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裕和站在人群熙攘的十字马路口,静静等待红灯变成绿灯。
他手中握着一只小手。
这只小手的主人戴着墨镜和口罩,长长的银色头发在阳光下闪着贵金属质感的结构色,镭射着璀璨夺目的光。
即使全副武装,但匆匆行人都知道这并非常人。
于是在人群的洪流中硬生生劈开了一道口子。
这个特立独行的孩子丝毫没有羞怯,她不耐烦地用另一只手拉了拉酒裕和的袖子。
她的母亲说这个男人能带她找到父亲,但是这个人一直婆婆妈妈的,直接开飞行器不就可以了吗?带着她到处兜兜转转,还有一大堆的人围着看,烦死了。
酒裕和叹了一口气,他低头看自己的终端,其实他没有必要看就知道打过去的电话被人按掉了。
也许他实在想无视掉面前的绿灯。
从牵着的那只手那边传来的目光太过强烈,
他不得已看向牵着自己的手的女孩,女孩也正抬头看他。
他还沉浸在夏芙告诉他这个孩子生父时的震惊之中。
久久没能缓过神。
想推翻这个一看就是胡编滥造的故事,却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跟夏芙辩解。
实在槽点太多,无从吐起。
酒裕和记得当时将自己本来就因为这几天堆积的工作而胀痛不已的头狠狠靠回椅背里。
“首先她的性别就不可能……”刚问出口,想了一会儿,自己先语塞了,凭借现在的技术和她无法无天的性格,完全是可以的。
甚至可能方法多种多样。
胀痛的神经撕咬着他的逻辑,身体在向他的精神下最后通牒。
夏芙的影像叹了一口气,蓝绿的眸子注视着他“不用问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在那次让我们失去普瑞多米兰斯实际控制权的灾难之前,在士博莱斯的旧生物化学实验室发生了一些事故,她去了,回来之后双眼短暂失明,就是那个时候我和德文安约定好了,我帮她稳定她们家族的事情,她让我代替她陪护一晚。就这样,有了这两个孩子。”
“德文安?”酒裕和按着太阳穴,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
半晌,突然他惊愕,睁开眼,“你是指?”
“对,就是她。”夏芙依旧没什么波澜,擦着一把发着淡青微光的剑。
“那你准备怎么办?”酒裕和觉得面前的烂摊子实在太大,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不如所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
既然自己不能左右,那不如去问事件中心人物的意思。
“当然是要收回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夏芙笑起来。
“哦不对,她可不是个东西,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