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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七宗罪「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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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傲慢老兄,干什么呢?”

Lust突然抱住了站在白厌如藏身地前的傲慢,傲慢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西装,远处的走廊尽头还有另外一个罪孽,贪婪。同样的标准西装三件套,两个人长得很像,但贪婪的左眼带了眼罩,三个人看上去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穿着这一身站在校园这个环境里到像是什么□□来砸场子。

白厌如借着门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向外张望,注意到有三个猎手,纵使是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现在也有些头大。

正当傲慢想要拉来白厌如身前的门时,Lust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亲爱的,喏,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祂张开手心,里面赫然躺着白厌如脖子里的项链——一条黑曜石雕成的星芒,星芒的下端异常锋利,不亚于剪刀尖端,很难想象这么危险的东西会是挂在脖子里的。

白厌如透过门缝看到那条项链的一瞬间,瞳孔骤缩,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那颗经历了无数离奇古怪的事情后依旧平静的心脏,此刻却如同失去药物的精神病人般发疯的跳动。

白厌如平复了一下心情,轻轻地把手放到胸膛前。

……那不是他的。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白厌如的身体颤抖着,不是来源于恐惧,更像是拼命在克制什么,可惜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死死盯着那条项链。

“哎呀,不知道哪只小老鼠掉到了楼梯口,可能已经跑到楼下去了吧,这里还是扔给我吧,毕竟人家也不是很想要干活呢。”

Lust没骨头似的靠在傲慢身上,祂来回打量那条泛着寒光的项链,突然,用余光猛地一瞥藏在门后的白厌如。

安静哦。

祂笑着对了对口型。

“……”

白厌如死死咬着下唇——那条项链。

一瞬间,名为回忆的海洋倏地淹没了他,十年的故人葬身火海,他又有多长时间没有梦到那人了?

只是可惜,那场大火烧得不够干净,不够彻底。很遗憾,当时没能把他也烧死,只是带走了那个少年,带走了一个春天的尽头,徒留安静的怪物一个人对峙万籁的寒冬。

“晏晏,如果有机会,逃出去,不要被困在这里。春天不是黑白的,也不会有消毒水和金属的气味,它是美的,是有生命力的,你一定要出去看看春天。”

“不要害怕风雪,在它之后会是春天。”

“哎,春天就要结束了,我还没有带你去看过山野的春天,好可惜啊。”

“……咳咳,晏晏,快跑!跑,不要回头,我会在春天的尽头等着你!”

故人。

也许是故事里的人,也许是故乡里的人,也许是已故的人。

白厌如掐了一把自己,那两个怪物离开后,Lust用指关节敲了敲教室门,“出来吧,小老鼠。”

“……Lust。”

“嗯?怎么了?我煞费苦心的替你支开那两人,居然不说一声谢谢,我可真的太伤…”

“你从哪里得到的这条项链。”

刀刃架在Lust白皙的脖颈上,倒映出白厌如那双冷冰冰的不透一丝光的瞳孔。

“嗨!嗨,宝贝,冷静一下。”

Lust丝毫不慌的推开他的手,“人的情绪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人类抛弃理性,沦为不过脑子的傻瓜蛋。”

“我只需要回答。”

看着杀意都快溢出来的白厌如,Lust难得正了正神色,十分认真的回答了两个非常不靠谱的字。

“捡的。”

“在哪里。”

“不记得了,我死了好长时间了,这是我生前捡到的。”

“……”

Lust没有在说谎,祂确实不记得什么时候捡的这玩意,刚才也只不过是凑巧拿了出来用了用而已,谁知道这小孩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白厌如闻言,不知是相信了还是压根没指望对方说实话,他只是移开了拿刀的手,然后从衣服里掏出自己的那条项链。

“…呦?”

轮到Lust愣了一下,“不会吧?这么巧。”

祂看着两条一模一样的项链,这种款式的项链市面上倒不是很少见,只是这做工一眼就知道不是经过商场加工生产的,更像是人为雕刻出来的,而这两条项链做工糙的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朋友送我的,他一条,我一条。他已经死了四年了。”白厌如重新收好项链,“我不能算是个完完全全的唯物主义者,相反,因为我搞的研究是一项全新的展开,在未知的领域中,更多情况下我比较唯心主义。”

以白厌如的成绩想要跳级到高中不是不可能,但他放弃了提前进入延河第一的高中——南联附属高中的机会,而是选择留在了一中,平常他也懒得去上课,自己缩在实验室里就是一整天,只要他不搞太反社会的事,校方也没有余力管他,单独聘来一位在这方面有点研究的老师扔给他就算了。

更何况,只要白厌如晚点走,延河一中在竞赛方面就不用愁,有个省心省力的活招牌在,何乐不为。

“什么意思?小孩,你想问什么。”

“你,你们为什么会复活?”

Lust一时间也没能跟上白厌如跳跃的脑回路,他思考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立马换上了一副恶劣的笑容,“哈,看来这位同学是相信了死而复生这套理论了啊。”

“无奇不有,我也相信神话。人类不死,就会有无尽的理论和想法成立,时间会证实它们是真是假,而人类要做的,只是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世界抛弃的垃圾,应该不会有你想找的人。”

Lust无所谓的耸耸肩,祂把手里的项链扔给白厌如,“接着,我拿着也没什么用,还挺碍事。”

“谢谢。”

白厌如双手接住,道了声谢。

“噗,你这小孩真有意思,说什么谢谢?”Lust有些好笑的转过身来,两个人就这么靠在教室门前,像是认识多年的学长学弟在交谈,当然,如果他们没有身处这么一场诡异的游戏里、没有以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对立的话。

白厌如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小心翼翼的收起项链,“谢谢你放了我两次,就当作谢的是这个吧。”

“……行,没有第三次了。”

Lust摆摆手,径直走向楼下。

·

Lisa死死咬着牙,一板砖敲到虚荣的头上,这个压根连实体都没有的怪物倒是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砰——”

突然,一颗子弹猛地贯穿虚荣的脑袋。

Lisa看着砰然倒地的虚荣,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她的身体有些发抖,她转头望向子弹飞来的方向——一位穿着延河一中校服的女学生正端着把□□瞄准这里,“嘿!小姑娘,过来!”

“啊啊…”

Lisa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那边去的,可就当她想要抓住外面女孩的手时,

“不要动!”

她猛地僵在了那里。

女孩皱了皱眉,她把一块石子踢到警戒线下,几乎是瞬间,那块石子就化成了粉末。

“靠,这是什么东西……冷静,我想办法救你出来。”女孩收回了手,她安抚性的冲Lisa眨了眨眼,下一秒,女孩瞳孔一缩,

“砰!砰!砰!”

又是三发假子弹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Lisa一听到枪声,腿止不住的发软,她跪坐在地上紧紧捂住耳朵,眼泪控制不住的一滴一滴往下落。等到枪声寂静下来,女孩想要伸手拉起Lisa,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你…没事吧?”

刚才那么一瞬间,不知道在哪里又涌现出了几位类似虚荣分身的怪物,数量直接翻倍,女孩也顾不得让Lisa闪开,直截了当的开枪。

“哈……哈哈……哈。”

Lisa努力喘了几口气,她抹了下眼泪,梗着脖子红着眼站了起来,如果忽略还在不断打颤的双腿,女孩也许会夸奖一下她的勇敢。

“……抱歉,我不知道你怕枪声。”

“对不起,搞得这么狼狈。”

两道道歉的声音同时响起,倏地,两人抬起双眼看向对方。

女孩见状,松了口气,她浅浅的笑了一下,“没事了吧?”

“嗯,谢谢学姐。”

Lisa看着眼前挑染头发的女孩,长的很好看,但又不像是校外的混混,她穿着延河的校服,看上去更像是老师喜爱的好学生。Lisa猛地想起一个人——敢在延河一中染发的,只有那一个人。

“你你你,学姐你是随随随…随烟遥!”

“哦?看来鄙人的大名连学妹都知道了啊,”随烟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一边给□□装上子弹,“怪不好意思的。学妹,你叫什么名字?”

“Lisa!温黎姗!”

随烟遥,其知名程度不仅局限于延河一中校内,延河市经济支柱之一的产业就是随家的,她们家几乎垄断了延河市的石油产业,不用说这个产业本身就是一个相对暴力行业,无论是争夺资源还是后续倾销,永远都是暴露于大众视野,这个行业经济收入稳定程度自然不用说,可能在这么多年无论降价还是涨价,都能在各种舆论中挺过来,做成一大龙头也不难看出随家的实力。

而随烟遥作为随家唯一的孩子,也是第一继承人,她的一举一动更是时时刻刻被关注着。

但偏生的人家就是不怕,围绕随烟遥的无非两种评价,一种无非是成绩优秀,能力优秀,多加培养必定能挑起随家的大梁。

第二种,大部分是针对这位女学生的身世、形象、性格进行挖苦,一个母亲早死的女孩,天生还叛逆成性,带着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莽进,带头挑战一中禁止染发的规矩,就是随家老头子亲自出马都没能教育成功他的这位孙女。

而令人意外的是,在一中内部,随烟遥的风评却出奇的一致,几乎没有人讨厌他,高年级的羡慕她有一个好的身世,却不会嫉妒那种如笼中鸟雀的生活;低年级的崇拜人家那股魄力,但奈何自己又没那个胆儿去挑战权威。

随烟遥比起一位延河一中的学生,她更像是一中学生的一个代表,完美又不完美的代表。

Lisa有些激动,毕竟也是延河一中的一大传奇和她说话,她捂住砰砰跳的心脏,凑的离随烟遥更近了几步。

“学姐,你这么晚了来这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明天学生会有个会议要开,我的PPT还没整理完……也不知道一个小会议李呈书那老头抽什么风一定要让我们没人整理一份PPT会上讲解,直接拿出了教导主任开年级大会的架子。”回想起这么扯淡的要求,随烟遥的脸上憋出了无语两个字,她小声地吐槽了一句,“那老头怕不是失心疯了。”

随烟遥是学生会副会长,算是李呈书下级,两个人貌合神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嫌弃对方整天神经兮兮地变着法子祸害学生会,一个不愿意让学生会生活在女魔头的掌控之下。

“对了,嗯……黎姗,还是这么叫你吧,那你呢?又是怎么个情况?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鬼东西——捂住耳朵!”

眼看着Lisa背后又出现了七八只虚荣的分身,随烟遥正端起枪来,还没来得及开枪,Lisa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板砖,刷的一下,直接给分身爆头。

随烟遥的手僵在半空。

“黎姗…呃,厉害。”

Lisa猛地意识到还有人看着,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唔,我学过一段时间的空手道。”

随烟遥竖了个大拇指。

·

冉然一边追着忧郁到处跑,一边拿着扳手想要敲开忧郁的脑袋。

“欸!你别跑啊,我就看看你主机装的是什么,你跑那么快干啥!我看完了会给你装回去的!”

“呜呜呜……你骗人!你就想把我拆了然后自己再重制一遍零件组装起来,人类就是个大骗子!”

忧郁顶着一个机械脑袋被追的崩溃,它只是一只无辜的机械猫,本来想着吓吓可恶的人类就算了,没想到人类居然如此可怕,比起它温柔和蔼的饲主TWO.X,人类简直就是恶魔!

“我靠,你居然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你是有电脑操控嘛?主机应该是在脑袋里吧?你有自己的思维吗?需要别人给你下发指令你才能行动吗?”

冉然兴奋的双眼冒光,如果他勘破了这只机械猫的构造,成为下一个全球最伟大的科学家不成问题。

“呜呜呜呜呜呜呜……喵呜!棉絮要回家!箫箫快来救我!”

机械猫干打雷不下雨,只能听见它不住的哭声,压根看不到它的眼泪。冉然两三步跳下楼梯,拦在棉絮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它的小短腿,把它倒着拎了起来,“嘿!停停停,别跑了,我也累了,你也别哭了,我答应你先不拆了你,但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好了!”

“嗯嗯,一言为定。”

“可你想的是等问完棉絮问题再把棉絮拆了!”

“呃,差不多,我也遵守约定了啊。”冉然心虚的挠了挠脸,“不过,你现在可是在我手上,是反抗还是乖乖听话,嘿嘿嘿,小猫啊,你可要想清楚。”

“……”

棉絮瞬间收住哭声,不知道它的出声口在哪,只能听见抽泣的声音回荡在机械猫空空如也的内壳里,仿佛它真的是一只有生命的猫。

冉然拎着它回到通电的那层楼,用电线把它绑在图书馆休息区的凳子上,自己坐到它的对面。

“呜呜,棉絮是一只好猫,你不要拆了棉絮。”

“啊,这个另谈。小猫,看来你就是这次游戏里来抓我的人了?这么……弱啊。”

冉然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词汇,看着机械猫可怜巴巴的样子,他还是决定暂时当过小猫一马。

“唔,棉絮不需要变强,会有主人保护棉絮!”

“主人?就是制造你的人喽?”

“呸呸呸!什么制造你的人,主人就是主人!棉絮是一只猫!猫怎么可能被制造出来,笨蛋人类。”

尽管棉絮的脸上还是那个没有表情的铁块,但不知道为什么,冉然能在那层铁块上感觉到鄙视的视线。

看来,这只小猫不认为自己是被制造出来的,那它的核心到底是输入了什么样的代码?冉然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尽管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但冉然依旧相信科学才是最伟大的真理。

他甚至不愿把机械猫和灵魂附身什么的联系到一起。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科学教至上的,也不失为一种坚定的信仰。

“奥,那好,你的主人是谁?他们怎么制…咳咳,饲养你的?”

“主人是很好的人!箫箫和晏晏是最好的朋友!他们经常带棉絮一起玩!我们约定好了一起去游乐园玩,可是箫箫走了,晏晏也不见了,他们也没有带棉絮去游乐园……呜呜呜呜,棉絮非常想箫箫和晏晏。”

说着说着,棉絮又开始哇哇大哭,冉然威胁的亮出扳手,机械猫一下子收住了哭声。

“箫箫?晏晏?噫,这名字起的,哪个天才父母给孩子取叠词的名字。”

“哼,人类,你在心里想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叫冉然,愚蠢的人类,你的名字也很愚蠢。”

“……”

被人窥探内心的感觉非常糟糕。

冉然叹了口气,他转头冲着棉絮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好好好,我没兴趣知道你主子和你之间的爱恨情仇,我只想知道你的构造原理是什么。”

“喵?什么原理?”

果然。

冉然生无可恋的握紧了扳手——还是拆了容易。

“喵呜!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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