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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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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从心在他对面落座:“佳佳呢。”

“临时拜访客户,我让她别着急过来,”梁维指指茶水,“听佳佳说,你最近也换了工作。”

“只是换了一家店,”徐从心笑,“打听的人挺多,都是些话听半句的。”

他跟着笑起来:“与原来相比,怎么样。”

“清闲了。”她实话实说。

“升职了不提?”他挑了挑眉,将冲洗干净的碗盘转到她跟前:“我听的可是完整版本,无论如何,恭喜你。”

徐从心皱眉:“这顿我请你请?”

他茶喝半口,蓦地放下来:“当然我请,你近来嘴皮子长进不少。”

几道前菜端上来,二人谈话稍告一段落。徐从心瞄了眼插在桌边的菜单,密密麻麻长串,倒还真像是三四个人的分量。

梁维:“先前我父母来了一趟杨城,陪他们逛了些景点,昨日刚送他们回去。”

“哦?你现在才告诉我,也没机会打个招呼了。”徐从心闷头夹菜,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也不看看人家父母来做什么的,为的子女终身大事,关她一位小小杨城地陪有什么关系。

“徐叔叔最近回了杨城?我记得叔叔喜欢听曲唱歌,什么时候约出来聚一聚,我把家里带来的特产跟你分一分。”

徐从心:“他忙着呢,你别白费力气了。”

梁维放下筷子,紧接着问:“叔叔最近忙什么?”

她一顿,几番确认他的面色,说:“不知道。”

“你这个家人做成这样,叔叔不怪罪你?”他玩笑似地牵唇:“叔叔近来挺风光,业务都搭到立恒头上,脚不沾地倒不奇怪。”

徐从心闷闷一笑:“你就闭着眼夸他吧。”

徐有诚手下有一些较成熟的小商品生意,处理掉白酒仓库余下的业务后,投给了创业客,学生相亲平台确实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收益,两厢滋补,他的草台公司倒是活的顺风顺水。她并不知道徐有诚是生意做大了,还是又做塌了,但梁维要她牵线的意思,她不可能当没听懂。这么看,竟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徐有诚,你也有今天。

脑袋里飘着这个念头,徐从心应付整场餐宴,本就有能耐大事化小的梁维一眼瞧破她和稀泥的态度,浅笑着换话题,直至散场时二人依旧气氛平和。

复工第一日,贺耿佳与刘念雅便到社区店来玩。

新书区的几本通俗小说,一贯是店内最受欢迎的品类,打发蠢蠢欲动的刘念雅去装装爱书人士,贺耿佳与徐从心坐在圆桌边,聊着聊着,绕回了梁维。依梁维的狼子野心,他固然不会允许自己走下坡路,立恒不是没有年轻的合伙人,更不缺一浪高过一浪的新锐,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梁维的斗志与焦虑此起彼伏。

徐从心打量她:“最近忙坏了?”

“也不算……所里有律师开始签网络平台拓客,找梁维一起做,他跟流程试了一个案子,觉得还不错,让我做这件事。”

“哦,”徐从心没太听懂,也不在意,“现在僧多肉少,律师想要争业绩,也避不开这些旁门左道。”

“从心,那你是说对了,我也觉得是旁门左道,”贺耿佳一下子打开话匣,“上网免费咨询的,你想想看,能是什么人?能有什么案值高的案子?我还得帮他打电话,追反馈,这跟客服有什么区别?”

“真可怜,”徐从心朝水吧望了望,打算去带龚冉推卡,“我这上着班呢,先聊到这儿,下班还有空闲的话一起吃饭。”

贺耿佳拽住徐从心手腕,声音软下来:“从心,梁维是不是来找你了。”

“是。”

徐从心张张嘴,刚想为不像话的私下碰面找个借口,贺耿佳抢在前边问:“你为什么不帮他。”

“……帮?我们有什么帮不帮的。”徐从心尴尬地拎拎唇角:“你要是还把我当朋友,最好是别扯上利益关系,以往我们吃饭喝酒的小打小闹不算,签合同写了名字的常法服务,我觉得不太合适。”

“客户可以成朋友,朋友为什么不能成客户。”贺耿佳跟着站起身,平视她:“从心,你还拿我当朋友吗。”

一瞬间,徐从心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归于死水般的沉静。她抽开手:“你不缺我这一个朋友。”

徐从心与梁维并没有修成正果的缘分,但好像,围绕着她的社交圈子多多少少与这个男人有关。不打不相识,徐从心第一次见到贺耿佳,是在网球场上。学院并没有女生会打网球,半吊子徐从心众望所归地报了名,而委屈巴巴的贺耿佳纯粹是抽签上架——文学院女生太多,也都不大情愿参与运动会,不得不挑几个垫背的。

徐从心兼了女单、混双两个项目。搭档的男生很专业,分得出来球符不符合她的水平,但凡能让的,都站去场边指挥徐从心接球,嘴里低低念着跑动、挥拍的应对之策。

二人客客气气,首场轻松拿下挂件般拖后腿的贺耿佳。

战至半决赛,面对校队女将,徐从心的能力不够用了,将希望寄托在混双上。而对手恰好有窦经纬,场上喂球,场下聊天,一天球打得如同调情,就算是为了兢兢业业的同伴,徐从心隐忍到比赛结束,挥别球友,围着校园走了一圈又一圈,在一块黑漆漆的名为情人坡的草地旁呜咽起来。

草地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拂动的风,也像轻柔的脚步,怕踩碎她的悲伤。

是贺耿佳,她早已被淘汰,认出这位眼眶红红的女生,几日前在球场上潇洒迈步,将她杀得片甲不留。她摘下耳机:“你怎么了。”

徐从心不知道她在询问自己,泪眼朦胧中,她看不清对方,也记不得这道陌生的声音。说不清是泛滥的同情心,还是球场上的吊桥效应,贺耿佳跑去买了餐巾纸,一来一回二十多分钟,折返到徐从心身边,陪对方站了一晚上。

几天后,学校的公选课上,徐从心终于认出了贺耿佳。她主动上前打招呼,贺耿佳循声抬头,满脸惊讶。

两人坐在一块儿,聊了整整两堂大课。那之后的公选课,二人都挤在一块儿浪费时间。

迎接徐从心的房间一片黑暗,她左手摸到墙面,揿开关,魏斯捷还没回家。洗完热水澡的她毫无气力,也没有拿起书的欲望,前些日子的她仿佛是灵魂出了窍。

直至听到门锁拧动的声音,她挪了挪仰靠的脑袋,朝他望去:“回来了?”

“嗯,”他摘了包,去洗手,“累了去床上睡。”

“是啊,一天天的好累,”徐从心喃喃,“……是我的错,还是他们的错,为什么大家说的跟做的都不一样……虽然我自己也这样。”

他一会儿便走了出来,摸到她身边坐下:“我去洗澡,帮你把外边的灯关了?”

徐从心也不问他为何回的越来越晚,那啤酒厂到底赚的什么不义之财,伸手搓乱他的头发:“你喝酒了。”

他笑着避开:“别碰。”

“我还不想碰呢。”她熟悉他,熟悉这方空间里的他,也喜欢他赋予这方空间的温暖。眸光一转,她换脚踢他:“脏死了,去洗澡。”

最近,另一家玻璃家具厂联系到魏斯捷,权衡过工资后,他接下这份工作。

头天进车间学习,从头到尾走了一圈,跟师傅们打招呼。这里的自动化程度显然比不上之前那个厂,他看了看抛光师傅,在用机器处理小瑕疵,不便说话,转头回到清洗岗帮忙。大玻璃长宽皆超出臂幅,搬运的时候,周围空闲的工人自然会聚过来,他身强力壮,又是这里长的最白净的,工人不时打量,他便顺着意思做了番自我介绍。

人事经理走到车间外,问了问宿舍的事情。魏斯捷摇头:“我租房住,离这边不远。”

“哦好,”难怪今日不带行李,人事点点头,“附近修路,进出注意安全,我看那围挡也差不多拆了,到时会好很多。”

“好,谢谢您。”

从玻璃厂出发,社区店是必经之地,魏斯捷当真来早了些,戴着黑色鸭舌帽进店逛了一圈。徐从心换衣服下班,撞见他时笑容咧开,上前撩了撩他的帽沿:“躲着我啊。”

他没躲,拽下她的手牵进掌心。

二人行至师范西门口,徐从心弓着身子往草丛里探,顺带嘬几声,想把那只橘猫逗出来。她喉咙都要干了,没见到乱窜的影子:“我一来它就不在。”

魏斯捷无动于衷地立在旁边,对逗猫没什么兴趣,但陪着她也不排斥。他偏偏头,朝安保室那边示意:“是它吧。”

这个角度,程露的身影被挡住一小半,正蹲在那儿喂猫条。

“程露。”

徐从心支起身,慢慢走过去:“看来,这猫还是认不得我。”

“每天喂它的人多了去了,有吃的就认得你。”程露塞了根猫条给她,往后撞见魏斯捷低淡的面孔,笑了笑。

程露要回学院办公室,邀请他们进校园,徐从心不拒绝,与程露并排走在前边。

程露时不时朝后瞥,低声问:“他怎么追到你的。”

徐从心觉得“追”这词用的奇怪,魏斯捷要是献殷勤,那温度谁也追不到手。她笑:“没什么追不追的,我也看上他的脸了。”

程露:“……你怪直接的。”

东扯西扯,程露清了清嗓子:“你有问过吗,他还回不回去念书。”

徐从心揶揄:“你帮人问的?还是你自己问的?”

程露背着手,沉默地走几步:“他们巴不得看他笑话,不论如何,我问这件事,是希望他以后能好。”

徐从心当然希望魏斯捷能够变好,最好不过是离开她,将这段关系锁进尘封的箱匣里。

如果有一瓶能让记忆消退的药水,不知道他会自己独吞,还是灌到她的嘴巴里。也可能是她一厢情愿了,她天然的嫉妒心并没有在魏斯捷这儿生效,因为他足够诚恳,也因为他足够享受这段身在谷底的时光,只要她不多想,一切都是极好的。

回到家天刚刚暗下来,有半大不小的男孩们在打球,徐从心站在场边看了会儿,觉得里头下至小学生上至高中生混杂,身高参参差差,几个前锋位置倒是借着身材小巧,灵活地在胳膊间穿梭来去。

“要不要去凑个热闹。”她怂恿身边的魏斯捷。

“想看?”魏斯捷短促地笑:“那我有些以大欺小了。”

徐从心摘下他的帽子,扣到自己脑袋上,给魏斯捷的头发抓了抓又下压回去:“你只是长得高,发育快,装装高中生还有些机会。”

激将法在他眼里,跟撒泼打滚一个水准,对他没用。

他只是问她:“想看?我去借个球,跟你一起打。”

“谁跟你打,”徐从心扭开脸,“三大球里我篮球最差,以前考三步上篮还闹过笑话,从此敬谢不敏。”

能想象出他打球的模样。他身材很好,肌肉没有经过刻意锻炼,而是舒服的、流畅的、经年运动积累下的形状,球场上长得高身板壮的并不少,而他这样恰到好处,恃靓行凶的,才别有风味。

徐从心并没能亲眼品尝这番风味,魏斯捷被一通消息叫走了。

刘嘉人在嘉和,季家的房子里。

受季筱词邀约,她的本意是来喝茶,如若还能说点别的,她还是想给魏家的烂摊子收收尾。

不知为何,吃到一半孙成衍也来了。三人聚在客厅好不尴尬,倒是他先笑开,请刘嘉落座,久违地聊聊天。其实,魏家的案件走到执行,若将执行款全部还上,就彻底从泥潭里拔出来了。当初协商过的还款协议给他们放了大空子,如今款项剩下最后几期,刘嘉有些心急,想赶紧了结这一桩心事。

她本就是个人精,话很少的孙成衍让她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悄悄联系了魏斯捷。

没想到魏斯捷直接摁了门铃,阿姨拉开门,他也不打算换鞋,就站在门口盯着他们,冷冰冰一张脸,将她一起划进对方阵营里。

说着见闻的季筱词停下来,客厅里安静无声,只有孙成衍笑了下,冲门口扬扬手:“正好,有人来接您,我们就不送了。”

刘嘉站起身,耳根子泛红,说了几句道别的话,匆匆往门口走。

背后的门沉沉阖上,隔绝几道视线,刘嘉推魏斯捷:“苍天,你跑过来干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事。”他扫过她,上前推开院子门:“行了,走吧。”

方才坐在里边,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渐渐消失,刘嘉眼眶有些热:“大晚上的,你受什么罪。我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无非是过来喝喝茶。”

门复而推开,匆忙到叠在一块的脚步声追来,季筱词提着几个礼盒递到两人面前:“不好意思,今天本来是我叫的您,反而吃得这么匆忙。”她不管不顾,将绳子挂到刘嘉腕上:“我能帮的不多,但是看见阿姨开心,我就知足了,这些东西您别拒绝,先前我去一趟香港,人肉背回来的。”

当着魏斯捷的面,刘嘉当然不收,跟人推来拒去。他站在院外,突然问:“你到底过的好不好。”

季筱词看看自己,缓慢抬眼:“……挺好的。”

“好,我信你说的。你有自己的生活,多为自己想想,”他走回来,扯出刘嘉的手,将礼盒放在院子的石砖道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这样,包括我,别再见了。”

她呆呆地听着脚步离去,一墙之外,隔壁院子里的边牧还叫了一声。这只温顺的母犬与魏斯捷很熟,当年主人买回它时,还是一只小豆丁,浑身气力常常将主人遛到放电,魏斯捷便会拿球陪着小狗乱跑,边陪玩边下指令,将狗训得服服帖帖。

孙成衍站在玄关,满脸阴沉。她鞋子没来得及换就跑了出去,蹲在鞋柜旁上上下下翻了一遍,颓然放弃,光着脚往屋内走。

他冷冷循着她看,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私下见面。”

“知道又如何,”她捡起遗落沙发的外套,往楼上走,“我累了。”这是季父季母的住处,两人又跑出去旅游了,季筱词趁机回家住几天,在几个烦人角色中间讨难得的安宁。

他停在楼梯下:“就那么喜欢他?”

她笑了笑:“喜欢啊,当年我穷追不舍,在学校连个眼神都不给我,所以被忽略被敷衍,其实不算什么。”她停下来,在楼梯上回视他:“本来想送一些更体贴的礼物,问了问需要什么,他说店里最缺手套,要是送手套过来他定然感激不尽。我看起来有那么糙吗?会接受这样的借口?”

孙成衍耸耸肩:“他会感激你?不过是在看你的笑话,现在谁都能踩你一脚,满意了吗。”

季筱词:“我乐意。”

“你乐意,他不乐意。”

孙成衍接着问:“装病有意思吗。”

季筱词攥着手腕,沉沉呼吸几下,头也不回地上楼。

通向邻市的地铁剩最后两班,刘嘉不愿在酒店住下,魏斯捷便将她送去临近的站点,目送她急匆匆钻进闸机,不大乐意回头。

见到蹲在门外挖冰淇淋桶的徐从心,他十足愣了一会儿。身后门半开着,暖黄的光自她发顶肩头披下,像是童话,有着不真实的虚影。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有手掌宽的三色冰淇淋:“怎么想起来吃冷的。”还有几日元旦,现在没人吃这冻骨头的玩意。

“超市打折,”她用的是家里最大的铁勺,卷了个圆整的球,“吃吗。”

他盯着她,突然蹲下来,膝盖抵着膝盖,俯身一吻。甜滋滋的味道在唇间化开,在她体温的催化下,有如出一辙的柔和。他被那双眼睛定住,一直知道她眸色偏淡,每次亲吻,他总是看够了等她受不住地闭上眼,他才缓缓陷入黑暗回味。

手拳起,在她面颊揉了揉,拇指一直滑到嘴角,被她不客气地避开。

徐从心从外套抽出几张纸巾,粗粗擦了擦:“弄脏手干什么。”

他接过纸,轻拭过她的下颌,帮她将几缕乱发别到耳后,又压吻过来。这吻太缱绻,即便是搅弄,也只撩拨在她的舌间心间,徐从心浑身都软下来,挤靠到墙上,沉浸在这个湿哒哒、软乎乎的亲吻里。

捧在手心的冰淇淋表面化成一滩水,徐从心难得被物证弄得不好意思,扣回盖子,将冰淇淋锁进冷冻层。

魏斯捷似乎对这样甜腻的零食毫无兴趣,只在吸吮她的唇时显得上瘾,这一大桶势必由她独自解决。所以,徐从心起床后,还勉为其难勺了一口,疑心昨晚冲动购物的正确性。

到店时,姚子仁也在。

她接了杯纯净水过去,刚放下便见姚子仁摇了摇手:“跟我一起去校园店走一趟?”

社区店这个月的业绩依旧不高,但较上月已有起色,店面销售目标至少达成了。姚子仁同徐从心问了问社区店的业绩分布,有无想要发力的方向,话里话外对徐从心的表现挺满意。

徐从心笑:“副店的业绩指标那么高,还以为姚总您很信任我呢。”

“是你们店长很信任你,”姚子仁看了看手表,示意徐从心加速,“还有蒋芳云,她是从主管降下来的,原因就是脾气暴躁,跟顾客没法好好说话,只会吵架,关于她的客诉非常多。先前那事别放在心上,在这边好好熟悉一段日子,看看手下到底哪些人能用。”

徐从心久久未说话,忽然问:“何店长没跟我商量过业绩指标呢。”

一灯书房现在是店长负责制,每家店的总业绩算在店长头上,至于副店担多少业绩,留给内部协调。调岗的徐从心初来乍到,还误以为鞭策社区店,故而给了她一个极高极有挑战性的指标,没曾想,是何起铭私底下定的。

姚子仁不清楚这事,立马意识到徐从心被阴了一把。

他并不觉得事大,书房营业达标,副店的提成也跟着翻倍,这是通力合作的结果,可晚上就收到了徐从心的离职申请。

一灯书房的人员流动性很大,兜兜转转,徐从心终于成为其中一员。她知道自己早晚要离职,这念头一直盘亘在心,有一块石头会压断悬挂的绳,没想到,只是这么小小一颗石头。

其实提了离职便能走,但姚总以流程的名义留了她两个星期。

徐从心挑了个冯喻洁在店的时间,回去看了看旗舰店。店内换了新的吊顶广告牌,很有耳目一新的效果,徐从心提着几袋面包蛋糕进店,分给冯喻洁跟周娜,还给不在场的同事留了几份。

周娜悄悄问她离职原因,徐从心简短答:“不开心了,就离职了。”

周娜带有赞赏,点点头:“这点破工资,连开心都值不上,确实没有留下的必要。”

“别胳膊肘朝外啊,你还要干的。”徐从心示意她小点声。

徐从心对门边几处区域尤其熟悉,她挑了几本名字背得滚瓜烂熟却从未翻开过的书,回到收银台结账。

周娜扫着码,说:“这都是样书,不然就找冯喻姐当折损,你拿走算了。”

“别这样,”徐从心将书推回去,“万一把本月的折损赔完了,那就得冯喻姐亲自掏腰包给我赔了,不缺这点。”

经过一处书架,她顿了顿,靠近手边的位置摆着某本悬疑小说下册,魏斯捷手头没有这本书,他给出的理由是作者弃坑了,无可奈何。

她莫名笑起来,也是一个谎话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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