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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长公主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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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十四日,长公主及笄,盛德帝大设宫宴。

旭日初升。寅时起宫里的嬷嬷交代着宫女需注意的地方,底下的丫头也都鼓着劲麻利准备,侍卫交替轮番站岗,生怕哪出了差错。

长公主谢清宁乃是皇后独女,又是后宫内第一位公主,性格活泼,深得盛德帝宠爱。

乾容殿,盛德帝与贤后高坐东阶,西面台阶下站着谢清宁的生母婉妃;台下皇子公主,文武百官成七列站得整齐,沈婧娇在第四列第五排,就在谢司衍斜后对角。

等了许久,谢清宁终于现身。

一袭明粉色镌绣长袍,梳着并未全部盘起的凌云髻,到台阶处时巧手提起褥裙,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笑。

沈婧娇带着雅兴欣赏,弯月珍珠镂金发簪,鎏金胭脂盒,镶边玛瑙水盆......都是少见的新鲜玩意。

等了许久,三加,三拜,聆讯等后续还有十四个步骤,沈婧娇实在是觉得索然无味。

谢司衍在位置上思索,突然想起沈婧娇的及笄礼在汴京也算出名,不禁回头看她,就见她微微叹了口气,低着头垂眸,也不知在看什么。

而这一幕,恰巧被刚行完礼转身的谢清宁撞见,喜色在她脸上消失不见。

沈婧娇面对这位长公主眼里满是冷色,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笄礼毕。

长公主端着身子落步谢司衍身侧的位置,视线却时不时落在沈婧娇身上。

谢清宁是个活脱脱看脸的主,打儿时起便每日黏在谢司衍身边,为了将谢司衍占为己有擅自将其府上女子全数打发走,不愿走的活生生打死。

隔扇内盛德帝携后妃与皇子公主落座,隔扇外便是朝臣与朝臣子弟。

至于旁的,只能落座于殿外。

谢清宁侧着身子,不顾不少文武百官看着,摊开双臂,笑问谢司衍:“三哥,我今日的打扮如何?”

谢司衍睨着眼转头,“不错。”

谢清宁明显不太满意这个回答,想到方才三哥看的沈婧娇,也是一袭粉色衣裙,只是略淡些。

谢清宁突然嗤笑一声,引得盛得帝询问:“何事让清宁这般高兴?”

她放下遮掩嘴角的衣袖,淡淡答了句:“儿臣瞧隔扇后也有位女郎穿着藕粉裙,真是投缘。”

沈婧娇口中吃食还未嚼完,低眼看了眼......

是她没错。

沈婧娇还未来得及思考谢清宁怎么又打起她的主意,便被唤上前去。

“臣女沈婧娇,见过盛德帝,长公主。”

盛德帝没有说话,反倒是谢清南懒散走来凑个热闹,“听闻沈大小姐前些日子在深諵阁将妹妹的名号夺了去,还给自己取了个‘芝兰绝色’的称号。”

打从沈婧娇出现开始,谢秦南视线就时刻关注着她,总觉得沈婧娇不似先前一副自卑懦弱的样子。如今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眼睛闪烁着炯炯有神的光芒。

事实的确如此,谢清宁虽衣着华贵金钗簪发,却浑身透着稚嫩气。沈婧娇恰恰相反,淡粉褥裙置腕骨处,一支流苏步瑶松松簪着,端庄得体浑身的清贵。

盛德帝这才想起来这张脸,“原来是辅国公的女儿,难怪与清宁相比也未落下风。”

没人发现角落里的沈沐的脸黑如墨碳,圈袖下手握成拳,骨节都透着红。

沈婧娇倒是忘了沈沐和谢秦南是一伙的。

那日深諵阁内的人心服口服让她得来称号,放此时乍一听,便成了她抢妹妹名号,甚至给自己立了个更不要脸的。

谢清宁瞧不起地笑出声,不敢相信道:“世上竟真有这般不要脸的人吗?”

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绕着沈婧娇走了一圈,眸色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法子:“这般美人还未婚嫁真是可惜,本公主这倒是有位好人选。”

又要她嫁人?她不嫁又怎样?

指责她夺妹妹名号,她夺了又怎样?

相比前世折磨,这些简直凤毛麟角。

一瞬间,殿内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沈沐寻到机会,在食案前起身,走到谢清宁身边,“长公主是不是忘了,那日在坤宁宫,姐姐亲口拒绝了与瑞王的婚事。”

沈沐和谢秦南同一战线,沈沐打心底里是不希望沈婧娇和谢秦南成婚的,毕竟谁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和讨厌的人成婚。

一来她太子妃的位置彻底没希望,虽然谢秦南跟她保证过以后后位一定是她的,但男人总是在恩爱的时候伶牙俐齿,不可信。

二来她也不希望沈婧娇出风头,她要她是那个主角,永远都是。

谢清宁洋装惊讶,恍然想起的样子,“我就说怎么见你眼熟,既然你与三哥婚事作废,不如本公主重新给你选一良胥。”

重阳节那天几人相处那么久,怎么可能才过几天人都记不得了。都知道她是故意的,也都知道她完全没把沈婧娇放在眼里。

沈婧娇温着脸色,口吻轻柔,“先谢过长公主殿下。父亲还在烈阳守关,边关战事吃紧,父亲信言日夜操劳,做女儿的也是担心不已。自古婚事也需父母定夺,臣女的年纪也并不急,就不劳长公主操心了。”

“另外,深諵阁的规矩是玉牌之上都可挑战,不知臣女何处有错。”

她在提醒众人,父亲为燕楚日夜守关,更是开国将臣,而他们在此美酒吃肉为难其女。

不少文官武将还在震惊沈大姑娘拒绝与瑞王成婚一事,听到这已然垂头。

屡次要她嫁人,她不嫁又怎样?

指责她夺妹妹名号,她夺了又怎样?

相比前世折磨,这些简直凤毛麟角。

一瞬间,殿内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谢清宁自然不愿落下风,“先是中书省右司谏之子方逸,后是瑞王殿下,沈大姑娘真是好大的架子,这二位都入不了姑娘的眼。这么高的眼界,当真不用本公主给你物色物色?”

殿内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在瑞王前还有位方公子,此刻正在殿内靠近殿门处站着。

方逸是进士出身,如今跟着他父亲手下谋了个官职办差历练。

他长得目色清朗,明眸带动薄唇,身形瘦薄,完全就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

对于这桩婚事他是知晓的。

此次进宫他有意注意沈婧娇,身姿轻盈,双眸像是含着秋水,眉似新月,打远望去就是位婀娜美人。

在殿内言语宛转,半分不得罪人,却又将自己脱离危险境遇,而自己患有腿疾,更是配不上她。

一个月前父亲跟他提起这门亲事,他起初惊讶,是何等女子愿意与他共度余生。后来特意去了解过这位沈大姑娘,但能得知的消息无非就那些。

再次得到消息,就是二人的婚事取消。

听到自己名字,不少人朝他看去,方逸粗略扫过一眼,就低下了头。

换做旁人被长公主这么说,不答应也得答应,魂都被吓出三分,沈婧娇依旧自若道:“嫁人的是臣女,自当由臣女来选,并非方公子欠佳,只是情字应当两情相悦。长公主还小,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同为女子,相信长公主也不想日后所嫁之人是个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

“你与方公子是一面之缘,与我三哥可不是,又为何不愿嫁给我三哥?”谢清宁反问。

面对谢清宁的质问,沈婧娇低头笑了笑,“长公主还是不懂。”

感情,重在情字。没了情,此生无味。

看她一副很懂的样子谢清宁心里气,这是她的及笄礼,又不好发泄出来。

沈沐找到机会,起身奉承道:“听闻长公主离娄之明,骑射皆是不在话下,实在是令人倾佩。不如趁此机会大展身手,好让我们开开眼。”

谢清宁觉得此话有理,两眼亮光,转身看向盛德帝,盛德帝一下就明白了,“也好,清宁,那你就展示展示,让众大臣看看朕的长公主可一点不比男儿差。”

谢清宁从小性子活泼,常与男子结伴,自然就学会了骑射,学的还不赖。每年狩猎她也都会参加,平常女子可不会这些,这也是她十分骄傲的一点。

盛德帝都发话了,就算不想看也得老老实实往外走去。

旭阳高高挂起,没多久下人就布置出一片场地来。

雕栏玉彻的殿台下空出片地方,七丈开外处谢清宁双手环抱胸前,随意地拿起身边递来的长弓。

单手拉弓,还没等人看清她拉弓的姿态,箭身与微风擦身,稳当落在那微小的红点上。

朝臣很给面子,纷纷鼓手夸赞,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夸:“不愧是长公主,英姿飒爽,简直巾帼不让须眉。”

“殿下若是男儿身,必然是燕楚名将!老臣佩服!”

……

一人一句把谢清宁夸的高兴,全然忘记刚才的事情。

见到自己女儿有如此箭术又被群臣夸耀,盛德帝心里高兴,仰面大笑,“不愧是朕的长公主,这箭术在女子中可谓百里挑一。在场若谁有不服气的,尽管站出来。”

今日是长公主及笈礼,谢清宁又是盛德帝最喜爱的公主。盛德帝刚夸完谢清宁,有点眼力见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那不明摆着打盛德帝的脸吗。

“长公主箭艺粲然可观,实在让人倾佩不已。臣女未送什么大礼,不如就让臣女奏琴一曲赠予殿下。”沈沐半垂着眸色站在谢清宁身前,浓密的睫羽上下煽动,清纯无辜。她就是那个不长眼的。

谢清宁是个心大的,完全没看出沈沐就是想借此机会出出风头。

盛德帝也默认了沈沐的提议,毕竟有人衬托更能体现出谢清宁的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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