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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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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身后站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铜浇铁铸似的肌肉暴胀,青紫色的血管在小麦色的皮肤下树根似的遍布,铺张延伸。

他居高临下的视线近乎犀利地睨着面前这个细瘦高挑,活像一根筷子站起来的小小男孩。

小小男孩子明朗这下子真成一只龟了,只恨自己没有壳,不然一定缩进壳里去,再也不出来……

“你在干什么?书看完了吗?”

男子声音低沉而浑厚,像一块质地粗糙的树皮摩擦过耳膜,直穿进胸腔里去,震颤肺腑。

明朗躲避攻击似的闭上眼,连声道:“你管我看没看完,你没有资格把我锁在家里!”

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

河里的少年们不约而同地呆住了,连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北辰都石化当场。

他们没想到他居然有勇气顶撞男人,那可是陈河啊!

良久,冷硬的话音,幽幽地响起,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再睁开眼,明朗浑身汗毛倒立,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陈河眼里猩红的光......

*

九月中下旬,气温渐低,半夏娇气,得及时收获。

陈河特地起了个大早,鸡都还没有打鸣。

他迷迷糊糊地摸过床头叠摞整齐的衣裳穿好,摇摇晃晃地走出屋外,与清晨清凉的空气撞个满怀。

打了桶冰凉刺骨的井水洗了把脸,寒意瞬间驱赶困顿,陈河顿感神清气爽,简单喝了口隔夜的凉茶,就拿起三齿耙下了地。

半夏的叶子已经枯黄,这预示着正是收成的时候,过早没有成熟,会影响产量,过晚则会影响质量,难以去皮。

陈河用三齿耙翻土,茎块露出地表,捡起来,扔到一边,然后再集中到一起,按大中小分装进麻袋里,只填装麻袋的三分之二,将口扎紧,拖入院中水槽内,放水,没过麻袋的一半即可,然后用脚踩一炷香的时间。

过程极无聊且耗费体力,就是踩到双腿酸疼,双脚麻木,也不能停下来,还要不停地翻动麻袋。

待做完这一切,已是天光大亮,陈河来不及清洗鲜半夏,便先将麻袋拖出来,靠在水槽边放好,去灶房里做饭。

米粥的清香已经飘了满院,床上的人却还在赖床。

明朗被窗外射进来的一缕阳光扰了清梦,不满地翻了个身,紧蹙的眉心刚舒展到一半,门就被嘭的一声推开,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

明朗浑身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摸衣服。

“在起了在起了,在穿衣服。”

陈河站在门口冷眼看着,片刻,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明朗松了口气,捂着怦怦直跳的小心脏,低声骂道:“这么凶,十扇门都不够你造的,嘁。”

一个嘁的尾音还没收完,他就又摊开手脚倒了下去。

“阳光明媚晕人眼,风雨大作正好眠,四时轮转不停歇,每日都是好睡眠。此时不睡,更待何时!啊,舒坦!”

反正他是不理解,成天起个大早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傻的吗?

想着想着,晕晕乎乎,意识越来越淡薄,竟就又睡了过去。

“明朗!!!!!”

被子被一下子掀开,身上一凉,耳边炸开一声雷吼,明朗险些跳起来。

“怎怎怎怎么啦!天塌了吗??”

待惊出体外的三魂七魄归位,明朗才看到额角青筋暴跳的陈河,正黑着脸站在他床边,手里他的被子已经被捏成了一团。

“你到底,还吃不吃饭了!!”

一道惊雷炸响在耳边,明朗只觉得耳朵要聋了,他连衣裳也来不及穿,一把抱进怀里蹦下床,逃也似的冲出房,边跑边穿,身后,陈河高举木勺,追着他打。

吃过早饭,陈河将脏碗放在水槽边。

“把碗洗了,我还有事。”说罢就拖起水槽旁的几个麻袋,进了荫房。

明朗大大松了口气,可算可以放松身体了。

但凡只要陈河在,就一定要坐有坐相,站有站像,连吃饭都得挺直腰背。

明朗塌下腰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盘子里所剩无几的菜,嗦着空筷头,对未来的日子很是担忧。

每天过这种鸡飞狗跳、惊心动魄的日子那还得了?

他受得了,小心脏都受不了啊,总有一天非蹦出来不可。

要死不活地吃完饭,他将满桌脏碗筷收进水槽,竹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碗,洗碗神马的,最无聊了......就在这时,荫房的门支呀一声开了。

明朗条件反射地挺直腰背,蹲得十分标准。

陈河探出个头来,道:“洗个碗都磨磨唧唧,你蹲那儿绣花呢?还不赶紧看书去!”

明朗耷拉下脑袋,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回屋了。

陈河将鲜半夏的块茎一个个清洗过,洗成白色,然后摆在荫房里的桌上晾好。

荫房的墙面有洞,利于通风,极适宜烘干药材。

等做好这一切,陈河一边擦手一边走出荫房,关好门,遥遥看到水槽边堆着什么,走近一看,是一堆脏的碗筷,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血压直线飙升。

他觉得,再和明朗生活下去,非得被他气得爆血身亡不可。

他气势汹汹来到明朗房中,却见他坐在桌边,撑着脑袋。

难得他如此自觉又用功,气瞬间就消了大半,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将门关上,把碗筷洗了,灶房收拾了,然后又去屋后的菜田里摘中午做饭要用的菜。

他做梦也想不到,那厮撑着脸是在睡觉......

然待他摘个菜的功夫,想着喊明朗来帮帮忙,正好休息一下,换换脑子,然推开门,哪儿还有明朗的身影。

再看桌上,纸张上全是乱涂乱画的鬼画符,一个正经的字都找不出来,他辛辛苦苦从村里唯一的书孰里借回来的书卷上也被画的乱七八糟。

陈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原地爆炸了。

......

他一把拧住明朗的耳朵,明朗啊的一声痛呼,下意识去抱他的手。

然那手铁钳似的纹丝不动,明朗于是只好徒劳地抱住他那树干般粗壮的胳膊。

“啊,痛痛痛,放开我啊。”

“你刚刚说的话,有种再说一次!!”陈河咬牙切齿,将这些字一个一个咬出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明朗当即转变态度:“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刚刚瞎说的!对不起,你罚我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

陈河回应得十分爽快,拽着他就往外走。

明朗只觉得自己耳朵要被揪掉,一路痛呼。

“你的衣服!”

卓珩率先反应过来,忙小跑两步,捡起岸边的衣服,团成团,朝明朗扔了过去,然后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对他抱以注目礼,并在心中默哀。

身上的水还没干,凉风一吹,凉飕飕的,明朗想把衣裳穿上,却腾不开手。

“不是,等一下,你先让我把衣裳穿上可以吗?外面人多,而且好冷啊。”

“你还知道冷和羞耻啊?真是罕见!”

陈河冷嘲热讽。

一路把他揪回家,刚进院门,明朗还没反应过来,一桶冷水就兜头浇下,他狠狠往回抽了口气。

“怎么样?好玩吗?”陈河冰凉的声音响起。

明朗冷得直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到底是在生气我、偷溜出去玩,还是、生气我没陪着你啊?”

陈河逼近一步:“你觉得我需要人陪吗?”

陈河硕大的影子罩住明朗,就像一座大山的阴影,罩住了一只蚂蚁。

明朗顿感自己渺小而微弱。

“不、不需要......”

吗?

陈河狠狠瞪着他:“给我站在这里好好反省,没我的命令,不准离开半步!”

明朗正要说什么,却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歪头,让视线从陈河身边擦过,看向他身后,眼一下子就瞪大了:“你谁啊?”

陈河顺他的视线扭头,见小草棚前竟站着个陌生男子。

陈河顿觉不可思议,他反复打量了好几眼,确定这就是自己家,那这个陌生男子又是哪来的?

“你、你哪位啊?”

关于鲜半夏的处理步骤,参考王宝勤《中药栽培技术》

第2章 陌生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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