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6月20日
难得的,那修师傅说要进七街区一趟(像我们外围的街区还没有划分,估计划了都排在四五十街去了),说是和老朋友叙叙旧。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排这么前的街区。
于是我缠着师傅要他给我带点纪念品回来。
“要个屁要,天天的给你吃还不够,这也要那也要,等你像信长小子一样强,你想要啥自己不就能要啥了?”听到我又要要东西,那修师傅劈头盖脸的给我来了一顿。
“露露啊,在流星街就得自食其力,虽然现在我还能给你们俩兜着,但是这说不定哪天大爷我就腻了不想看到你们了,这时候你们咋办?真到那时候再来找我,把我弄烦了,我可是说砍就砍,管你是什么露还是什么长。”
又开始了,这强化系老了就变得这么唧唧歪歪。每次看到那修这样,我就对信长的未来充满担忧,怕他以后也变成这副口嫌体直的唧唧歪歪样。
看我使出必杀技!
萌萌大眼bilingbiling杀!
“师傅最好了~师傅傅天下第一好~天下第一都比不上师傅傅的一个裹衣带~~~”
看吧,有优势咱就利用,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要达成目的,管他戳洞还是放屁,能拉在地上就是好地。
瞧,面前一脸不好意思嘴里说着哪有哪有还用手搔上头的变脸怪是谁!
“回来给你带小玩意儿啊,乖乖等我回来!”师傅顶着一脸灿烂菊花就出门了。
哼,小样。
我在心中冷哼,拿下你岂不轻轻松松?
看着还没怎么亮的天,回头看还在木板上赖着没起来的信长。
懒死你!师傅都走了还不起来!
我一脸邪笑,慢慢逼近他,伸出了罪恶之手。
“哈哈哈哈哈,别……哈哈哈….哈哈哈…别弄……哈哈哈…哈..别弄我了……哈哈,我起来…起来…哈哈哈…够了…够了…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错,我使出了挠痒痒这一下三滥的招数来逼供他。
这招老好使了,每次他都只能跪下来求我不要再挠了,我才会放过他。当然,代价是在对打训练的时候我只能跪下来求他不要再打了,他才会放过我。
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师傅今天不在,我们可以玩一整天,快起来,被耽误时间玩了,好不容易逮个机会可以放松放松呢。”我给他拉起来。
信长顶个鸡窝头用手不文雅的挠了挠身上:“那臭老头真走啦?还以为他开玩笑呢,看今天大爷我带你……喂!别太过分了啊,待会小心我打到你跪下来叫爸爸!”
看不下去他不文雅的挠痒动作,我当即立断的把他手拍下了。
“都说了不要当着女孩子的面做这样的猥琐动作,小心你以后找不到女人!”语言威胁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咬牙切齿,但是无力反驳的样子甚是取悦我。
“走,先去打水。咱把脸洗了再去玩。”我拉着他向外面走。
他一脸不情愿的被我拉着向门外走去,空着的一只手不停的在捋着头发。
我现在挺兴奋的,因为今天一整天都可以自由行动,连日常的捡垃圾都可以减免了,因为我昨晚看到了师傅偷偷藏在帐子后面的食物,刚好够我和信长吃一天。
口嫌体正直的师傅真可爱。
走过了几个长街道,天亮的也就差不多了。在水房外面排队的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
我们赶快跑过去,前面排了差不多二十多个人了。我们在后面一人提了个烂水桶。
说是烂水桶,却不是真的烂了,只是上面有些洞的,不是底下破了的那种。
不然我拿它接个寂寞?
一个人接水大概要花两三分钟,看着前面慢腾腾挪着的队伍,只恨自己实力不够不能去插队。
但是我信哥牛批啊!
他前年跟着师傅的修行开了念,现在打十个都没问题,至少别人已经不怎么追的上他了。
我也问过师傅,我啥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牛批,师傅说我做梦。
真tmd打击人,作为主角我还没个啥优待了?
笑话!
“信长哥”我悄咪的用手肘抵抵他。
“要不你去插个队?照着速度,起码得排上半小时去了。”我对他挤眉弄眼。
“你tnnd还想整我?上次就是信了你的鬼话,你爷爷我被十个人追!十个人!要不是我跑得快你现在就只能在我坟头叫我哥哥了。”他拿提的桶递敲在了我的脑壳上。
“屁实力没有还想一口吃个癞蛤蟆,坑你哥也不是这样坑的啊,要□□自己插去。”
“切。”行吧,信哥他已经不吃这一套了。我捂着被敲出一个大包的脑壳使劲揉着。
下手真黑。
于是我俩乖乖的跟着队伍挪。
期间插队的有俩个,第一个谁也打不过,所以他顺利的打到了水。第二个谁也打不过,所以他提着桶灰溜溜的跑路了。
我和信哥抱着水小心翼翼的回到小平房,又小心翼翼的将水倒在师傅抢回来的大水缸里面。
弄完后我用手擦了擦烂桶的底,让手沾湿,用沾湿的手捋顺头发。
信长留了一半的水在桶里,我看到他把剩下的水倒在了洗头的盆里面。
!?
这厮居然有主动洗头的一天,我瞳孔地震。
“你干嘛?不是前几天才让你洗了头嘛,当时洗的的时候还老不情愿了,脸拉的跟驴似的。”
“管那多呢你,小爷我今儿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也好好收拾收拾。”他一脸神秘的对我说,然后转头兴奋的去把师傅的洗头膏给薅了出来。
虽然师傅不怎么洗头,但挺宝贝他的洗头膏的,昨天才挖心肝似的用了一点。
该说不说,师傅这次去见的人对他应该挺重要的,不会是他姘头吧,我心里坏戳戳的想。
对了,师傅回来就向他告状,说信长把他洗头膏拿去糟蹋了。
我将信长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深藏功与名。
不过,既然信哥都说带我去玩了,估计是想让我见见世面,咱也不能整的太拉了,不能给咱信哥丢脸不是?
于是趁信长蹲下去洗头的时候,我也偷偷的扣了点洗发膏出来。
将洗发膏轻轻的捏在手里,然后若无其事的舀了俩瓢水出来,和着平时攒的洗发水一股脑的揉在头皮上。
我们这里还没有通电,因为挨着外围,基础设施要在扩建之后再完善了。所以有吹风机也不能用,虽然我们也没有这种顶尖奢侈品。
于是我俩用手将头发一缕缕的拧干,然后像小动物一样疯狂甩头,最后靠信哥的念烘干发根。
念真是个好东西啊。
我也想要。
“你想屁吃。”信长怼我。
“你咋骂人呢。”我恶狠狠的对着给我烘头的信长说。
“呵,你也就嘴硬了。”抓着我头发的手报复似的拍了我的脑壳。
我的脑壳今天已经受到了俩次伤害,还是来自同一个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等信长把我的头发烘干,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起来给了他一个暴栗。
然后撒腿就跑。开玩笑,不跑的结果就是被打的跪下叫爸爸,谁不跑谁傻子!
不过这次跑的结果也是被打的跪下来叫爸爸。
等我牛批了让你再也追不上!我顶着头上的俩个包,眼底的一抹淤青,还有嘴角的破皮恶狠狠的想。
信长带着我来到一个靠里面点的街区。好像是十九街,我不确定,因为刚刚的拐角有俩个,牌子却只竖了一个。
管它那么多呢,跟着咱信哥走准没错!
“喂,信长,都走了半个多钟头了。还有多久到啊。”
虽然还没到夏天,但吹来的风已经开始带着热气了。
我一贯坚持春捂秋冻的原则,到现在我还穿着见大长袖——是信长穿不下后下放给我的。
信长看着我汗流浃背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我不理他。
确实,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狼狈的。
一头枯草似的黄色短发,被汗水浸湿之后懒趴趴的搭在我的额头上,原本就不立体精致的五官变得更加土气。
也难怪信长一直把我当男的。
说起来我第一次看到我的样子是在大缸的水里,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小屁孩站在我旁边抢了我的位置,后知后觉才发现这就是自己。
就是从那时开始,我的主角梦就碎了,开始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怎么看得上的容貌,又如何用它来完成攻略任务呢?
“哎。”我叹口气。这个习惯在我发现自己不怎么好看之后就渐渐的出现了。
“好了好了,一天天的都在叹气,那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都没你这么多愁善感。”信长看我叹气,用大手虎摸了摸我的狗头。
呵,多愁善感这个词是我为他翻译的,毕竟他说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好词。
我好脾气的让他摸着。
不大愿意承认这种感觉该死的好。就像是一天没见到主人变得丧气满满的狗狗,被回到家的主人抚摸安慰一样。
温暖又充满着安全感。
我好像真的想赖上他了。
想赖一辈子的那种。
信长狐疑的看着我,像是疑惑我为什么没有立马拍开他的手。
哎,男人啊,就是贱骨头。
你每天打他一巴掌,等他习惯了。突然一天你不打他了,他还觉得是他吃亏了。
我恶狠狠的回他一眼,表示自己暂时不想理他。我正忙着怀春伤秋呢。
“好了,露露。在拐一个路口就到了,别气了奥。等到那儿了我给你个惊喜!”信长收回手挠挠头,然后很自然的牵上了我的手,温声细语的跟我讲。
看吧看吧,我肯定我对这厮的攻略已经完成百分百了。
蜘蛛只有在同人文里面才会OOC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