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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朕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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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会联系在一起?”姜芜问。

林无隅牵扯的,竟是漆照山。

一个为翰林院编书,实际并无实权,只做些闲散工作。而漆照山确实手握重权,毫不夸张的说在朝堂上可呼风唤雨。能与之匹敌的,也就右相王之昌了。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竟在这份名单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若是林无隅贿赂漆照山谋得个肥差也就罢了,但依照名单看来,反而是漆照山行贿林无隅。

而林无隅竟然接受了?

着实古怪。

姜芜又问∶“翰林院俸禄几何?清贫到要人接济的地步了?”

沈清安道∶“林无隅是林徵的子孙。”

林徵?

姜芜恍然。

林徵是翰林阁大学士,一品官员,三朝元老级的重量人物,从事编纂古籍,收集和整理地方文献和方志的工作。

长期以来和朝堂脱轨,不问世事,只埋头钻研。现在膝下只有这一个孙子,宝贵得紧。林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对朝堂局势看得透彻,不愿唯一的孙子卷入漩涡,时时刻刻看在身边。

翰林编书虽是个闲职,仕途渺茫,却也饿不死。不上不下的顶天也就混到从三品位置。像林徵这样的一品官员,也是经年累月才到高位的。

“漆照山想从翰林院得到什么?或者说林老手中有他想要的什么东西?”姜芜撑着头思索。

她想不到林无隅和漆照山会有什么联系,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和一个混迹官场的老油条能有什么关联?唯一可能的,是漆照山看中了林徵手里掌握的。

“去问本人也许更快。”沈清安说。

姜芜想来也是,在这里费劲瞎猜,不如当事人来得准确,也就收起了心思。

继续问道∶“名单有了,可怎么保证这份名单一定准确?”

沈清安心里有数,对太后一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明面上哪些忠于太后,他看得清楚,只是暗中还藏了谁,他还需要时间。

至于那些人,是不是贪官污吏不重要,这顶帽子给了他们,他们就得受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沈清安诡秘莫测的说。

姜芜没继续追问,说道∶“想来账本的来路也不太平吧。”

沈清安点头。确实费了不小力气,甚至钱财,人命。这些官员做事滴水不漏,十分隐蔽,连一丝半点的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行贿的证据清理得干干净净。他只能另想办法,查了许多人,从暗市出发,以见不得光的方式调取了这份见不得光的账本。

姜芜似有伤神的说∶“你坏了行当规矩,岂不是给自己留下隐患?”

沈清安道∶“无妨,朕若守得规矩,也不会从暗市拿来账本。”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眉眼弯弯,越发肆意,和从前那个清冷雅正的姿态全然不同。姜芜看着奇怪,却说不出哪里奇怪,只觉得这个人从内而外的散发着和以往不同的气息,却一样危险。

他手指细长而骨节分明,有些病态的白,正因如此,给他铎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飘然。像姜芜小时候看过的神仙画像,飘飘然而欲与乘风。

沈清安浅浅的抵上她的额头,轻轻点下,随即声音似有上扬的道∶“你在担忧?”

担忧他吗?

他神色自适,姜芜就这样看着他,有一种一不留神就会深陷泉眼的错觉,清澈的泉水叮铃蛊惑,朦胧的水汽似真似幻。

沈清安有种不同浊世俗尘的美。姜芜找不出能形容此时看到的,若要寻一个最恰如其分的,她想了想,好比那林间清晨的雾,又好像飘然云间的烟,不落俗套,又深陷尘间。

她被自己这一想法赧红了脸,自己对沈清安这张貌比天神的脸竟生出了歹心!

实在……罪过。

她在心中喃喃念到∶阿弥陀佛。

可他们原本就是夫妻,也有过夫妻之实,这大概算不得歹念吧?

此刻,沈清安戏耍般的忽然离她很近,几乎贴上了她。姜芜一时怔愣,心头蓦然升起一团杂念,一瞬间乱七八糟的闪过许多念头,甚至于有些浑杂的思绪飘过。

心脏骤然一缩,紧了口气在喉间。

沈清安垂眸看向她脸侧的那道细长疤痕,迎着烛光,身体后倾,两人中间腾出距离后,才施施然的道∶“疤痕似乎淡下去了。”

姜芜用轻咳来掩饰尴尬,鼻翼微红,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了些自己都不清楚的话,最后才回答沈清安的上一个问题。

“我自然担忧。如今我倚仗你过活,你生了麻烦,也将一起连累我。”

“不过,你真的留下隐患了吗?”姜芜神情严肃,尽量将自己方才的窘态忘却,正襟危坐的问沈清安。

沈清安懒懒的倚在榻上,神情放松,许久没有过的松弛,“隐患注定会有,就算今日的能扫除干净,又能保证明日?”

他阖上眼,藏于深处的笑意更甚,“你既然将性命交付给朕,朕自当竭力护你周全。”

“姜芜,你呢,只需要和芸芸众生一样,在朕的庇佑下好好生活。硝烟战火,自有朕在前。”

姜芜呼吸一滞,眼眶包裹着酸意。他的弦外之音绵绵悠长,更像是亘古不变的永恒,掀起她心中的澎湃。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谊来回复他,顿时手足无措。她向来这样,遇到棘手的事会愈挫愈勇的迎难而上。反之,面对牵肠挂肚的微妙情感,她会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躲起来舔舐自己的羽毛。

姜芜慌慌张张的别过头,不看他,以为只要自己不在意就能回避过去。她道∶

“禄米苏木折俸让群臣不满,崔元浩的死更激怒了他们,现在从贪官污吏中抄察的百万纹银更让这股愤怒达到顶峰。”

姜芜抬眼悄悄看了沈清安,见他平和的默不作声,又道∶“这群官员平日看起来与世不争的置之度外,但实际上各个精明得很,只要关乎自身利益的,从来不肯放过。这件事上,虽是太后下的旨意,李之高也摆明了是太后的人,但实际受利的却是皇权,他们,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姜芜忧心忡忡,清丽的容颜也覆上一层忧虑,看起来疲惫几分。

这时沈清安睁开眼,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道∶“所以得演一出戏。”

“演戏?”姜芜不明所以。

沈清安解释道∶“朕受太后控制多年,身不由己,今奋起反抗,为百官谋利,太后心生杀意岂不正常。”

姜芜恍然大悟,这是要隔岸观火看热闹,离间两心呐!顺带给自己树立一个好掌控,却勤政爱民,体恤官员的好形象。

“万一,”姜芜吞吞吐吐,“太后真的起了杀心呢?”

他们得做足准备才是。时时刻刻处于刀尖下,让她养成了未雨绸缪的习惯,总想计划周全的应对所有事。而且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一点小的疏忽都可能造成致命一击。

姜芜觉得项上头颅并不安稳,随时有身首异处的风险。

她忽的凝思,什么时候她已经设身处地的站在沈清安一道了?她分明记得自己最初的设想是挑拨沈清安和太后的关系,让其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利,再培养个傀儡皇帝,将权势牢牢握在手中的。

可此时,她觉得哪里不对,自己怎的莫名其妙的就和沈清安一道阵营了?

还搭上了身家性命?

“太后必定会有所动作。”沈清安说,不过他没有一副大难临头的慌乱,相反是游刃有余的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姜芜疑惑,他既然这般应付裕如,早些年为何处处受太后掣肘,一副任人宰割的窝囊样子?

难不成也是做给人看的?

姜芜只觉得眼前之人越发深不可测,不宜交心。

沈清安见她神游天外,也不继续,只等她神游归来后再道∶“既要做戏就得做的世人皆知才好。”

“她想隐秘的将朕除去,朕却不能遂了她心。此番,朕欲要天下人都知她漆家的谋逆之心,让她漆家再无翻身的可能。”

沈清安是要连根拔起的除去漆家?

这番会不会太过冒险?

而且,姜芜想到,自己身边除了家中留下的几处暗卫,多的也给了母亲,其余的仅够护她安危,至于死不死还要看造化。要想月黑风高杀人,实在困难。连越货都显得苍白。

她抚上额,有些捉襟见肘的难堪,道∶“陛下,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清安脸上仿佛写着“噎回去”几个大字,姜芜视若无睹,自顾自的说起∶“我们能用的人……几乎没有。”

虽然很难为情,但总比丢了性命再后悔强。

她仰天长叹,有一种大势将去的挫败感。但转眼振作起来。眼下是他们占了上乘,把握先机。困难是用来克服的,天无绝人之路,总归能找到解决办法。

再不济她还有林殊和嘉谷山主。

虽然是一触即散的结盟,但林殊是个聪明的,她信他能说服山主的。

只是林殊这边,她撑起脑袋另其盘算,却不是个好忽悠的,利益看得比谁都清。

沈清安对她道∶“还记得张珙?”

姜芜自然记得,几次三番的受太后旨意,包围长宁宫,还险些将她送入慎刑司。

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好,甚至起过杀心,用张珙家中老母和妹妹威胁过他,只是这人仿佛有天大的把柄在太后手中,冥顽不灵,软硬不吃。任凭她威逼还是利诱,都纹丝不动。

“陛下想用此人?”

“我劝陛下三思。此人忠心得很,我曾多次以德服人,都不见他动摇。”姜芜说,眼里怅然。

人是不错,也是把利刃。

不过利刃挥向他们时,可不太妙。既然不能为己所用,不如趁早除去,免得他日生起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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