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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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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横店,难得艳阳高照,阳光洒在脸上,痒痒的。

就在某处类似青楼的建筑里,花絮老师正举着手机到处寻找男主的身影。

“开开呢?有人看见开开吗?开开老师!”

化妆室里,饰演世子的李俊均坐在躺椅上,头也没抬一下,淡定地接话道:“刚和乐乐一起出去了。”

“他俩又悄悄摸摸地去干嘛了?”

“谁知道呢。”

花絮老师呼一口气,前往大门口堵人。

没过几分钟,两位男主演笑容满面地走了回来。黎乐老师的脸是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惊艳的程度,即使花絮老师已经看了好多天,但现在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微微笑着朝你打招呼,还是让人愣神两秒。不愧是混血啊!

而旁边走路轻快,一身金色富贵戏服,金手镯和玉佩不时互相撞击发出悦耳的声音的,就是另一位男主王开朗。

花絮老师将手机举起,按下录制键:“请问开开老师和乐乐老师,两位刚刚去干嘛了?”

王开朗不好意思地笑笑,脸颊两个梨涡生动可爱,他举起手里的栗子:“刚刚我们拍了街上的戏份,我就看到有人在卖栗子,想说是不是真的可以吃,就和乐老师一起去看看,没想到真的可以吃。你要尝尝吗?”

他说着就打开纸袋,准备抓一把,结果手一碰,就被烫得一抖,手上的栗子全滚到地上去。

“呀!”王开朗下意识准备蹲下去捡,却被黎乐一把抓住手:“你没事吧?”他讲话还是那样温柔,但眉头却皱了起来,在看见王开朗泛红的手掌心后眼神更是冷了起来。“手都烫红了,你先去上药。”

花絮老师最先反应过来:他担心了!磕到了磕到了!!

王开朗愣了一下,看着对方自然地关切,晃神了好几秒,但转眼理智又泼了一桶冷水:现在还在拍呢,对方应该是刻意的吧。他羞涩地朝镜头笑了笑,然后跑回屋里上药。

花絮老师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带着笑:“哇,我们的怀恩真的很关心小宝呢。现在开开走了,谁来接受我的采访呢?”

黎乐:“我帮小宝采访吧。”

“好,乐老师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是黎乐,在《花开》中饰演的是钟怀恩。”

“聊一聊你的角色吧。”

“怀恩的话就很惨,和那个歪爹一起,从小对他非打即骂,虐待他,造成他性格有一些偏执的东西。他也不懂什么是爱,幸好遇到了小宝这个小太阳,教会了怀恩如何去爱,最后就happyending。”

“你的爱情观和怀恩像吗?”

“我觉得我和怀恩完全不一样诶,我觉得爱的话就是要去付出,喜欢一个人不要去遮遮掩掩,也不要去计较得失,其实这一点和小宝很像。”

“今天就是在剧组的最后一天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很感谢大家这一个月以来的帮助和支持,感谢所有的工作人员给了我完全不一样的体验。让我们一起静候花开。”

“杀青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想给自己放个假,想去其他城市玩几天,可能后续会安排。”

“和谁一起去呢?”

黎乐顿了几秒,然后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嗯,不告诉你。”

花絮老师一脸懂起了的表情。

黎乐走进化妆室,王开朗正在拍一个手势舞,他闯进镜头比了个耶。

“乐老师,你现在有空吗?我们来拍这个视频吧。”

“可以呀。会不会很难?”

“没关系,你跟着我做就可以了。”

王开朗教了黎乐五六遍,黎乐的两只手还是各做各的。

他无奈一笑,他们俩还真是各有各的长短板。自己唱歌五音不全,乐老师呢唱歌好听但是肢体又不协调。还真是很合适……他又迅速摇了摇头,自己还真是入戏太深,真把对方当爱人了。

“怎么,我这么差劲吗?都让你开始摇头了。”

王开朗被逗笑。“没有啦,我们乐老师非常棒。”

黎乐从口袋里拿出一袋栗子:“给你,吃吧。”

“哇,栗子,不是全都洒了吗?你从地上捡的呀?”

“你在想什么呀,地上那么多泥巴,掉在地上还能吃吗。”

“你又去买的吗!乐乐老师,你真好!”王开朗一把抱住黎乐的手臂,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他。

黎乐被蹭得心痒痒的,真感觉有个猫尾巴在挠他的心。他作为一个直男,觉得这样感觉不太对,但又有种莫名的满足感让自己无法推开。

“王老师,等会儿要拍吻戏了,你刷牙没?”

“我刷了!”王开朗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对方,脸红红的,看起来像个上课罚站的小学生。“你才不刷牙!我刷了!不信你检查!”

“那我检查。”黎乐一只手捏住开开的圆脸,把王开朗捏成了胖头金鱼,嘴巴嘟得老高,像是在吐泡泡。

“喂。你干嘛!你真捏啊。”脸红透的小朋友努力挣扎,但奈何体型差过大,是在是力量悬殊。可恶!明明就高七厘米,为什么力气大了这么多!为什么自己总是被撩的那一方!

饰演侍卫的李一慕适时地打开化妆间走了进来。

他好奇地凑上前去,眨巴眨巴眼睛:“诶,你俩在玩什么呢?”

话刚说完,他就被饰演神医的扣未珑拉住衣领往后一拽又给拽出门去了:“关你什么事,走,上厕所去。”

“我不去,我不去……”

还好副导演走进来解救了某个小朋友:“小宝怀恩,二十分钟以后来二楼,你们两个准备准备。”

“好的。”

王开朗摸着自己的肉脸蛋眼泪汪汪,虽然不痛,但是感觉好丢人。为什么乐老师人那么温柔,但有时又好邪恶的感觉。王开朗觉得自己根本玩儿不过人家。

“王老师喝点吗?”黎乐又不知从哪儿拿出一瓶红酒。“等会儿就是我们的嗯……第一次。”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我有点紧张。”

乐老师一杯接着一杯,看上去实在忧虑。

“没事,咱俩等会儿就自然一点。”

横店某青楼建筑的二楼房间里,一口湾湾腔的女导演正在讲戏。

“乐乐,你一定要表现出生气还有失望的样子,提着剑就杀气腾腾地过来了……小宝你就被吓到,一直哭一直求饶……然后怀恩就狠狠掐住小宝的脖子,顺势把他压到床上……OK?”

“好好好。”黎乐点点头,“那个微微给再我一杯酒。”

助理递过来一杯酒。乐老师大灌了一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开开凑过来,指了指酒,乐老师将酒递给他。两个人喝得晕晕的、红红的。

“来,one,two,three,action。”

“怀恩?你怎么来了?”小宝想推开旁边的莺莺燕燕,但早已被灌醉没了力气,“怀恩,你听我解释……”

“不想死的全都给我滚出去!”怀恩银剑横指,红着的眼眶里只映着小宝一人,他步步逼近床榻,挡在他面前的全都被一剑劈得稀巴烂,酒客和青楼女子被杀气震得腿软,全都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小宝瘫软在床边,好似被吓到了又好似很委屈:“怀恩,我真的不是……”

怀恩丢下剑,一把掐住小宝的脖子,声音都在颤抖:“你答应我什么?你说你会爱我一辈子的,难道之前说的都不算数吗……”

“好,卡。非常好。准备下一场。”

黎乐松了一口气,同时赶紧松开了手。“没事吧。”

没了支撑,开开一下瘫倒在地上,单薄的肩膀耸动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小宝没事吧?”导演也围了上来,“没事的小宝,怀恩还是爱你的,乐乐,你跟小宝好好说。等一下我们要拍下一场了。”

“好。”黎乐接过助理递来的纸轻轻给开开擦掉眼泪,另一只手也不停拍他的背安抚他。“对不起,我刚刚太凶了是不是?”

王开朗缓了好几分钟,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了,可能刚刚酒喝多了。”

“嗯。”黎乐将他扶起来,坐在床上。“休息一下。”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一场戏。

导演:“来,小宝先躺在床上,然后怀恩就坐在小宝身上,小宝反抗,你就抓住他的手举过头顶,然后就亲下来,最后拉上床帘,展现你们两个那种纠缠……摄影师就在这边,所以乐乐你的脸要偏左边一点……”

王开朗深呼一口气爬上床躺下,黎乐跨坐到他腰上:“导演,这样可以吗?”

“这样不好看,换一个姿势。”

“这样吗?”黎乐短暂起身,用一条腿分开王开朗的双腿,结果可能是喝晕了不知方位,一下跪到了身下人的重要部位上。

“啊,痛!”身下的王开朗吃痛大叫一声。转身蜷缩起来捂住自己的痛点。

“啊对不起开开,对不起对不起……”黎乐这小子还笑得出来,一边忍不住笑一边道歉。

“黎乐!”

罪魁祸首忙抱住我们的受害者笑着安慰:“对不起开开,我真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准备了啊。”导演发话了。

两个人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保持刚刚的跨坐姿势。

灯光一瞬间暗下来,从明亮的白炽灯变成了紫红色的氛围灯。人群一瞬间安静,呼吸声大了起来。

“怀恩,脸靠近一点。”

黎乐弯下腰,将脸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进。两个人都表情严肃着,但呼吸却越来越绵长,生怕胸腔起伏的弧度会碰触到对方的身体。

“你们两个表情放松一点,暧昧一点。”

王开朗躺在某人身下,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张帅脸,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黎乐是真的很好看,自己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场景。那天天气很好,阳光从窗户透进来,不偏不倚洒在黎乐身上,镀了一层温暖的光芒,整个人白得发光。自己帮他提行李,黎乐就大方地笑着说谢谢。

当时王开朗就觉得,这简直是天选怀恩,怀恩就是这样雌雄莫辨的漂亮男孩子。

“王老师,这个时候,不要发呆。”黎乐轻抚两下王开朗的脖子,说话轻飘飘的,眼神也迷离着,嘴角还勾起一个单纯的大大的笑容。看着对方逐渐上头的神情,王开朗心脏狂跳不止。

“好,准备,三,二,一,action。”

“怀恩,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小宝挣扎着,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怀恩干脆将他两只手紧抓举过头顶,叫他没有手再扑腾。

“小宝,你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累,我体谅你,你却来这种地方。难道是我没有伺候好你这个少爷,要你来这种地方……”

“不是的,不是的……”小宝眼泪就没断过,一直尝试解释,但身上气疯了的人根本不想听。

怀恩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小宝的衣物,几下就扯出大片春光。

“不要,怀恩不要,不要在这里……”

怀恩根本听也不想听了,用自己的嘴堵住了那些哭诉。

一瞬间,只是那么一瞬间,王开朗出戏了,他脑子里面是这张嘴好软,好好亲,像在吃糖一样。

两个人沉浸在这个吻里,亲了两三分钟,黎乐才想起伸手拉床帘这回事。拉上帘子,两个人又在床上抱着滚了一会儿,好让导演拍远景。

“好,卡。”

听到卡,两个人才放松下来。王开朗顺势躺在床上放空,而黎乐则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表情茫然又有点奇怪,他僵硬了两秒径直走到一边穿衣服去了。

导演瞪大双眼认真看了两遍监控器的回放,“小宝怀恩,刚刚非常好。保一条,我们再来一次哈。这一次呢,我希望你们可以亲得更深一点,更欲一点。这场戏是小宝和怀恩的第一次,非常重要,粉丝们一定会很在意,我们再找找感觉好吗。”

两个人又回到刚刚的暧昧姿势,只是这一次明显要放得开一些,亲的时候从强制到互相配合到最后深吻,非常流畅自然。以至于喊卡的时候,两个人都喘得厉害。

“好,可以了。”导演点头,带头鼓掌。“这条过了。”

“恭喜王开朗老师、黎乐老师杀青!”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朝还坐在床上茫然的两个人欢呼着。王开朗感觉神都还没回来,鲜花就已经送到自己怀里了。两个人就被推着去穿衣服,做采访,拍照片等等……

王开朗录完采访,刚好导演喊吃杀青蛋糕。他急匆匆跑过去,端上蛋糕就是一大口。“哇,好好吃。”毕竟他为了进组,已经饿了一两个月了,减肥实在太难了。

“就是就是。”一旁早已干了一大碗的李一慕同学正在中场休息,他举起手机正准备给自己和蛋糕来个合影,就在快门按下的一瞬间,脸上被人以闪电之势弄了一小坨奶油。他眨巴眨巴眼睛,嘴巴一下就撅得老高,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扣未珑!你又欺负我!”

罪魁祸首在一旁笑得老高兴了:“谁让你吃蛋糕不喊我,该。”

“哎呀,开开,你看他,老是欺负我。”慕慕同学脚一跺,拉着王开朗就要求个公道。

“辣条哥,虽然我的进宝不聪明,但请你也不要随便欺负他!”王开朗手叉腰,护在李一慕前。

“就是就是。”慕慕同学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只是这两个腹黑的人的玩物。

“好了好了,不欺负你了。”扣未珑一把揽住慕慕的脖子,将其拉到一边,“走,我陪你拍照,拍个够。”

“我不拍了,我蛋糕还没吃完呢……”又是一阵无力地反抗。

王开朗笑笑,忽然发现黎乐不在:“诶,乐老师呢,快喊他来吃蛋糕。乐乐!乐乐老师!吃蛋糕啦!”

屋里的黎乐听到呼唤小跑出来:“哇,蛋糕,我要吃。”说着就准备抢王开朗手里那份,幸好助理及时递过来一大块,阻止了这场饿狼扑食的行为。两个人就这样大口大口地,几乎把十寸的大蛋糕吃了一半。

花絮老师闻声赶来,举起手机就是录:“哇,你们俩也太能吃了。”

黎乐摇摇头:“真的饿了很多天,从进组那天就开始饿。只要一到开饭,制片人姐姐就过来对我边笑边说,‘啊我们怀恩吃饭真香,但是要少吃点哦。不然就不好看了。’”

王开朗点点头,表示是真的。

“开开,杀青了你准备干什么呀?”

“我可能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对,我正好想跟王老师说,王老师,你有什么想去旅行的地方吗?”

王开朗愣了两秒,思索对方这次邀约是否又是为了发糖。“旅行的话,我还一直蛮想去延吉的。”

“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

“好啊,那当然好啊。再叫上俊俊、沐沐和未珑。”王开朗其实不想叫上这么多人,他还蛮想试试和黎乐单独相处,但万一对方不这么想呢?

“到时候再说吧,万一他们没时间呢。”

但是两个人杀青后并没有去延吉,因为黎乐第二天就因为家里有事回了上海。两个人就这样突然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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