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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1 世界与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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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二十分钟后,你们三人跟随布劳斯先生抵达了他的家。还没坐下多久,你的目光就被门后那几个偷偷观望的孩子吸引。上次拜访这里还是在843年,你隐约想起当时还见到了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女孩,算算时间,她现在也该十六、七岁了。然而,你四下寻找了一番,却并没有看见预想中那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您应该还有一位大女儿?”你随口询问着前来招待的布劳斯太太,“令爱今日不在家吗?”

“哦,您说萨沙啊,”布劳斯太太笑着为你们倒了茶,“她三年前就去当兵了,今年就会从训练兵团毕业,大概过几个月就要选择未来效力的兵团了吧……”

“哎呀……这么看来,日子过得还真快呀……”

等等?萨沙?

她说——萨沙?!

布劳斯太太的语气很缓和,你却为自己的迟钝感到震惊。在第三轮中,自从陶帕村的剿匪任务结束后,你就没在与布劳斯一家联系过。后来104期新兵入团,你只隐约觉得萨沙·布劳斯的姓氏有些耳熟,但由于被后续接二连三的变故冲昏了头脑,也没去做过多的探究。壁内好歹也有一百多万人口,遇见几个重姓的人并不罕见,再加上拒绝晋升分队长后,埃尔文喊你去帮忙的次数也变少了,因此也没办法从新兵的个人资料里捕捉到些许端倪。

只不过是答应了晋升的提议,居然能造成这么大的差别——你不禁有些感叹这个选择带来的蝴蝶效应,

不出意外,布劳斯先生的女儿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后辈了,面对眼前那位热心肠的猎户,你的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说来惭愧,那孩子向来比较胆怯,当年选择走出森林,或许她也用了极大的勇气。”坐在你对面的布劳斯点了根烟,缓缓叙述起有关女儿的点点滴滴。

“萨沙她……向来以狩猎的传统为荣,如果不是玛利亚之墙被意外攻破,她将来八成能成为一名出色的猎手吧……”

“但我却对那样胆怯的她说,人类是群居的生物,为了共同生存下去,总要有人做出一些牺牲……我还以此为借口,推着她远离了自己生长的森林。”

“当然,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可当初让她离开,更多也是出于形势考量……”

“按壁内现在的情况来看,一辈子躲在森林里是不会有前途的,我们的传统正在落寞,如今为政府养马,也是为了另谋出路。”

“那孩子在狩猎时很勇敢,但面对改变又显得格外怯懦……她一直抵触外界,对养马的事也颇有微词,还为此和我大吵过一架……但作为父亲,我必须推她进入更大的世界才行。”

他的话在你心中掀起一阵波澜,在过往的几次生命历程中,你与104期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就连与作为关键人物的艾伦都交情甚浅,更别说去了解萨沙心中所想。如果这次的洽谈成功,那布劳斯先生就前后一共帮过你两次,而你不仅没有照拂过他的女儿,甚至连他和萨沙的父女关系也是刚刚才知道。

但那份波澜不止来自于愧疚,而是更多来自那个你无法诉说的未来——外面的世界显然比这位猎户认知中的更为广阔,在遥远的彼岸,还生活着数以亿计与你们形貌相近的同类。然而,你们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比天空和大地之间的距离更加遥远。

该如何融入那片更大的世界,就连现在的你,也对此一无所知。如果布劳斯先生也得知了外界的真相,他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推着自己的女儿走出熟悉的森林呢?

“啊,抱歉啊,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猎手以敏锐取胜,布劳斯迅速地捕捉到你的情绪变化,他略带歉意地笑了一声,旋即换了一种更加板正的语气,观察着你的表情,缓缓开口——

“萨沙暂时还没有决定自己毕业后的去向,虽然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但她好歹也有三分之一的概率会成为您的后辈……”

“如果,那孩子未来真的加入了调查兵团的话,希望几位能够替我多照应她一点。”

“毕竟,和巨人作战是要堵上生命的一件事……”

他的语调平和,充满了舐犊之情,这让你不自觉地想起了养父琼斯。在被禁足期间,你们之间也曾爆发过剧烈的冲突,但你深知,父亲并不是在否定你的选择,毕竟当初填志愿时他并没有反对,而后不时收到的生活补贴,实际也是一种来自于他的变相支持。

他介意的,是当年的那些往事,以及埃尔文明知故犯的利用。

你们的冲突终究还是源自亲情,就像布劳斯和萨沙的冲突一样,只不过她的父亲希望将她推入更大的世界,而你的父亲则想将你护在身后。

但孩子,终归是要进入更大的世界的,萨沙如此,你也是如此。

“关于这点,还请您放心。”你露出微笑,点头回应着布劳斯。

“我们会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保证令爱的安全。”

天色渐晚,附近人家的烟囱都升起袅袅炊烟。晚饭过后,你将布劳斯先生单独约出家门,一边散步消食,一边详谈此次造访的正事。

“今日冒昧来访,我的意图已经在信中和您大致说明了。”

“啊,我差不多明白。”他轻轻点头,思索片刻道,“不过,调查兵团的马已经是壁内最好的品种,短时间内优化的可能性不大,只能在训练上多下功夫。”

“嗯,这我知道,就有劳您就在饲料和训练上多费些心吧。伊莎贝拉之后会定期和您联系,如果产生了超出预算的费用,我会尽数补上的。”

在禁足期间,你已经和安洁莉娜敲定了育马的投资。这完全是一项秘密决定,毕竟知道的人越多,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其实你本来是想和埃尔文知会一声的,但介于他那天的态度,你还是决定暂时保密。

调查兵团近几年频繁的作战安排已经引发了不少非议,米特拉斯暗流涌动,那位官方投资人已经有了打退堂鼓的趋势,几个月后你们还要和宪兵团争夺艾伦的监护权……在这种前提下,任何逾越本分的行动都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

“哦对了,关于投资的事,还麻烦您替我保密。”

“如果有其他人问起,您只说是提升马匹敏捷度就可以,其余的一个字都不要说。”

“嗯……即便是伊莎贝拉问起,也一样。”

补上最后一句,你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寻思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作为兵团里有名的驯马好手,伊莎贝拉的技术甚至比许多专业人士都要纯熟,再野的马到她手里,几个回合下来也能变得温顺,要不是因为调查兵还有别的工作,你甚至打算让她常驻陶帕主导之后的马匹训练。之所以让她负责对接,也是想借此先行筛选出更优质的马匹,以便你们日后节省挑选、磨合的时间。

但对于她的口风,你还是略抱着一些担心。不是信不过她的为人,只是怕她不拘小节的性格无意间把投资的消息给捅了出去。

思绪涌动之间,一丝忧虑浮现于你的眉心。而布劳斯也没有立刻给你答复,短暂的沉默后,他慎重地开口确认:

“尤娜小姐,容我多嘴问一句……这些马,确实是用在壁外调查中的吧?”

得,看来你确实是做的有些过火了,不然也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壁内的舆论对调查兵团向来不是很友好,您们的探索欲对于稳居高位者来说是一种麻烦,如果放任不管迟早会影响王权的稳固,上头那群老家伙也知道这点,他们之所以持续暗中打压自由之翼,为的就是将风险压缩到可控范围内。

布劳斯先生为人朴实,但这与他洞悉壁内局势并不矛盾。在这种时期接到需要层层保密的委托,会起疑心也很正常。毕竟,如果调查兵团真的是在为谋反做准备,那他就是共犯了。

“抱歉……虽然不是育马的目的,但我们之后确实会反。”你在心里忏悔了一句,随后依照准备,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布劳斯先生,您对845年玛利亚之墙被攻破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这……”他对你的答非所问感到疑惑,思索片刻后才斟酌着开口,“我没有途径了解到具体情况,只知道是两头奇行种撞破了城墙,之后大批巨人涌进壁内,造成了希干希纳区的严重伤亡。”

很官方的回答,基本是照搬自当时的报纸,没有立场,只有叙述,可谓是一个不会出错的标准答案。这也很符合你对布劳斯的印象,为人朴实,却也谨慎、善于洞察。

“在843年第一次见到您时,我就知道您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啊……这不是恭维,而是我的真实想法。”你不紧不慢地接过话题,“玛利亚之墙被攻破后,中央在罗赛之墙和希娜之墙内都没有发布过详细的报告,但从那次灾难中活下来的人,都亲眼目睹过当时的惨状。”

“我们由此也收集了许多相关信息,其中不乏关于那两头奇行种的细节描述,根据目前的情报可以初步推断,当年破墙而入的那两头巨人,和我们在壁外遇到的所有巨人都不一样。”

“壁内所有的现有研究都说明,巨人是受本能趋势的生物,但它们的行动却像带着某种目的。显然,它们比奇行种要更加棘手。”

你重复着845年之后各类线索的汇总信息,布劳斯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他顺着你的讲解,重新梳理对那场变故的认知。

“屹立了一百多年的墙壁就这么被攻破了,调查兵团也因此提高了壁外调查的频率,这五年我们组织了三十多场壁外调查,但一次也没有发现过那两头巨人的踪影。”

“有幸存者称,当时其中一头巨人的身高甚至超过了墙壁,那怎么说它都得有五十多米,这么大的体积,应该很容易看到才对。”

“可现在,整整五年过去了,夺走我们三分之一领土的罪魁祸首依旧下落不明。如今,人们已经淡忘了当年的耻辱,有些人只想着端坐高墙,他们宁可把手无寸铁的难民送往失守的领土,也不愿意多花点心思在研究巨人上。”

借着这几句话,你向他解释了调查兵团近五年“不安分”的原因,也隐晦地将矛头指向了那些对灾祸置若罔闻的上位者。布劳斯安分守己,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相信这样的阐述能让对方重新建立某些已有的判断。

“五年,我想这足够我们的敌人筹备一场新的阴谋了。”你略作停顿,随即直视布劳斯的双眼,以一种略带质询的口吻对他说,“如果有一天,罗赛之墙也沦陷了,等大批难民争相涌进希娜之墙时,难道还要重复历史,打着夺回领土的旗号,再送另一批无辜的平民去送死吗?”

他听出了你的意思,表情有所动摇,现在只需摆出一个关键理由,就能将他拉到你们这边。

时间并不充裕,必须以最深刻的方式,让他意识到事态紧迫。

“当然,身居高位,自有高位的取舍,但作为在壁外战斗的士兵,目睹过那么多的牺牲,我们无法对这份风险视而不见。”

“可现在,中央不仅不重视调查兵团,反而有打压之意。”

“我们必须在各方面做好充分的准备,战马是壁外作战中保证人员存活的关键物资,我不过是想把生存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有什么不对么?”

“几个月后又会有一批新兵加入,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那群孩子能活到我们走出墙壁的那一天。”这句话既出自肺腑,也是一句卑鄙的暗示,因你已经提前知道,那批新兵里会有面前这位猎手的女儿。

“玛利亚之墙能被攻破,谁又能保证另外两面墙就是安全的?如果最坏的可能真的发生了,到时候,无论是训练兵、调查兵、驻屯兵还是宪兵,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得冲到最前线去战斗。”你刻意强调了后半句,布劳斯是聪明人,不可能听不出你的意思。

“我这么做,不止是为了保全自己,也是为了保全他们。”

听到这儿,猎户先生的眼中似有云层在翻滚。你双手虚握着垂在两侧,手心已经出了一层汗。至此,你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威胁,还是仅仅坦明了最坏的假设。你只知道自己在赌,赌对方能够领会危机四伏的现状,赌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不会抱有一丝侥幸。

五分钟后,布劳斯先生终于点了头,以极度低沉的嗓音回复道——

“我知道了。”

你长舒一口气,一直悬在半空的心脏终于落地。但回想自己方才的那副言辞,一股不协调感油然而生。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成了像埃尔文那样?

——手握人性的弱点,一脸诚恳地借此做文章,背离曾经的率真与诚恳,甚至以赌的方式险中求胜。

“对于驯马,您是否有明确的要求?”布劳斯先生的询问将你的思绪拉回。

“唔……有的,我希望着重提升马匹的敏捷度,这里有一份初步拟定的训练设计方案,您可以先过目一下,具体细节我们还可以商议。”

你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了那份带了一路的方案,布莱斯接过那十几页被折了两折的文件仔细阅读,脸上的表情逐渐从凝重变成了哭笑不得:

“这种训练方式……我可是第一次见到。”

“嗯,不瞒您说,我也是~”

“用迎面而来的悬挂物来提升马的反应能力,这个灵感来源于古代的‘投石器’,毕竟奇行种也有几率从高空发动攻击,只针对地面作战进行训练的话,难免会有所疏漏。”你语气轻快地解释着设计思路,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悬挂物训练”的真正来源搪塞过去。

“投石器……看来您对历史很感兴趣啊……”他收起那几页文件,随口打趣儿道。

“不,老实说我并不感兴趣……”你暗自吐槽了一句,“只是对于那只兽毛巨人的攻击方式,除了“大范围扔屎”之外,能想到的比喻……只有这个了。”

会谈结束,此行最重要的一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夜幕降临,今夜,你和蕾伯蒂、伊莎贝拉都将借宿在布劳斯先生家中。

在折返的路上,你向身边的那位父亲许下了一个承诺——

“若令爱加入调查兵团,等我们把敌人驱逐殆尽,世界和森林融为一体时……”

“我保证,她会以自己选择的身份,重新回到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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