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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画屏初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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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个月?”

薛南星反应过来,拔腿追了出去。

“王爷请留步!”

陆乘渊一袭玄色锦袍,长身玉立,在马车边顿了顿,却又好似没听到般,撩袍上车。

薛南星冲到跟前,顾不上行礼,火急火燎道:“王爷,草民是否明日就去大理寺应卯?”

陆乘渊一步跨上车辕,头也不回道:“本王只答应让你查案,从未说过让你进大理寺。”

话音甫落间,高泽抬手将车帘放下,把薛南星与陆乘渊隔出里外两个世界。

高泽折回身,手中缰绳一勒,“驾”!马车绝尘而去。

什么?

薛南星霎时愣住,方才的话断断续续在耳畔打转“查案可以,大理寺不行”。

她猛然惊醒,抬起掌根,“啪”一声重重打在自己脑门上,心中懊恼不已——还是大意了,将这“活阎王”想得太好应对,不料被这人故意避重就轻绕过去了。

眼下可好了,入不了大理寺,却要替他查案,折腾一日下来,反倒把自己卖了。

……

大晋民风开化,城内虽设宵禁,但并不严谨。尤其是城西的潘楼街、城南的流云巷一带,不少楼馆得了衙门特许的牙贴,便可通宵挂牌,上灯点火。

此处靠近流云巷,虽不及那头热闹,却也有几家酒馆仍在经营。

迎着街边酒馆透出的光,马车一路扬起的尘土,浮在空中成了一团团烟煴。

薛南星心中郁闷难当,瞥见地上的玄色小石块,想也没想,捡起一块,连着胸中憋着的闷气,一并往那团朦胧里狠狠砸去。

很快一声闷响传来,紧接着,才是石头落地的清脆声响。

“嘶——”黑暗中,有人倒抽一口气。

薛南星呼吸一凝,糟糕,砸到人了!?

她忙抬手扇了扇尘烟,定睛望去,果然见到不远处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正低着头,用手背抵住右侧额角。

薛南星几步靠近,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隐约还混着一丝松香气息。

眼前是位锦衣玉冠的年轻公子,看年纪不过二十余岁。他一手抵着额角,一手还拎着个小酒壶,想必是刚吃了酒出来,就无端糟了这一击。

伤在头上,可大可小。

薛南星心底发憷,赶忙问道:“公子,可有伤着?”

“无碍,姑娘这一砸倒是将我砸醒了。”声音温润。

那公子揉着头,侧转脸看过来,是一张丰神俊朗的脸。

姑娘?这二字如雷轰电掣。

薛南星陡然怔住。

她自七岁起漂泊在外,为图方便,常做男子装扮,省去不少麻烦,程启光也便由着她。后来她向程忠学了些运气之法,只需气运丹田,抵住喉咙后部发声,便可以改变本来的声音,与一般少年郎差别不大。之后但凡着男装,她便会用这个法子掩饰原声。

多年来,薛南星早已驾轻就熟,成了习惯。

可方才事出突然,情急之下,薛南星忘了压下嗓子,露出原声。加之她属实心虚,语声怯怯,竟还多出几分少女的娇怯。

那公子看清薛南星后,竟也一时怔愣,不知自己是真醉了,还是被砸晕了。他双唇翕合,半晌才挤出一个“你”字。

薛南星硬着头皮拱手行了个男子礼,压着嗓子道:“在下无礼,误伤兄台,实在抱歉!”

言罢,她抬眸看了眼对方额角,从怀中掏出一方巾帕,上头绣着几簇鹅黄色的桂花,一边对叠一边道:“伤口不深,应是皮外伤,先用这个止着血。”尔后,又指了指那公子手中的酒壶,“兄台,劳烦借这个一用。”

那公子似还未缓过神,怔怔地“哦”了一声,递出酒壶。

薛南星伸手取过酒壶,轻晃几下,酒水撞击壶身发出清脆声响——还剩不少。她将厚叠的巾帕置于掌心,覆盖到壶口之上,一手按住巾帕,一手紧握壶身,手腕轻转间,巾帕被酒微微润湿。

她轻捏半润的巾帕,抬起手臂,对准那公子的额角按过去,“兄台,忍着点。”

“嘶——”,那人眉梢微挑,又是倒抽一口气。

薛南星侧过头,撇向一边,不忍去看。可想到自己就是始作俑者,她又解释道:“伤口在头部,可大可小。眼下医馆都已打烊,只有先用这法子替你止血。不知兄台可有侍从陪同,在下略通些医理,可以先教他一些清理伤口的法子,待兄台回府……”

薛南星自顾自说着,无意抬头间,蓦地撞见对方的目光。

近在咫尺的双眸略有些迷离,显然还带着醉意。这三分醉意掺在原本清澈的眼波中,流转间,竟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二人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薛南星立时退后半步,挪开视线,将声线压得更低了,“……回府后再好生清理上药。”

那公子好似这会儿才反映过来,抬手按住额角的巾帕,温声回道:“好!”

好?

“好”是何意?那他是有侍从陪同,还是没有?若是没有,是否需要送他回府?

没等薛南星再发问,不远突然间喧闹起来:

“魏大人——”

“怎么喝着喝着就不见人了?”

“不会是喝怕了,跑了吧?”

“绝不会!谁人不知,咱们京兆府少尹——魏知砚魏大人可是千杯不醉,你、小瞧谁呢?”

几人醉声醉气,踩着杂乱的脚步往这边踉跄而来。

“欸,前头那个可不就是吗?”有人看见了他们。

“大人——”另一道声音传来,稚嫩且清醒,应是侍从在唤。

魏知砚被这朗声一唤,醉意又散了几分,折回身望去。

“大人!”侍从喘着气问道:“大人您怎的出来了?让小的好找了。”

“无事,只觉胸口有些翳闷,出来透透气。却没想……”魏知砚语声一滞。

却没想,碰到位有意思的兄台,抑或……是姑娘?

他回过头,想再瞧真切些,可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兄台,更别提姑娘了。

“哎呀!”侍从惊呼,“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怎的伤着了?”

几个步履蹒跚的贵公子一拥而上,众星捧月似的,一人一嘴说着。

可说了些什么,魏知砚也没听清。

他虚虚地握了握掌心,猛地低下头,手中除了那个酒壶,已是别无他物。

方才那朵桂花,那双淬着星光的眸子……魏知砚苦笑,他定是醉了,醉得不轻。

这两天感冒了,先更一半

第17章 画屏初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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