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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2 追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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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敲定了育马方案的细节,以及预付了一部分训练资金后,你们拜别了布劳斯一家,按照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三人中,伊莎贝拉和蕾伯蒂需在今日回兵团报道,而你则因为情况特殊,给自己安排了另一个去处。

——位于罗赛之墙东南侧,临近希娜之墙的霍普弗里,你儿时的居所与故乡。

酒会那一晚,琼斯在争吵中无意暴露了你的身世。结合埃尔文当时的反应以及他后续的态度,你隐隐有了一种感觉——他就是当年将你送去福利院的那个神秘人。

顺着这一方向,你想起了自己儿时与弗洛伦斯院长的一次对话——

“弗洛伦斯嬷嬷,当时把我送到这来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呀?”

“抱歉,尤娜。我答应过他,不能告诉你的。”

院长轻轻捏了捏你肉肉的脸蛋,但她的回答却让年幼的你忿忿不平。

“为什么呀?!他长得很丑吗?很老吗?还是说他是个坏人,不想被人知道呢?”

“不,与此相反。”弗洛伦斯摇摇头道,“他很俊朗、很年轻,说是个半大的孩子也不为过。他当时抱你的手法很不熟练,显然是很少接触小孩儿,但他还是带你找到了这里,那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定是走了很远的路,从行迹来看,应该是一位很正直的人。”

“我相信,他的保留并非出于恶意,而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而我既然当时答应了他,就应该信守承诺。”

“所以,抱歉,尤娜。我不能、实际上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她语气温和,态度却十分坚决,看着你微微失落的表情,又开口补充道:

“不过,若是有一天你找到了那个人,可以来向我确认。到时候,我一定知无不言。”

由于没有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年幼的你便有了自己的猜测。在你的想象中,那个所谓的“半大孩子”或许是你的哥哥或表兄,他大抵是得到家中长辈的授意,特意挑了个偏远的地方来甩掉你这个拖油瓶,而之所以三缄其口,为的就是抛弃你之后再无后顾之忧。

刚懂事的那几年,你一直对自己素未谋面的血亲抱着朦胧的恨意,其中也包括那个神秘人。后来,在福利院做小工占据了你大部分的时间,那些模糊的恨意也由此被慢慢遗忘。再后来,你的生活环境改变,童年缺失的亲情被重新填补,那些未经证实的过往便被你遗落在记忆的角落。

你从未想过,那多年过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居然会被重新翻出来,更未想过它们居然会穿越久远的时光和轮回,与现在的你重新纠缠在一起。

你是两岁左右被送进霍普弗里的,算算时间,当时的埃尔文应该在十五岁左右,可不就是半大的孩子么?

当然,以上一切皆为推测。安洁莉娜只向你透露了父辈之间的恩怨,对于你和埃尔文的过往,她一无所知。

回程途中,你将这番推测,连同酒会当晚的情形一并告诉了同行的两人。听完你的叙述后,蕾伯蒂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她的嘴唇挣扎般的张合了几次,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相比之下,伊莎贝拉的反应则直白的多,随着你透露的信息越来越丰富,她的脸慢慢皱成一团,显然被这蜿蜒曲折的故事冲击的不浅。

“怎么说呢……这么大的事能瞒这么久,这些上流精英还真是沉得住气啊……”半晌,她才半讽刺半感叹地说了一句。

伊莎贝拉用了“这些上流人士”而不是“你们上流人士”,显然是把你和另外几位当事人给区分开来。你听得出她话中的深意,在这一系列的纠葛中,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你一人,无论是作为当事人的琼斯、埃尔文,还是作为知情者的安洁莉娜,都以各自的立场瞒了你许多年。

有点感动,她在为你感到不平。

“他们有自己的理由,再说,即便想说也无从开口啊……”你苦笑道,“安洁莉娜毕竟只是局外人,没必要多嘴给自己找麻烦;父亲不愿提起,是因为那段时期他的确过得很艰难,好不容易熬过去,又何必自揭伤疤……”

至于埃尔文,他怎么可能说呢?一个坦诚待人的好名声和调查兵团的未来相比,孰重孰轻,这不言而喻。

最后一句你没有说出口,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或者说,这么评价他,你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不纠结,毕竟到目前为止这还都是我的臆想!”你以洒脱的口吻劝解着自己。

“至于这臆想和现实是否相符……我马上就能确定了。”

从陶帕到霍普弗里的距离不短,即使马不停蹄也要走上大半天。中途,伊莎贝拉和蕾伯蒂折返托洛斯特,而你由于暂时成了编外人员,便趁着难得的“清闲”,悠哉的继续着这趟旅途。

上一次来霍普弗里的经历已淹没于重置的世界线,这处儿时的居所似乎已经与“历史”一词绑定,你之前回来是为了调查蕾伯蒂和伊柳塞拉的过往,这次则是为了弄清自己的过去。

抵达目的地时天色已晚,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遭受的冷遇,你不禁在心里暗骂了几句。

“啧……该死,都怪那混蛋金毛……”

“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有你好看的!”

弗洛伦斯依旧热情地接待了你,此时福利院内已没有敌对势力的眼线,这次会面十分愉快,弗洛伦斯也遵守了曾经的承诺,向你袒露了她知道的所有事。

在你描述了埃尔文的模样后,弗洛伦斯给予了你肯定的答复。从她欣慰的笑容,你推测院长一定为你们脑补了一场感人肺腑的相认,然而事实却恰恰与此相反。

接下来该怎么办?

父辈的恩怨、你和埃尔文的关系、尚未敲定的分队安排、即将展开的850年……千丝万缕,像一团理不清的乱麻,将你的大脑搅得混沌不堪,这导致你对后续的交谈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连对琼斯这些年对福利院的资助,都是院长说了两遍后你才听清的。

是夜,你躺在客房的床上辗转反侧,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该如何面眼下复杂的现实。

那些盘根错节的命运锁链,究竟是冥冥中早有安排,还是“神明”一时兴起开的玩笑?

掰着指头算算,这已经是你第四次重生,而之前的那么多次,你都与埃尔文擦肩而过。那些相互缠绕、难舍难分的因果,被你们轻飘飘地抛在身后,化作时光洪流中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

那现在呢?当一切水落石出,在决心肩负起沉重的未来之后,你还能装作一无所知,与他回归不咸不淡的上下级关系吗?

为了未来,你不能;平心而论,你也不想。

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如今的你已经无法和他成为陌路人。改写未来需要他的力量,即使太阳再高不可攀,即便你与他之间隔着重重阻碍,你也再不想以被动的姿态走过余下的岁月。

你必须和他比肩,再不济,至少也要完成自己的心愿。

你想和大家一起走出高墙,一起面对大海彼端的世界。神的“宠儿”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这才是在跌倒无数次后,你依旧屹立于此的理由。

“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干点正事!”

“如果当面无法说出口,那就用写的!蕾伯蒂说得对,一定要表达自己的想法!”

于是,你翻身下床,划了根火柴点亮桌上的油灯,拿出纸笔,唰唰写下了一封书信——

致亲爱的父亲:

在信的开头,我为自己擅自离家,以及之前对您的顶撞致以诚恳的歉意。但这封信的主要目的,是向您表达我的决心——

我不会、也不能退出调查兵团,对于这一点,从踏进那里的第一步起,我就已经有所觉悟。如今,壁内壁外局势复杂,若此时退缩,我定会为自己的逃避悔恨终生。

参军多年,作为一名调查兵活下去,这已经成了我的本心。我知道,您反对的向来不是调查兵的身份,您只是不愿看到我和家族受人利用。关于家族兴衰,我无权、亦无力决定,但就个人而言,一切行为和选择,我皆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当然,我理解您的立场,毕竟您才是真正承担家族兴衰之人。可不久前我已决心担任分队长之责,面对往后斗争、纠葛恐怕再难脱身。因此尽管万般不舍,如有必要,我会自愿与家中断绝关系,以保证家族日后不受牵连。

这不是威胁,也并非赌气,只是愚钝如我,再想不出更好的权宜之策。我永远是您和母亲的女儿,我们的亲情既已突破血缘,那也一定不会为名分所约束。

写下这些文字时,我正身处霍普弗里。现下,我已然弄清自己的身世:826年,送我来到此处的人,正是埃尔文·史密斯。虽细节暂时无从得知,但我相信,他做出此举是出于善意。我不否认他城府极深,但我仍十分感激他,若没有他当时的善举,我也绝无机会与您和母亲成为家人。

最后,我从弗洛伦斯院长处得知了您长期以来对霍普弗里的支持,她对您的举动深表感激,并陈恳邀请您和母亲前来参观小住。作为曾经生长于此,并在您关爱下茁壮成长的女孩,我也向您致以同样的谢意。

祝您、母亲和弟弟身体健康。

女儿:尤娜敬上

尽管遣词造句略欠斟酌,但这封信你写得行云流水。一桩心事终于有了着落,刚放下笔,困意便席卷全身。你匆匆吹了灯,翻身上床,脑袋一沾枕头便不省人事。

是夜,你做了一个梦,这个梦由两个时间跨度很长的片段组成。梦境本身的逻辑是断裂的,但由于身在其中,你总觉得那两个片段之间有着某种暧昧不明的联系。

第一眼,你看到一对陌生男女。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其中那位女士留着一头及腰的火红长发,在随风摇曳的金色田野中显得格外亮眼。相比之下,那位男士的轮廓则略显平庸,他一身古代侍卫打扮,以沉默回应着眼前人略显“蛮横”的质问。

“我才不想因为身份藏着掖着,再说,我的身份本来也不算正统!”

“&%¥先生难道真的一直将我看作*%@#吗?我觉得也不是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将真实的想法好好说出来呢?!”

…………

……

她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水雾,有几个音节咕噜咕噜的听不真切。你以上帝视角旁观着他们争吵,并想当然地,将两人的关系定性为,还未捅破窗户纸的暧昧期小情侣。

“我这是……单身太久了?怎么连做梦都是谈恋爱啊?”

“不对那位女性……应该不是我吧?虽然发色一致,但看衣着,完全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人啊……”

“还是说……我这是在梦里玩角色扮演?”

你疑惑地抬手挠头,却不想眼前的画面竟随着你的动作分解成无数色块,这些色块迅速位移、重组,斗转星移间,场景已然切换。

视野突然变高,你变成了一只鸟,正在枝头抖着被雨水打湿的羽毛,一边安静注视着两个在树林中行进的男人。那两人大概是师徒关系,年长的那位大步流星地走在前方,而年轻的那个则脚步虚浮,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甚至连抱怨的声音都带着喘。

“教授您也太异想天开了吧,这种地方能找到什么,就算有也早被附近的村民挖光了……”

“年轻人,做学术得有钻研精神,按你这种想法是什么成果都出不来的。”

“……当初学历史就是因为想着只看书就行了啊……谁知道您像考古一样……天天实地考察……嗷!”

学生模样的青年斜着眼睛嘟囔,一个不留神撞在了教授的背包上,教授则略显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蹲下,双手小心翼翼地扒开身前的泥土,似在其中寻找着什么东西。

恍惚之间,你觉得那位教授的背影有点眼熟,正打算一睹真容,头顶的阳光却在此时变得格外强烈。强烈的光线直直照进眼睛,世界霎时只剩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儿,你迷迷糊糊地睁开酸痛的双眼。

身下是柔软的床垫,眼前是洁白的天花板。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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