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谈这个了吧,你的理想是什么呢?”翊日问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长官。”岚若无其事地翻动着书页,“这是我最初的理想,不过在初中之前我只是个空想主义者,直到初中,我对权力开始渴望,不是为了谁,就是纯粹的渴望权力,享受追逐权力的过程…”
“因为我不愿意当一个麻木的底层人,麻木的生活然后被上面掩盖真相戏耍当成棋子无知的牺牲,我要去更高的地方,跟那些试图隐埋真相的对抗,把真理传播。”
“于是我就拼命学,专研自己感兴趣的科目,提升自己的能力…靠实力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也算不错吧,对得起我最初的理想,不过现在相比之,对拼命向上爬的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那您呢?”
“只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而已。”翊日看着窗外安宁的城市:“并且,我认为在我的领导下,大家都能过得更好。”
“看来我跟长官都是心比天高的那一类人。”岚开玩笑道。
“敌人都死了,你可以出来了。”翊日伸出手将岚从桌底下拉出来。
“接下来该去找怀婺婧威她们了。”岚提醒。
“各位!”锁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我找不到硕泽了!”
晗曜安慰她:“别着急,先同我们一起去找怀婺婧威吧,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可能找着找着硕泽就出来了。”
正说着,眼前的景色顿时变换成了中式林园。
长亭内的怀婺也发现了她们四个,婧威挡住怀婺前去的路:“保险起见,我去同她们坦白,你先在这里等等。”
婧威过去将全过程以及自己在轮回中发现的一些线索如‘第一次有些人没死成经过她的轮回后生前没死的是可以保留记忆’等。
等到五人回来,几个坐在湖边的一艘船上。
“真不容易啊…好久没享受这样的清静了。”晗曜舒服地卧在船上。
“人乡两隔。”翊日喝着清酒,想起家国覆灭,安稳之地不在,亲友魂灵在遥远一方,不觉感伤起来。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婧威也问晗曜要了一些桂花酒。
“现在还不是终结的时候,列车没有停止,在我们还没失散之前,挣扎着将真相挖掘出来吧。”岚任清凉的湖水在手心流淌:“过去无法挽留。”
“是这样,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晗曜将脑袋靠在翊日肩上:“姐姐不必消沉。”
怀婺出神地望着天边的云在月亮身边飘过,她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被一个巨大的缸倒扣着,凄凉明亮的月像是唯一的出口,然而这个出口也是虚幻的。
怀婺举起双手,月光穿过她那十根纤细的手指。
“这里是永远的黑夜吗?”锁桉问。
“如果在崩溃者的记忆中只有它黑夜的样子,那这里就是永远的黑夜。”婧威答道。
锁桉若有所思,因不见硕泽,总是忧心忡忡的,也无法安心歇息。
“等等,那是谁!?”锁桉喊起来,翊日蹬上岸向对面黑影的腿来了一子弹。
“哎!是我!”那黑影哀求起来。
锁桉听了忙踉踉跄跄地跑去将硕泽扶起,翊日也去了,将硕泽带到船上为她清理伤口。
“我当时见你有要往竹林跑的意思,因此才向你开枪,望不要怪罪。”翊日向她道歉。
“不打紧。”硕泽笑着看向锁桉:“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又见青天皓月,孤船残荷,众人围坐饮酒:“大家好兴致,这让我也不白来。”
“是啊,神经紧张了这么些功夫,也应该休息休息了。”晗曜笑道。
“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来来来。”晗曜将蝴蝶刀放在众人中间,“蝴蝶刀,这头指向谁,谁就被问,这头指谁,谁就当提问者。”
说罢,蝴蝶刀便转起来。
“我问锁桉答。”晗曜喝了口酒笑道。
“大冒险吧。”
“唔…那就唱一段吧。”
“好,那在下献丑了。”锁桉也饮了口喝,唱起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
唱完《琵琶记》中的一段,因不尽兴又唱了一段《救风尘》,唱完见硕泽表情复杂便问她,硕泽只说:“想起过往了而已。”
蝴蝶刀再次旋转,这次是岚问硕泽答。
“我就真心话好了。”
“好,那就请硕泽小姐别介意,我有点好奇你的过往。”
硕泽皱着眉,随后又舒展:“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