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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师叔熟练卖队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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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替自己分担重责,融客行自是无不应允。他不仅破例告知左御密道入口及地下二层机关的开启方法,还特地在暖室里布设了新的法阵,以保左御修炼时灵气供给不断。

无群听闻此事,本还忧心左御不过金丹修为,能否承受得了孵育蛇蛋的灵力消耗,但见仇清尘出手即是数以百计的上品灵石,那点忧虑登时烟消云散,直把仇左二人奉为座上宾,生怕有半分怠慢。

于是,事情就这样敲定了。

左御每日都会去往暖室为翼火蛇蛋输送灵力。灵智未开的胚胎不知节制为何物,只会凭着本能源源不断地汲取母体(孵化者)灵力,而左御要做的,就是将灵石中所蕴含的灵气通过自身经脉丹田转化为能被胚胎吸纳取用的精纯灵力,以减轻孵化者的负担。

初时,满满一袋上品灵石短短两三日便会消耗殆尽,且这暖室专为孵育翼火蛇蛋而建,室内温度远远高过外界,左御在里头待不到半日就得回房换身干净衣裳。

在耗去仇清尘近千枚上品灵石后,蛇蛋灵力匮缺的情况总算有所缓和,左御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经脉丹田比原先殷实许多。若非曾被仇清尘嘱咐过无须过早结婴,恐怕他就要在蛇蛋跟前闭关晋阶了。

霞明历五万三千三百七十九年,七月初八,子时二刻。

“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石室中骤然惊响,左御呼出一口浊息,睁开双眼,仰头望向身前不言不语的庞然大物。

在他掌心之下,是透着些微暖意的粗粝蛋壳。壳上遍布蔓延的骇人裂痕如今残存无几,唯有那抹鲜红灵光宛若长龙,不时在蛋中翻腾游弋。

夜已深了。回过神来,他竟在这暖室里待了整整一日。

此时此刻,那人多半早就睡下了罢。

左御这么想着,收拾好碎落一地的黯淡晶石,起身离去。

月凉如水,夜色沉沉,左御沿着小径缓步前行,四周静谧无声,端的是一派宁静祥和。

这种无思无虑的平和心境,自他重生以来,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了。

他不清楚那人口中所谓“原定时间线”上的自己有着怎样的经历遭遇、过着怎样的日子、又活成了什么模样,他只知道如果不是那个人明里暗里多次相助,现在的自己恐怕难以摆脱仇恨的阴影。

他的孤注一掷,到底是赌赢了。

途经廊下,左御偶然瞥见卧房后窗透着浅浅烛光,心中正疑惑洞府主人为何今日深夜未眠,就听到了窗隙漏出的声声旖旎。

沉闷而隐忍的吐息、和软而湿润的低语、枕被相摩的窸窣声,以及床笫间富有节律的轻响……

夜晚的寂静让那些原本不易被人觉察的细微动静变得无比清晰,长廊与卧房之间分明还有一段距离,声音却仿若近在咫尺。

鬼使神差地,左御缓下了前行的脚步。

那些暧昧不明的喃语就这样乘着夜风拂过他耳畔——

“……阿郎……嗯、阿郎……”

濡湿水响中掺杂着男人动情的低叹。

“……无群哥哥,慢点……唔,我的无群哥哥真好看……”

与之纠缠的另一道话音轻软得像是初春时节融进河流的霜雪。

“……阿郎。”

似是承受不住对方如此直白的逗弄,魔修的话音里带了股窘迫羞意。

“嗯,阿郎在这,你的阿郎在这呢……我答应过会永远陪在无群哥哥身边,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感觉到了吗,无群哥哥,阿郎就在这里……别哭……”

那轻软话音语调一转,便只剩下满满的宠溺与疼惜。

——等左御意识到那对道侣是在行云雨之事时,一种无地自容的惭耻感遽然袭上心头!

他猛地想起那人闲谈时曾经说过,融客行掌控着此处所有机关阵法,能知晓洞府内一切风吹草动……换言之,那轻软声音的主人应当清楚此刻隔墙有耳。

思及此,左御片刻不敢多待,逃也似的急忙回了客房。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究竟为何如此慌乱。

屋里一片昏暗,唯有清浅月光无声流淌过窗沿,正如先他前所料那般,仇清尘早已歇下了。

左御背抵房门,努力平复自己浊乱的呼吸,然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却盖不过床帐后那道平稳绵长的吐息。

他顶着一腔喧嚣心音悄悄靠近卧床、撩起帘帐,轻易就把那人并不规整的睡姿纳入眼底——仇清尘面朝床外,侧拥着薄被,双腿交叠微蜷,一头长发铺散身后,本该枕于脑下的软枕孤零零地横在角落。

试问世上还有哪个化神大能似他这般,在别人的地盘上睡得毫无防备?

左御挂好床头帘帐,俯身蹲守床前,小心翼翼拉开对方怀中几乎覆过头顶的被角,露出底下那张百看不腻的恬静睡颜。

温热的鼻息拂过指端,带起过电般的酥麻,刹那间,有什么朦胧不明的念头蓦地闪过脑海,但在左御理清思绪之前,本能已经先于思考,驱使他将留有残温的手藏至身后——即使对方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短暂停滞的心音再度喧闹起来,仿佛要从喉口跃出。望着那张难辨岁月的清俊容颜,左御没来由地想:自己两世年岁相加,已非弱冠之龄,却不知这寄宿于他人身躯的异界魂魄而今年岁几何?

但显然,他不可能从一个熟睡的人嘴里得到答案。

他不过是……对那些名正言顺、理所应当的眷宠亲昵心生艳羡罢了。

卑懦如他,只有在对方深陷梦乡时才敢将自己埋藏心底的诸多妄念宣之于口。

“……清尘哥哥?”

左御拙劣地仿效着旁人的亲密,反倒惹得自己双颊染上热意。

渴望能与对方更加亲近的是他,碍于颜面踟蹰不前的也是他。若非今夜时机不巧,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失态。

此间主人颠鸾倒凤时的絮絮低语犹在耳畔,这对尚未尝过情欲滋味的左御而言,着实是个不小的刺激。

猝然一阵窸窣声响,是床上睡得正香的仇清尘抱着薄被翻过了身,只留给左御一个弓起的后背,和一双因贪凉而敞露在外的裸足。

望着男人包裹在寝衣之下的圆润肩骨,左御喉结一动,脑中浮上了新的疑问。

话说回来……男子与男子之间是要如何双修?

次日天明,像要逃避自己昨夜的唐突绮念,左御早早便去了暖室,而无事可做的仇清尘则一觉睡到快过午,又悠悠哉哉赖了小半个时辰才起床。

因为醒来时没在屋里瞧见同伴的身影,仇清尘还当左御是喂养蛇蛋过于投入,直接通了个宵。

午后晴光明媚,碧空万里,迎面而来的徐徐凉风卷走了夏日应有的酷热,如此天朗气清,仇清尘一看便知融客行近来状态颇佳。

果不其然,人刚出小楼,就听见了回廊深处传来的悦耳曲调。

他循声前行,一路行至花间池边,只见魔修无群独坐于廊下,着一袭烟墨薄衫,手持六孔骨埙,悠扬乐声乘风而起,使人闻之心喜。男人惹眼的异色长发逶迤在地,每每清风拂过,便会泛起皎亮微光。

一曲奏罢,无群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到外人的存在。

“无群兄弟看起来心情不错?”

冷不丁响起的话音把无群惊得一颤,他慌忙回头,这才和洞窗后不知旁听了多久的仇清尘对上目光。

“……可是打搅到前辈休息了?”无群看似有些局促地摩挲起六孔骨埙,这么问道。

“哪有的事。”仇清尘探身翻过洞窗,衣袍一撩便在无群身侧落座,托着下巴笑吟吟道,“无群兄弟曲子吹得好听,就是让我从早听到晚都行。——我没玩过这个东西,能劳烦无群兄弟教教我吗?”

说着,他反手变出个与之模样相近的六孔石埙来,俨然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

彼时,暖室之中。

浓郁到可见形影的精纯灵气被法阵所禁锢,在这方寸之地间相互冲撞,掀起滚滚热流。左御身处灼浪中心,任由泠风拂动衣角、吹乱鬓发,无处可逃的灵气透过衣衫渗入肌理,充盈四肢百骸。

他一面为翼火蛇蛋灌输灵力,一面凝神内观,仔细查探识海——近来他修炼时,识海里总会出现一股陌生气息,那股气息微乎其微,若非是在识海这种轻易不可侵越的隐秘之处,恐怕他也难以发觉。

但奇怪的是,每当他察觉到那股气息的存在、想要探明正体时,却又寻不到半点痕迹。

就好像,一个顽皮的孩童在同他躲藏嬉闹。

左御引导着自己的意识往识海更深处去,滚烫的灵气在体内燃烧,仿佛随时会将他焚化成灰。

意识于无垠识海中游荡,身周灵石接连迸裂的碎响依稀可闻,一抹疑虑刚掠过心头,就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拽进了更深一层的黑暗里。

——在那片黑暗里等待他的,是他想要找寻的陌生气息的正体。

左御这才发现自己识海深处居然盘踞着一道细长虚影——不,应该说是“映现”更为正确。那道虚影并没有真正进入识海,他之所以能够感知到虚影的气息,是因为他与那道虚影之间有着某种形式的关联。

嘶——

嘶——嘶——

鲜红虚影嘶鸣着朝他靠近,细长尾部很是亲密地将左御的意识环拥缠绕。

这是……尚未完全成形的,翼火蛇的后裔?

虚影像是能够听见左御不曾付诸话语的心音,附和一般将他缠得更紧。

嘶——

左御看着虚影仰起不成形状的硕圆头颅,遥遥望向识海之外。

倏然间,一曲乐音穿破灵空传入识海,那悠扬轻快的曲调仿佛能令天地万物都为之失色。乐声随风而至,身周此起彼伏的灵石碎响戛然而止,连带左御体内翻涌的热意也一并消解了几分。

嘶嘶——嘶——

鲜红虚影扭动着身躯,在左御识海之中无声欢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很喜欢这首曲子?”左御不由问道。

虚影摇晃起徒有轮廓的大脑袋,像在迎合乐声,又像在认同他的话。

正当左御暗暗思索蛇蛋胚胎为何会现影于他识海中时,那悦耳曲调里唐突混进了一道古怪杂音,似是仿效不成索性自成一派,听来倒与那悠扬乐音有着同样的肆意不羁。

莫名让他想起了初识那人时,对方懒于束发的放浪模样。

可惜,如今那人已经不再需要他帮忙梳发了。

转眼已至日落时分,仇清尘别过无群,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意犹未尽地把玩着石埙,返回暂居的客房。

一上楼,便先瞧见了等在门外的左御。

“今天回得这么早?”仇清尘随手把石埙往怀里一揣,顺势搭上了左御的肩。

左御亦步亦趋地跟着仇清尘进屋,余光不自觉瞟过对方胡乱扎起的发。

“有事想同师叔说,便早些回来了。”他道,“先前那乐声……是师叔在向无群前辈讨教乐理?”

仇清尘抄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润喉:“嗐,就我这水平,吹着玩儿罢了,还不到‘讨教’的程度。”他捧着水杯在桌边坐下,看左御反手掩上房门,挑眉道,“要和我说的事是什么?”

左御将自己识海中有幼蛇虚影一事告知对方,不仅把他所见的虚影模样详细描述了一番,就连幼蛇对魔修的乐声颇为中意这一点也没漏过。

听罢,仇清尘抚着唇角陷入沉思:“……这翼火蛇可真会挑人啊。”

左御不明就里,发出了一个困惑的音节。

“我是说,抛开灵力供给问题不谈,那条翼火蛇死前还真是给它的幼崽找了个好下家呢。”仇清尘这么说着,抬指扳算起来,“纯火灵根的人族修士,品行端正、资质优异,在此之上还是个阵法天才,而他的道侣是个性情温和的魔族乐修,奏得一手好曲。二人情比金坚、如胶似漆,又避世独居远离尘世纷扰……”

“合适的孵育人选、安全的孵育场所、理想的成长环境,还顺道附赠胎前艺术熏陶。哈哈,你们妖族的算盘打得可真响。”

“师叔如今不也是妖?”左御更正他道。

仇清尘瞥他一眼,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谢邀,你师叔我没‘妖’得那么纯。——玩笑话先到此为止。你能看到那东西的虚影不见得是件坏事,要知道那东西的壳可是连我的神识都穿不透,更别说为它提供灵力的融客行了,他甚至不敢靠蛇蛋太近,就怕被那东西敲骨榨髓、性命难保。”

左御思忖片刻,接过话头:“师叔的意思是……眼下只有我能确认那翼火蛇蛋中是何情形,我们应当好生利用这点,以确保翼火蛇的后代能够顺利诞世?”

“师侄真聪明。”仇清尘相当捧场地拍手鼓掌道,“这才短短半日,你看你连那蛇崽子喜欢无群兄弟的曲子这种事都打探到了。”

“这才多久,师叔就和无群前辈称兄道弟了。”左御闷声闷气地嘟囔了一句。

“怎么,你吃醋啊?”仇清尘忍着笑打趣他道,“那我改口叫你左小兄弟也不是不行呀。”

左御垂眸看地,无言可对。

有时真不知这人究竟是心思敏锐,还是没心没肺。他想。

“免了。听着怪怪的,还不如继续喊‘师侄’呢。”左御撑桌起身,留下这么一句,便进到内室沐浴更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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