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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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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无欢从噩梦中惊醒,立刻被剧痛刺激得睁开了眼睛,想要扭头去看一眼肩上的状况,就被一只柔软的手制止了。

“无欢姐,别动。太医说最初几日最好连头也不要乱动,小心再将筋肉扯乱。”珠缨的面孔出现在无欢眼前,她小心地拭去无欢额上疼出的汗珠,低声道:“我们在你宅子里,宁伯和婶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让她们带着去城外赏花去了,要过几日才会回来。这几日我来照顾你,有什么事你都告诉我。”

“嗯。”无欢勉强张张嘴,她渴得厉害,小声道:“珠缨,有水么。”

珠缨立刻端了小碗过来,用小勺一点点把水喂进她的嘴中,水还没喂过半碗无欢头上就又布满了汗水,珠缨知道她是痛出的汗,便将碗放在一边,拿起一瓶白散来说道:“无欢姐,吃些白散止痛吧。”

“好。”

无欢被从处置房抬出时身上还裹着那条白色的长巾,只是那长巾上染着一大片血迹,当时便将珠缨吓得慌了神。不过好在太医跟着走了出来,向珠缨解释了无欢只是在药力的影响下还在睡梦中,才让珠缨放松了心神。

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不晃动无欢伤处的前提下将她抬上马车中的小床,在宁宅下车之后,为避免再次移动她会扯到伤处,几人干脆将小床从车上抬下,放在无欢的房中。

昨日夜间为沉睡的无欢换药时,珠缨再次看到了那道巨大的伤口,也让她想到了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的那一日。

若是自己那日不曾找无欢帮忙,而是去找承平帝,是否无欢就不用受伤了?她不敢细想。

服下白散,药效渐渐将身体的疼痛压下,珠缨又喂着无欢吃了一碗肉羹,无欢也渐渐彻底清醒过来,就问珠缨道:“我家人,是殿下吩咐你接来的么?”

珠缨点点头道:“是啊,王说无欢姐这么多年来都不曾与家人团聚过,所以趁着最近还算空闲,想让你与家人好好聚聚,才将姐姐的家人都接了过来。无欢姐……是不是……我们做错了?”

珠缨想起无欢昨日的痛哭,有些担忧是否与她的家人相关,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无欢,眼睛也时刻留意着无欢的表情。

“没有,谢谢你和殿下,我很开心。辛苦你了,珠缨。”无欢的声音淡淡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对劲,但珠缨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却一时又想不来无欢的反应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无欢姐,你真的会让家人留在初希城吗?”

无欢微微颔首,似乎是失血过多让她有些容易疲乏,她闭上眼睛小声说道:“陛下赏赐了那么多,让他们留在初希城生活也足够……至多是过些时日让大哥他回乡将旧宅子中需要带走的物品带过来,将宅子与地卖掉,我再添些银子给他们,也足够他们在初希城盘个铺子做些营生。”

既然承平帝有意让自己的家人都住进初希城,反正他们在哪里都逃不出承平帝的掌心,接受承平帝的授意也并非不可。无欢心中很是清楚,只要自己不做任何引起承平帝不满的事情,让自己的家人都住在初希城,对他们而言反而是好事。

就比如自己的幼侄们,虽说在初希城念书比在岷下贵上数倍,但将来获得春闱的资格也会比在岷下郡容易许多。以承平帝对自己父母的“恩赏”便足以送他们进城中最好的书塾或武塾去念书习武,再加上自己的薪俸,为他们请教书先生或者武师单独教授也是轻而易举。只要宁家的后代足够争气,承平帝的“恩赏”就是给了他们世代为官为将的机会,对于无欢的整个家族来说,这都是一份“隆恩”。

至于初希城中多的是离宫的太医开的医馆,更方便照顾已近暮年的宁家父母,与其他相比甚至都算不得什么特别的好处了。

无欢苦笑一声:“哈,陛下已经对我格外恩赏,我怎敢贪图更多……”

三月二十,前一夜叶清初借着致谢的由头分别派了两辆车离开誉王府,一辆车带着许多她这些年制出的古怪的金属去往陈栩府上,另一辆车里藏着童昕进了童宅后门。今日正好是休沐日,童瑜请了诸将过府为童昕与童琳庆生,有人瞧见是童昕亲自登门请的誉王殿下。他的手背上还包着伤药,有好事的传言许是童家这二公子与誉王殿下交好,为了请誉王殿下前来甚至不惜触怒自己的母亲,才因此惹得童将军对他动了武。

这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人想象出当时的场面:“童将军动了怒要动手,这童公子自然要抬手去挡啊,你想,这可不就伤到手了么!”

叶清初骑在马上,百无聊赖地听着街头的流言,扭头与旁边同样骑着马的童昕相视一笑。

有这种传言出来,那看来自己与童瑜不睦的这事,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

实际上童昕手背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昨日与叶清初练习鞭子时不小心被叶清初的鞭尾擦破了皮。可叶清初却有些小题大做,生怕会影响童昕之后的春闱,硬是要求他敷上点药,才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大事一般。

“誉王殿下到!”

二人的马匹行到童瑜宅邸门前,门口的童家管事立即冲宅中大声高呼,童瑜本在宅中与几位将军品酒畅聊,闻言立即沉着脸,佯装不悦地沉声道:“诸位,咱几个得去迎接誉王殿下了。”

几位将军跟着童瑜一道出门,也不知童瑜是恭敬还是刻意排挤叶清初,竟用上了最正式的跪拜礼。叶清初也嗤笑一声,硬是受了诸将的跪拜,才大步走到童瑜面前,惺惺作态地说道:“哎呀,童将军快请起,诸位将军也请起,本王怎敢受诸位跪拜。”

说是请人起身,但手却背在身后,连伸手做样子扶一下都不肯。

李风抬头打量了一眼,叶清初笑得虚伪中暗含不满,童瑜脸上隐藏着怒意,童昕在一旁满脸为难,这倒是像极了当年自己与无欢打架时其他同窗在旁边劝架的场景。

“定王殿下的侧妃夫人不在,誉王殿下还能赏脸来为末将的犬子犬女过生辰,真让末将不胜感激。诸位,请入内小坐,今日的宴席马上开始。”童瑜站起身来,冷冷地看了叶清初一眼,便转身先行带人重回宴席所在的正堂。

“本王今日是来为儿时玩伴过生辰,将军提不相干的人作何?”叶清初的脸色也立即沉了下去,原本抬了腿想要走进童宅,此刻却又站定了身子,握紧的拳头暴露出她内心的愤怒。

“不相干?”童瑜也转回身看着她:“若真是不相干,誉王殿下又是因何迁怒……”

“母亲,今日是儿子与妹妹的生辰宴,殿下是儿子的客人,母亲能否不要再提姐姐的事了。”童昕连忙站在两人中间,面带不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这是童瑜与叶清初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提及“不睦”的原因,众人虽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也跟着上前劝两人息怒。双方僵持了近一刻钟,童瑜才黑着脸说道:“今日是昕儿与琳儿的生辰,誉王殿下若是来为末将的儿女庆生,末将自然欢迎;若殿下之意不在此……”

“母亲!”童昕连忙打断了她。

“哼!”童瑜瞪了他一眼,开口道:“诸位请随我入内吧。”

也不知童瑜是否是刻意,将叶清初的席位排在了诸将之后,挨着在诸将中最是年轻的徐潇妇妻身旁。徐潇与叶清初也不太相熟,但也不好看着她继续带着情绪参与宴席,小心地搭话道:“几日不见,不知殿下的眼疾可痊愈了?”

叶清初深吸了一口气,换了副平静的表情,冲徐潇拱手道:“多谢徐将军关心,本王的病情已经痊愈,没什么大碍了。”她看了一眼徐潇身边坐着的年轻女子,疑惑地问道:“这位是……徐将军的夫人吗?”

“殿下已经痊愈便好。这是末将的发妻,殿下可否还记得末将的恩师胡将军?她是胡将军的女儿,随母亲姓蒙,名叫红玉。”徐潇见叶清初提及蒙红玉,转过头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对叶清初解释道:“红玉她患有胎里带出的心弱体虚之症,多年缠绵病榻,所以末将平日也不敢让她出门。今日天气晴暖,也没什么大风,末将才放心带她出门来透透气。”

叶清初便笑着说道:“原来是胡将军的女儿?如此甚好,那便不是外人。正巧本王前些日子向母皇上疏请她派太医来府中替本王调养身子,待太医到时,本王定让他去将军府上替夫人瞧瞧。”

苍凉谷中的大夫虽也不少,但医术如何能比上能够在太医院中替皇亲权贵诊病的太医?以徐潇的身份,几乎不可能请动太医来为蒙红玉看病,是以叶清初这一句话对她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恩情。徐潇闻言一喜,立即拉着蒙红玉起身拜谢道:“末将多谢殿下厚爱,殿下大恩末将铭记于心,若有末将能为殿下出力的一日,末将义不容辞!”

叶清初这才看见蒙红玉的正脸,与名册中小像上不同的是,蒙红玉的面容带有异常明显的病态,身体更清瘦得几乎能透皮见骨。哪怕叶清初不懂半点医术,也能看出她怕是连卧榻都不能久离,又如何能去谋划暗害梁侯,甚至是更多的事?

蒙红玉随着徐潇一起要向叶清初行礼,叶清初伸手拦住她,柔声道:“夫人不必多礼,徐将军也快请起,二位不必如此客气。夫人放心,太医院中的太医各个医术高明,就算无法为夫人根除病痛,至少也能帮您调理身体,让您恢复些元气。”

叶清初所言非虚,这些年她也渐渐明白自己当初放任自己身上伤势的行为有多危险,与自己当时的情况相比,就算是太医院资质最差的太医也至少能让蒙红玉的病情有所好转。

“多谢殿下关心。”叶清初不让她跪,蒙红玉便躬身行了个礼,她说话的声音异常柔弱,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惜,就连叶清初也越发相信梁侯一事定然与她无关。

只是,在这个情况下,谁的嫌疑都不能轻易洗脱,再相信也不能全然相信,若她这病弱是装的呢?有些武学正需要人身材纤瘦,越是纤瘦越能将武技发挥得更加完美,若蒙红玉本就擅长这种武学,再用脂粉将面容修饰成病弱的模样,就算贴近了看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几人都坐回椅子上,叶清初暗暗思量着,前几日童瑜便说徐潇当初以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便坐上一营主将之位,若她对主帅之位也有心思呢?若她心有邪念,有人以主帅之位诱她除掉梁侯,她未必不会动心。

许是因为叶清初对蒙红玉身体的关心让徐潇对她也有了一些好感,徐潇开始惦念上刚才童宅门前发生的事,宴席开始后不久,徐潇将椅子拉得和叶清初稍稍近了一些,低声问道:“请殿下恕末将冒昧,能否告知末将您到底是为何事与童将军不睦?末将并非有意插手您二人的事,只是童将军的为人与领兵之才末将这些年多有见识,殿下若要在苍凉军中施展才华,若无童将军相助,对您而言绝非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蒙红玉:呀!这不是上我家墙头那个小兽嘛!

啧,我好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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