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惊喜’!
回想到前俩分钟自己还沉浸在攻略蜘蛛任务完成百分百的喜悦中,现在恨不得甩上一巴掌让自己认清现实。
谁tm会带着自己喜欢的人来逛窑子?
亏我跟他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满怀期待的那种!
死渣男,给爷爬!
我盯着还牵着我的手的信长,他现在一脸痴样的看着满街的漂亮姐姐。
越想越气!
我用力的把手甩开。
亏我还觉得这人还不赖,真是欺骗我的感情。
“怎么啦?神经病啦还是吃枪药啦?”信长像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茫然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
我没说话,只是用凶狠的表情盯着他。
“真病啦?”他抬起那只被甩开的手摸向我的额头。
“啪!”被我用力的拍开了。
“咋啦?又不说话?带你来见见世面还怨上我了?”信长的脾气也被我带出来了,说话语气变得暴躁不耐烦起来。
我还是盯着他,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压得说不出话来。
感觉到情绪有些不对劲,鼻子开始变得酸酸的。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跑掉了。
信长留在原地一脸的莫名其妙。本来准备带她来见见世面给她个惊喜,结果这人屁都不放一个就发脾气跑了。
好好的心意被这样糟蹋,饶是个好脾气也会被磨得不耐烦,更别说信长这个暴脾气了。
看着因为穿着自己有些宽敞的旧衣服而显得娇小的背影,信长心里头越发觉得不是滋味。
十四五岁的少年一个人立站在街口,微热的风吹起他黑色的短发拂过吊梢眼眉,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衬着略显消瘦的脸庞别有一番风景。
一把长刀别在他敞口武士服的腰带上,敞开的胸膛精干结实,一看就是练家子。只是少年看着背对自己跑掉的少女脸色有些难看。
听小伙伴说这里前几个月开了家做饼干的店子,想着这妮儿从来没吃过这种好玩意,好不容易趁着今天有空带着她来尝尝热乎的,结果又发起了神经脾气。
信长越想越不得劲,索性任她跑,抱着手里的刀朝着那家卖饼干的店走去。
等回去再给她吧。
信长撇撇嘴,心里还是想着等她回去也差不多消气儿了,到时候自己把饼干拿出来,她不得高兴坏了?
想着想着撇下的嘴角又翘了起来。
得,自己算是被这丫头吃的死死的了。
——————
拿着提回来的饼干,信长越发念叨起露露来,脚步也不由的更快了些。
心里面光想着,本来一脸不乐意的露露,看着自己提回来的小饼干抑制不住高兴,而变得别扭的样子,就觉得飘飘然。
走路来都是一脚浅一脚深。
揣着饼干抱着刀,嘴里忍不住的哼起调子。
拐了个巷子出了十八街,太阳渐渐的晒到了正头,信长无所谓的走在大路中央。热乎乎的饼干在回家之前也不会冷掉了,信长顶着太阳心情更好了。
街旁的巷子发出了些呜咽声音,不过还没听清就被□□撞在墙上的声音掩盖。
信长头也不转的略微撇了一眼,太阳光照着晃眼睛,看不清是什么情况。
在流星街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算不得稀奇。信长收回目光继续吊儿郎当的向着目的地走去。
临近住的房子了,信长脚步放轻,想回去的时候吓一吓露露。
被自己幼稚的想法逗笑了,信长将怀里的饼干拿出来提在手上,然后将手背在后头。
用上了‘绝’,将气息收到了极致,然后猛然拉开门帘——里面空无一人。
信长挠挠头,将身后的饼干拿出来放在小桌板上。
还没回来?
信长有些疑惑,不应该啊,难道藏起来了?
将心中隐隐的不安压下,然后在房间里面找了一圈——真没人。
还在赌气?
信长抱着手坐了下来,又想到了露露乱发神经的样子。
管她的呢,叫她动不动就发脾气,真以为谁都惯着她!
气吧气吧!最好气到晚上饿着肚子再灰溜溜的跑回来!
说不着急和担心那是假的,信长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又坐下去,但每次准备出门找人的时候就会想到她发公主脾气时候的样子。
被两种矛盾的情绪牵扯着,信长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出门去找露露,他想让她自己尝尝,乱发脾气的后果!
就这样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信长终于是坐不住了,想到师傅再过会儿就要赶回来了,如果看到自己一个人在家,难免会挨骂。
勉为其难的去找找那丫头吧,待会看到我又得翘小鼻子了。
信长无奈的摇摇头,出了门。
就着快要下山的太阳光线,朝着今天往返的路线仔细的找着。
信长突然看见自己师傅出现在对面的街口,手里还提着什么,只是光线已经变得不太好,看的不大真切——好像是个人。
信长有些心虚的看着师傅向自己走过来,毕竟自己确实看丢了露露。
还不等走近,师傅就把手里的东西丢在了自己的脚下——是个尸体。
一个小孩的尸体,一头乱糟糟的黄色短发被暗红的血迹浸透,懒趴趴的搭在头上,扔过来的时候尸体脸着地,四肢软软的呈现着奇怪的姿势。
信长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脏的地方碎掉了,他忽然开始喘不过气来。
许多念头一个接着一个蹦出来,但他现在只愿意相信一个。
师傅和露露在和自己作恶作剧,就是想看看自己惊慌失措的反应,那丫头估计藏起来正看着自己呢。
信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已经有什么东西流满了他的脸,。
他想张嘴跟师傅问清楚,但是声带像是消失了一样,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念叨:
这次你赢啦
我真的被吓到了
你快出来跟我说:傻子,被我吓死了吧,瞧你这呆样!
快啊…
快啊!
快出来!
你赢了!
你已经…赢了……
信长眼睛被涌出来的液体糊住,面前师傅的身影都开始模糊,但脚下小小的尸体却在他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尸体上身的衣服还是他已经穿不下的那件,现在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
信长蹲下来,将尸体翻了个面。
不太立体精致的五官,现在眼睛闭着,嘴微微张开,像是睡着了一样。
不过脖子那里有条不深的割痕,上面的血已经凝固住了。
头部的撞击和脖子上的割痕都不算致命伤,应该是失血过多去世的。
信长觉得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怎么也留不住。
师傅没有质问他,也没有责骂他,只是将他给露露带的小玩意递给他,还在房子里找出了露露前些天神神秘秘藏着的东西——一个是小梳子、一个是没有缺口的长刀。
长刀的刀把上还卷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祝信长哥哥生日快乐!
他宁愿师傅打他一顿骂他一顿,至少他现在会好过一些。
端坐在小桌板面前,看着上面整齐摆放着的三样东西——梳子、饼干、长刀,信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眼泪已经流干了,作为流星街人,没有实力的下场多半都是这样。
信长这样想着。
流星街真的没有感情吗?
或许吧。
只是哈查马的房子里破天荒的点了一整夜的蜡烛,也不知道在照亮着什么。
————
就在走出十八街大路的街巷里,一个身着宫廷礼装的女子拿着笔正在一个小本上记着什么——021-流星街,猎人历1983年死亡,拥有目标剧情人物——幻影旅团1号信长·哈查马,状态:失败。
她似乎在这里目睹了露露被截堵杀害的全过程。
“加上早上的014,流星街这里还剩4个。”宫装女紧着眉头。
“只有一半不到了啊……”她苦恼似的摇摇头,向着巷子的墙壁走去。
在快要接触到墙壁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墙壁开始扭曲变形,转换成另一幅模样,墙壁变成了一个幽暗的房间。
那宫装女子踏入房间后,扭曲的墙壁消失不见,巷子没有丝毫的变化。
“啊啊,我这里就只剩4个了。你们那里呢?”将本子随意的仍在房间的桌子上,宫装女子失望的叹道。
“我这里在录的还剩9个。盖因准备附到一个资质还不错的人身上,汤姆他任务最重,一直在登记寻找我们召唤的改变者,去年他留下的数据是68、35。是吧,盖因?”将蓬松炸起的头发捋到后面,一个穿着短T长裤的男子出现在宫装女子的身后。
房间里唯二在桌上点燃的蜡烛照不清男子的面容。
突然,房间变得通明起来。一个光着上身留着板寸的俊朗男人从另一头走了过来,令人惊讶的是,俊朗男人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悬空金白色光环,身后还长着一对巨大的白色羽翅,就像降临人间的天使一样。
或者说,他就是天使,穿着一条长裤的天使。
“米奇记的数据没错。我在录的余下3人,考虑到我的样子在这里难以融入,最近观察的一个小孩资质又勉强入眼,与我的能力尚有相似之处,所以我准备跟着他,至少能够保证他成为最后的火种。剩下的2个暂且留给你们看着,我附身以后再去寻其它改变者进行观察。”板寸天使说着,毫不掩饰脸上的傲气,仿佛能够入他的眼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
写着老堵了,哎...
第4章 惊喜?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