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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还不上的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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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娇心情甚好地走出深諵阁。

方才在人群中便看见谢司衍面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她双眸闪烁有些疑惑问:“殿下怎么不再喝会儿茶?”

谢司衍没去看她,语气冷淡,相比来时浑身散发更多肃意,“看戏看够了。”

沈婧娇以为他是为那五百两气愤,“生气了?那五百两就当作是王爷雇我当医中的钱可否?”

谢司衍想起临走前她拿着新金玉牌笑的耀眼,又想到角落中孤怜小巧的朽木不雕,不禁眸色更深了几分。

“不可,三日内还清。”

沈婧娇觉得这人从深諵阁出来有些不对劲,猛的想起什么,长睫敛起,才惊觉自己将他心爱之人的名头抢了!

等她想到这一层面,谢司衍已经上了马车,车帘放下看不见脸。

她正感慨还好要走了时,谢司衍用与方才一样的语气道:“上来,本王正好要往你那个方向去。回去路上出了事,可别再赖上本王。”

沈婧娇在车外沉默了一阵,决定当不知道。上马车后为避免尴尬,她先找了话题,“想问殿下我们何时出发南下?南下是去做什么?”

她这么问当然也带着自己的私心。父亲被派去猎阳关继续守关两年,盛德帝已经下令两年后便可归家颐养天年,由平秦王之子代替守关位。

猎阳关位处奉天城往西五十里处,她想着若是南下没准还能去探望一番。

谢司衍斜眼看了她一眼,声音冷卷道:“月末,你只需跟着便可,别的无需多问。”

沈婧娇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腊月出发,阿兄最怕冷了。

往年腊月父兄若能归家,总是同她抱怨边塞的雪宛若骤雨不停,落在脸上犹如刀割。

她也总吐槽阿兄经过严苛训练又是热血少年将军,竟是连这点雪都熬不过去。

她虽嘴上吐槽手上却忙不停,即便屋子里没炭火,一双手冻的通红也要给父兄织大氅与丝锦衣,织好便叫江含月差人送去。

后来才知道,那些衣物全数被江含月扣下,不知所踪……

想着想着,马车稳稳停下。

沈婧娇下来后到马车一侧的车窗旁,指节叩响两声,里面的人撩开车窗帘,就见她朗目疏眉的脸色上挂着笑。

她道:“我知殿下乃云中仙鹤,纯良无暇,正直如翠竹高挺,多次出手相处于我,臣女感激不尽。日后还需一同南下,若我有什么言语行为对不住殿下之处,还请殿下直言指出。”

她言语间字字婉转,大半都是夸他的。

日后南下还要长时间相处,沈婧娇自然分得清轻重,更何况他确实帮过她几次。

只是她这样大肆讲了一通,谢司衍长指挑起的车窗帘未曾放下,那双狭长凤眸傲视着她,竟让她的笑容有些僵住。

莫不是夸的太假了?

谢司衍放下车帘挡住她那张肤如凝脂的面容:“沈大姑娘客气了。”

得到答案后她还是站在那没走,“殿下稍等,我已经让曲清去取银钱了。”

话落没多久,曲清气喘吁吁跑来,小脸皱成一团,在沈婧娇耳边低声道:“小姐,放在妆奁底层的长匣不见了。”

沈婧娇表情一滞,那是她专门用来放银钱的地方,里头可是足足五千两银子!

她近日不在府,平日没有她准许下人不会进入卧房。

那只有一个可能,那日派人搜房之时被张嬷嬷拿走了,张嬷嬷常年与江含月共同处理王府事宜,两人怕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算算时间,月末就要南下,如今去望归村一来一回怕是来不及。

若想讨回,只能等南下回来了。

“怎么?还不上?”谢司衍慢条斯理的嗓音传出,隔着车帘沈婧娇都能感受到里头直勾勾的目光。

她轻笑一声,眼神平静下来,“怎么会,只是父亲不在府上,我存放银两的木盒钥匙下人一时找不到,不如改日我将五百两送到肃王府。殿下放心,这五百两我绝对不少一分。”

谢司衍不在乎这五百两,但也不会平白少了这个了解她的机会。

沈婧娇刚迈进府门就看见沈沐正用锄头在那片盎然的土地上抛出一个坑,将一束不知名的花恶狠狠投了进去。

沈沐和她母亲江含月偷她三千两的事情她可还记着,只是江含月在汴京城外,不好打草惊蛇。

她走到那朵花前,“妹妹怎么生这么大气?”

沈沐听到声音才重新提起笑,“姐姐身体抱恙怎么还往外跑?在府上歇息就是了。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妹妹去做。”

看来是知道她已经在深諵阁的事情了,难怪在这拿花撒气。

她弯腰蹲下,扶起歪倒在一旁的花朵,这下她看清了,是一束开的正艳的木芙蓉,她没有扶正,重新起身:“身体抱恙也需要多出去走走。既然妹妹说可以帮忙,眼下我还真有想要买的东西,过会儿我写个单子,让曲清送你房里去。”

她说完就走,只不过又回头提醒了句:“妹妹记得明日定要买回来,过两天的长公主及笈礼上我要用的。”

五日后,便是长公主的及笈礼。

沈沐一开始也只是假意说了句,谁料她竟真的叫自己去买,这不成了跑腿的了?

沈婧娇回到屋内写下一长串单子,衣装首饰,吃的蜜饯果子,另外将身上仅剩的银钱拿出三分之一一并让曲清送去。

曲清一手物单一手银钱,愣是没迈出一步,扭捏道:“姑娘,那江氏母女本就拿了您那么多钱,何必还要再给她这么多银两?还有这些您买来都是打算长公主及笈礼上穿戴的,交给二姑娘万一她在其中使坏……”

“他们欠我的五千两日后肯定是要讨回来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说完她又调侃的催促一番,“快去吧,可别耽误妹妹买东西的时间。”

后两日沈婧娇倒是还算闲,经常出门散心。

今日她做噩梦醒得早,推门一股秋瑟的味道带着灿黄的色彩,唤起了她已经沉睡的心,火速收拾着装出了门。

她也不知道出门做什么,但就是想出去,外面的一切都吸引着她。

曲清跟在身后打哈欠,他们做下人的早起晚寝都是常有的。奈何姑娘把她养太好,让她比平常丫头舒服不少,每日早早就不需要伺候,晨起也都比旁人晚。

最近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日日早起晚寝,但让姑娘一个人上街她又不放心。

街道两旁陆陆续续支起百姓摊,如今这时辰也就是些为了口吃食,每日起早贪黑的百姓陆续吆喝着,指望着今日的买米钱。

性缘堂前却出现一对戴着金镯步瑶钗的中年夫妇,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男子满脸愁绪焦急地拍打着性缘堂大门,沈婧娇上前才发现那女子左脸遍布脓包,饶是她看了也不免皱眉。

那男子许是以为沈婧娇来看笑话,嫌弃他夫人,重重推了一把沈婧娇。

她身子瘦弱,如今一推难免朝一边倒去,还好曲清手快扶住。

男子本就心情不顺指着沈静娇没好气道:“大清早瞧你穿的人模狗样竟还学敲竹杠这一套。”

沈婧娇瞥眉起身,拍打干净衣裙,打算一走了之时便听那男子继续朝着大门哭喊:“季大夫,求你看看我们家夫人吧。”

季大夫?莫不是季如常?

罢了,医者仁心,也算是为谢司衍积德。

沈婧娇走上前,缓缓开口:“季大夫有事出去了,我也是大夫,敢问夫人是什么症状。”

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除了那张脸太过娇艳以外,倒还像是个医者。

“前些日子我夫人总觉恶心,起初以为是怀了身孕,请来大夫又说并未怀孕。后来渐渐的越吃越少,总觉得身子疲倦,脸上身上也长起了脓包。”

沈婧娇弯下身子,将掌心摊开,“可否让我替夫人诊下脉。”

那夫人将手腕覆了上去,肉眼可见的无力。

片刻后,沈婧娇命曲清回府取来药箱,她从药箱中取出黄柏红升散,随后宽慰他们道:“只是脾胃湿热,外收风邪而成的黄水疮。将药每日敷上三回,两到三天后便可有效。”

男子与那位夫人相互观望着,正犹豫要不要接那药,沈婧娇补充:“我是性缘堂新来的学徒,二位大可放心。”

男子这才接过,“多谢姑娘,方才......是我唐突了。”

男子又从衣兜里拿出三百两银票,“这是诊费,若是药有用,届时姑娘要多少都不成问题,若是药无用......”

男子顿了顿,侧目看向夫人泪流不止,深叹一口气,“无用也便无用罢。”那模样,像是那药若是无用那他这辈子完了。

沈婧娇看着手里的银钱先是一惊,而后有些无措,“这位公子,夫人的药不够大可来国公府寻我。另外这药根本用不着这么多钱,就当是我送您的。您还是赶紧带夫人回去歇着吧。”

那男子感激不已,临走都在念叨“姑娘日后必定大富大贵,万人敬仰,顺遂安康。”

沈婧娇被这么一折腾也没逛多久就回了府。

肃王府,秋风裹着凉意,直面迎上裴玄的面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殿下这段时间与先前不同了,至于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谢司衍坐在书案前,压着声音道:“继续暗中调查沈婧娇。”

从那封信开始,他就派裴玄调查沈婧娇,结果一无所获。既不是瑞王的人,也没有和朝阳上的人有过接触,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若她不痴傻,长达近十年的囚禁怎么会毫无怨言?可若说她痴傻,那样子又比旁的还聪慧伶俐。

该查的都查了,裴玄有些疑惑还要怎么查,“殿下,还要往哪方面查?”

谢司衍抬眸,“衣食住行,都查了?本王要确保她跟瑞王及其党羽没有任何联系,不然作为专属医中,她是不合格的。”

他的专属医中,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家世清白,医术高明。

裴玄说话直接,能说出来的都是心里话,“可殿下不是都已经邀请沈大姑娘做您专属医中了吗?”

谢司衍有些无奈道:“那不是因为你们办事不利索,本王也好给她留在身边观察观察。”

裴玄恍然,“还是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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