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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伯仲コンビ-勿忘草(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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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前篇同一世界觀

*山姥切國廣♀中心

*故事背景充滿私設,OOC應該就不用多提了

*有黑暗殘酷的描寫

*正常程序:刀解,分靈會回歸本靈;非正常程序:碎刀/破壞

*伯仲組,有互動但應該算無CP,應該啦

*登場的審神者們的性別均可自由定義

1.

大門外好像有些騷動。

強烈的陌生氣息聚集在本丸緊閉的大門外側,就算不去從二三樓的窗戶往外查看,也很清楚的感覺到外頭肯定不只有一兩人。

真奇怪,這座本丸明明有設立結界隔絕外人,怎麼還會有閒雜人等進入本丸的範圍內?

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感覺有什麼很不好的事情即將要降臨在這座本丸內。

2.

再次張開眼睛時,熟悉的木頭天花板紋路第一個映入眼簾,隨後有顆黑色的腦袋從旁闖入視線中。

「啊!兄弟、她醒了!」

堀川國廣一看見山姥切國廣恢復意識,立刻轉頭朝門外喊。

「兄弟,妳沒事吧?」

原本打算前往本丸後山修練的山伏國廣立刻從不遠處的廚房跑過來,身上還圍著煮飯時用的圍裙。

「還有沒有哪裡會痛?妳流了不少冷汗。」

「是沒有吃早飯就出門了嗎?拙僧剛剛做的雞肉粥應該快悶好了,不吃點東西可是會貧血的。」

同為堀川派的兩柄刀劍付喪神面露出擔憂的神色,畢竟山姥切是他們之中排行

最小的手足。

「明天還能出去修行嗎?如果還是很不舒服,最好請主人延後行程。」

看著臉色還是很不好的山姥切,堀川擔憂的握住她的手。

「不用延後,我沒事的。」

「別太逞強,該休息的時候就該休息。」

山伏抬起手,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放在她的頭頂處。

被摸頭才注意到自己沒有戴頭巾的山姥切隨手抓起放在旁邊的內番服外套,朝頭頂一蓋代替應該被收去洗的斗篷。

「…那個…兄弟。」

兩名付喪神偏著頭,一臉好奇的看著。

「謝謝你們上次選的禮物,我很喜歡。」

他們倆互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同時笑了出來。

「呵呵,我就保證過我們的眼光很準吧。」

「不客氣,喜歡比什麼都重要。」

三名付喪神中體型最高大的山伏站起來移動到堀川與山姥切中間,伸出雙臂將兩名兄弟攬入懷中。

「呀!」

「哎呀,兄弟?」

躺倒在山伏胸膛前的兩名付喪神們驚訝的張大雙眼,微微仰起頭看向他。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陪著妳一起度過難關,妳就儘管放心的依靠我們。」

「說得沒錯,畢竟我們不僅是這座本丸的同伴、也是彼此的兄弟,有困難時就是要互相幫助。」

堀川拍了拍山伏攬住自己的臂膀,露出清爽的微笑。

隔著皮膚感受到來自另外兩位兄弟的體溫,被溫暖的感覺包圍起來的山姥切半闔起翡翠色的眸子,嘴角漾出抹淡淡的幸福微笑。

2.

享用完山伏做的雞肉粥後,獨自留在房間裡的國廣開始動手整理明天出去修行時要攜帶的行囊。

審神者給與的旅行裝束靜靜地堆放在榻榻米的一角,提醒著她明天即將出行這件事。

鮮紅色的彼岸花圖像瞬間晃過腦海,國廣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始思考彼岸花生長的地點。

她從擺放在桌上的植物百科全書內抽出其中一本,這套書是以前跟堀川一起被山伏帶到山上修練時,為了避免誤食毒草而買來的。

不曉得本丸所在的這個領域有沒有,後山的範圍相當大,有些地方她也沒去過。

如果真的都沒有,就只能跟審神者申請去現世尋找了。

在目錄頁裡找到有關彼岸花的條目後,她快速地翻動書頁,兩眼盯著印在角落的數字。

「有了。」

手指著印刷在光滑書頁上的字,國廣一字一句的開始讀起上頭的句子。

讀到標題下方關於花語那段敘述的剎那,她的手停了下來。

『悲傷的回憶』

『死亡和離別』

從抽屜裡取出上次找到的信封,那條勿忘草色的緞帶依舊躺在信封內。

她將信封放入外套的口袋內,將書本放回原處後起身,端起使用完畢的餐具離開房間。

種植在屋子旁的蔓性玫瑰花在所有成員的細心照料下,設置在牆壁前方的爬藤架上長滿了白色的花朵與飽滿的綠葉,不管是誰走過去,都會被這些美麗的玫瑰吸引住目光。

淡淡的香氣隨風飄來,被人類命名為白滿天星的白色玫瑰在半空中輕輕搖曳,落下幾枚輕薄的雪花。

被吹落的花瓣落在長廊上,替平時的走道增添了一絲風雅。

從廚房走出來的國廣用被襪子包覆住的腳指尖輕輕地撥弄著走廊上的花瓣,準備去找找看山伏國廣還在不在本丸裡。如果他在的話就能問問後山的事了,說不定還能在晚餐前親自去一趟。

「疑?」

在前方轉角處的左文字派的房間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

低垂的樹葉剛好擋住了視野,從她在的角度,只能從敞開的紙門內看見江雪左文字平常誦經用的佛壇。

佛壇前方有個小小的身影,從高度判斷應該是短刀,礙於房間裡沒什麼光線的緣故、看不太清楚身上的服飾。

是小夜左文字嗎?

可是小夜左文字今天被派去執行任務了,難不成是其他短刀在那邊?

好奇的付喪神往前踏出一步想要看仔細,沒想到佛壇前的身影居然先有了行動。

那個身影在佛壇前轉過身,邁開雙腿從陰影中慢慢地向前步出。

「————!!」

連眨眼都還來不及做的瞬間,那個身影

在踏出房間的範圍後立刻更動前進方向,快速地朝另一頭奔去。

「等等!」

便回過神後的國廣立刻邁開腳步追,左文字派們的房間所在的這條長廊沒有任何可以轉彎的通路,沒有在使用的房間也會維持在封印狀態,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跑進去躲。

這條走廊明明並不長,為何在這時卻變得像是在看不見出口的隧道裡奔跑?

等到好不容易看見光線時,除了設置在那裡的傳送裝置與紅色的鳥居外,什麼也沒有。

國廣喘著氣慢慢地穿過鳥居,來到設置在中央的傳送裝置前。

一座本丸裡基本上會配有兩台傳送裝置,這台備用品的表面貼著畫有封印的符咒,上頭還積了層薄薄的灰,顯示許久沒有任何一柄刀去使用這台機器。

她轉動脖子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傳送裝置也沒有使用過的跡象,而且這四周根本就沒有可以供人躲藏的地點。

「不見了?」

國廣低下頭看著身旁的裝置,每台傳送裝置的右下角都有塊刻有編號的金屬片。

大家常用的那台傳送裝置的編號有五位數,而這台的編號意外的相當靠前,顯然是更早之前開發出來的。

可是國廣記得,本丸都是在審神者確定上任後才會開始建造,也就是說,越後面到來的審神者,分配到的裝置編號也會越後面。

那麼……這台機器,以及這座本丸,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國廣。』

被接二連三浮現的疑問佔據了腦海中,憑空浮現出了一個既令她陌生、卻又感到無比熟悉與懷念的聲音。

山姥切國廣循著聲音,僵硬地轉動頸部,翡翠色的雙眸朝自己的左側方向望去。

這次,她終於看清楚剛才追逐的身影的面容。

「東西都帶齊了嗎?」

「嗯,都帶了。」

「敞開心胸的去吧,別忘了寫信回來給大家報平安。」

「我知道。」

在本丸的大門口與堀川國廣和山伏國廣輪番擁抱進行道別後,山姥切國廣披上審神者給與的旅行裝束,按下手裡那顆與掀蓋懷錶造型的時間傳送裝置。

本丸與兩位兄弟的景象隨著傳送時發出的光逐漸消失在視線中,國廣將另外一隻空著的手探入外套口袋內,取出那條勿忘草色的緞帶,將它抵在柔軟的唇瓣前。

期待已久的修行之旅終於在今天正式展開,可是國廣的內心今天卻異常的平靜,完全不見之前獲得許可時的興奮。

前往安土桃山時代的時空穿越即將結束。

身處在這片光線中央的國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等到光線褪去後,周遭變為一片陌生的景色。

高度長達小腿處的野草延伸至遠方的山腳,綠色的山巒與植物環繞在周圍,只要閉上眼仔細聆聽,便能聽見來自四面八方的蟲鳴鳥叫。

國廣摘下頭上的斗笠,讓蜂蜜色的長髮自由地在微風的撫弄下飛舞。

她深深地吸了口山中那清淨的空氣,將手中緊握的緞帶高舉到頭上。

「看到了嗎?這裡就是我的誕生之地,誕生的時代。」

勿忘草色的緞帶隨風飛舞著,像是在興奮的回應她的話。

「我們一起去旅行吧。就像那時說的,我們要一起到更多、更多的地方去。」

3.

獨自旅行的日子,時間總是感覺流逝得特別快。

這段時間裡,國廣寫了兩封信寄回本丸給審神者,交代自己在修行中發生的種種。

坐在鳥居後方的最高處的石階上,國廣手裡拿著紙跟筆,眺望著被夕陽染成橘紅色的河水,腦袋裡思索著最後一封信該寫些什麼內容當做這趟旅程收尾才好。

旅途的尾聲也隨著時間漸漸近了,寄出這第三封信以後,就差不多該回到本丸。

孩童的嬉鬧聲從身下方的那條道路傳來,國廣循著聲音將視線移過去,恰好看見一對母子正手牽著手,沿著神社前的道路走過。

母子倆有說有笑的模樣深深地吸引了國廣的視線,明明在這個艱苦的時代過著稱不上富足的生活,也絲毫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情感。

可是他們之間的親情能支持多久?

倘若戰火燒到這裡來,母親會為了順利脫身而捨棄年幼的孩子嗎?

或是數年後母親老了,孩子會將母親帶到山中捨棄?

不管是哪一種,結局都太過悲哀了。

國廣看著那對親子遠去的背影,由衷的希望他們能不要遇到如此殘酷的事。

她掏出懷錶造型的傳送裝置,指針滴答滴答的流逝聲隔著金屬蓋子傳來。

剎那間,她隱約看見了有雙半透明的稚嫩小手,從旁搭親暱的在她握著懷錶的手指上。

微微流露出哀傷神色的國廣闔起眼,將尚未寫完的信紙收起,站起身動手整理被坐亂的衣擺。

「哎呀,居然都弄成這樣了。」

在修行的過程中難免碰到些麻煩的情況,百褶裙的裙擺都被割得比原先還要破爛,白皙的大腿在高低不一的縫隙間更是顯得若隱若現。

(算了,趕快開始吧。)

國廣這樣想著走進空無一人的神社內,

手指朝懷錶頂端的凸起壓下。

緊閉的表蓋立刻向上方彈開,錶面頂端有顆圓形的鏡頭,半透明的操作面板以投影的方式映在視線前。

點選面板上控制時間的按鍵,選擇要前往的時間與座標位置。

她決定在回去本丸前,再用傳送裝置到個地方去。

突兀的聲音硬生生地打斷了國廣的動作。

「修行都快結束了,妳不回到審神者身邊,是打算去哪裡?」

順著聲音往身後看去。

在身後方的鳥居下,步道與石階的交接處,有個以白色斗篷包覆住全身的身影。

「!!」

就算看不見臉孔,那個氣息國廣也絕對不會認錯。

眼前這個男人,毫無疑問是昨天在時之政府那見到的山姥切長義的其他個體。

「這是口頭警告,把手從面板上移開。要是再不服從,我有權利將違反時之政府法條的付喪神破壞。」

冰冷的鐵塊從掛在腰間的刀鞘裡抽出,尖銳的刀劍對著站在不遠處的付喪神。

比起感受到恐懼,國廣更驚訝原來付喪神們始終都受到來自時之政府的監視。

表面上讓付喪神們獲得肉體來守護歷史、獲得當器物時從未有過的自由,實際上他們仍舊是被人類握在手中、毫無自由可言的道具。

山姥切長義的聲音繼續從後方傳來,即使都是同樣的聲音,還是讓國廣的手開始不停地顫抖。

「時之政府的科技,不是讓妳拿來滿足私慾用的。」

(不能讓他得逞!)

國廣緊咬住下唇,用疼痛來控制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

在刀劍即將碰觸到自己身軀的前一刻,國廣的手指先一步動作,指尖用力的按下從面板彈出的視窗按鍵。

絢爛的光芒包圍住女性付喪神的身軀,時間傳送裝置按照輸入的指令,將她帶往指定的年代與場所。

4.

宜人的陽光穿透過頭頂上的枝葉,斑斕的光點灑落在大門頂端的鐵灰色磚瓦,替這陰暗的色調增添些許的活潑感。

從樹叢間走出來的國廣看著前方的大門,仰起臉看著這有著熟悉外型的建築,抬起手嘗試推了推緊閉的門板。

門沒有上鎖,不如說連一絲付喪神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她抱著忐忑的心情推開門,進入了這棟建築的領域內。

進入大門內後,國廣左看右看,總覺得這副場景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是因為本丸內的植物種類太少的緣故,所以看起來有點陌生嗎?

這種異樣感,連擺在旁的時間傳送裝置都看起來同樣陌生。

她沿著石板做成的道路繼續向前,來到了通往玄關的拉門。

拉門開啟的瞬間,國廣張大翡翠色的雙眼,臉上浮現了強烈的錯愕。

裡頭的景象跟乾淨的庭園完全相反,只能用亂七八糟這四個字來形容。

橫倒在走廊上的紙門,摔碎的花瓶,積了層厚灰塵的長廊,佈滿深淺不一刀痕的牆壁……

「這裡不是本丸嗎?怎麼會是這副模樣?」

國廣繼續向房子深處探索,途中不管是經過哪間房間,裡頭的情況同樣跟想像中的差不多,都是空無一人。

不管打開幾扇拉門,空房間的比例還是比有家具的房間多出許多。

不打算在一二樓花費太多時間,她小心翼翼地踏過凸起的木條,踩著木製的樓梯爬上本丸的最高樓,來到審神者居住的樓層。

儘管已經知道這裡沒有任何人在這裡居住,國廣還是在打開緊閉的拉門前小聲的告知。

「……打擾了。」

房間裡一片漆黑,空氣中的灰塵味讓國廣打了好幾個噴嚏。

憑藉著外頭照射進來的陽光,隱約可以看見房間裡的家具大部份都還放在原處。

『小國廣。』

那個令人懷念的聲音又在腦中浮現了,而且比上次還要更加清晰。

在滿是灰塵的地面留下一串皮鞋鞋印的雙腳擅自向前移動,踩著榻榻米進入了房間的範圍內。

『快點過來這邊,快點啊。』

國廣在木製五斗櫃前停下,雙手握住拉環,拉開從下方數來第三層的抽屜。

如果旁邊有其他付喪神在的話,在他們的眼中這只是個空蕩蕩的舊抽屜,然而在國廣的眼裡看來,並不是這樣。

『妳看,很漂亮吧!這是我讓雪鈴花本丸的狐之助找人做的。』

在攤開的收納袋內,繡著數朵桔梗花、摺疊整齊的訪問着和服映入國廣的視線中。

小小的手掌撫過光滑精緻的和服布料,指甲被修剪得圓潤的指尖停在桔梗花刺繡表面。

『這件和服送給妳,等到我們可以一起去旅行的時候,我想看妳穿上它的模樣。』

頭腦明明很清楚眼前看到的都是幻影,心卻像破了好幾道裂痕的瓷器,激烈的情緒不停地從縫隙間流出。

木頭承受重量時發出的擠壓聲從樓梯下方傳來,逐漸逼近的氣息提醒國廣隸屬於時之政府的付喪神正在靠近。

「已經夠了吧。」

清冷的話音滾落在僅靠紙門外的陽光才能獲得些許照明的室內。

比預期中還要晚抵達這個時代的山姥切長義看著身處於昏暗室內的付喪神,藏在兜帽下方的琉璃色雙眼閃過些許的無奈。

會晚這麼長的時間才抵達現場,並不是因為想要放過對方,而是想要追上去時,他手上持有的傳送裝置突然失靈了。

就像是受到了機器異常的電磁波干擾那樣,不管他怎麼按面板上的按鍵,都無法進行傳送,直到幾分鐘前裝置才恢復正常。

雙手搭在抽屜邊緣,雙膝著地跪在五斗櫃前方的國廣以顫抖的語氣開口。

「回答我…山姥切長義…你們時之政府到底要奪走了多少東西才甘願……!!」

佇立在紙門外的付喪神微微起唇,不知是想要說點什麼,還是對對方的舉動感到訝異。

待在黑暗中的國廣仰起臉。

「為什麼不說話!你明明…明明什麼都知道不是嗎?」

罩在頭頂處的兜帽因為重力滑落至肩上,平時總是散在背後的蜂蜜色長髮,被勿忘草色的緞帶纏繞起來,剩餘的部分全都收束在髮尾末端。

看著綁在國廣頭髮上的那條勿忘草色緞帶,藏在面具後方那對琉璃色的雙眸因為驚訝而瞬間張大。

殘留在緞帶上的少許靈氣就像是留在皮膚表面的疤痕,無聲的提醒長義過去自己、以及時之政府曾經做過的事。

要盡快破壞掉才行。

不能讓維護歷史的付喪神對過去有所留戀,就算只能破壞掉那條緞帶也無妨。

「山姥切?」

聽見腳步聲逐漸靠近的聲響,國廣立刻拔出掛在腰間的本體進行防衛。

「知道了又能如何?又能改變什麼?」

見對方不肯服從,長義的情緒在不知不覺中浮躁起來。

泛著寒光的冰冷鐵塊再次從刀鞘內抽出,長義按奈住情緒,試圖用最快速的方式解決眼下的問題。

記憶什麼的,之後再處理就好。

「把妳的刀放下。還想回到審神者身邊的話,就把妳頭上那條帶子交給我。」

全部都要割捨掉。

如果不割捨乾淨,不僅會影響到守護歷史的工作,也會對付喪神的心靈造成影響。

鐵器碰撞發出的聲響在寧靜的和室內響起,尖銳的刀尖在黑暗中畫出道銀色的圓弧。

要不是防禦得當,恐怕就要被砍中了。

第一次攻擊是幸運接住了,但國廣很清楚對方接下來的攻勢肯定會更猛烈。

她拉起兜帽蓋住頭部,用最快的速度跑出昏暗的和室。

幸好脇差體型以上的刀都不適合在昏暗的場所戰鬥,才能讓她逮到空隙溜出來。

「!!」

披在身後的斗篷被股強大的外力揪住,國廣趕緊單手拉開綁在肩處的繩子,在斗篷解開身上的那刻,順利從束縛中脫身。

這個個體可能是有特別被強化過的,速度跟破壞力都跟本丸的山姥切長義有相當程度的差距。

(專門破壞付喪神而存在的付喪神。)

這句話一瞬間從國廣的腦海裡閃過。

剛才的攻擊恐怕只是在試水溫,真要是被砍中了,絕對是直接被破壞殆盡。

「我沒有玩貓捉老鼠的興趣,也不喜歡那種遊戲。」

將手裡的斗篷往旁一扔,長義掀開自己頭頂處那塊遮掩住面容的布料,露出臉孔。

「如果妳願意服從,我們之間還有商量的餘地。」

——服從?商量?

忙著躲開暴雨般猛烈的攻擊而跌坐在地面的國廣仰起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付喪神。

心中的悲傷逐漸轉化為怒氣,國廣使出渾身的力氣,縮起身軀奮力的朝他大喊。

「是能商量什麼!」

激烈的嗓音迴盪在這片空間中。

「我只要你不要連我對那表達孩子思念的方式都要奪走!」

攻擊突然間停止了。

即將面臨的破壞並沒有如預期般降臨。

「嗯?」

國廣忐忑不安的張開眼,映入她視線中的,是失去戰意的付喪神。

握著刀的手臂無力的垂在身旁,用來掩飾面容的黑色面具也被扯落,像是在洩憤似的隨手扔在地。

「夠了……」

戴著黑手套的手痛苦的捂著臉,琉璃色的眼眸透過手指間的縫隙,苦澀的看著跌坐在地的國廣。

原本還以為自己還能夠繼續承受,沒想到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崩潰……

當國廣喊出那句話的剎那,他居然看見了一個小小的、半透明的身影出現在他與仿品之間。

像是在保護比自己還要更年幼的孩子那樣,那個明顯還是個孩子的小身影墊起腳尖,從旁用雙手緊緊地環抱住自己的仿作的身軀。

究竟是世界上真的有靈魂的存在?

還是那不過是自己的心魔產生的幻影?

放棄繼續進攻的付喪神跪了下來,痛苦的低語。

「我到底要怎麼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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