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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抛砖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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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真的是老少不宜,月昀抱着某种渴望不可及、垂涎已久,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的报复心里,把人家尊贵的永昌帝给上下其手了。

还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这样擦身不要太方便。

正在擦身的小内侍紧盯着帝王心口的伤疤停了手,眸色转瞬阴郁:这是何时留下的?

纵横交错显然不止一次,堂堂帝王身侧高手如云,谁能近得了他的身?

“难道是自残?”月昀心里一个念头出现,疯狂滋长,漠炎那句“朕有心悸之症”在脑中盘横,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这些伤疤,自以为早已心如磐石,却不想竟是心如刀绞。

明明自己死之前,御花园里偷摸过,他浑身光洁如玉,如今这些触目惊心的疤痕什么时候得来的?在他死后,底发生了什么……

漠炎醒的时候,感觉浑身懒洋洋,周身通畅,自上到下从未有过的松快。一睁眼看到趴在自己榻边沉睡的小内侍,唇角不自觉勾起:苦肉之计,先伤自身,果然管用。

待他掀开被角准备起身的时候,那些美妙的感觉通通没有了,全化作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吼,“小橙子,你好大的胆子!”

“怎、怎么了?”

一脸懵圈的人惊醒,眨着那双隽妙的凤眸,雾蒙蒙的望了过来,如斯美人初醒,帝王的火气顿时就哑了 ,“啊,没事,照顾朕辛苦了,伺候朕更衣吧。”

此时此刻,不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时候?帝王表示他可以。

“先别急,奴才挨挨您退烧了没?”小内侍不按套路出牌。

漠炎额头一凉,贴上了个温香软玉。

“啊!应该退烧了,小时候我娘就是这样测温的。既然主子没事了,就自己穿衣吧”

漠炎先是心里一甜,接着微微失望,眸色暗了暗道:“可是朕感觉浑身酸痛使不上力。”

“这样啊……那只有奴才来了,难免会有肌肤——之亲,主子莫怪哈。”月昀心里一哂:装柔弱?你可别后悔!

于是,小内侍只是系个带子,他那隽妙的眼睛细细描摹帝王白皙的胸膛;只是提下裤子,他那不规矩的小手似是不经意往下一探……

“咳……咳咳……朕突然感觉已经好多了,还是朕自己来吧。”

“您恢复得这么快……的吗?那……奴才给您倒杯茶。”没吃够豆腐的月昀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爪子。

五福恰好进来,觉得没眼看了:皇上,您的嘴角都弯到天上去了,您知道吗?

帝王看着五福一眼难尽的小眼神,不悦道:“什么事?”

五福忙躬身道:“大学士有事找您呢。”

“让他到无极殿候着。”帝王更不悦了。

五福领命出去,偷撇了小内侍一眼,竖了个大拇指,使了个再接再厉的眼神。

跟在漠炎身后的月昀眼睛一亮,十两银子它又回来了。

无极殿里,永昌帝看着地上跪拜的林叙之眸光微暗,“爱卿平身,私下就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

“微臣谢过陛下,听闻您身体不适,臣本不该来打扰,但有一急事还须陛下尽快定夺。”林叙之起身抬眸,看到皇上身后站着的小太监微微一顿。

月昀故作不见,垂首盯着自己的靴尖心里五味杂陈。

漠炎道:“,事急从权,朕身体无碍,你且讲来。”

林叙之敛了敛心神道:“微臣今日接到一妇人诉状,乃是状告刑部王大人的儿子王守业,私自侵占农家良田,殴打农户致人殒命。臣问其为何不去衙门,妇人竟说求告无门,得人指点才找上微臣,臣深觉此事蹊跷,故来请奏陛下做主。”

“天子脚下,竟还有人徇私枉法,此事必须一查到底。”漠炎心中疑惑,那妇人即得指点,为何不去大理寺,单单找上林叙之?刑部王光闰的儿子,大理寺也不敢管吗?

月昀摸了摸鼻头,他想介入此案,考虑着是不是该坦白从宽。

漠炎对他这个小动作太熟悉了,问道:“小橙子可有话说?”

月昀赶忙上前躬身道:“主子,那个妇人是奴才回去探亲时遇到的,看那孤儿寡母可怜,问其缘由村民都避而不谈,料想其中必有原委。奴才只识得大学士,才推荐她去找寻。”

漠炎盯了他一会儿,回视林叙之意味深长道:“朕到不知朕的小内侍,何时与朕的大学士交情言深至此。”

这话说的,没毛病,月昀竟无言以对。不就介绍个案子吗?怎么就交情好了?

林叙之替他解围:“微臣前日与小公公曾有一面之缘,小蚊子和勇哥之案正是得小公公指点。”

“哦?这么说朕的小橙子乐善好施,喜欢拔刀相助 ,看来是个性情中人。”漠炎之前的疑惑随之解开。也许给他找点正事做做,就不会胡思乱想闹出走了。

小内侍愤然道:“皇上是没看到那日的情景。妇人的丈夫浑身是血,惨死当场,孤儿寡母哭得肝肠寸断,却求告无门,哪儿说理去?”

“这样啊,此时确实棘手。王守业仗着其父是当朝主管刑法的二品大员,欺压百姓,目无王法,朕得派个什么职位的人才不会受制于人呢?”漠炎故作发愁,循循善诱道。

月昀当场接道:“当然是能唬住大理寺及刑部的那种特殊职位才行,不然处处受制于人还怎么替皇上好好办差?”

“朕倒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东厂负有纠察百官之责,提督许筝确有失察之嫌,朕就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看他能不能做到为民请命,除暴安良。”漠炎隐了眼里的算计,看着撇嘴的小内侍问,“小橙子可有异议?”

林叙之在帝王和小太监之间来回扫视,疑惑程瑞现在的身份,漠炎竟然会询问一个小太监的意见。

“皇上既然说了大督主失察,岂能不追究其责任?”月昀十分不满,“大靖百官若人人犯了错,都可将功补过,那要律法何用?东厂提督之位乃是我大靖的命脉,需有能力者居之。皇上何不再派个心腹之人胜任?”

帝王听了突然道:“此计不错,那朕这就传旨。五福?”

“奴才在。”

“传朕旨意,内监程瑞聪慧果敢,甚得朕心,特封为东厂提督,原督主许筝对百官纠察不力,致使百姓蒙冤求告无门,降级为副,协助新督主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凡涉案官员一律严惩不贷。”

“嗻,那督主府……?”五福替主子遗憾,这感情还没培养回来呢,您怎么就把没煮熟的鸭子放飞了呀!

“督主府……朕准备在皇宫附近另建,这期间就委屈程督主依然兼职朕的小内侍吧。”帝王脑筋急转弯,绝不给某人反驳的机会。

五福暗暗点头:姜还是老的辣呀,这督主府另建嘛就不知道要建到什么时候去了。

月昀想反驳不能兼职的话咽回了肚里,他颁旨那意思不就是承认自己是他心腹之人?兼职就兼职吧,看在超品级大督主的份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了狼,漠炎深谙此道,“程督主,林爱卿手里的命案就移交于你们东厂了,望厂公不要辜负朕的一片苦心。”

“臣谢主隆恩,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月昀面上一脸诚恳道(当然心里是爽的,终于不用再自称奴才了)。心中却腹诽:这可是超品级啊,漠老三你可真是个昏君!爷才贴身伺候了不到一天,你就沦陷了?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本督主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林叙之对漠炎的任命不可置信:皇上也会因为一双眼睛而纵容他至此吗?不,他绝不是那样的人。这小太监究竟是何来历?能让大靖堂堂帝王青眼有加?

“林大人,请吧,这就随本督去贵府接回原告。”月昀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一拂衣摆:挺起腰杆子做人的感觉就是爽啊。

漠炎十分不想他与林叙之接近,看他斗志昂扬的样子,又有些欢喜,语气不自觉带了分宠溺,“官服受印都没领,想让许筝将你赶出东厂吗?接原告这种小事哪需要厂公亲自去办,没得掉了身份。你还是先等五福下了任命诏书,捋清你的部下,再派人接回不迟。”

“啊,是臣有些心急了。”月昀尴尬得摸了摸鼻头。

“你随五福就职去吧。”漠炎忍不住提醒道,“原督主许筝可不是个善茬,能不能坐稳这个位子,就看你了,莫给朕丢人。”

“臣好歹是您的内侍,岂能给皇上丢人?放心,那些毛头小子都不够看的,臣一准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月昀拍着胸口保证,凤眸里神采飞扬。

林叙之眸光微闪,竟然是他的内侍!此人绝非俗物。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却始终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世上真有如此像似之人吗?连痴情如一的漠炎都会沦陷?

漠炎面对林叙之的疑惑,心中微沉:这次朕占了先机,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

东厂提督府是自武帝在位时成立的秘密侦探机构,它以其独特的侦查手段和纠察百官特权的实力凌驾于百官之上,给那些不法之徒、贪官恶吏以致命威慑。

提督府的存在虽然令人胆寒,但却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所以为世人所容。东厂位于皇城东华门,历届督主皆为掌印太监,属下几万番子大多由锦衣卫精英选拔而来。在厂属官还有掌刑千户,理刑百户等也都出自皇家锦衣卫。

所以作为东厂提督,首先要武功强悍,否则难以服众,更何况月昀还是个空降的小白脸,所以自他一亮相,就听到一片不屑的嗤笑声。

许筝歪在椅子上,凝眉看着身着月白色锦绣蟒服的月昀,心底震惊非常。自己任提督三年也只得皇上亲赐飞鱼服,这小太监什么来头?除了这副长相能看,不就是只绣花枕头嘛!

“公公初来乍到,可能还不知道咱们的规矩,属下暂时还不能让了这督主之位。”许筝挑衅道。

月昀勾起薄唇,妖娆的凤眸巡视了一圈,眉间的红痕浓艳照人,挑起眼尾瞄了许筝一眼,朗声道:“这位想必就是新任掌刑千户许筝了,本督不管之前这东厂里有什么规矩,从此时开始,通通不算。今后,我程瑞就是这儿的规矩,有不服的也都给本督憋回去,若不服从命令者,犹如此刀。”

月昀随手抽出腰间的佩刀,众人只见寒光一闪,“铿锵”之声连响,坚不可摧的绣春刀瞬间断成了无数截。

“嘶……”众人倒抽一口凉气,本来个个散漫无形瞬间蹦直了身体。

月昀并未将这几十号人放在眼里,前世那么难搞的兵痞子自己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岂会怕这群没打过仗的酒囊饭袋吗?

许筝眼里滑过一丝兴味,懒懒的起身道:“想不到公公小小年纪,内力如此深厚,但只凭此技,难以令我等臣服。之前也从未在皇上身边见过公公,不知您是如何得到这个位置的?”

月昀漫不经心道:“本督如何胜任自不必向你交代,如果不服你可自请回宫另谋高就,本督的刀只会面对不法之徒。”说到此,气势陡然一凛,“至于本督的能力如何,以后共事,自会见真章。靠官威武力压制,从来不是本督的为人之道。”

下面鸦雀无声,月昀微顿,幽深的凤眸直直看向人群:““赵启,赵筠,赵顺,就由三位司房带领二十名属下前去林学士府提取原告,速去速回,务必在半个时辰内平安带回。”

月昀已从五福那里看过这些领头人的资料以及画像,自然对他们的特长和长相熟记于心。而他之所以点这仨人,是想起前世自己在战场上有次中箭,得左都尉赵庭挺身相救。闲暇之余,他总是把自己的三胞胎儿子挂在嘴边。说他们和他琢玉侯一般大,却经常淘气惹事,不务正业,能有他一半出息就好了。

后来战场上赵庭不慎受了重伤,临死前拉着他的手道:“将士战死沙场,虽死犹荣,属下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刚弱冠的三个孩子,求侯爷来日代为帮扶,别让他们走上歪路。”

月昀没想到他们三兄弟会进了东厂,自是要先把人领出来观看一下。

只见从人群里走出来三人,个个气宇轩昂,英挺伟岸,身着藏青色锦绣劲服,手握绣春刀刀柄,面貌有八九分像似,齐齐躬身领命道:“属下尊厂公令。”

月昀看得满意,挥手让他们自去,却见赵顺走时回头对自己笑了一下,偷偷比了个拇指。

月昀敛了心神沉声道:“理刑百户郑桡?”

“属下在。”郑桡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肤黑留有短须,一双鹰目阴鸷骇人,为人不苟言笑,素有罗刹之称。

“此案所涉甚广,本督令你派人速去彻查刑部王光闰之子王守业 ,并调出王光闰的密档给本督查阅。”月昀听五福说他能力十分出众,乃是舜帝在位时最为依仗的谍报人员,其手下上百号鹰鹞卫个个身怀绝技,轻功了得。

“属下得令。”郑桡从他刚才施展的一招就已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永昌帝也不是个昏君,能让他空降,必有其过人之处,许筝还是太急躁了。

月昀接下来又安排了一众掌班、领班各司其职,众人见他虽年少,做事却老道,第一次见面,就将下属名字全部记住,不像无能之辈,皆收了轻视之心。再说就人家刚露的那一手,在场之那个能做到?

最后单单剩了刚降任的掌刑千户许筝没有安排事做,众人面面相觑,目露兴奋。

许筝能任职提督三载,自有其非凡的智慧和傲人的功力,只是过于桀骜,眼高于顶,从不服输任何人,并未得太多人心。现下有人与他对垒,在场至少有半数人觉得暗爽,恨不得他们打一场才好。

月昀从底下众人或担心或兴奋的脸上一一扫过,在心里轻哂了一下,阴森开口道:“都领了事不去办,是等着本督管饭吗?”

啧,听这口气没热闹看了,众人顿时一哄而散。

月昀却无视一直盯着自己的许筝,负着双手朝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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