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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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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栀子后来回了发廊一趟清点东西,家里最值钱的那些就是别悦容的首饰,早就被人搜刮干净了。

乱七八糟的发廊里只剩下几张染了血的欠条。

别悦容这辈子占便宜占习惯了,仗着四处有人收拾烂摊子,不把因果报应放在眼里。

她太小瞧那群做生意的老板了,这些人不是她平日里勾搭的普通男人能够比的,他们就算是裤腰子已经掉到地上了,脑子里仍然时时刻刻系着一条利益线。

浓情蜜意的时候心肝都能吐出来给你,穿上裤子说走就走,回家跟老婆哭一把铲自己两耳光,就又成了浪子回头迷途知返的一个居家好丈夫了。

别悦容大概是还把希望寄托在陈老板身上,可惜那开厂子的大老板,这辈子就栽在女人身上过一次,养出了陈涉这个阎王爷,能把别悦容捞出来已经够仁至义尽了,这女人还想要多的,即使陈老板年过七十,手段依然铁血,说不管就不管了。

走投无路,夫死女散,欠债不还……

知道内情的人除了感叹一句因果报应,也没话可说了。

只是后来,这条狭窄的鸭肠小巷里面那间由杀鱼的摊子换来的发廊,再也没亮起过霓虹灯似的灯牌了。

这事儿小范围闹得还是比较轰动的,不过临近考试,高三生是一群彻底与外界绝缘的群体。

只有少部分知情的人,在学校里碰到别栀子的时候会欲言又止的递过来两个眼神。

那些她都一概当做没看到,再好奇心过分一点的人,碰上别栀子那双锐利又漠然的眼睛,也就销声匿迹了。

她跟以往好像没有丝毫改变,有改变的反而是周围那些一无所知却道听途说陌生人。

成年礼那天正好是高考的前两天,整个高三年级一起拍大合照。

烈日高高的罩在头顶上,这大概是通南县有史以来最热的一个夏天。

“天呐,我真服了。”王晓琳扒着别栀子的肩膀哀嚎,“一定要拍吗?我痛苦的高三有什么好怀念的?快热成水蒸气了。”

“你也离我远点。”别栀子嫌弃把王晓琳热烘烘的身体拉开,“热死了。”

“别栀子,王晓琳!”教导主任站在树荫底下指指点点,“你俩还歪歪扭扭的胡闹什么呢?都给我站直了!”

两个难舍难分的人迅速站好。

周端雅和她的一众小姐妹们占据了第一排的c位,好巧不巧就站在别栀子的正前面,闻言她侧头看了别栀子一眼。

四周都是叽叽喳喳喧闹的高三生,马上解放的兴奋感提前就有了预兆,各个神采飞扬,像是要把三年挤压的话都一吐为快。

吵得快把我们周主任气成了一只脸红暴躁的野猴子。

别栀子没听清楚喧哗声中周端雅侧头说了什么,但她清楚的看到她的勾唇的嘴型。

吐着玻璃剔透的红色唇釉的嘴唇,在烈日的照耀下如同放慢速的虫子般蠕动,她的眼尾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的讽刺。

她说,

扫把星,真晦气。

烈日炎炎的第一把火,就烧到了别栀子的天灵盖上。

“说什么呢,再大点声。”她一把拽住了周端雅的头发,冷着脸一字一句扬声,“我听不到。”

这片吵吵闹闹挤在一起的同学都目瞪口呆的迅速安静了下来,往这边张望着。

周端雅的尖叫终于穿透了整个操场,惹来了周主任的暴跳如雷:“别栀子!你在做什么!”

不明白别栀子那么纤细的一个手腕,怎么死死的拽住周端雅的头发,旁边的人不管是抓是挠,还真就一点都拉不开她。

两人就这样,在高考前夕,大庭广众之下扭打在了一起。

不过看上去更像是别栀子单方面的泄愤,周大小姐还是没什么自己亲自下场打架的经验,只能嘴里一个劲儿的骂骂咧咧又转成尖叫哭嚎。

这大阵仗,引来了不少老师领导。

身强力壮的体育老师好不容易才把别栀子拦着肩膀像拎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让她从周端雅身上分开。

结果别栀子跟杀红了眼一样,也不分青红皂白,张嘴就给了体育老师的手臂一口,这人当了几十年老师,哪见过这种学生,瞠目结舌之下就下意识的放松了手。

别栀子立刻抓住时机,像极了断了缰绳的野马,不甘心的跑上去又狠狠给了周端雅一脚。

“别栀子!”周主任怒吼,“你有完没完!”

王晓琳看了半天的热闹,眼看教导主任真的要暴怒了,立刻把别栀子拉了回来,痛心疾首:“冷静点栀子!就算是周端雅同学明知道你最近心情悲痛,还一个劲儿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掀开别人的伤疤,行迹再怎么恶劣,你也不能当着老师的面打架呀!”

众老师:“……”

王晓琳拦着别栀子的腰,吼道:“即使她再嘴贱在先,毕竟咱们还是一个班的同学不是?扯两把头发算了,犯得上给她两脚?”

周端雅:“……”

你妈的。

这群学生跟没两天就高考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影响考试。

何况别栀子平时在学校里都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最近又逆袭成了一中黑马。

挤得近还是有好处的,周围不少同学听到了来龙去脉。

事实上确实也是周端雅嘴贱在先,这些老师对别栀子家里的情况大概是知情的,林老师还专门问了问她需不需要找心理老师聊聊,虽然被坚强的栀子同学拒绝了。

于是校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给出的处罚是,勒令别栀子停课两天外加1000字检讨。

本来高三就他妈的没课要上了!

周端雅捂着自己的头发,看着别栀子潇洒的拎起书包就出校门的背影,恨得直咬牙。

还多亏了周端雅点了这个导火线,本来别栀子就憋着一团莫名的怨火,再不烧出来迟早得憋出点内伤来。

桌子上摆着这几次联考的试卷,刺眼的太阳也逐渐交替掉了。

人沉浸在某一件事上的时候,时间就像是被纵火焚烧起来的布料,转眼就只剩下一堆破碎的灰烬了。

别栀子是被熟悉的烟味给熏醒的,脑子木木的睁开眼睛,眉头下意识的挤在了一起。

陈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长腿交叠,居高临下的靠在桌子边上低头看她,好笑道:“听说你还挺有能耐啊,当着老师的面打架?”

“这不是被停课了。”别栀子动了动酸涩的脖子,叹道。

她神色无常,除了面上有两分刚睡醒的倦容之外,看不出其他不对劲。

陈涉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咬着烟伸手捏住了她的两颊,托起来眯起眼左右打量了两圈。

干嘛?

别栀子被迫仰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的手掌很干燥,也很粗糙,掌心的纹路也利落分明得可怕,印在皮肤上的时候带着刺拉拉的感觉,贴近唇瓣的虎口,温度却十分炙热。

陈涉挑眉,黑暗中,唇齿间的火光照亮了他坚硬的轮廓:“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别栀子扯开他的手,“看她不爽而已。”

“你看不爽的人多了去了,”陈涉嗤笑一声。

她就没正眼瞧得上谁过。

陈涉回来也没开灯,夜里就靠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点自然光。

别栀子推开窗户,风掠过她耳边的发丝,半晌,她才轻轻开口:“陈涉,今天晚上风好大。”

“嗯。”

“这里好高。”

“嗯,六楼。”

“她那么胆小又那么自私,怎么会跳下去呢?”别栀子语气里听不出有多悲痛,神色正常得跟平时解数学题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现在似乎只是在寻求一个答案而已。

“别想了。”陈涉垂着头,弹了弹指尖的烟灰,“不是什么问题都有结果的。”

他也无数遍问过,怎么会有人愿意把好生生的养着的儿子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拿出去换钱。

事实证明,他要是永远纠结这个问题,那跟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没什么两样,这辈子都走不出来的。

“她是被债主追到楼顶上的。”

“我知道。”

“陈涉,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什么?”陈涉愕然抬头。

“我认识那群人,我妈找他们借过钱,欠条还在家里……现在她死了,他们是不是该来找我了?”别栀子茫然的看着他,再每次她都以为自己要走出来了的时候,宿命又像是茧一样层层的把她围住了,她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我还能走出这里吗?”

就算她考上大学了又有什么用,那么大一笔债务压在她头上。

“听我说,别栀子,他们不是正经的债务人,你懂吗?那是高利贷,违法的。”那是个月亮格外耀眼的晚上,陈涉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你现在只用好好复习,考一个理想的成绩,想去哪就去哪,谁敢拦你我就弄死他。”

那天晚上别栀子压根没听懂这句话的分量,她只是将疲惫的脑袋搁在陈涉的肩膀上,一直到不安的心脏重新找到支点。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没有悲悯、没有喜哀,时过境迁也还是那个月亮。

“哟,怎么有空来看望我们这群留守儿童了?”彭老三这几天都这么见着陈涉的人影,夸张道,“不陪闺女儿高考了?”

“发什么神经。”陈涉懒得理他,“幺鸡人呢,找到没?”

“那孙子精得很!”彭老三啐了一声,“给我玩兵法呢,幸好东子回厂里看了一眼。”

“躲到厂子里去了?”陈涉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

“他知道你在找他,死活不肯出来。”彭老三看着他,那厂子现在就在陈老板的名下,“怎么说?要不要得罪得罪咱爹?”

陈涉冷笑一声,把刚燃起来的烟头摁灭:“陈家那群坐吃山空的蛀虫早就该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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