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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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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乒乓脆响,那柄镌着烛火明世的刀连刀带鞘一齐被丢出了窗外,楚明修略一思考,又把自己的佩刀也解下丢了出去,这才有余裕地擦了下脸上毁容的三道血痕,欲哭无泪地回身看向那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掌灯人。他实在是不明白,清早还哄得好好的小兔子怎么又一觉醒来就变成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哭)挠人还专挑脸挠的小野猫了。

“掌灯人,事情既都已发生了,我们就平心静气一点,有话好说好不好?”他一脸苦闷地将手轻轻搭上了姜启的肩头,那处可怖的砍伤已经被他挣裂开了,正透过纱布往外渗着血,“第一次是迫不得已,第二次我以为我们是心意相通了,才动的手,我知道此举是有些莽撞了,你生我气、打我、骂我,我都认了,别作践自己就行,好不好?”

说完这些,他便伸手在掌灯人愤怒的注视下抽出了塞在他嘴中防止他咬舌自尽的手帕,好在对方算是听进去了点他的话,没有再一口咬下去了,而是涨红了脸破口大骂,把一辈子(其实只有五年)的骂人储备量都用上了:

“楚誉之——!你这个卑鄙无耻、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小人、恶徒!就算我当真有意交心于你,你又可知侵害鬼烛台之人与侵害朝廷命官同罪?!如此肆意妄为,就不怕被拉去斩首示众吗?!”

虽然骂的狠厉,但姜启倒不是说对楚明修有多反感,只是一时还无法接受自己已经失了清白、连失两次,还是失给了同性这一太超出他认识范围的事实。自以为骂得够凶了,能让那色胆包天的恶徒感到羞愧了,可惜那不见棺材不落泪,断章取义一流的登徒子满脑想的还是:

“他喊我誉之、他说他有意交心于我、他还关心我——他就是心里有我还不好意思承认!”

大抵是五年的封心锁爱实是给这人憋坏了,平日里缜密、克制的心思毁得一塌糊涂。别提姜启的话一听就是在泄愤撑面子,就算对方现在直言让他滚出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他也只会理解为对方在说气话。

他现在只想把这人哄好留在自己身边,为此哪怕像个恶徒一样不择手段。

“我楚誉之做事敢作敢当,掌灯人若心里有气,拉我去千刀万剐我都认罪。”楚明修的语气深沉平缓,姜启以为他是悔改了,偏过头去里他,望进那双乌黑的眸中时,心里却猛地一滞——

“我不怕你的规矩,掌灯人,我只怕你不要我,姜启。”

“就算要我斩首示众,也能不能求你来当那刽子手?”

敬重、感伤、忧虑,期盼……那复杂的眼神中熔铸着无数情感,让姜启无从分辨的同时还有几分心悸:他隐约记得自己另在何处,也曾见过这样的眼神……

“你说过要在你烛火所明之世中为我留一席焰心之地,待你骂完了、打完了,可否请你兑现诺言呢?”

姜启猛地瞪大了双眼,不是因为那个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的诺言,而是他想起了那眼神的出处——梅村段家的大小姐段锦瑟,在送他们出村那日,也对自己露出过那种眼神!

掌灯人脑中那块不开窍的地方忽然如遭了一记惊雷,轰的一声,通了。他的思路渐渐明晰,脸上却几乎挂不住了,颤着声问道:“你、您……莫、莫非是心悦于在下……?那、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悦……???”

“不然呢?”楚明修先是奇怪地反问了一句,随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将他掰过来摁住他的双肩,这么久来头一次怒目瞪向了姜启,一开口,喉间便挤出一声冷哼,竟是硬生生气笑了出来:“我与你诉了半天衷肠,你却从始至终只以为我要和你拜靶子称兄道弟?!姜启,你是块木头吗?!”

接下来的话他几乎是用吼的了,昔日淡然自若,处世不惊的模样早被那块木头气得荡然无存,还没七窍生烟已经很对得起自己从前的形象了:“你要我说得多直白才听得懂,呆子?!我楚明修、楚誉之,喜欢你,想掏心掏肺地对你好,想把你绑回遥依山,一辈子捆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眼中只准有我一个人,按着你的脑袋也要把夫妻对拜给拜下去,再把你抬进洞房——现在听明白了没有?!”

姜启被他那番土匪发言激得羞愤不已,可一时又不敢反驳什么。就算他是块木头,此刻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人家是真心实意地与自己表明了心意,虽然不知道他何德何能,但对方是真的喜欢上了他这块木头。然而自己……不答应都算好说,关键是,他回应了,却是从根本上会错了人家的意思!

覆水难收,偏偏又浇的是一汪希冀,饶是他都能理解楚明修为何愤然至此地步。

他被那双黑眸中从未出现过的明显怒意盯得有些喘不过气,心中也隐隐愧疚不安起来:虽然失身吃亏的好像是自己,但对方动了真情,似乎更加难过一点。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可,你曾经不是说过,信不了我吗?”

他说这话时,自己都没察觉到心底升起的一点淡淡的不悦:你不信我,谈何爱我?又叫我如何对你放开心扉?

楚明修被他问的一愣,仿佛被迎面泼了一盆凉水,神情慢慢冷静下来,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恍惚。他想告诉他,自己心里已经没有“信”这个字了、他是自己跨越了“无信”的鸿沟,也要备不顾身去追逐的情与爱,但终究没能说出口,只能将这份复杂的情感化作一声叹息、一句谎言,和一个轻柔的拥抱之中:

“我信你,姜启。”

掌灯人不善于分辩谎言,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拂过,却沉甸甸地压上了心头。

“不求你非接受我不可,只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楚明修揽着那僵硬着不敢动弹的人,感觉有些心累。深情的话一波一波地送出去,好像都撞在了铜墙铁壁上,然而就算只能听声响,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自上撞。

是因为带上了那个人的影子,就注定会成为他无法回避的甜蜜毒药吗?

“待在我身边,我能等你一辈子,不逼你回应。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再碰你……但你若是敢跑——”

他压低了声线,语气里带上了浓浓的威胁意味:

“就别怪我用土匪规矩办事了。”

姜启本还在胡思乱想着,听到这土匪发言,吓得一激灵,狠狠瞪了他一眼:“楚誉之,你莫要任性妄为,我乃鬼烛台掌灯人,你岂敢——”

“我敢。”楚明修暗哑而坚决的两个字,直接将他整句话堵回了嗓子里。姜启惊愕地看向他,却只在他眼中看到了暗流汹涌的欲望。

“别说这里是益州,就是在清州,我都敢。敢把你这鬼烛台的小掌灯人抓回去当压寨夫人,日夜与我相伴,伴到铁树开花,枯木生芽。若你还不肯将心意与我明说,我就每夜把你按在身下……逼你开口,听到我不爱听的就继续折腾,把你这木头脑袋里的情话全逼出来才放过你……”

楚明修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将他的脑袋扣过来让二人额头相抵,像头虎视眈眈的狼,似乎下一刻就会撕咬上来。

但他没有,哪怕面对已经唾手可得的猎物,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收起獠牙,退开了一点距离,只是蜻蜓点水般在姜启的额上印下一吻,声音沙哑却温柔:“再想想吧,启公子,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姜启的耳垂微微发烫,反应意料之外的平静,那颗榆木脑袋好像因对方最后的动作,突然真的有了些铁树开花,枯木生芽的征兆,他突然就回忆起来——

这位楚公子,楚少当家,至少在自己面前,何时真的做出过什么十恶不赦的恶徒勾当呢?

他的那份温柔与克制,似乎是烙在骨子里的,就算放话放得再狠,也做不出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前强抢“民女”这种事,明明二人相处时间不过一旬,姜启却对他有这种莫名的信任。

在“焚心”余毒未解,他还神志不清的时候,就能对那人作出“愿倾心于您”的回应,不正说明了自己真的打心底里信任对方了吗?这是姜启再不解,再回避都无法否认的事实。

药膏、护腕、“清意”,还有床上那顶崭新的斗笠……他就是再不清楚自己心中所想,也明白那份心意决不可辜负,更何况——他说他信自己啊。“信”这一字,在守护万家灯火的掌灯人心中,远比“爱”带来的分量更大,他怎么忍心因一点冒犯就弃他而去?

“……誉之。”姜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红眸里已是一片平静,他望进对方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睛里,轻声唤道。五年来,他似乎还从未用如此柔和的语气和人讲过话:

“你先给我松绑,可好?”

楚明修的肩头在他喊出那声“誉之”时明显一颤,但不打算松口:“你跑了怎么办?”

姜启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早有预料般流畅地接上一句:“那你先与我道声歉。”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的,但楚明修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着他肩膀的手一紧,又闪电般收了回来,眼中的欲念也顷刻间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地道了歉:“对不起,是我逾越了……亲密之事,我应当更认真地与你商量的。”

可惜没老实两句,他就忍不住辩解起来:“但小启,你相信我,我平日里不是如此随意之人的!不瞒你说,我连陪房丫鬟都没有,若非中情热的是你,就算吃垮了身子,我也会把解药给那人塞下去的,正因为是你,我才……!至于第二次,我真的以为你是答应了——”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

这句如同宣判死刑一般的话语差点没让楚明修背过气去,但等他战战兢兢地抬起眼瞄去,猛然间看到姜启那张染上笑意的脸后,才是扎扎实实地停了呼吸——

他笑了?

那个姜启,那个掌灯人……笑了……?

“我不会跑的,凭你那声信我,还有那声对不起,我就能一直陪着你走下去,楚公子……不,誉之。”姜启当着他的面勾起嘴角,确确实实是笑了。他一笑,那冷峻的脸仿佛一下就活了起来,美丽得摄人心魄,再加上那句直白的,真心实意的话语,直接将楚明修砸晕在了原地,呼吸和眨眼都忘得一干二净。

掌灯人素来谨言慎行,慎终如始,一旦认定的事便极少回头,此刻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言行有何不妥,便放心大胆地说了下去,没去管自己不知为何略微加速了的心跳:

“但,誉之,你能否再等我一段时间?我得好好想想,才能认真负责地回应你。”

他顿了顿,又深吸口气,耳根在对方的注视下逐渐涨红起来,但语气又是那么的坚定:“我不走、我不会走的,誉之。我……舍不得你。”

受了你这么多恩惠,能让内心如此克制的你都情难自已的我,怎么舍得走?反而还得祈求你,不要因为我还愚钝不能明确的心意离我而去才是。

我从来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只是鲜少有人能做到像你一样,将表白的话语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倾诉,诉到铁树开花,枯木生芽为止而已。

楚明修在一阵恍神后,几乎是在眨眼睛就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一把将人拉起来揽入怀中,激动得全身都在微微颤栗:

“我等,我当然等,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待着我身边,等你一辈子都行……”

进度可能有点小快?

但其实小启就是这种不善于拒绝别人的心意,想着先谈谈也没坏处的容易上当受骗的傻孩子()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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