚓一声,连着汤水碎裂四溅。

那药液烫极了,若是落在安玉淙身上,肯定会把他烫伤的。

孰料,安玉淙咳嗽完,便低沉着眼睛望向了他。

……(这段审核过不了我自己删掉了)

第二天,安玉淙醒过来的时候,身子酸得几乎要散架了。他伸手揉着头,正打算爬起来,睁眼却看到了他的小徒弟。

时珣早就醒了,他将安玉淙搂在怀里,一直看着他。

他目光像幼兽般温良柔软,见他醒过来,好像有一点羞赧,也有点谨慎的慌张。

安玉淙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推开了他。然而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们两个人,都是赤丨裸着的。

时珣怯怯地道:“师尊……”

安玉淙面色苍白,他伸手摸向后颈,方才发现,他们已经结契了。

他昨天晚上……好像是雨露期忽然到了,然后他就让时珣去、去找南穀拿药……

紧接着,昨天晚上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什么亲吻,什么缠绵,什么喘息□□胡话,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全都想起来了。

其实安玉淙宁愿自己断片断得彻底一点。

他昨天晚上,竟然没抵制住诱惑,把他的小徒弟睡了!

时珣和他信香契合程度确实是极高,但是他是时珣的师尊啊?纵使心里再怎么存着些龌龊心思,他也不能真的同时珣在一起啊?

更何况,时珣是他故人之子,楚绥算是对他有大恩,他怎么能、能睡她的独子?

安玉淙羞愧不已,他眉眼低垂,极黑的头发凌乱地垂在他□□的脖颈和胸膛之间。

时珣看见他师尊的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时珣一时窒息,他心中小鹿乱撞,但却没注意,放出了一些激动的信香。

他师尊似乎被这信香吓到了,抬起头,美目圆睁,几乎是有些骇然了。

安玉淙果断迅速地拾起了自己的中衣裹在自己身上,身子向后退了退,他沉默良久,最终斟酌道:“昨天晚上……我……雨露期到了。”

时珣点点头。

安玉淙一手攥紧了被褥,紧张道:“是我没控制住……我的错……”

时珣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安玉淙浑身一抖,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感觉到空气中焦躁不安的玉茗花信香,时珣又放出一些安抚的信香,低头道:“我的错。”

”不是……我……”安玉淙被他这样一握,大脑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半天,道,“我会负责的。”

说完,安玉淙又觉出不对,仓促改口道:“不是、不是……我……”

他低着头解释的样子,过于狼狈,也过于可怜,时珣没想到是这样一副情景,安玉淙不安的信香一直在他身边缭绕,他下意识地抓紧牵住安玉淙的那只手,轻轻一拉,将他师尊带进了怀里。

安玉淙浑身都僵住了,时珣安抚的桃花香温柔地包裹了他,莫名其妙地,他刚刚的慌张都被这花香熨帖着落回了心房。

时珣道:“师尊,我说过的,我喜欢你。”

喜欢。

安玉淙想,多么年轻多么梦幻的一个词啊,也就只有小孩子就把它常常挂在嘴边,翻来覆去地说。

他小时候也喜欢过很多东西,喜欢过很多人,可是时光庸庸碌碌,四季流转至今,他周遭一切都轮回巨变,昔年轻笑没入荒冢泥土,旧日友人或伤痕累累或只余念想。唯有回忆仍在,仿佛一切都不曾变。可他也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觉,因为那些人和事物其实已经全都消弭在岁月里了。

安玉淙沉默不语,他轻轻拍了拍时珣的肩,道:“松开我吧。”

说实话,就算今天早晨起床看到的是尚京汶,他都不会有今天这么狼狈。

时珣不仅仅是他的徒弟而已,他自己其实都不知道他对安玉淙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安玉淙想护他长大,等到他有能力保护自己并且能够闯出一番事业,就让他出师,逍遥江湖。那其实是安玉淙一直以来的梦想。

虽然那梦想于他而言,只有荒诞二字可以形容。

但时珣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和安玉淙身边所有人不一样。

他是唯一被安玉淙默认注定不属于这里的人,所以整个采芑殿,也只有他,可以真正无拘无束地游荡江湖。

可是如今,给他这小徒弟设下枷锁的,居然还是他自己。

神君结契后,百年内是不能解除的,而且,就算要解除,也得需要双方同意。

……等等,他和时珣,为什么会结契?

结契是需要双方两情相悦的啊?

他难不成真的……

安玉淙心乱如麻,最终声音软下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昨天晚上鬼迷心窍……”

他的声音有点发抖,时珣握着他的手,低声道:“……鬼迷心窍的是我,师尊。”

安玉淙叹道:“罢了。”

他下了床,从地下拾起衣裳穿上。

他真的瘦极了,那衣裳分明也不算宽松,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放量极大。安玉淙系上宫绦,那宫绦束出他那么细的腰身,与他衣裳的大放量形成极大反差。

安玉淙回眸看他,见时珣愣愣地盯着自己,有些羞恼地道:“你老看我做什么?”

“……没,没有。”时珣慌张地摆手否认道,“我就是……”

他就是看呆了。

有的人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在发光。

安玉淙抿着嘴唇,面颊烧得通红,他坐到镜前,从奁中抽出一根祥云纹的玉簪将头发绾起来,又道:“我昨天……不是让南穀送药来的吗?他去哪了?”

时珣此时正穿着衣服,听了他这话才想起来,道:“哦,师叔下凡去了,他说有点事情,你暂时不用去找他。”

“他下凡去了?”安玉淙狐疑道,“他今天该给我份东西的,这时候,好端端的下凡做什么?”

时珣怔了片刻,道:“师叔他没细说……”

安玉淙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

“今天早课不上了,你先回自己屋里。”安玉淙压着怒气道,“有人找你就说生病了,先不要出来。”

“可是师尊?”时珣愕然道,“我们刚刚结契,没有我的信香,你会……”

乾泽刚刚结契的时候,是绝对不能离开乾元的。这个常识,他有,安玉淙也有。

不过安玉淙此时根本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他去窗边抽出衡荒剑佩在腰间,沉声道:“我一会儿就去找你,我先下凡一趟,你去告诉朱雀……”

说到这里,安玉淙的话却又顿住了,他甩甩头发,又道:“不,你还是回自己屋里,不要出来,就说生病了,记住,绝对不要出来。”

时珣愣道:“师尊?你要去干什么?危险的话我也可以去帮你的。”

安玉淙摇摇头,低声道:“不危险,听话,回去。”

说着,他伸出手指,指尖划过时珣后颈,顿时,时珣身上掺杂着玉茗花香的桃花信香就淡化为了最初单纯的桃花香。

安玉淙冲他笑了笑,那笑容温柔极了,时珣有些恍惚,但还是固执地抓住安玉淙的手,道:“师尊,我和你一起。”

安玉淙刚刚的笑瞬间冷了几分。他伸手一劈,时珣顿时失去了意识,摇摇晃晃地倒了下来。

他将时珣放到自己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方才舒了口气。

他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时珣,最后还是出门了。

门外是守了一晚的砚香。她在门外,看见安玉淙出来,还未打招呼,安玉淙却道:“砚香,守着我这殿,我回来之前,不能让里边的人出去。”

砚香惊讶道:“神君?可是你昨晚不是……?”

“没有可是。”安玉淙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殿内设了结界,阵眼是你,只要你不松口让阿……”说到这里,他又改了口:“不让里边的人出来,他就出不来。”

砚香茫然点头,安玉淙放了心,便直奔白虎殿里去了。

他一桩桩地交代,各种自己离开之后的事情怎么处理,然后又去找了朱雀,交代清楚了之后突发的事情怎么处理,然后才直奔凡间,去寻南穀。

他刚刚放了法力去探,发现南穀居然去了峚山。他去峚山干什么?检查结界?他昨日就问了南穀,问他要不要下去看看,当时南穀也说了没有必要。

更何况他今日本来是该交给他调查的安秋资料的,他在这个时候不声不响地下去做什么?

这件事情如果放在平时,安玉淙也不会太大惊小怪,可能只会觉得他闲着没事下去玩玩。

可偏偏是在这时候。

偏偏就是在他黄历诸事不宜,占卜事事大凶的这种水逆时候。

先是鹄乌背叛泄密,再有安秋的恶心血脉,再是一觉醒来睡了他的小徒弟。这种诸事不顺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是风声鹤唳的状态,一点点稍微不对劲的由头都能让他紧张到发疯。

他出了采芑殿殿门便瞬移到了峚山。

峚山狐族村中空寂无人,安玉淙缓步走进去,用灵息锁定了南穀的位置,三步作一步地瞬移了过去。

南穀此时正和狐族族长及一众长老聚在一个小屋里。

安玉淙的乍然出现让他们都是一惊。

“神、神君?!您怎么……?”

南穀愕然道:“你怎么下来了?”

“我不下来,留着你们在这里等死吗?”安玉淙冷声道,“怎么回事?”

屋里沉默了半晌,族长忽然道:“神君,您对我们已是恩重如山,我狐族心领了,但是这雷劫毕竟是我族灾祸……”

“我不听废话。”安玉淙蹙眉道,“南穀,你说。”

“……昨天有人去山里采药。”南穀道,“发现山中阴云愈来愈重,最后在乌云中闪出雷电来。当时他以为是雷劫要到了,吓得跑回了村里。可是距雷劫明明还有十几天,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有雷劫呢?当时大家都以为只是要下一场暴雨而已。”

南穀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到了晚上,来了一批小雷劫。你知道,大型雷劫前面,会安排一些小雷劫试劈的。瑞鹤它一直混在云里,刚开始就发现了这件事情,它就来了采芑殿,要告诉你。但是那时候你还没醒,而且……病得不轻,我把瑞鹤拦住了,……也没告诉你这桩事。”

他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安玉淙,震惊道:“你昨天晚上结契了?!”

安玉淙今日来得急,只随手挑了一件衣裳,这件衣裳衣领不高,微微露出了他的后颈。他莹白如润玉的脖颈上还有时珣昨夜亲吻啃咬的痕迹,加之他眼尾微红,也不怪南毂看出来。

安玉淙下意识地伸手掩住后颈,道:“……暂且不说这个。”

南穀愕然之色半天未消,屋中其他狐族听了这话也是震骇不已。

安玉淙抢在他问是谁之前接着道,“结界还没好,你觉得我知道了也是白知道,不如自己下来闯闯吗?”

“不是。”南穀叹道,“我怕你用最后一种方法。”

安玉淙当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最后一种方法是什么,但是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即使当时开开玩笑,南穀也不是真的不知道。

“你倒是清高。”安玉淙冷笑道,“宁可全村赴死,也不想连累我。”

“得了,安玉淙。”南穀道,“你这段时间也不容易,这件事情又没有别的出路,就算我们倒霉,我……”

“闭嘴。”安玉淙道,“最后一种方法怎么了?论被雷劈,谁可都没有我有经验。”

毕竟只有他,是挨了七七四十九道毁天灭地的雷劫立地成神的。

而这几道区区毁灭村落的雷劫,自然也劈不死他。

“你他妈要干什么?”南穀瞪直了眼睛,怒道:“谁要你帮啊?!我们狐族全都是好汉,我们怕死吗?!”

“御剑都御不利落的练武废物好汉么?”安玉淙斜乜他一眼,道,“我真是奇怪了,这个时候你逞什么强?你的脸有这一村人的命重要?”

“你当年,和你现在,能比吗?”南穀道,“安玉淙,我告诉你,你现在让这屋里哪一个人给你把脉,都是一样的结果。你照过镜子吗?你知道你现在已经瘦成了什么德行了吗?更何况你还刚结了契。”说到这里南穀笑了,他一张脸扭曲地笑着,道:“你好厉害啊,身子虚成那样,刚结了契,你一个乾泽下来帮我们渡雷劫?你死了以后坟头上好写碑文是吗?而且你一个神君,我们死不死跟你有多大关系?你再造一波就是了,南毂死了,还能有北毂、西毂、东毂,你怎么这时候拎不清?!”

族长道:“神君,……我们是不想连累你。”

安玉淙道:“什么北毂西毂的,我不搞替身。更何况,我死?你死八百轮我都不见得能死。”

陡然间,窗外黑云滚滚而来,巨大的乌云聚集在峚山上方,轰轰地张开了血盆大口,翻卷着,沸腾着,整个天穹都布满了那黑压压的怒吼。顷刻间,一道白练似的闪电横空劈过,天地亮了一瞬又瞬间熄灭,天空乌云瞬间压下来,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大雷劫,终于还是要来了。

安玉淙微微一笑,飞身跳出窗户,踩着树木轻巧前行着,最后落到村口的一个土包上,挥手御剑,稳稳地升到了半空。

忽然,天空一阵炸响!

一道巨大无比闪亮如昼的闪电就那样劈了下来!

安玉淙只手接住,那道闪电径直穿过他的身体,竟然凭空消失了。

“安玉淙我操你妈!你下来!!!!你给我下来!!!!!!”

南穀嘶吼得声音都变了调,他在狐族本身还会装个逼,轻易不会说什么脏话,此言一出,他身旁无数狐族都愣了,然后看着南穀几乎是爬着奔到剑上,飞到安玉淙身边……

然后被他打下来。

紧接着,第二道天雷来了。

那云似乎勃然大怒,如咆哮的乌黑海洋,卷着滔天的波浪冲他飞来,而此时,一道同刚才一样巨大的闪电径直劈下!

“安玉淙!!!”

上边,安玉淙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底下南穀撕心裂肺的怒吼。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只是伸手结印,击退了这雷电。

他双手浸满了冷汗,直接承受一次闪电的感觉真的太痛了,他不能连续空手接,不然到最后,可能没有力气。

他身子确实如南穀所言,已经虚透了,可能是昨晚与时珣做过那一场的缘故,他精血和信香都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补充,现在还算可以,还可以站稳,并不算摇摇欲坠。

可是他已经离时珣太久了,也太远了,缺乏时珣信香的感觉让他有些晕眩,也有些窒息。

南穀又御剑奔向他,安玉淙侧眼一看,仍旧想也不想地将他打下去。

接着,乌云翻转,山河震怒,第三次雷劫来了。那雷电比之前两轮大了不知多少倍,它一击下来就有半个峚山那么大。它在高空发出愤怒刺耳的尖啸,张牙舞爪地向他扑咬过来。

安玉淙沉着脸,直接接下这一劈。

因为痛苦,他两只手都因为疼痛而痉挛。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与此同时,他的五脏六腑也如同炸裂一般,痛的他面目扭曲。

同时那晕眩加剧了,他后颈已经开始剧烈疼痛,虽然不敌他五脏六腑的剧痛,但是那痛却足以抽去他所有的力气。

他耳边都是空空的耳鸣,重重的风声,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

可是还没等他缓过来,下一场雷劫就开始了。这一次雷劫比之前三次加起来都大。

几乎可以吞灭整座山脉的巨大雷击在空中蓄势,它像一条货真价实的巨大金龙盘踞在乌云海巅,窥伺许久,紧接着它昂头怒吼一声,滚滚地扑向了安玉淙!

安玉淙被疼痛折磨得没有力气,他颤抖着手,凝结起最后的所有的灵力,化成巨型的结界,抵住天雷。

他被那巨大的雷电击得后退了几步,险些从衡荒上掉下来。

但是最终,那毁天灭地的雷电终于同他的灵力抵消,在空中发出巨大的炸响,消失殆尽了。

南穀刚刚那一下被打的很狠,他好容易从坑里爬出来,又御剑奔向安玉淙。

这是最后一道雷劫。

而安玉淙,也没有力气去将南穀再打下去了。

“安玉淙!!!!你给我下来!!!!”

安玉淙站在剑上,动都没有动,他微微仰头,望着天上愤怒翻滚的乌黑云海。

狂风吹起他半束的长发,发梢在风中打转,像极了海浪。

南穀飞到他身边,却又被一层结界挡住了。

安玉淙没有看他,甚至没有说话。

他漠然地等着最后一道雷劫。

南穀几近疯癫地拍着那个结界,吼道:“安玉淙!!!!!!你出来!!!!!”

可是喊着喊着,他就哭了。

“混蛋,你他妈疯了吗?!疯了吗……”

眼泪混着鼻涕一起往下流,若是在平时安玉淙肯定要嘲笑他好一阵,但是如今,安玉淙却仿佛一个木偶,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既不哭,也不笑。

霎时,一道他此生从未见过的巨大天雷炸响!

南穀面前亮的一片空白死寂。

紧接着,雷劫过了。

挡住他的结界也解了。

南穀猛地扑过去,却只接住了坠落的安玉淙。

他浑身都是冷汗,脸色苍白如鬼。

但是,他却还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双眼微微睁着,似乎在看头顶那片天空。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用极轻极微弱的声音道:“你看……我说了,……我很有经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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