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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桑梓触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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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金色的麦浪在八百里秦川翻腾滚涌,滂沱浩大的昏黄上河在此向东拐弯。桃林塞地处三道交界,位居西京和东都之间,是为关中平原的第一道隘口。雄踞山腰,毗邻黄河,依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守卫着西京。连绵高大的灰色石砖砌成的城墙矗立在苍茫荒野的黄土地上,金红相间的古城拔地而起,像巨人般顶天立地。

宗黎在入城隘口翻身下马,抬头仰望这座坚不可摧的城池。

顺统帝时期。盘踞北境,虎视眈眈,漠北索国的天狼铁骑比先帝在时嚣张气焰更甚,今上在西京以北设立雍北都护府,抵御天狼民族南下,设立河西都护府,将诺大的西域变成了亲信林家的跑马场。

直至今日,本已全身暴毒,衰竭而亡的林少将军坐在马车上告诉他,在那座守卫东西两都的桃林重镇,一场悄无声息又弥漫着恐惧的瘟疫正在蔓延。

宗黎醍醐灌顶,一道寒意从心尖泛出,逐渐漫延全身,令他如坠冰窟。

和皇城相隔三千里的河西林氏驻军是不可战胜的,那雍北都护府呢,相距三百里的桃林镇呢?

倘若天狼铁骑从桃林塞南下,听起来是匪疑所思,可桃林镇如今爆发了就连云游江湖的第一神医采薇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瘟疫,而他身处皇城之中,不过三百里,毫不知情。

是消息被封锁了,可能是雍北都护府,抑或是西京四方城端坐明堂上的,知而不动呢?

他挑起帘子,不动声色地望着城门,心中大骇。

桃林镇安然祥和,看不出瘟疫肆虐的情景。

作为镇守关中的隘口,本就居民稀少,来来往往的主要是守卫城门的士兵。镇上店铺罕见,本就少有的餐饮铺子里更是人迹罕至。在宗黎看来,这就是军事重镇正常的模样,饶是他知道这附近存在瘟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镇上下了戒严。”林霜醉一口定音:“桃林塞以北,只出不入。”

宗黎看着她指的方向,最北方的入城的大门竟被铁皮焊死,手持陌刀的两列士兵铁甲森然。事实上北门完全就是无进无出,林霜醉观察注意,从他们迈进这座城镇至此半个钟头,并无人员进出。

“问题出在更北方,”林霜醉飞身上马,一袭红衣在黄土上飘扬:“走吧,去雍北。”

不,这里已经有问题了。

宗黎匆匆上马,世家公子养尊处优,必须全力以赴才能跟上少将军毫不费力的身影。看那道打马扬鞭的红衣穿过北城门,在一众不可置信,欲言又止的神色中抛下一阵烟尘,扬长北去。

宗黎向士兵们插手致意,谦恭下马问道:“劳驾各位打听个事,这封境地雍北,是发生什么事了?”

当士兵的小伙子与他年龄相仿,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这不让北边进也是这几天的事情,听说好像是镇北边的村子,有人拉吐的。”

“北边没来过人,也没来过信,都没见,光听上面吓唬人。谁知道是那个村饭没做好吃坏肚子一起拉稀阿。”

哄堂大笑。

较为年长的士兵推了一把队里的小个子:“就知道傻笑,快去把晌午的水打了,都渴死了。”

林霜醉骑行的速度奇快,穿过桃林塞沿上河一路向北,千沟万壑,乌金浩瀚呈现在眼前,急行飞驰,除去支离破碎的黄土地,抬头看天空惨淡,愁云万里,似在诉说这片土地的不幸。闯过的树林渐渐枯萎衰败,杂草稀碎,乌云弥漫,一路生命在缓缓流逝。

夜色渐晚,视线在远处荒凉的黄土,终于出现砖瓦垒的房屋。林霜醉在田野出现时稍稍减速,回头看去,锦衣玉食的小公子禁不住了,连呼带喘,堪堪赶到她身边,慢慢缓着气。

“你这小身板也太脆了吧,”她上下打量,毫不掩饰鄙夷:“这才哪跟哪阿。”

宗黎盯着大小就在军营中摸爬滚打,日奔夜驰的少年将军,附和地点点头。

“往前走,你去打听。”林霜醉懒洋洋地往马背上一趴:“我害羞。”

宗黎将马系在庄外,回头看一眼冲他摆手的林霜醉,摇头叹气。

林霜醉就靠在宗黎拴住两匹马的枯木上,望着这村庄外围的木栅,一种诡异感油然而生。村外环抱的朽木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有打扫,上面系挂的红飘带在傍晚风中飞舞,莫名萧瑟感。不仅诡异是红色,村庄在她肉眼可见的门上,挨家挨户张贴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桃符,是旧黄色为底,看不出内容的字符。门框上上最为讲究,泼洒还是涂抹的褐色斑块,伴着白鹡鸰在夜晚的叫声,莫名的凄惨荒凉。

伴着“嘎吱”一声惨叫的木门,夜色中宗黎隐匿了身影,风动中,林霜醉呼噜自己的臂膀。

白日天气还算得上燥热,黑夜彻底笼罩,瑟瑟发抖。没有一丝炊烟在这片土地上飘起,一点烛火也毫无在这片村庄亮明。林霜醉再傻也迷糊过来事情不对劲,就是在宗黎进入的村庄的一瞬,风云变幻,面对这座阴森恐怖的野村。

一阵阴风吹过,林霜醉毛骨悚然,寒毛倒立,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恐惧,抛下两匹还在挖坑刨蹄的马,匆匆几步冲到木栅前。

厉风铺面而来,她眼前一黑,下意识握住腰侧匕首,利刃出鞘寒光乍现,在黑暗中尤显苍白的手速度极快,她还没看清动作,这爪子已握住她的手腕,只用一甩,匕首“叮铃”一声,掉落在地。

手指温热,是活人。

她认出黑影中的人。

“哇,老哥,你从房顶这样一下子就窜下来哎,是猴子吗,偷袭不打个招呼的?”

宗黎罕见得没有回嘴,被她吐槽总会疯狂颤抖的眉毛也冰封似地凝固在脸上。林霜醉借着月光看他,总是平淡温和缄默的少年,脸上浮现着黑气,神色阴沉吓人。

林霜醉顾不上关注他是怎么这样一下子,再那样一下子,从她没看见的地方钻到自己面前了。她反过来抓住少年的手腕,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宗黎垂着眼扫一眼她的爪子,缓缓抬起眼睫盯着她。

这小子平日里盯人的次数也不少,林霜醉大多次数察觉他的目光,看回去时他也不会躲避,就是那样淡淡地望着你,不带情绪,更像是对着她在发呆。这次截然不同,平静的湖泊连暗潮涌动都没有了,像酝酿一场暴风雨,惊涛骇浪翻滚在他眼中,看得林霜醉心惊肉跳。

“不是,哥,别这样,”林霜醉被这村子吓得够呛,连拉带拽地将其拖到拴着马的树边,这样就有四头活物了。

“咱有话说话,别这样看人行吗?”

宗黎的目光挪到那刻微微倾倒的树上,他伸出手,食指灵活地将黏在树皮上的脏色羽毛取下,指着树皮对林霜醉说:“看到上面一块一块的斑驳了么。”

这和她方才观察到,挨家挨户门上的块状是一样的。看着宗黎手中的羽毛,她有些明白过来:“鸡血?”

宗黎点点头:“雍北民风再过淳朴,离皇城也不过六百里。牲畜血涂抹这种祭祀本该消失了才对。”

他踏进这片区域,不见人烟,深知村庄里出了事故。本想着进村向第一户人家拜访,打听打听消息,逐个敲上去全部毫无应答!他飞身翻上最低矮的屋顶,向下俯瞰,惊恐地发现整个村子在炊烟袅袅的饭店空无一人!

这是一座空庄!所有生灵,全部人间蒸发,骸骨,尸体,猪羊牲畜怎得丝毫无存,只剩下村中央那座深井还在滴答,滴答地流淌着。

翻进在一众低矮平房中,修葺得堪成毫宅大院的大堂。皇室崇尚佛教,民间家家户户皆有佛像供应。金像面前的贡品枯萎腐烂,烛泪早已干枯,稀薄的月色穿过棱缝洒在慈眉上,金银交织,异彩诡异,分外可怖。顺统十一年夏来往的书信字迹工整美观,尤然在案。

“南寨全村几十口近无生还,也不知邪祟从何而来,不论男女老少,均是两口开花,不出两日便没气了。”

宗黎心底一沉,如同黑鸟在屋顶敏捷飞跃,不出所料,每一户房门上都贴上了驱邪的符咒,远古时期用牲畜血涂抹门框用来辟邪的法子也拿来凑数。

这怪异的情景,宗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跳出村子,内心惊魂未定,强装镇定地问林霜醉:“这世上当真有邪祟能引起瘟疫?”

林霜醉像看傻子一样扫了他一眼,这小孩是被自己在滇南的操作秀到了,还是自己那套蛊术镇住他了。觉得这位姐姐包治百病了,被这怪力乱神的操作吓住了?伸出手在宗黎肩膀上拍了拍,发现他真的浑身紧绷,扯扯嘴皮道:“村民迷信,你别学他们。”她在这邦邦硬的肩上使劲捏了捏:“这个,不是你那样想的,应该是村民们,甚至郎中发现这瘟疫扩散得厉害,又特别凶险,他们治不好,就开始想是不是有邪气入侵阿,而不是因为有邪气,大家为了抵御邪祟要贴符咒条的。”

宗黎看着她,没有把她的手扒拉下来:“整个村庄都没有活人。”

“对么,林小鸡也是这么给咱打招呼的呀,”林霜醉发觉他逐渐放松,便把放下爪子,转身去拉马绳:“走吧,看来要赶夜路了。”

“郎中也会认为,瘟疫是邪祟导致的么?”

“他们管那个叫邪气入体吧……不是还有瘴气什么,解释不了才求神拜佛。”

林霜醉:在马身边踱步(疑神疑鬼)看向天上的乌鸦(躲到马后被马尾巴打到)乌云遮月(宗黎为什么还不出来)扒拉栏杆(看到黑影一激灵)被抓住手腕(内心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确定是宗黎(长舒一口气)得到拯救(怒目而视)

第12章 桑梓触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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