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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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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惨白灯光和雪饼的注视让两个人都无所遁形了起来。郝杨沉默着帮龚希羽理包,像个接考砸了的孩子从补习班回家的家长。龚希羽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跟随着郝杨的每一个举动。

因为喝了酒,所以郝杨只能步行送龚希羽回去。一路上是沉闷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段不算太长的距离,如果闷头走,倒是很快就走到了。郝杨一直送龚希羽到门口,将龚希羽的包挂在了门把上面,接着转身就走了。龚希羽用最后一点力气开了门,接着就跌坐在玄关里。

后面几天的时间里,没有出现龚希羽以为的尴尬的碰面。当她好几天都压根没有遇到郝杨之后,才惊觉原来两个人其实根本就可以不发生交集。龚希羽心里是失落的,也是松了一口气的。现在回想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到底想干什么,趁虚而入?也许是有的,更多的是一种冲动的。

说实话如果没有郝杨那天的打断,龚希羽都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其实事到临头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害怕的,即使心理建设了再多,对于……郝杨再暗恋,她也发现这是一件可能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终归,最后会变成进行到某一步骤之后,龚希羽就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进行不下去。按照常规,剩下的会由郝杨主导完成。他的没有理所当然的意乱情迷,让龚希羽既开心又难过。

而且,她也没有勇气去质问。她甚至都不知道现在如果某天郝杨又像之前一样在晚上出现在家里,自己应该如何自处。因此,龚希羽只能接着像鸵鸟一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继续按部就班下去。

在晚上打工那一头一潭死水的时候,龚希羽在白天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撇开后面那些糟糕的走向不谈,龚希羽依然觉得郝杨跟鲍言言之间是感情出了问题。可是,在面对鲍言言的时候,丝毫看不出任何问题,她在同事们打趣的时候依然面不改色,甚至似乎还是收到了贵价的礼物。

当然,作为一个演技菜鸟的实习生龚希羽还是看不到鲍言言每天掩盖在电脑屏幕后面的情绪变化。她这两天不断地点开自己和郝杨的聊天记录,除了对方说的分手,就只剩下她自己的大段回答以及无人接听的视频请求。

啧。

鲍言言在内心情绪烦躁,她很想能够远程挽回,因为目前都不知道郝杨是收到怎么样的话语才给出这样的反应,所以她不敢随意地上门去挽回,怕自己说错。无可奈何之余,鲍言言点开另一个聊天记录,头像是一辆炫酷的摩托车。鲍言言在这里似乎更加无所顾忌,直接骂了英文的脏话过去,问对方:“你到底发了什么!现在你开心了!”

对方倒是很快回复了,“别生气嘛,Daisy,我那天也是嗨了,随便说了些什么吧。”那一副无赖的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鲍言言充满着无力感和失去掌控的恼怒。

当情感上头的时候,很为这种感觉着迷。当一切回到现实冷静下来,却很有被愚弄的感觉。鲍言言根据从晨东那边旁敲侧击的情况,还有共同朋友圈里似乎并没有公开的明确消息,决定今晚还是要直接冲上门去挽回这段感情。

想到郝杨从不发的朋友圈,自己也无法从他司机或者秘书那里打听到他的行踪。鲍言言也觉得这段感情在自己还没有更多把握的时候,就出了这样的意外真是头疼。她看了其他群里起哄要搞情侣旅行的消息,想到她去过的那个郝杨住的楼盘的门口安保,内心叹了口气。

鲍言言翻开自己的手机通话记录,往之前翻找,她记得之前有一次想要送自己烘焙的饼干,郝杨人不在,所以她打过一次阿姨的电话。可惜当时没有保存名字,现在只能翻聊天记录去查找一下是哪一天发生的,再去翻号码了。希望那个保姆阿姨还没被通知他们已经分手这件事情。

等到翻出来号码,鲍言言又开始计划,怎么能够让阿姨不联系郝杨,就放她上楼。想了一下,还是说给他一个礼物惊喜吧。死马当活马医,鲍言言还是用短信跟阿姨沟通上了,讲好了时间,她准备晚一点,也要换一套衣服,今晚一定要等到郝杨回家。她有信心能够挽回他。

姐妹群里还在问周末去户外的活动她跟郝总去不去,鲍言言回复了一个表情包,说男朋友很忙,可能去不了。接着又再次回到与那个摩托车头像的聊天记录里,再次打下文字:“你别再跟我联系了!如果我这次真的被分手了,你等着死吧。”

对方的回复依然满不在乎:“小言,怎么跟你的亲亲前夫说话呢,我难得回国一次,一夜夫妻百日恩啊,你看你以前多美啊。”说完,随手就过来了一段几秒钟的视频,里面是一个白皙的女人的背影,身下正在忙碌地被进出着。

鲍言言看到后,回复了一个草字将这个账号拉黑了。几分钟后,想了想,还是接着放出来,不再理会。

等到她晚上顺利进入郝杨房子的楼梯后,还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妆容和衣服。希望一会儿能够发挥稳定,她控制好表情,楼梯也到了。阿姨在楼下帮她刷开电梯,她就没有麻烦让阿姨先走了。有外人在场,有些事情就做不出来了。鲍言言在出了电梯之后,就在门廊这边徘徊,整层就一梯一户,如果她站在这里等,那么一会儿郝杨一出电梯就能看到自己。

鲍言言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进房间。她之前拿到过门口的电子锁的密码,不知道是不是临时的,或者已经被更换掉了。她还是尝试着输入开门,如果等在外面,可能会不被理会。如果能进去的话,按照郝杨的个性,总不能把自己赶出去关在外面。

鲍言言尝试了一下,门锁自动发出了解锁的声音。密码居然没有被更换!鲍言言笑着将门推开,穿过门口的位置和玄关,步入客厅。下一秒钟,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一个她绝没想到的人居然出现在这里。

鲍言言一改刚刚的走姿,直接以主人的姿态踏进去,看到龚希羽身上居然穿的还不是白天实习的那个劣质衬衫和西装裤发自内心地嗤笑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里?”鲍言言慢条斯理地问,接着自己像是有所顿悟了一般说:“哦,我知道了。你早就知道我男朋友是谁了是吗?”

鲍言言上前了两步,伸出手戳了戳龚希羽的肩膀。“你在这里干嘛?当保姆?二十四小时打工?”

她边说边围绕着龚希羽踱步,不屑地看着她,仔仔细细地将这个自己从来没放在眼里还莫名就厌恶的小实习生上下扫视。因为太过荒谬从而还没有来得及生气。鲍言言总以为自己是一个能算计有手腕的人,以为自己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而其他人在她面前就如同一张白纸。

老实讲,她压根不觉得自己对于郝杨,是什么高攀。即使她的“经历”比别人想象得都丰富很多,就像毕业就有公司递出橄榄枝,肚子饿了就有人请客吃饭一样那么自然。

这个世界,本来不就是只注重结果,郝杨对于自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是他道行不够,就应该自认倒霉。而且,鲍言言自己有自信即使他听了什么闲言碎语,自己依然能够将他,将这段感情回转过来。

因此,在看到了在这间房子里的龚希羽,这是第一次在这段感情里有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对方还是这样一个她一直以为已经死死捏在手里,轻轻一压就可以碾碎的存在。谁能想到,居然能够在背后在她男朋友的家自由出入。

天晓得,连她今天想上门求饶,都需要通过保姆阿姨开门禁。这样一想,自己倒没资格去嘲笑人家的身份。鲍言言盯着一言不发的龚希羽,哼笑道:“怎么不回答?难道不是在这边当保姆?是来提供□□的?”

龚希羽一向以为鲍言言只敢阴阳怪气,钝刀子割肉,不会在她面前爆发。她没想到鲍言言会在她面前讲这样难听的话。抬起头,说:“请你不要乱说,我在这里是在宠物馆打工来照顾猫咪的。”

鲍言言此时也注意到,上一次她上门来,特地带了零食和猫薄荷想要讨好,结果被热脸贴冷屁股的那只看上去像什么奇怪物种的猫,此刻正绕着龚希羽的脚边翘着尾巴不断地打转,身体都贴着龚希羽的脚踝。一想到上一次同样是这只猫,对着自己却一脸的不耐烦和抵住自己的身体不愿靠近的爪子,鲍言言就很想掐它的肉。

看着它都没有什么浓密的毛的皮肤,她还记得上一次抚摸的时候的手感,就像触及到了那种刚刚出生的小羊羔的皮,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的奶皮触感。有点嫩又有点让鲍言言恶心。她忍不住蹲下来,轻轻扯了一下那只白猫的脸颊的那块皮肤,呵,还是一如既往的感觉。

猫咪是对于感情十分敏感的,雪饼在她手伸过来的一刹那就弓起背部,等到她得逞之后,尖叫着往旁边跑掉了。

龚希羽没看到她做了什么,只能对着她的背说:“你干嘛!”接着试图遮住雪饼不让鲍言言继续追过去。鲍言言没什么继续的兴趣,揉搓了一下手指,触感已经不再。她回过头,再次看着龚希羽,两个人的距离十分靠近。鲍言言用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手指在龚希羽的侧脸轻轻划过。

“你长得也不算差,其实何必要趟浑水来当送上门的呢?真想找张饭票直接在我们公司里,再怎么样也能勾搭上一个吧?那些后台部门,不是有很多本地的,长得一般的,适合你这种在这里没户口没房子,又有几分姿色,有几分不甘心的女生。”

龚希羽被鲍言言整个人完全不同的气质和那一股冰冷的眼神所威慑,连忙退后了几步跟她拉开距离。她明明还是穿着看上去温柔的淡米色针织衫和白色缎面吊带裙,淡雅的妆容和柔顺微卷的头发,依然像在公司里那个伪装的样子,可现在不断开口的嘴巴却像毒蛇吐出了有毒的丝。

一种恶心的阴寒感爬上龚希羽丝丝寸寸的皮肤,在这个明明恒温的空间里硬是感受到了一种坠入的冰柜的寒冷。龚希羽忽然在这一刻相信,如果她继续挑衅或者是搞什么小动作或是来真格的,那么对于她,鲍言言是会在另一个维度给出她打击的。一种可能她承受不住的,完全超出她想象能力的打击。

龚希羽甚至此刻开始害怕跟她处在这样同一个空间内,而没有任何其他外人存在了。这一刻,又很悲哀地发现,不仅仅是在公司里她没有太大的勇气和魄力去跟鲍言言硬碰硬,在这种“其他地方”她也没有能够有跟鲍言言孤注一掷的决心。她想,从这个角度来说,鲍言言确实比她更有能力待在郝杨身边。

浑身就像被扎进了那种小木屑的肉刺,让人一瞬间浑身刺挠,整个皮肤都要缩起来。知道雪饼不知道从哪里又悄悄回来,重新倚在龚希羽的腿后,感受到它的触感,让龚希羽从被定住的状态中又脱出来。她看向自己在桌子上的手机,对着鲍言言说:“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确实来这里打工,跟郝总没有其他关系。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但如果你想做什么,这间房子里有监控,别妄想在这里对我做什么而不留下痕迹。”

说完,她就俯身抱起雪饼,走到客厅的另一边,拿好自己的手机,坐在离包最近的位置。“我不知道你怎么进来的,你要在这里做什么我也无权干涉。作为打工的,我会待到我下班时间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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