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啊，饭盒……”

挂机结束，给工藤新一装好午饭，八月一日刚想给自己也打包，却发现自己的饭盒并不在身边。仔细一回想，才记起自己好像在去了一趟办公室后就没拿回来。

工藤新一接过包好的便当盒，奇怪地看着八月一日将剩下的饭菜装进一次性塑料盒内，配上筷子，然后再用袋子裹紧，看起来就像外面买的盒饭。

“怎么了，一日哥？”

“没事，吃你的。”

八月一日没有解释什么，将自己的午饭装进书包，再给工藤新一添了半杯牛奶，自己也坐下来吃自己的早餐。

今日的早餐是鸡蛋卷和牛奶，主要是为了满足E-1174的食欲，八月一日本人并不饿，所以只吃了一点，剩余的都给了工藤新一，对方都有点吃不下了。

挂机模式下做出的菜只能说标准，并不算好吃，也不知道编辑这些数据的作者是什么口味，基本上能少用调味料就少用，绝不肯用多一点。最后还是御法川崇留下的自制酱料救场，才让正餐没那么寡淡。

在做饭这点上，御法川崇是真的有本事的。

虫门。（合掌）

“对了，新一，你知道哪里有卖花的店吗？”

“知道是知道，你要买来做什么？”

……

拿着一支白菊花，八月一日走入还显得空旷的教室。

除了值日生在忙着打扫卫生，其他的同学都在和自己的朋友聊天，三三两两地聚在某一处，均无视了走进来的八月一日。

他走到最后一排，正想要将花放在昨天的桌面上，却发现最后一排只剩了一个桌子。

正是他的位置。

[不见了？]

八月一日错愕地垂下花枝，企图在原位置上找到那个桌椅存在的痕迹，然而即使让E-1174开了最大功率进行扫描，依旧找不到一点痕迹。

哪怕是可能留下的尘埃。

“八月同学！”

一个男声从前排传来，对于高中生来说这个声线粗犷过头了些，走来的人也长着一幅壮硕的模样，全身遍布着健康的肌肉，将校服都撑胀了。

是班长，现在跆拳道社的社长，戴上眼镜后却为这一武将增添了几分书卷气。

他拿着一张表格，穿过书桌走到八月一日面前，扶了扶镜框，沉声道：

“昨天你走得太急，我还没和你说社团的事情……你在看什么？”

八月一日将目光收了回来，轻轻摇头，将表格接了过来。

这是一张社团申请表，班长已经贴心地帮他填了姓名等基础信息，旁边还附赠了一张已有的社团列表，但八月一日没有看一眼，直接拿出笔填上了“回家部”，然后将表还给了班长。

班长看了一眼，没有什么意外，毕竟昨天这人就跟赶着投胎一样，一下课就跑了。

“对了，你这个位置是暂时的，下周老师会组织一次换座位，到时候会把你也排进方阵里。”

或许是八月一日看最后一排的眼神太深邃，班长以为对方对这个位置有意见，毕竟单独坐一排，旁边一个人都没有，太突出了很容易被认为是异类。

然而八月一日根本没有在意这个，他将菊花轻轻松开，收回系统空间内，然后轻声问道：

“我们班一共有多少人？”

“呃，41人，怎么了？”

“……没事，只是奇数不好排座位。”

班长意外地眨了眨眼，他可没想到这个新同学居然还挺友善，果然人不可貌相。

“放心吧，我会好好安排的！”他拍了拍八月一日的肩膀，爽朗地笑了起来，突然，他想起什么事，补充道：“对了，昨天放学时江里老师找过你，你记得去她的办公室一趟。”

八月一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班长也满意地离开了。

[活着的确实只有41人，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搬走座位吧？]

[不是这么简单……但，还需要证据。]

E-1174还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以它朴实的价值观，只是觉得这么做不太道德，而八月一日却有了一个更可怕的猜想。

希望猜想只是猜想。

今天的午餐是青菜和香菇鸡肉，相比昨天少了一个菜式，但青菜雷打不动地待在菜谱的每个开头，也不知道数据的创作者对此有什么执念。

蔬菜在日本不算贵，但也不便宜，再这么造下去，后天又得去买菜了。

八月一日机械地将今天这份午餐吃完，在E-1174的唠叨下把最后一粒米也吃了下去，将结束了使命的塑料盒扔进垃圾桶，快步走向办公室去领取原本的饭盒。

敲门进入办公室时，江里由彩才刚打开自己的饭盒，见八月一日进来了，下意识问了一句：

“吃饭了吗？”

“吃了。”

她看了眼，八月一日手里确实没拿饭，竟有些淡淡的失望，但很快被其他的想法占据，比如将已经清洗干净的饭盒拿出，交还给了八月一日。

“你昨天走得太急，我老是错过，所以拖到现在了。”

“抱歉。”

八月一日走流程地道了声歉，表情毫无波动，并且没有离开的意思，让江里由彩心里浮起一丝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老师，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

八月一日犹豫了一下，他记得江里由彩是个很感性的人，对自己的学生相当在乎，自己直接问似乎不太礼貌，所以他又加了一些前缀：

“这可能会伤到你的心，所以我冒昧问一下，我们班有没有这段时间去世的学生？”

“！？”

江里由彩来不及惊讶对方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然后就被话的内容给惊到了。

她确实是个很爱惜学生的老师，虽然在米花町健康地成长为人，已经习惯了这里频发的凶杀案，但她依旧会为学生的去世而难过，尤其是到现在还没有确切消息的小林步。

这意味着，她会记得每一个去世的学生。

但在她的记忆里，并不存在近期去世的学生。

“没有，我确信没有。”

看着一脸茫然的江里由彩，八月一日知道自己的猜想成了真，心情一下沉入了谷底。

现实再一次被篡改了，从一句话，一个伤口，变成了一个人的存在。

E-1174这个时候也终于转过弯来了，它急忙翻出昨天的记录，生怕慢了一些记录也要被篡改。

在记录中，历史如电影般被放映，清晰的影像在一宿一统面前快速翻过，在需查阅的部分停下，从进入教室开始，到与江里由彩的谈话结束。

菊花、百合、玫瑰、水仙，黄色、橘色、白色、粉色，鲜艳的花朵与枝叶还沾着露水，被放在小小的花瓶中，代表了同学们对已逝之人的怀念。

忧愁的班主任，苍白的脸色，颤抖的语气。

【不，那是另一个孩子……可没想到这个假期还是出了事……至少那个孩子的案子当天就破了……】

零零散散的碎片，是那个人曾经存在的证明。

然而，他们甚至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在何时死去，仅仅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还在高中的年纪，便死在了某一场谋杀。

然后，再被抹除了存在。

熟悉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几乎是瞬间就淹没了八月一日。

知识是有毒的，只是窥见就可能丧失理智。

然而E-1174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萌新了，它在发现异常后，迅速展开了防御，将知识带来的精神压力尽数抵挡，保护宿主的灵魂不被损伤。

最强的冲击被E-1174全部挡了下来，但还是有不少余响与宿主自发的情绪产生了共鸣，八月一日只觉得心口一疼，脸色瞬间白了一个度。

八月一日的异常吓到了江里由彩，眼前的学生几乎是一瞬间就变了脸色，看上去像是什么突发性疾病，她顾不上思考原因，赶紧起身扶住对方，焦急地问起情况：

“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务室？！”

“我……”

八月一日还没说完，江里由彩快速地伸出手搁在他的额头上，惊呼一声，拉着八月一日就跑。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务室里躺着了。

……

校医在假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江里由彩，再简单讲了一下注意事项：

“38℃低烧，已经喂了退烧药，躺一会就好了”

江里由彩道了声谢，走进医务室内，掀开病床的帘布，查看八月一日的情况。

八月一日正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头上盖着一张湿毛巾，主要起一个装饰的作用。

但在江里由彩眼里，八月一日的情况并不算好。她在冷静下来后，回想了八月一日和自己的谈话，对方一开始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还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难道是心理问题？

“八月同学，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不要憋着，和老师说一说会好很多。”

面对江里由彩的关心，八月一日更加生无可恋了。

其实他已经缓过来了，那点冲击在E-1174的防御下根本不剩多少影响，只是看起来比较唬人。

至于低烧，只是副作用，让E-1174修复一下就好了。

但现在，八月一日被留在了医务室，还没法用系统能量直接修复身体，只能等低烧自己好。同时，还要接受江里由彩过于热情的关心。

显然，他现在被怀疑有心理问题，产生了幻觉，或是错误的记忆。

[这就是医生曾经经历的吗……]

[如果我将真相告诉江里老师，她也会被世界攻击吗？]

八月一日不愿想象，医生是孤例，是无数巧合铸就的奇迹，他不能拿江里由彩的生命去赌一个近乎为零的可能。

“我没事。”

“一般强调没事的人，是最有事的。”

江里由彩没有信八月一日的话，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逃避，这是青春期学生非常常见的行为，通常是因为经常得不到正面反馈，从而对长辈失去信任导致的。

青少年的情感丰富，心智尚未成熟，容易产生偏激的想法，如果没有父母和老师的正确指导，很可能步入歧途。

就像……

江里由彩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想要看清，却如错觉般消失了。

像……谁？

（二）

御法川崇接到了一个任务，来自八月一日。

对方让他找个时间，去警校的数据库里查一查，近段时间有没有帝丹高中学生的案子，无论事情大小，都传一份过去。

同时，八月一日还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还记得你最近当天即破的案件里，有没有关于帝丹高中的？”

御法川崇当时马上否决了，倒不是他确定没有相关的案件，而是他根本不会记住自己破过的案件。

每天一个案子，套路都是一样的，他连外挂都懒得用，就像吃面包一样，谁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面包？

他记得那个时候，八月一日沉默了很久，但没有挂掉电话，最后才提出了那个任务。

这是个很简单的任务，他当天就找了个时间溜去了资料室。

资料室存放着大量的纸质资料，高大拥挤的书柜阻挡了窗户，采光并不好，整个房间都非常昏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资料室里放置有几台电脑，还有一台这个时代少见的笔记本电脑，可以供学生与教官使用。

当然，想要使用电脑还需要向教官申请。

平时的训练已经够累了，很少有学生会来这里，所以御法川崇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人在里面，拿到密码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然而他刚走进，就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似乎还不止两个人。

什么时候资料室这么热门了？

御法川崇心里一盘算，想起了原作里好像有这么个剧情，是降谷零在寻找关于松田阵平父亲的案件，然后诸伏景光等降谷零离开后，再查找起关于他家案件的信息，由此引出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的和解，以及外守一的剧情。

但怎么还多了其他人？

谨慎起见，他没有再靠近，而是调出了论坛，查看起现在连载的重制版漫画，果不其然，上面正画着现在发生的事情，而主角正是降谷零等人。

上回说道，降谷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诸伏景光也陪着幼驯染。

诸伏景光叙述着自己从萩原研二那里听来的故事，对于看过原作的人来说，已经非常熟悉，简单来说便是松田父亲路过了一个凶案现场，被警察误抓，耽误了拳击比赛，错失冠军，最后松田父亲放弃了拳击手生涯，染上了酗酒的恶习。

这就是松田阵平讨厌警察的原因。

“可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还会想要当警察呢？”

“不清楚，萩原也说很奇怪，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说不准是为了打警视总监一顿呢？”

幼驯染两人正按着原台词在对话，旁边突然跑出一个熟悉的声音，直接剧透了个爽。

突然插进来的是许久不见的五十岚柊，她在漫画里被画成了一个清秀的少年，看起来有些呆萌，而旁边飘着的弹幕里都是“哈哈哈哈”和“柊宝真相了”之类的话。

似乎并没有人在意她是如何知道真实原因的。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则是一脸汗颜，显然并不相信五十岚柊的说法，把五十岚柊气得又鼓起嘴，叉着腰，将头扭到一边，不理他们了。

“唉，算了算了，都这个时间了，我们该走了。”

降谷零此时还没有波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不知道该如何哄这个任性的朋友，只好拿时间当台阶下。

诸伏景光顿了一下，微笑道：“你们先走吧，我再留一会。”

五十岚柊隐晦地看了眼诸伏景光，已经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却没有揭穿，直接拉着降谷零走了出去。

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御法川崇已经躲到了附近的卫生间，并没有碰上面，远程用论坛观看着资料室内发生的事情，为了避免漫画记录的内容被穿越者篡改，他还放了个监控眼进去，两头监视。

资料室内此时还剩下两个人，一个是诸伏景光，正面目狰狞地寻找着自己家的案件，另一个则是神崎影，正躲在书柜之间，躲得并不高明，但就是没人看出来。

漫画里也没有画出来。

在诸伏景光查得差不多，准备离开的时候，神奇影才悄然登场。

他从黑暗中现身，表情严肃，眼神游离，因此没有注意到诸伏景光还没完全离开，直接在过道撞在了一起。

两人都藏着心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相撞后相互抬头，眼里是相同的狠厉与执着，却也快速地清醒了起来，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太近了……

他们的身高相仿，相撞后两人的脸差一点就要贴在一起，近得能看到两人脸上的每一处毛孔，呼吸频率也逐渐趋同，愈发急促。

这一幕使用了大跨页，并少见地使用了少女漫的特效，将暧昧氛围拉到了极致。

弹幕更是直接刷屏，全是读者们的怪叫，看得出大家都很激动。

诸伏景光作为亲历者，所受到的冲击不比读者要少，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心动，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喜欢，脑中甚至已经开始模拟起两人的婚后生活。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因为神崎影的眼中毫无情欲，更没有他的存在。

“神崎同学……你也在啊。”

“嗯，稍微有些在意的事情。”

神崎影礼貌地后退一步，露出稍微有些病弱感的微笑，看得诸伏景光一阵心颤，很快就将对方代入到了自己的情景中，没想到这么美丽强大的人也有着复杂的过去。

中间插入了几格回忆，以蒙太奇的手法展现了神崎影在训练时的优秀表现，以及常常一人孤独地吃饭、上课，仿佛与他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我能，陪着你吗？”

仿佛被鬼迷心窍，诸伏景光提出了自己都不敢说的话来。

“好啊，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神崎影眯了眯眼，如一只妩媚的狐狸看到了猎物，摇起了尾巴，准许了诸伏景光的陪同。

他们走向还开着的电脑，莹蓝色的光芒映在两人脸上，将诸伏景光浮躁的心压了下去。神崎影也收敛了笑意，触碰了一下笔记本电脑的控制屏，将快要息屏的电脑唤醒。

他打开刚被关闭的搜索页面，输入了神宫这个姓氏，弹出来一大堆零零散散的信息，大多是神宫集团的经济案件，集中在九年前。

神宫集团，这个世界的日本大财团之一，与一条集团专攻某一领域不同，神宫集团是传统能源和房地产为主业，同时还与政客有不少交易。

然而，神宫集团在十年前曾出现了危机，具体原因已经没人记得，仿佛是某一天起这个庞大的财团就如幻梦泡影破裂了，大量旗下的产业破产清算，支持的政客也被爆出丑闻。

警校的档案库里保存的，基本都是那个时期爆出的经济犯罪，以及房地产破产导致的他人犯罪，但这一切都在九年前的某一天停止了。

起死回生，这是神宫集团最好的诠释。

“……哈。”

神崎影看着屏幕内滑动的一段段文字，简简单单的一段描述，背后却是无数家庭的血泪，不仅没有得到补偿，在神宫集团起死回生后，这些血债就仿佛从未存在过，被一笔勾销。

他被气笑了。

诸伏景光在一旁看着，为了不侵犯对方的隐私，他所站的位置并不能看完整电脑的内容，只隐约看到了神宫二字，单从汉字来看，与神崎有些相似，但并不知道两者之间具体是什么关系。

他能感觉到，神崎影此时正处于一种似喜似悲的状态，就像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秘密，在得知真相后却无法接受。

共鸣，一种共鸣，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忍不住走上前，往神崎影更近一点，更近一点，微微俯下身，伸出手。

“神崎同学……”

接下来就没有了。

御法川崇此时的心情就和弹幕一样，全是“下面呢？”“我不缺这点流量”“盖亚——”等等。

而他的监控视角下，并没有这么一幕，诸伏景光只是非常直男地关心了几句，然后就和神崎影离开了资料室，后续也没有更多的互动。

他的道具没有八月一日的系统那么逆天，能够隔空探测别人的生理活动，顺便来个物理读心，所以他并不清楚诸伏景光是否真的和漫画里一样心动了。

话说，警校组里有南通吗？

某个麦麸和乱改漫画剧情的惯犯毫无自知之明，暗暗吐槽了一会，终于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三）

“摩西摩西，我来交任务了。”

“南通戏好看吗？”

“咳咳——你看到了？”

御法川崇被吓得直接被可乐呛了一口，疯狂咳嗽起来。

他可不知道八月一日的系统已经开发到了这个程度，因为自己不在鬼冢班，所以会时不时放个眼过去看一看，跟一跟进度。

这一过程，不可避免地会拍到他本人的镜头，幸好他有着强大的自我管理意识，没有在这些镜头下出丑，不然他今晚会尬得睡不着觉。

八月一日没有揪着这点不放，本来也只是例行调侃一下，马上切换了话题。

“行了，说吧，我听着。”

御法川崇收拾了一下被可乐淋湿的桌面，然后调出了自己用系统记录下的资料，躺倒在安乐椅上，念起调查结果：

“按照每天至少一起案子的频率，我搜了一周内发生的案子，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在群马县时未破的案子，所以不符合‘当天就破’的标准。”

“而当天就破获的案子，与帝丹高中相关的，就是我和你来东京路上碰到的车祸。”

他念到这里时，听到听筒对面出现了明显的水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进了水池。

“怎么了？”

“……没事，我在泡澡。”

不会是手机掉进了浴池里吧？

御法川崇对系统出品的手机质量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听声音也不像手机进水，便没有在意下去。

“那个车祸是谋杀伪装的，主目标是车主，他的女儿就是帝丹高中的学生，这个学期应该读高二……奇怪的是，我没有查到这一家子的个人信息，包括凶手，连照片都没有记录。”

“说个恐怖的，我又查了下我曾经破过的案件，你才怎么着？”

“有许多案件的当事人，都找不到个人信息。”

“就好像，他们都是警局为了刷kpi造的假。”

咕咚，再一次落入水中。

为了剧情连贯，看得爽一点，就两章合一起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