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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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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或靠着虞娘的相助,不仅在昌盛大街的酒楼里包下一层用作宴席,还请来歌姬和舞剑的小倌,不日后,魏都的京贵纷纷收到来自永安学堂的宴请。

有关宴席的名单除了经手沈府以外,还被送去给赵抑过目,最后确定无虞后才将请帖送至各户人家的府上。

沈凭想将墙头草贯彻到底的计划眼看泡汤,沈怀建知他心思,在离京之前有意在名单上添了一人,此人名唤陈写,是沈家的门生,其祖父是世家派内侍省内史令,如今在永安学堂中为学子授学。

不过此人也因为是沈怀建门生的缘故,曾在陈家遭人排挤,虽其貌不扬,但为人阔达开朗,博学多才,是带领门生率先支持沈凭之人。

宴席当日,沈凭身穿牙白长袍,领口袖口镶绣银丝边流云纹的深蓝滚边,银冠束发,衬得他既有君子雅致又不乏风流倜傥。

他一早到了酒楼中和虞娘碰面,原定戌时迎宾,陈写却提前了半个时辰来到。

沈凭和他打了照面,得知对方是来相助自己不由心生感谢。

不久后,宾客陆陆续续而来,沈凭作为今日宴席的主人,早早和陈写站在门前接待来宾,迎着众人入了歌舞升平的宴席中。

赵抑来得十分准时,只见他今日身着月白色银丝暗纹云锦长袍,儒雅温和,芝兰玉树翩翩君子也,他的身后仍旧是带着姜挽和杨礼,一人手拿解下的氅衣,一人手拿贺礼。

沈凭远远见到来人时便疾步迎上,双手接过杨礼递来的贺礼。

两人踏入宴席时,四周的目光如数向他们投来,众人瞧见是璟王出现后连忙站起身一并行礼。

待见完礼,沈凭抬手引着赵抑向上座走去,只是人刚一坐下,门口的小厮忽然朝殿内高喊。

“燕王殿下到——”

除去赵抑以外,其余人又见起身朝门口看去,直到一抹身影在门前出现,眨眼见赵或披着一袭乌黑的大氅出现在众人眼中。

高束乌发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来人一手握着那骇人的吞山啸,一手托着精致的长形礼盒,下颚微扬睨着众人,俊逸潇洒的脸上挂笑,卷着门外的冷风大步流星走向沈凭,虽模样神采飞扬,气势却更像这宴席的主人。

沈凭从席上起身后踱步到了中央相迎,等到赵或来到跟前时,双手接过他递上来的礼盒。

光从外表来看,众人大致能猜到其中应该是放着一把长剑。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只见赵或在他接过时微微朝沈凭顷身压去,“投其所好,大公子若记起了如何舞剑,便用这把剑为本王舞一曲。”

沈凭听见时心中一悸,将视线从礼盒上移到他的脸上,回笑道:“殿下委实抬举了。”

赵或直起身道:“好好练吧大公子。”说罢,自顾自朝着赵抑的方向走去,随后在一侧坐了下来。

众人如数落座,不出片刻,只见四周坐席后方的轻纱拂动,珠帘交缠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而来的是悠扬琴声,烛火置放在轻纱之内,光芒将其中妙曼的舞姿倒映,其形翩若惊鸿,婉如游龙,远而望之,如那凤凰跃于朝霞中飞舞。

有好奇者左右观望,竟发现四周的舞姿皆是同步,坐席之人只需在原地如常就席,目光所及之处皆能轻易看到这场盛况。

众人不由为这惊鸿奇景赞不绝口,感叹竟能用区区烛火塑一场涅槃重生的画面。

人群中忽然听见有人高喊一句“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张子航捏着酒杯,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那绚丽如画的舞姿,眼中没有一丝轻浮贪念,满是惊喜赞赏。

有人回应了张子航的话,道:“不错!如此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之景,哪怕是在花样百出的百花街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一旦有人发了话,紧接着其余等人接二连三开始各抒己见,顿时将来时的局促逐渐一一扫空,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沈凭坐在赵抑的一侧,长箸夹着冬笋送进嘴里,搁下长箸时抬首正好对视上他的双眼。

他咀嚼的动作没有因为这暗藏打量的眼神而停下来,相反,还转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向赵抑敬酒。

两人隔空相敬,在这乐此不疲的环境中仿佛置身事外。

沈凭能轻易猜出他方才眼中的意味,只因这宴席请了赵或出现。

照理而言,两位皇子明面上相敬如宾互不相干,私下却是推心置腹情同手足,即便是一同出现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这只是基于了解他们私下的相处才会明白。

而眼下的宴席上,除了为璟王府谋事的沈凭,放眼望去几乎每一位都是清流派,除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赵或,还有便是陈写是世家派的人,不过后者如今身在永安学堂授学才不显突兀。

赵或出现之时,清流派之人神色各异,他们收到请帖皆认为沈凭要为立足清流派做打算,

不想下一刻就被打破了这种想法。

其中,有清流派本就很难接纳闻名魏都的墙头草沈家,来时甚至带着有意刁难的心思,即使赵抑在场也罢,只要没到开口阻拦的那一刻,这些自以为清高难以企及的人,总能想方设法让沈凭出糗。

想要融入清流派谈何容易,这个道理沈凭心知肚明,所以他借着谢恩设宴的理由宴请了赵或过来,一来是为了避开清流派的为难,二来是要暗示赵抑不愿划清和世家的界限。

刚才赵抑的眼神很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说起来,他和赵抑年纪相仿,后者比他大不过三个月,所经人事各有不同,但思维上的碰撞分毫不差,打太极的功夫也不相上下。

先前沈凭想不懂为什么沈家能落到两派都不待见的地步,而沈家的儿子只能靠着沈家祖上的恩荫和京贵周旋,可经历这数月以来,他渐渐明白沈怀建这番做法的原因。

将来如若两派其一选中的皇子成了储君登基,沈家备受牵连的也只是还在当官的沈怀建,但其儿子会因为游走两派保住小命,不像分帮结派之人那般遭到肃清,就算不如从前富贵也还是能安享晚年。

即便知道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也意味着这是沈家没落的迹象,所以这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最好的打算。

沈凭暂时不想打破这样的现状,起码如今沈怀建还身处在周遭皆是世家的秘书监里,他不能为了眼前的橄榄枝而置这位父亲于水火之中。

再者,目前的赵或于他当下而言,除却找茬以外并无坏处。

载歌载舞间,大门被人推开,沈凭转眼看去,只见穿着一袭红衣的虞娘指尖捏着手帕款款走来,身后还带着几位貌美如花的姑娘。

席间有人瞧见动静朝那几位姑娘吹了声流氓哨,但很快被身边文雅人士制止住,一时间这宴席上畅谈的众人声音渐消,唯有古筝的乐声未断。

虞娘垂着头踩着碎步朝上座的方向而去,一番行礼后抬起头来,但入眼时率先看见的是赵抑的脸颊,她的眼底莫名一怔,猝然僵直了背脊不敢乱动,仿佛被赵抑那沉静的压迫所吓到。

瞧见她出现时,赵或竟多了几分好奇,仍旧是端着那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指尖把玩着酒杯朝她喊道:“虞娘啊,带这么多姑娘来是作何?”

被喊了一声的虞娘身子不禁颤了颤,回过神来立刻转身往赵或的方向看去,在看到他调侃的样子时才彻底惊醒,连忙朝赵或的方向上前行礼。

“哎哟燕王殿下,这不是寻了几位姑娘给大伙助助兴嘛。”虞娘谄媚笑着甩了下手中的帕子。

赵或歪头躲开她的身影,视线朝她后方看去,肆无忌惮打量着那几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之后看回虞娘的方向。

“原来是姑娘啊。”赵或若有所思,忽地轻笑一声,“正好,大公子不是失忆了吗?送去吧。”

随后只见虞娘在原地跺了下脚,好似记起来这宴席的金主是何人,又是一声“哎哟”后连忙转身寻着沈凭。

近处的沈凭正低头吃着白玉盘里的食物,闻言缓缓抬头看着虞娘朝自己走来,经过时还用余光瞥了眼座上的赵抑。

虞娘来到沈凭面前赔笑说道:“大公子恕罪,是虞娘不好,给忘了这茬,今夜不如趁着花前月下,挑位上好的姑娘给大家唱一曲儿如何?”

沈凭也扫了眼她身后的姑娘们,收回目光对她说道:“虞娘若觉得好,那便让人唱吧。”

“不对。”赵或见他顺着台阶直接下时心中无趣,想到那日自己被掐到发紫的腰,盘点一番决定报仇,忙着把手里的杯子搁在桌上打断他们,“本王觉着,还是小倌好。”

沈凭被刚滑入喉咙的一口冷酒猛地呛住,登时明白这疯子又要开始找事儿。

正当他要朝赵或丢去一记警告的眼神时,眼前突然被递来一条锦帕,他抬眼便看见赵抑温和的脸庞,对方挽袖把手帕朝自己伸来。

沈凭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帕子接过拭擦嘴角的酒渍,随后深吸了口气才看向虞娘道:“殿下醉了。”

即便他是喜欢男人,也绝不能在今天这样的场面下大方承认,否则他这才上任的新官指不定明日就要给御史台参一本,虽无伤大雅,但总会在朝廷中落下口齿。

虞娘立刻明白不要叫小倌的意思,连忙转身安排了姑娘上前。

可是没为难到沈凭的赵或不死心,立刻从座位上起身绕出,朝着虞娘的方向伸手想要拦下时,面前忽然闪出一抹白色的身影将他的去路挡住。

他垂首看见沈凭出现在跟前,正举着两个酒杯眉开眼笑望着自己。

沈凭把酒杯用力推到他的怀里,扯着笑说:“今夜似乎还未陪殿下喝上一杯吧。”

赵或知晓他是刻意阻拦自己,见四周的人都被前方准备好献艺的姑娘吸引过去,索性抬手握住沈凭的手腕把人拉近,另一手接过他指尖上的酒杯,压低声冷哼道:“这都没能上当。”

沈凭任由着他对自己撒野,依旧面不改色打算逼退他,“怎么,殿下是要和我喝交杯酒的意思吗?”

谁知赵或眉梢微挑,交汇的目光变得恶劣起来。

下一刻,只见他当真拽着沈凭的手搭到自己的臂弯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勾着对方不放,他也如愿看见沈凭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哥哥。”赵或俯下身给他施压,语气带着不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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