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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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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能再爱了,因为,我再说一遍,我的所谓爱就是意味着虐待和精神上的优势。我一辈子都无法想象还能有与此不同的爱,甚至有时候我想,所谓爱就是被爱的人自觉自愿地把虐待他的权力拱手赠予爱他的人。”①

1987年12月,登上返程的列车并非我所愿。

但是我需要去阿尔巴尼亚看望重伤的伏地魔,以此打消他的疑虑或是担忧。

更重要的是,芙拉梅想见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她只是想嘲笑他吧。

“他就靠魂器吊着了。”

芙拉梅的话一直都很一针见血。我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痛苦还能让我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与在阿兹卡班的生活相比更痛苦吗?”

她没有回答我。我一向不是很在意别人的想法,所以我并不会为了自己的出言不逊道歉。

芙拉梅·沙菲克能走到今天肯定也能接受这种不痛不痒的讽刺,对她不敬的人大有人在,想必她也不会为了小事出手。

一路上注视我的人有许多。他们大多带着敌意。

“我们爬得比别人高,人们完全可以允许;但我们不将自己的人格降到他们那么低,他们是永远不会原谅的。

所以,人们对性格坚强的人,不能不怀着几分仇恨和恐惧。对他们来说,别人过多的荣誉是对他们一种无声的指责,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他们都不能宽恕。”②

“你不可小瞧来自蝼蚁的力量。就以食死徒举例,他们之中浑水摸鱼的不在少数,但是数量很大程度上便已经能决定一切了。”

“我做不到变得像你一样虚伪,只是为了讨好那帮杂种。”

“顺应规则也是一种本事,沙菲克。不遵守规则的人,总有一天是会被淘汰的。这里是霍格沃茨,这场游戏的主人并不是你。”

我讨厌不以我为先的游戏。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失败,所以芙拉梅的话就算再难听我也要这么去做。

我合上安静的怀表收进大衣的口袋,走上火车。

靠着窗,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车厢内的几人神色都很凝重。伏地魔的状态算不上好,劫后余生,接下来的工作还有很多。

我和芙拉梅·沙菲克是互相依赖的。她想要实体,而我需要她的力量在霍格沃茨更好地活动。

我曾询问过她想要实体的原因,但是并未得到答案。芙拉梅·沙菲克的实力我并未领教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她就像一个随时爆炸的隐患,而且她就在我的身边。不得不说她的话确实给了我很多思考,但是这并不足以让我相信她。

跟着父母回到沙菲克庄园,我一言不发地径直走上楼。

“跟着我说的做。”

这是我第二次踏进三楼极具危险的魔药储存间。上次的观察以我被父母警告结束,这是我第一次认真查看这里。

四周一排排的黑色柜子几乎遮住了所有自然光。我说出魔咒点亮魔杖才能勉强看清柜子上摆放着数以万计的玻璃瓶,各种各样诡异的魔药材料都摆放其中。

它们的形状和标签不尽相同。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苦味,夹杂着飞扬的灰尘。

中间的圆桌上摆放着许多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步骤。工整柔和的文字看上去并不像是芙拉梅的笔记。

穿梭于各个柜子之间,清理完灰尘后,我便一边听她讲话,一边搅拌坩埚内的液体。

深紫色的清水荡漾着一圈圈涟漪,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小心点,要是爆炸了你就死了。”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平复心情尽力保证不手抖,镜面的倒影里我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是被炸死的么?”

“不,我没死。”

“什么意思?”

“还要多谢伏地魔救了我,不然我可能十八岁就死了。”

我看着坩埚内极其不稳定的液体,心有余悸地放进新的材料。

“倒在地上,然后扔。”

“什么?”

“把怀表扔出去。”

这毕竟不是我的东西,所以我并没有犹豫。

白雾散去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十八岁样子的芙拉梅·沙菲克。

“跟我去个地方。”

她顺手拿上黑斗篷。我看着她半透明状的身体,看来我们要步行前去了。

来到翻倒巷,我对这里不算熟悉,所以只能紧跟在她身后。

四周的怪人见我的穿着纷纷围上来,我看着身边人穿着的厚重的袍子,连脸也看不见。

她没有转头,向我伸出左手。我犹豫几秒后握住了她的手,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温度。

她的左手并不像右手那样可怖,冰凉的触感还是让我有些惊讶。

几个魔咒下去,他们全部都倒在地上尖叫。

没有停留很久,她收起魔杖拉着我来到了博金博克。

博克先生看着衣着华丽的我。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从未放在芙拉梅身上,我想应该只有我能看见她。

他故意哄抬价格,让我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不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我向来不愿意多费时间。

我刚把手伸进口袋,一道光就从我身边射向他。

“钻心剜骨。”

他倒在地上不断抽搐,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我侧头看去,她的脸隐藏在阴影里,黑色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我淡定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后解除咒语。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收下我放在柜台上的金加隆,然后一脸恐惧地把我要的东西递给了我。

走出黑暗的店铺。她仰起头看向一片灰白的天空,兜帽顺着她的动作落下,灰尘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

“跨越四十多年的时光,我从不觉得自己是已经死去的人。”

她有些感慨地说着,眼里是无尽的落寞。

她突然踉跄着后退一步,左手死死扒着门框,枯瘦的右手紧攥着心口的位置。

“你的状态不是很好,最好不要随便用强大的魔咒。”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一阵光闪过,她消失在我面前。我捡起落在地上的怀表,为她擦干灰尘后装进了口袋。

拿到了药材,我们熬制的魔药就愈发强大。她终于可以稳定下来,虽然别人还是看不到她。

“你真的想见他吗?”

我合上那本书,抬头看去她正站在栏杆旁发呆。

“不是见他,是见故人。”

我没说什么。她把手中的怀表收进口袋,这一次我在这里待的时间足够长。

自从上次我去找过邓布利多后,我已经不太愿意再寻找她的秘密了。我们有了维持关系的新纽带,那便是利益。

现在的芙拉梅比我高很多。我站在她身后的影子里,完完全全地融为一体。

1987年12月25日,飓风夹杂着雪花拍打着窗户。

我侧头看了一眼靠在门边发呆的芙拉梅。越是接近这一天,她就越是心不在焉。

可以理解,如果我没记错,她上一次见到伏地魔和食死徒大概是三十年前了。

“你在紧张?”

“我只是在想,以后该做些什么。”

我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因为她一定会撒谎,这种私密的话题她向来不会多说,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穿上大衣,她被我放进口袋跟着等在大厅的卢修斯一起离开。

屋内点着燃烧的柴火,我穿着厚重的大衣,却依旧觉得寒冷。

卢修斯把我送到后便退了出去。整个房间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以及窗户发出沉闷的击打声。

我缓慢地走上前,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依旧虚弱的身体。

透明的芙拉梅就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没有人能看见。

他身体已经萎缩得非常小了,他睁着血红的双眼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

我到底是有些不忍。我跪坐在地上握住他伸出的手。

这时,他伸手的动作一顿,目光直直看向我身后的方向。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觉得伏地魔能看见她。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略带迷茫的表情。

他的眼神如此空洞。壁炉中的火焰依旧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知道他没有在看我,我也并没有回头。

我听到身后的人没有动,她只是站在看着我们。

后来他把目光重新放在我身上,嘱托了一些在学校的事后,卢修斯就进来把我带走了。

我们径直穿过她的躯体,而她浑然不觉地站在原地。

我没有抬头看她的表情。

穿过食死徒来到一片没有人的空地。我回头看去,满天的雪花里,芙拉梅穿着黑色的斗篷缓慢地走着。一片片雪花穿过她的身体,她低着头看着毫无变化的雪地,上面只有我的一排脚印。

“卢修斯都长这么大了。”

“他的儿子都快八岁了。”

她拿起魔杖,我寒冷的身体温暖下来。

“去一趟马尔福庄园吧。”

我点点头。我们站在外面等待卢修斯。我透过她的身体只能模糊地看清前方。

马尔福庄园没了食死徒后变得明亮了不少。蛇总喜欢在黑夜里活动,所以伏地魔来的时候这里常常不会点蜡烛。

“若我会见到你,事隔经年,我该以何贺你?以眼泪,以沉默。”③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能力卓越,即便年过半百依旧有很强大的力量和令人艳羡的智慧。

作为芙拉梅·沙菲克的初恋,他跟伏地魔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能在我们头上是因为他的权力,他能被我们轻易控制也是因为他的权力。人一旦有了欲望,便成了最好操控的傀儡。”

马尔福败在自己对权力的渴望,就像芙拉梅一样。他们都认为伏地魔会让他们平摊权力。他们永远也打不过伏地魔,那个变数便是不知数量的魂器。

我和对面年过半百的男人下着棋,芙拉梅站在我身后看着。

我看着他苍老却依旧有力的手指上带着的戒指。六十多岁稳坐家主之位的阿布拉克萨斯,他的棋艺也堪称了得。

我有些紧张。

“下那儿。”

她伸出右手,用细长的手指指向一个位置。

我将信将疑地顺着她的话做,对面的马尔福显然有些惊讶。

在她的指导下,我轻而易举地就战胜了马尔福。他看着我笑了,我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女孩,她正看着我对面的阿布拉克萨斯。

“你应该给长辈尊重。”

她如是说着,没有看我。

但是马尔福今天给我的压力确实有些大,毕竟无论如何他也不应该对我这个孩子这么认真,更何况他平时一向谦逊随和。

似是能量耗费有些大,她直接变回了那块怀表,重重地摔在瓷砖上。

我拾起她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块怀表上。

我隐约能察觉到什么。他只是一直看着我把她收进口袋,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

德拉科的话很多,我不想和马尔福不愉快,但是我也不想和他一起。

短暂等待后,我的母亲出现在庄园门外。在跟纳西莎阿姨攀谈许久后,我便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我回头看向大厅,棋盘对面早已没有了人。

“我们不了解自己的灵魂,更别提别人的灵魂。人类不能手牵手一同走过人生的道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未开垦的森林,是连鸟的足迹都没有的雪原。”④

我们走在河边。身边缓慢的流水声不绝于耳,她讲起她过去的事情。

我踢着草地上的小石子,月光洒在水面上,随着石子的掉落掀起阵阵涟漪。

“我可以自欺欺人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不能对不起我自己。”

“但是为了利益。”

我转过头看着她。她的伤疤难道不正好证明了她愿意为了利益甚至牺牲自己吗?

“好吧,我只是认为马尔福夫人的名头没有沙菲克小姐好用。”

她转过来看着我,用一种长辈的眼神看着我,在十八岁的沙菲克身上毫不违和。

“人的价值是靠自己创造的,他们都不会叫我沙菲克,而是叫我芙拉梅。”

她一直都是如此。她从不允许自己统治的领域里出现和她一样耀眼的名字,就像伏地魔会禁止任何人提起她,因为在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害怕芙拉梅真的比她强。他就这么在自卑和自大中挣扎,他以为只有她臣服才能证明他比沙菲克强。

或许爱本就是不纯粹的。这个世界上不止有爱,就像沙菲克有关于自己过去的执念,就像马尔福有对利益的渴望,就像伏地魔的以此为耻的想法。

我们本就很难做自己,我们本就很难做那只没有目标的鸟儿。

一切带有目的的爱本就是由谎言构造的,坚固却又让人痛苦。

世间一切,以“我”为先。

①:摘自《地下室手记》

②:摘自《句透人生》

③:摘自《春逝》

④:摘自《存在的瞬间》

第37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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