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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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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熙安忽感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一时抓不住。他怔在原地。

“回去吗?”月烬辰笑盈盈道。

“不,”焰熙安摇摇头,“我还要再去个地方。”

“……又要去哪?我的大人——”

话音未落,焰熙安已转身去了清心院旁的小院,院门上方的墙壁上赫然写着“郁兰”二字,院内透出阵阵玉兰清香,同烨琅庭主院内的扑鼻香气相差无几。

“这又是哪?”月烬辰问道。

“南蝶和二公子离川止先前的住所。”焰熙安盯着院墙下和隔壁一模一样站着的两个护卫,对他道:“要麻烦教主,再帮我降一降天冰了。”

月烬辰幽幽叹了口气,长指一动,郁兰院外的护卫便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焰熙安径直推开了主屋的门。屋内空无一人,自然也没有燃灯,唯有一道月光如白霜般洒进房间。

他似是想到什么,忙对着身后人道:“你先别进来。”

“……”月烬辰在他身后几米处停下脚步,“怎么了?”

焰熙安快步走到房内,扬袖点燃了油灯。灯光明明曳曳地亮起,他松了口气,唇边现出一抹淡笑,对着门外轻声道:“可以了。”

后者满脸不解地走了进来。

焰熙安见他无事,才把目光放远到整个房间。果然不出他所料,离川行在这间屋子里出事后,杜斜双便下令把整座院子都围了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唯恐丢了什么关键证据,日后算起账来平添麻烦。

屋内说是一片狼藉也不为过,桌上摆着三个空酒杯,酒壶倾倒在一旁。不远处的床榻上床单被褥凌乱不堪,焰熙安走近一看,果然在被单上发现了几处早已干涸的黄酒渍,分散在床榻的头部、中上部、中部、中下部,似乎同南蝶说的并无二致。

他又转身走到南蝶梳洗用的镜匣处,拉开匣子,发现里面只放着一小盒香膏。他拿起盒子旋开,无色,鼻间透着一股浓郁的玉兰花香。

“大人发现什么了?”月烬辰直接拿起了一个酒杯,将倾洒的酒壶扶正,一副要斟酒自酌的模样。

“……教主。”焰熙安视线移过去无奈道,“当心这酒。”

月烬辰漫不经心道:“我还不至于连这点小伎俩都识不出来。”

话虽这么说,他倒没打算真喝别人喝剩下的酒,只是手中还持着那只酒杯,低着头看了一会,不满地皱了皱眉:“真没礼貌。”

“怎么了?”焰熙安问道。

“明明在这放了酒杯,却没放椅凳。难道不是没礼貌吗?”他挑眉,“那大公子想让那女人站着同他对饮?这又是什么情趣?”

焰熙安沉吟不语。先前留意到有三个酒杯已经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离川行既然与南蝶约定了前来风月一番,又怎么会再带第三人?

月烬辰说的这番话,更是让这个疑问在焰熙安心中又加深了一层。退一万步讲,如果真的有第三人,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们备下酒杯,却不准备椅凳?

他想得微微出神,月烬辰伸出修长五指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回去了吗?腌咸菜你还没尝过呢。”月烬辰催促道。

焰熙安定定瞧着他,直瞧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看着我做什么?”

“教主,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焰熙安唇角弧度收起,目光诚恳地看着他。

“……你说?”

他看到焰熙安眼瞳微亮,似是闪过一丝局促,很快就被好奇和渴望所覆盖。

他心里暗叫不妙。

果然,就听见焰熙安道:“想委屈教主到床上躺一会。”

……

“……?!”月烬辰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你说什么?!”

“拜托教主了,”焰熙安朝他郑重行了个礼,“我心里还有些疑惑未解开。”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月烬辰提起声音道,“焰熙安,你真把我当成你的助手了?”

焰熙安一怔,眸光不自觉动了动。

月烬辰看了一眼床榻,心中了然,面上却露出不耐烦:“这种事,无论从身量还是身份,你都应该叫你那冰山美人来。”

“归宁毕竟是姑娘家。”焰熙安答道。

“……”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无人动作。良久,焰熙安先移开了目光,转身淡淡道:“是我失礼了。”

见他欲离开,也不知是放弃了还是真的要去叫焰归宁来,月烬辰重重叹了口气,心中怨恨自己的不争气,一个转身便仰面倒在了床上。

焰熙安听到背后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回头望去,一时恍惚。

“快点。”床上人语气古怪地道。

焰熙安笑了笑,从桌上提起酒壶走了过去。他低头看着月烬辰,见他已然别扭地别过脸,心中纠结了一番,还是开口道:“教主,还请把手举起来,像南蝶描述的那样。”

“……”

月烬辰干脆闭上了眼,极不情愿地把双腕贴在一起,高举过头顶,置于床头。

“得罪了。”他听到焰熙安轻柔地说了声。

不一会儿,他便感受到了手心、手腕传来了阵阵凉意。再过一瞬,又感到肩颈、腰间有流水般微润的触感浸入衣衫,渗透进肌肤里。

也不知是寒意还是痒感刺激到了神经,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

他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下呼吸,开口道:“好了没有?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回答。

他心里突然一阵躁动,索性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焰熙安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神情微妙,欲辨不明。

他登时觉得头皮一炸,怒上心头,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恼怒道:“你干什么?!”

焰熙安愣愣地看着他猛然坐起,道:“你……”

他看到他的额间和下眼尾零零碎碎浮起的波浪冰花纹,下意识伸手想去替他拂掉,被他一掌挡了回来。

再看去时,他的面容已恢复往常的精致无暇。

月烬辰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扫了一眼身上被沾湿的衣衫,只在瞬间那水渍就干涸殆尽。

他回头看了看床单上新留下的酒渍,开口道:“水痕不对?”

“……嗯。”焰熙安见他迅速恢复了神色,也不再多问,应道:“我方才仔细对比了,倘若枕头的位置未变,你和南蝶手部酒渍的位置几乎重叠,以你和南蝶的身量对比,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枕头的位置变了,她躺在上面,手以下的部分也不可能留下那样分布的酒渍。”

月烬辰挑眉:“所以说,躺在上面被酒浇的人不是她?”

“还有一点,”焰熙安道,“我方才……在你身上浇下的酒流下的痕迹,和原来留下的也略有不同。从你身上浇下的,从靠近衣衫处到远离衣衫处,水迹由深变浅。”他指着床上,“而旧的水迹分布均匀,不像是从高处流下来后扩散的。”

“你怀疑什么?”

焰熙安盯着床上新旧交错的酒痕,淡淡道:“我怀疑,酒浇下去的时候,根本没人躺在床上。”

月烬辰抱臂眯眼看着他,半晌,笑道:“大人真是心思缜密,慧眼如炬。”

“过奖了。”

“那接下来去哪?”月烬辰问。

焰熙安沉吟一会,道:“去见见二公子。”

“离川止?”月烬辰再次挑了挑眉,“他还没醒呢。”

“什么意思?”焰熙安愕然看着他。

“你不知道吗?今天小马带我逛院子的时候说的,”月烬辰心不在焉道,“南蝶被关起来之前,先请求去离川止房中看了他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先到小厨房去给离川止熬了碗汤,再送去他的房间。自她出来之后,离川止便长睡不醒,直到现在。烨琅庭的人都默认是她不想让儿子担心和伤心,直接粗暴地给儿子下了迷药。南蝶被关、郁兰院被封之后,离游峰就把他昏迷不醒的二儿子接到了青华殿。”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

难怪琥珀说出那句“不该醒的却醒了,该醒的究竟何时才会醒”时,他会隐隐约约觉得不对。

这句话前半句自然是指醒来后咄咄逼人的杜斜双。至于后半句,焰熙安原以为指的是大公子离川行。可琥珀对离川行不说恨之入骨,也应该是敬而远之,怎么会为他发出这样的感叹?

现在想来,这后半句完全就是因为至今仍昏迷不醒的二公子离川止而出口的。

“还问到什么了吗?”焰熙安问道。

月烬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焰圣大人,我若说了,你给我什么好处?”

“……教主想要什么好处?”焰熙安道。

月烬辰静静瞧了他一会儿,笑意逐渐深了:“还没想好,先欠着。”

焰熙安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丝毫没看到身后月烬辰灿笑之下,眼底暗藏的巧诈。

不一会儿就听见月烬辰追上来,娓娓而谈道:“烨琅庭的下人这两日都神色倦怠,你不会连这也没发现吧?”

“嗯,发现了。”

“我原以为是因为离川行受了重伤,庭中人忙于看顾,又人心惶惶,才会这样。”

“难道不是吗?”焰熙安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他一眼。

月烬辰没反应过来,迎头撞了上去,他的鼻骨正好嗑在了焰熙安饱满的额上,一时天旋地转。

“你干什么!”月烬辰强忍着疼痛不发,嗔怪道。

焰熙安愣了愣,立马抬手想帮他抚一抚,伸至半空又倏然收了回去。最后轻轻道了句“抱歉”。

”……“月烬辰自认倒霉,边揉鼻骨边道:“小马跟我聊着聊着就说漏嘴了,说是两日前芒种,本来是离川行十八岁的开光净身日,庭中下人里里外外忙活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把仪式大典所需的装饰、供品都备齐了,哪知那天离川行迈入要举行大典的昭灵殿,容光焕发,傅粉染香,低眉和大夫人说了句什么,面上还浮着微微红晕。哪成想大夫人杜斜双听完即刻大发雷霆,两人在殿里大吵了一架,最终大公子拂袖而去。“

“杜斜双的脸比三伏天里的蔽日乌云还要黑沉。两人争吵时把全部的下人都赶了出去,末了她又把所有人都叫了回来,宣布仪式中止,另择期举行。众人又得着急忙慌地把所有仪式用品全收了起来,可以说是两天两夜没合眼。”

月烬辰说到这便笑了:“你真该去看看小马当时怨愤又可怜的那个样子——”

却见焰熙安垂眸不语,半晌,缓缓笑出了声:“是这样啊。”

说话间,两人回到了客院。焰熙安在自己房门前驻足对月烬辰道:“今夜之事,多谢教主伸出援手。”

“大人不必客气。”月烬辰站在他对面,笑意盈盈道。

焰熙安道了句“告辞”就要回房,却听月烬辰在身后猛然叫住了他。

“喂——”

他回过身去,看到他明艳的眉目此刻分外清晰。

“我这件衣袍,大人帮我洗了吧。”他道。

“……行。”

焰熙安回到房中,看见焰归宁还在吃月烬辰留下的腌咸菜。

“味道怎么样?”他走过去。

“不错。”焰归宁擦了擦手指,“如何?”

“有些收获。”焰熙安道,“药理方面你懂得比我多,今夜早些歇息,明早同我一起去看二公子吧。”

焰归宁点头表示同意,面色平淡地离开了。

室内恢复沉静如初。焰熙安走到窗边坐下,推开窗扇,望着晴朗皎月发了一会呆。

一声蝉鸣不由分说地介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手轻轻取下腰间银铃,手指一勾便将金线收回。

又将银玲举到窗边,任凭窗外的微凉清风自在无序地轻拂着它,让它恣意妄然地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

“银忱。”他温柔开口,“希望我这次没有做错。”

与风铃并没有隔空传音的作用,他知道他听不见。

但还是忍不住,每次施术之后,都要借与风铃跟他说说话。

——阿晏,你有没有想过,这辈子为什么而活?

——嗯……一辈子也太远了,我没想过。我只想着过好每一天就好了。

——那你的每一天又是为了什么而活?

——我嘛……仰能探星辰,俯可葬落花,这就够了。俯仰其中,取予之间,清清朗朗,不逆我心。

取予之间,清清朗朗,不逆我心。

夜色已晚,黑暗慢慢吞噬着天空,偶有孤星闪烁,月牙弯弯,一切都静谧而神秘。

月烬辰手持动荡不安的冰魄站在院里,凝视着焰熙安的房间,眼眸里闪着惊疑的光,炙热而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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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诚合掌

第21章 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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