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尤收回眼神 ，低着眼轻手轻脚往外走，还没两步，就听到有人叫他名字。

“Wūyóu对吧。“钱孟孟微微笑。

邬尤抬起头，侧身看着他，点了点头，人还想往门口那走。

钱孟孟正要去拉他，孙之寅扯住他衣服，钱孟孟这才复原，笑眯眯地说：“没什么，就是有几个问题问问你。”

邬尤瞄了眼，所有隔间都是开着的，一个别的人都没有，又实在是要上课了，“下课再说好不好——”

“你和赵海乔搞在一起了？”

都还没听到在一起，饶是再不懂，也知道“搞”是什么意思，邬尤瞪大眼睛，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这么说，好像他们清楚了那件事，知道了他的秘密，赵海乔告诉他们了？

他光顾着摇头，好半天想起开口：“不，不是。”

钱孟孟嗤一声，转向孙之寅：“我都说了他会否认！”来之前，钱孟孟本想直接抓着这人逼问，你懂吧，就那种黏糊糊的人，很容易恐吓出东西来的，抓着头发眼泪能一秒掉的那种。可孙之寅就是老爱做好人，说什么没必要，都是同学，人家搞人家的，又没妨碍到你。

仔细问问，说不定也就说了。

孙之寅摆摆手，盯着眼前的人，上下打量，怕吓着似的，低声：“你别紧张，我们不会往外说。”他面孔若有似无的微笑，起初听钱孟孟和他说起这号人，他想了下，对上号，有些吃惊，看不出来这么大胆，是个gay也就罢，还和自己班班长搞，——还在教学楼。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邬尤往门口走，后退连着趔趄三两步，方向感不好，没往门口方向，倒斜着撞到对面洗手台，他手撑着后扭看了眼，又马上看着自己正前方，“没有、在一起。”

孙之寅换了个说法，“你喜欢他？”没成想这回否认得极其迅速，八分真更真，他回看钱孟孟挑眉，潜台词，你情报没错吧。

谁知那人又接着重复，有些神志惘乱的语气，要覆盖掉什么似的，“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

钱孟孟没耐心这么耗下去，直接了当：“总之你喜欢男生，这个总没错吧！”

壁虎断尾求生似的，好像不认点什么，就跑不掉，且内心深处，这点比起其他，微不足道，“是——。”邬尤泪出来了，身躯颤动，他总感觉今天没穿衣服。

摇摆晃动艰难，钱孟孟瞅准他口袋手机轮廓，几乎是一秒，抽出来邬尤手机，不管他抢夺，兀自举高，口里念念有词：“你用这种手机啊，连个密码都没有。”

孙之寅挡着邬尤两只手臂，瞧他反应这么激烈，还真如钱孟孟预料，两人苟且多日，手机里不知道聊了多少东西。磕碰间他的肉撞到自己，孙之寅微微侧身，双手反减他双臂后夹，这就既不触碰，又能钳制了。

孙之寅安抚：“马上就还你。”

好半天没钱孟孟声音，他回头看着，只看钱孟孟满脸卧槽，至于吗，“你快拍了。”

短信就几条，点开就是，他原本是看热闹的心情点开的，文字就是他俩调情，什么亲不亲咬不咬的，难怪赵今天嘴皮有伤口。

只是他飞速被图片夺去视线。

钱孟孟看了眼手机屏幕，又再看看眼前人，确认邬尤和里头是一个人，不是什么p图，他脸身发汗，口舌掺沙，好像承受不了所窥，直觉和他说就是一个人，里头那人的表情，细微处和现在很像，身型——一样，肤色也一样，天，赵海乔玩得真大，远远超出他预料。

背景还就在那个教师公寓，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他把手机丢给孙之寅，只是孙看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没有他预想的兴奋。

孙之寅往上翻，看完了，他又往下翻到最末图片，反过手机对着邬尤的脸，有些好笑，不乏吃惊：”你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