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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青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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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在地平线后。

银思今从演武场内走出来,身旁跟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素衣少年。

“青览,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吗?这么急着就来练剑?”银思今问他。

银青览摆手道:“距月魔来犯都好几个月了,早没事了!那冰锥虽来势凶猛,真正入体时造成的损伤倒没有想象的严重。”

他语气轻松,好似真没留下什么阴影。银思今又道:“银凉他……”

“仙君已经下令送去停灵崖了。”银青览道。

“……虽说逝者为大,”银思今接道,“但那种关头,他实在不该把你推出去。”

“这没什么,”银青览道,“就是我跟这家伙从小一起长大,平时跟他互相挤兑惯了,这会儿倒没人跟我互掐了。有好几天,我耳朵清静得以为自己失聪了。”

说到这里,他垂下眼帘,唇边还似有笑意,声音却低了些:“银凉老说我口没遮拦,不知道哪天就被仙京的长辈们打死。没想到,倒是他先被长辈打死了——我说,月魔也算是我们的长辈吧?”

“……”银思今看着他抬起头,眼睛晶晶亮亮,似有光又似含泪,一时摸不清他的情绪。

他突然嬉皮笑脸的,又似满不在意地说:“阿凉是神祖肋廓骨一脉,仙力比我强盛得多。从日后能对仙京的贡献来说,我替他受死那也是应该的。”

“胡说!”银思今愤然,“哪能用生来的东西就决定死去的结果?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来这世上,再多活这么几十上百年?结局早在开始那一刻就明了了,又何必浪费时间在过程上?”

他越说越激动,又突然委屈地压下声音:“如果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该替你们仙京人去死,是不是就不该费心力来这里习什么剑……”

镀着银的赤情铁剑在他手中泛着微光,不甚引人注意。

银青览见他情绪骤起,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思今,你知道的。”

他想了想,问:“思今啊,你想像神祖遗训中说的那样,除奸祟,佑苍生吗?”

银思今微微一愣,嗫嚅道:“在鎏金时是没这样想法的。后来到了仙京,父亲他……”

他没往下说,只总结道:“如今肯定是想的。不过,没什么机会就是。”

银青览点头:“我也想。”

银思今歪头看他:“真羡慕你,身为仙京人,名正言顺地就可以做想做的事。”

“也并不是一帆风顺,”银青览故作潇洒地玩转了几下自己的“晨英”剑:“想要入除魔阵列,要先评上中仙及以上的品级。”又故作头痛地扶了扶额:“我现在还是个只能在仙京里看门扫地,跑腿呈报的下仙。有时候对着仙君那张俊俏但喜怒无常的脸,我就想还不如去人间给日月双魔弄死算了。”

“……你会评上的。”银思今已经习惯了从他密密话头中找到关键词接上。他回头望了望已经漆黑无人的演武场,闪烁灯火正对着他们无声相送。

“唉——头疼,”银青览道,“左护座总说我性子浮,不靠谱,剑拿不稳,出招也不成规矩——我能怎么办?”

“其实左护座,他自己说话也很——”他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我不是背后说他坏话,他虽然说话怪里怪气的,出剑却是四平八稳,不容人置喙的。”

仙京左右护座无论从性子还是剑风都对比鲜明,两人简直像照了面完全反过来的镜子。

银扬出口如鸩,剑风干脆利落威凛高超。据说他十六岁之后曾性情大变,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他自年少就被评为上仙的卓越天资。银晚酬话少顺从,剑法也柔和端正,仙京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前者是因为他外来投靠者的身份,所以谨小慎微;后者则是因为他天生仙力就不足。

左右护座除了守仙君、佑人间外,兼任每年对仙京众人的仙级评定官。仙级评定由两部分组成,一是由神祖留下来的阵穴——度风穴去丈量自己仙脉里仙力的充沛程度,仙力越充沛者评级越高。这部分几乎全由血脉决定,没什么悬念,主心骨一脉最强,肋廓骨次之、四肢骨再次之。据说几百年来就出过一个肋廓骨一脉、却仙力返祖的少年。

二则是需要到品仙台与左右护座进行剑术比试,由左右护座初评、观试的仙君裁定,最终决定某位仙人的仙级。

当然,到了如今的左右护座配置,右护座银晚酬是不太有能力同许多人比试的。于是左护座银扬就差使他在每年评级时专门守在度风穴外,维护记录当年参评小辈的仙力。

而银晚酬体内仙力相较于度风穴要衡量的仙力,不亚于幼鸡比牛刀。

换言之,他要站在自己根本没有资格靠近的度风穴前,看着仙郎仙女们来来去去,每一个都比他要心安理得,每一个都比他要处之泰然。

对他而言,这无异于一场细水长流、持续不绝的公开凌迟。

据说仙君银筝曾为这件事与银扬大吵过几次,两个本是总角之交的少年郎就为了一个外来护座争得面红耳赤几欲决裂。每一次都是银晚酬默然出来劝和,淡淡道一句“我愿意”来终结二人之间一点即燃的火药味。

因为左右护座偶尔会到演武场指点小辈们剑术,久而久之,练剑的少年青年们私下总喜欢聚在一块偷偷聊这些仙京上仙们的故事。

说来有趣,银青览虽然性情不拘小节,对许多事都不吐不快,但在银晚酬未经过仙级评定就直接稳坐右护座之位这件事上,他却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爱侃侃而谈。

“存则宜,宜则实。人家能当得上,自然有人家的道理。猜测再多有什么用?不如猜猜自己时候才能评得上上仙、什么时候才能去人间?”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扶额长叹:“思今啊——我的招式要是像你这么漂亮就好了!”

银青览与银思今一个仙京人,一个鎏金人,起初并不熟识。只不过是因为两人算是演武场中最勤奋的两名小辈,经常是到得最早、走得最晚,一来二去两人就经常会在演武场大门碰上面。青览算是个自来熟,思今又是个好相与的,不知不觉就走得近了。

“我的力量要是像你这么强劲自如就好了!”银思今道。

两个白衣少年相视一笑。银青览一拍脑袋道:“哎呀!差点忘了,今夜我当值。走,我送你到门口!”

他在银临仙门与银思今挥手道别。

光线昏暗,银思今只往外走出了几步,回过头便看不清他的身影了,只看得到他还在用力挥甩的袍袖。又走了几步,连他的动作都看不清了,只听到他在赏玩手中的晨英剑,银剑离鞘又回鞘,发出”咻、咻、咻“的清脆声响。

草木于丛林间晃动,仿若都在侧头看这位还籍籍无名却奕奕生采的少年仙郎。

目送银思今消失在仙境丛林深处后,银青览合上仙京大门,背靠在银柱上闭目歇息。

虽说下仙在仙京的要务之一是看门,但实际上没什么事情要真正看顾。论仙境,鎏金人的仙力根本不够冲破这道门;论人间,凡人更不消说,普通妖魔鬼怪要进来也得丢个三魂七魄。真正要防的是灵力强盛的日月双魔及其座下得力精怪。除此之外,还要留意是否有拜帖,不过真正有资格又会正儿八经地给仙京递拜帖的,应该也就是与仙京同出一源、共享盛誉的水焰双圣。但是这两位从几百年前就一直姿态高冷,从不主动与仙京来往,所以收帖呈帖的情况几乎也可以忽略不计。

上次月魔驾临,银青览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那天就主动请缨当班,说不定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能跟妖魔对决的机会,又说不定这是长到死唯一一次和日月双魔正面相遇的机会,就这么生生错过了。

他倒是忘了一冰锥子被月魔砸晕在地的事情。也是醒来后一段时间才知道,月魔进仙京,根本不需要走门。

不过,上回是上回,这回是这回。上回想不走就不走,而这回,想走就偏要走。

银青览正不知胡思乱想着什么,思绪飞到千百里外的人间,突然”嘭!”地一声被股劲力震飞到广场旁的廊道,头“哐”地一下撞到廊柱上,痛得他眼冒金星。

“搞什么?!”他揉着后脑坐起来,愕然发现银临仙门已轰然大开。

他眼角抽动,捡起晨英踉踉跄跄地奔过去。待看清门外是什么东西后,怵然立在门口。

眼前是一个比他高出许多的陌生青年,茶发蓝衣,腰窄身长,雪面薄唇,叶眉桃目。

他虽对月魔念念不忘,却没真正见过他的真面目,只是在后来苏醒后听其他人讲了他在仙京的大肆屠戮,讲了他对鎏金的霸道入侵。

但流传最广、讲得最多、最透彻的还是他笑里藏刀的惊世外表。

他也曾担心自己日后认不出这位绝世狂魔,但现下这副无双容颜就近在他眼前,他发现这种担忧简直多余到可笑。

最重要的是,他腰间那把通体透蓝,照物如鉴的冰质长剑,令人过目不忘,更是成为仙京人口中谈之色变的利器。

饶是被公认为反应机敏、话匣子不断的银青览对着他也足足愣了有几秒,才颤颤巍巍地抬手指着他:“你、你——”

但是银青览就是银青览,即使正面迎见了月魔也没有魂飞体外。他“你”了半天,说出的是:“你这次为什么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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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青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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