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感觉自己的脸在发麻，脑袋一圈圈的发胀。口罩里哈出的气模糊了护目镜，一遍一遍，一次白过一次。

李秋水昂了昂手首，下巴尖儿朝保险箱指了指， “大概是我在崇联工作时不能带出来的东西吧。”李秋水眼神有些游弋，此时她无比感谢糊住了护目镜的白雾。让她能不再面对安娜不太好看的脸色，只是影影绰绰的动人轮廓，方便安娜要起身打她的时候自己赶快逃跑。

安娜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狠狠吐了出来，李秋水隔着口罩都觉得不太行了。

“知道这种箱子装什么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字儿格外严格。

“知道，我在崇联时候的文件。”李秋水坚定地回答。

一个高挑的人影走到安娜身边，行了个礼，伏在安娜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安娜将手中的烟蒂按在了保险箱上，烟气卷云一般从嘴角舒展缱绻“你不是说你是李秋水吗？好啊，我们怀疑您的辖区发生了有害物质的泄露，那就请您去自己的辖地好好检查一番吧。”即使是刁难还是桀骜得那么好看。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方才出门的时候出了点事故，驾驶的飞行器出了点问题，容我回去稍作修整。”秋水伸手准备去摘自己的护目镜，却瞟见安娜又将手伸入手袋中。只能恹恹作罢。

未曾想拿出来的并不是烟，而是一支储存笔。

她看着李秋水警惕地扶了扶护目镜的手，透辉石般碧绿流波眼里闪烁细碎的光芒，其中嘲讽之意不加掩饰。

“好歹也是曾今的A级指挥，怎么就这么弱。是你们翀的指挥官一贯如此，还是说你只是一个冒牌货。”

李秋水凭借着护目镜上那层山岚一样迷惘的白雾，感觉自己终于摆脱了安娜的美颜攻击，可以适度的反击一小下，“安娜呀，不知道在你们那边是否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你怀疑别人所行走的道路太偏左时，首先应该审查自己是否偏离了正轨，因为你站在了别人的右边。”

“哼，这点倒是一脉相承，总是说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的话。”指尖旋转拨弄着那支笔。

秋水快步走到安娜身边，附身贴在她耳边“我看你的记忆这么混乱，怎么就不先怀疑自己是不是复制品呢？”

李秋水尾音刚落，就直接趁安娜一瞬间的失神，抓住储存笔的一端，往后跳出三四步。

只不过她手里的储存笔只有个帽子的部分，笔身部分还握在安娜手中。

“那么，走吧。”安娜就像完全没有听见李秋水的话，依旧神态自然，起身离开。一直站在安娜身边的那个侍者向李秋水做了个请在姿势，走向其中一扇门。

李秋水觉得她还是低估了安娜对自己的忍耐，顺便也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错了两次，得到了相同的结果。

自己并没有因为冒失的举动而遭受灭顶之灾。

感觉真不错呢。

在他们刚穿过那扇门的时候，就传来了机械咔哒的声响。

“哎呦，不错哦，是可拆分飞行器。”李秋水只是在心里这么暗暗赞叹。

刚赞叹完李秋水就被小五就住了领子。

“你根本就是个复制人吧！老大其实在那年就从实验E座顶楼跳下来死了吧！根本…根本…就不会再回来了…对吧。”

一连串歇斯底里的质疑之后是一片寂静和愤怒与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